姜烟哑然失笑,真是小孩子,不去医院,去酒店?
不过,原来那人叫“君尚”啊。
想到自己的处境,姜烟又立马焦虑起来,目光搜寻着她家大人的影子,却没看到人,“君。。。。。君尚在哪间,还记得吗?”
佑安无师自通,发挥逆天级演技,茫然又无辜地摇了摇头。
姜烟为难地看了看人群中虎视眈眈的那几人,转头对雷成道,“请雷总助我甩掉那些人,再将我送去悦客酒店,我必有厚报。”
雷成瞥过小娃娃,“上车吧。”
保镖们护着他们进入路旁的一辆豪车,雷成坐定后,解释道,“我本是到商厦视察,还没进门,就见了你这幕,钱家,着实过分了。”
姜烟自嘲,“看来圈子里所有人都知道钱家要封杀我了。”
“此事也不是没有转机。”
“让我把祖地卖掉?”
“当然不是,这回钱家铁了心要杀你,你凑够了钱也没用。”雷成冷峻的脸上浮起几分探究,“我们三家不会为了你跟钱家对着干,但你是名有天赋的符师,死了可惜,你要是愿意,我们就协议形婚,这样,我就有名头要求雷家保下你,而你只要答应,免费给我炼制五年符,时间一到,协议自行解除。”
姜烟惊讶万分,“你。。。。。”
雷成递了张名片给她,冰冷的眸子里透着自信和笃定,“我期待与你的合作。”
佑安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小心”碰了下姜烟的伤口,疼得她收回了神。
“抱歉,我给你吹吹。”
姜烟疼在身上,暖在心里,“乖宝宝,我不痛。”
“那些坏人太可恶了,一定要告诉君上,让她帮你出气。”
姜烟用干净的手揪了揪她的小脸,“大人的事,你不懂,别说出去,平白让君尚担心了,待会儿她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是不小心被刮到的。”
佑安给了她一个看傻瓜的眼神,“不就是几个小修士小家族嘛,君上还欠了你钱呢,你都不知道使唤她,笨。”
。。。。。。姜烟满脑袋问号。
雷成终于正眼看向佑安,却没发现她有特别之处,“你是哪家的孩子,你所说的君尚又是何人?”
“这岂是你等小人物能随便问的。”
佑安给湛长风招了一波仇恨后,牛逼轰轰地指挥着姜烟把她抱下车。
姜烟无奈跟雷成道了声谢,“这次多谢雷总了,这一叠四品符箓权当做谢礼。”
说完,她进了酒店。
雷成朝旁边的座位上看了眼,角落里真的塞了一叠符箓,他的眸子霎时沉了下来,车厢里弥漫着危险的气息,“去查查那个君尚到底是何人。”
“好的雷总,我马上查。”副驾上的助理连忙下车去找悦客的经理喝茶。
湛长风回到酒店时,姜烟正剪开袖子,露出伤口,旁边的佑安举着伤药和绷带担心地看着。
“君。。。。。您回来了。”直呼君尚,或者叫君女士。君小姐都变扭极了,姜烟折中,换了个敬称。
思来一见她,就觉自己气势弱了不止一星半点,加上小娃娃今天的话,面前这位,难道真是修为高深到,自己一点也感觉不了的大修士?
敢称圈内四大头为小家族,怕是隐世的那些活化石吧?
湛长风听到她对自己年龄的揣测,轻笑道,“就叫我君上吧。”
说着,湛长风似笑非笑地睨向佑安,佑安一脸乖宝宝样的跪坐在沙发上,可以说是非常无辜了。
事实上,佑安也不知道湛长风叫什么,只是在长生祠时,听到别人都喊她君上,就跟着喊了。
“姜姑娘似乎擅符,我想给佑安找个老师,你正合适,不知姜姑娘能否应下我这个请求?”湛长风放下一张支票,“这是定金,佑安的老师,就是我的朋友,你安心在此住下,无人能动你半分。”
姜烟被支票上的一串零惊住了,还没数清有几个,佑安若有所思道,“现在的钱也太好赚了吧,才十枚丹药就卖了那么多,早知道就不捡那些石头了,又重又难出售。”
“那里是两枚丹药的钱。”
。。。。。。姜烟脑袋上再次冒出一堆问号。
姜烟好不容易理清思绪,挪到主卧前,敲了敲门。
“进来。”
扭转把手进去,她就看见一身古风韵味的人在。。。。。。玩电脑?
看那花花绿绿的线条,还是股市?
