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利用,可是,那些的都不重要,只要骄寒好好的,她早已背弃了泽君,年少时她曾发誓要效忠的人。
她是个自私的魔,哪怕是偷来的幸福,哪怕是天塌地陷,她只要骄寒好好的就好。
她跟骄寒白泽,是一家人,没有别人,真好。
无尽无域海
云泽身死魂灭那一刻,三界颤抖,风雨齐黯送行,为这位曾被认为是灭世炎魔的魔君。
藏锋跪倒了云头,怎么回事?明明他只是为了算计神界,域外天魔对仙神佛的威胁最大。
他破坏了界壁封印,算到了,到时神界天庭,佛界伤亡严重,那紫薇帝君必回强行收回转劫神魂,那时,必死无疑。
到时云泽自可轻易一统三界,功成共主,却没能算到云泽提前出了血海,深陷其中,成了最先牺牲的人。
他明知那人不怀好意,是转身就能轻易破解的局面,自信自己可以破局,可为何代价却是云泽?
那他所做的一切,又都是为了什么?又有什么意义?
哈!哈!哈!
藏锋只为笑这世间最为可笑之人,算尽三界,却却失去了她,他才是凶手!
魔界极渊血海
往日温柔多情的血海翻滚,搅起了滔天巨浪,霎时惊人。
再所有人都远远离去,生恐被卷入其中的时候,美景身后立着蚩尤,抱着他们的儿子都广野。
都广野在父亲蚩尤怀里来回翻腾,又是扯头发,揪发冠,又是亲亲,啃的蚩尤满面口水,让他这做爹的都没地方去发。
好奇宝宝都广野揪着父亲“娘亲在做什么?”
“娘亲在做很重要的事,都广野听话,不然就把你丢去给阿公阿婆了。”蚩尤拿这个被妻子放到心尖尖上的顽劣宝贝没法子,只好拿每每把他看的很紧的阿公阿婆说话。
第六十四章()
阿婆最疼他了,只是阿公总是没有好脸色的,还以有心教导他成才的名意,狠下黑手,虐待他个才出世没多久的小孩子。
美景不用别人帮忙,不用法力,全靠着自己跟自己最为珍爱的菜刀法宝,挖开了一个大坑。
泪水滴落浸入翻开的泥土,消逝不见。她跪倒坑前,将云泽旧日的喜爱的一套衣服放入了其中。
“身为本少君的贴身侍女兼伴读,谁敢欺负你,你就把他给揍的他娘都认不出来,敢反抗就灭了他!”少年的云泽眉间眼角都是嚣张肆意。
云泽硬是站着,绑了那几个欺负她们姐妹的魔族,狠揍了对头家的孩子,让她们姐妹恨恨的报复了,也没有人敢找她们的麻烦,因为云泽把所有的事情都拦到自己身上。
自此再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欺侮她们。
那时候爹娘去了通云关,她跟姐姐被送去了魔宫,成了当初还是少君的云泽侍女。
是托付也是人质,没有父母撑腰的孩子,又是得了魔界少君伴读的位子,多少人不满。
年少的魔族不懂的长辈说的什么局势,什么收敛,使尽了手段想让她们姐妹出丑漏乖,被挤下伴读的位子,更多的是冷眼旁观,视若无睹,更有落井下石的。
姐姐总是坚强的反抗,遍体凌伤也要逮到一个下狠手,总不会比这更差了,时日长了,就少有人赶招惹姐姐,被姐姐护着的她,也少有受到伤害。
那是之前被良辰教训过的,如今纠结了人手,想要揍回来。
良辰本就伤势严重,如今更是昏迷不醒,美景流着泪,拿着匕首,咬着唇,护着姐姐。
那些得意的笑声,嘲弄,在遇到云泽时候,都是默然了。
那时候云泽的处境也是不太好的,先血戈魔君并不太在意他的,就连骄寒都比不上,也总是被嘲讽欺侮。
只是云泽就是拼的头破血流,也要让别人更惨,更有血戈魔君不时关注,日后也渐没有人敢冒犯了。
那次云泽为了她们姐妹两个人,下手颇重,被许多家人长辈找了门上来。
吵闹着质疑了云泽的教养,被云泽拿话堵了,家教,拿去跟她娘亲大人讨论去。
正好血戈魔君也来了,那些讨债鬼都唯唯诺诺的退了出去。
此后云泽一直是她们姐妹的靠山,虽然她的臂膀一点也不健壮,心胸半分也不开阔。
上课提问,考试时,时常偷看她的课业,答案。一天到晚就爱睡觉跟找同窗,夫子的麻烦。
可她稚嫩的臂膀,终是她们姐妹的依靠,生辰时候,还会记得给个礼物。
对于良辰美景来说,当初的云泽是比爹娘都重要的。
良辰跟小老太一般,总是要求她要严谨,恭谨守本心,以报泽君大恩。
可这恩到了头来,又剩着些什么?良辰变得她都认不出来了,爹爹也是,为了骄寒的魔君之位。
后来的骄寒,藏锋,他们都曾是意气相投,亲密无间的朋友,可是为何最后会变成这般?