姜烟没开口,背对着她的湛长风就道,“你当我们是刚出山的吧,现在的世界真是日新月异,交易的花样挺多的。”
“您看得懂上面的?”姜烟不能相信这是才出来的老古董,她活了二十几年都没弄清楚过股票的净值,这人竟看得津津有味。
但她很快察觉到自己问得唐突了,连忙转移话题,郑重道,“我受修士圈的封杀,不欲连累他人,请您收回这张支票。”
“小娃娃真磨叽,钱就是串数字而已,拿着吧,你只管把钱还了,他们要是再为难你,我给你主持公道。”湛长风被她一口一个“您”,叫得以为自己老了几千岁,干脆顺了她的话,当一次老不死的。
姜烟被一阵风送出门外,啪地房门合上,隔绝了她的视线,她摸了摸鼻子,对着房门道,“那。。。。。谢谢君前辈了。”
第970章 暗涌(二合一)()
夜深,姜烟摸黑起来倒水,被沙发上的一道人影吓得愣了愣,抬手就去摸墙上开关。
“别动。”
“君前辈?”
“过来坐。”
姜烟听话地没去碰开关,绕到沙发另一头坐下,静谧的黑暗中,连呼吸也轻了起来,然后她才发现,偌大的客厅里仿佛只有她一人的呼吸,不由局促地瞄向湛长风。
但是湛长风说完那句话后,没再开口,如同坐在黑暗里的一尊神像,安然又神秘。
姜烟受到感染,内心也宁静了下来,侧头望着落地窗外的城市灯光,体味着师父去世以来,前所未有的祥和。
可是她很快又升起了一种莫名的焦躁,脸庞渐渐紧绷,因为这是她遇到危险前的警示。
哒~
房间门和窗户同时被人从外打开,十来条黑影一起扑了进来,其中还有四个脱凡!
姜烟被那凛冽的杀意激得寒毛倒竖,跳起来摆出防御之势,还没拿符呢,突降一道威压,十来黑影跟折了翼的飞禽似的,全都摔在了地上。
湛长风的意念扑下高楼,横扫大街,数辆车子轰然爆炸。
她站起来,回了主卧。
姜烟跑到阳台上看了看爆炸来源,再回来试了试黑衣人们的鼻息,发现他们的修为都被废了,只吊了一口气。
这是何等实力,恐怖如斯,她都没察觉到她出手!
啪,灯光亮了,佑安站在沙发背上揉了揉眼,“这就是姜姑娘的仇家吗,不如问问是怎么找上来的,白日的男人做事也太不干净了。”
小奶娃奶声奶气地喊她姜姑娘,让人哭笑不得。
“我会问的。”姜烟倒是没怎么怀疑雷成,钱家耳目众多,找上这里不是难事,再者,就算是雷成出卖了她的消息,也没什么值得人震惊的,毕竟圈子里都知道雷成一向是利益至上。
只是,麻烦君前辈动手帮她了。
深更半夜,被爆炸声吓醒的人都在各个窗前探出了头,第二天各种新闻满天飞,然到了下午,一切有关爆炸的消息都被抹去了,好像从来没发生过。
钱家老宅
满头银丝的钱家老太君一下一下地杵着拐杖,被棉唐装包裹得略显臃肿的身体轻轻颤着,怒火冲天,“钱家几百年来,还没受此辱,到底是谁在帮那小丫头!”
“老太君,我们派去的人进入套房后就再没出来,恐怕已经折进去了,这套房是姜烟和一人开的,不知怎么,前台系统里没了那人的身份记录,前台也不记得她的名字和长相了。”
钱家老大躬着身子,有条不紊地给母亲汇报情况,最后道,“儿子认为,那人是一名高手,我们不明敌情,才吃了这波暗亏。”
钱老二粗声喊道,“让我们吃暗亏的,可不止那神秘人,我们这几辆被炸的车,九成九是神秘人的挑衅,但您不知道,其中有一辆,不是我们的!是雷家那狼崽子的!”
“雷家是不是也听到了什么风声,想将那个占为己有?”
“雷家他敢!”钱老太君握紧了拐杖,“老大,你将那神秘家伙调查清楚,她要是敢碍着我们,我就请祖宗杀灭了她!”
“哎!”
“老二,盯着点雷家,这次,说不定是雷家那小子故意将位置透露给了我们的人,让我们做了趟探路石。”
“母亲放心,我会好好盯着雷家的!”
雷氏大厦
“雷总,是老先生的电话。”
“接进来。”
雷成拿起话筒,不出意外,迎来一顿严肃的质问。
“我打进你的总裁座机,而不是打你的私人手机,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不是个糊涂的人,怎么能在插手了钱家的事后,还留下痕迹!你不仅是我儿子,也是雷家基业里的一砖,不要因为你的私自行动,影响到雷家,你知不知道,钱家那神通老祖宗回来了,你触他们霉头干什么!”
“我知道了。”雷成挂断电话,牵起冷笑。
一砖?
哼。
雷家的老一辈,果然都腐朽了,苟得不如狗。这次该换他来掌握全局了。
“喂,恭叔,替我去一趟万窟,请各位隐世大能出山,就说,钱家祖宗找到了地下世界的秘密。”
“是。”
暗波涌,风云动,姜烟站在明净的厨房里很为难。
她使力搬出一大锅米饭,搁到客厅茶几上,却又迷茫地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
“你是打算用饭香将他们唤醒?”
冰凉中带着一丝慵懒的嗓音苏得人一激灵,姜烟下意识捏了捏耳垂,转过头去,“君前辈”几个字还没出口就如同被暴击了一下,僵在原地。
她那如雪白发全被简雅的银环束了起来,繁复的装束褪去,换上了居家的v领毛衫和棉麻长裤,赤足站在亮得反光的大理石地面上,单手拿着马克杯。
一眼看去,恍如孑立的裂天孤峰,又带着回风流雪的温柔。那样优雅强大出尘。
湛长风绕开地上躺尸的黑衣人们,在一张单人沙发上落座,见姜烟还傻愣愣站那儿,道,“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
“这要看您的意思。”姜烟没脸说出,自己忙了半宿也没能将这些重伤的人唤醒,也更没脸说,考虑到君前辈留了他们一命,怕他们饿死,还特地煮了饭
天,这一大早就在犯傻的人究竟是谁!
好在,湛长风没想那么多,“我夜里出去了一趟,倒是忘记他们了,不过我留着他们,只是不想屋里见血。”
她屈指弹出一道清气,这些黑衣人全都悠悠转醒了,眼神却空洞得很。
“你有什么事要问他们吗?”
姜烟脱口问出了自己疑惑很久的问题,“我想知道钱家七少爷到底因何而死。”
大部分黑衣人茫然不语,唯一名脱凡说道,“七少爷进河鼓秘境闯荡,被凶兽咬死。”
“因为我那符没起作用?”
“不是,当时情况危急,少爷没来得及用符。”
佑安爬上沙发扶手,刚在宽大的扶手上坐稳,便被湛长风顺手搂进了怀里,把马克杯递给了她。
她抱住杯子,嗅到杯中灵液的清甜味道,回头朝湛长风软萌一笑,又转头喝着灵液,看姜烟脸色变幻。
姜烟怒火不平,冷声质问,“那为何栽赃到我身上,你老实将你知晓的一切都说出来!”
这黑衣人被湛长风的魂禁控制,有问必答,老实说道,“七少爷出事那日,我就在现场,凶兽咬死了七少爷,又来攻击我们,幸好被路过秘境的老祖宗击毙。我们回到老宅后,隔了一夜,接到命令,上面让我们咬定七少爷是因为你的符箓失效而死的。”
“原因?”
“我哪能知道机密事,但据我媳妇的表哥的女儿的姐妹说,老祖宗要找什么东西,东西又可能只有你知道,所以想不动声色地将你控制住,哦,那姐妹是钱老大的儿子女友。”
姜烟扳了扳手指,找东西?
她有什么东西值得神通老祖如此小心翼翼费劲曲折地谋求?
“我问完了,您随意。”姜烟按下疑惑和心焦,朝湛长风说了声。
湛长风念头一动,这些黑衣人便拉开套间的门,排着队走了。她已经将此界当做度假地,等将此界财神引出来,便可功成身退,任由敛微去处理。
至于姜烟处境的由来,她晚上刻意去钱家老宅转了圈,从那钱老太君的记忆里找到了答案,但她不想直接干涉这桩事,暂观事态发展吧。
“君上。”佑安亮晶晶地看着她,“我也要穿这里的衣服。”
“去买吧。”她这身是由一件能够随意变化样式的法衣变来的,没有多余的了,而且既然是度假,出去体会下普通人的生活也好。
“姜姑娘,凡事急不得,一起去逛一逛吧,我可还记得,你说过要请吃饭。”
姜烟想想是这个理,她再焦虑也无济于事,而且,她还想找机会问湛长风一个问题。
她发现这位前辈抱小娃娃真是随意,通常用的是单手,老是吓得小娃娃揪紧了她的衣服,于是主动道,“我来抱吧,您歇着。”
佑安对她也很亲近,张着手就往她那边倾去了。
湛长风乐得轻松,把人交给姜烟,便先开门出去,后头的姜烟忙叫了声“君前辈”,然后犹豫道,“您还没穿鞋呢,且您这身,居家极好,到外面就”
湛长风体会到了她的未尽之意。
她不太明白外面露胳膊露腿的都合适,为什么自己就不合适了,想来还是她对此方文明了解得不够多,眸光穿过墙壁,看见对面高楼外的广告屏,恰好是台走秀,就借鉴了一套服饰,只将颜色改了改。
法衣的变化也不过是瞬间,姜烟才眨了下眼,便见前边的人换了一身考究的白色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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