是从什么时候变了的?
那是骄寒去镇压那场叛乱的时候,回来之后,接风洗尘后,良辰送了醉酒都骄寒回去……
美景回忆着过去,自从姐妹因为各为其主决裂,后来再回不到当初亲密无间的时候。
如今云泽身陨魂灭,竟是连安息之地都没有了。
也没有人在意的,当初个个都是知交,夜没少厚待过他们,如今全无一个。
果然这世上最凉薄不过人心,最易变不过人情。
这早就知道的,如今除了她,还有谁记得泽君。
泽君,你眼光跟你起名废一样逊。
美景记着当初云泽挂念凡界的槐花,可她当初嫌麻烦,魔界又没有,就没做。
如今却是做了,也没人吃了,她也没法嫌弃她贪嘴了。
孟津满面愁容,一身素色衣衫,带了酒菜来祭拜,宽慰了美景几句,只是没有回应。
看到美景跟前的槐花饼,怔住了,听着美景旁若无人的絮叨,脸色煞白了。
美景看了孟津一眼,“还算你有点良心,也不枉当年泽君对你逃亡魔界之时多加照料。”
照料?槐花?她与罗睺魔君素无往来。
孟津不自觉的想起来了,她下界为人时候的事,孟云,冉恒。
她在神界时候,曾见过当初的紫薇帝君,与凡界之时并不相似,倒是听闻了罗睺魔君的为人脾性,甚为相似。
更何况云泽出身云梦泽,云梦泽,孟云。
紫薇帝君罗睺魔君坠落凡界时候,紫薇帝君根本一直没有恢复法力。
那是美景曾拿来与她说过了,厚土渡劫时候,还敢以身相护。
可惜她刚感动一下,就被打脸了,冉恒又出幺蛾子了,两人自此错过。
当时她心不在焉,记挂着藏锋,如今想来,那孟云,分明就是云泽。
看她都做了什么事?那是她年少时曾倾心过的人,对她又屡次相救。
云泽已与冉恒斩断因果,可她盗了云泽法宝相救。
如今想来,就是没有云泽法宝,他的圣人爹,圣人师伯师叔,就都没有办法吗?
如果冉恒不曾因此醒来,参与修补封印之事,是不是结局会不同?
她明知藏锋与神界的人勾连算计,可因为不干她是非,又为了藏锋这个,自她入了魔界一直照料的慕恋之人,她默默遮掩。
美景不管犯傻了的孟津,带着等待良久的都广野跟蚩尤,去看望良辰刚刚出世的儿子白泽。
这是天道在报复她吗?
孟津觉着自己傻了一辈子瞎了一辈子,总算是清明了。
错了!错了!
雷电闪烁,却是没有落下,想是对天道没有威胁了。
孟津腹中绞痛,现了本体,痛苦的发出阵阵龙吟,最后生下来了个龙蛋。
有着魔族血统的魔龙蛋,可惜生错了时候,如今灵气稀薄,没有神明出世的机会,所以雷劫才没有落下。
报应啊!
恢复了元身的孟津设下禁制,将刚生下的龙蛋跟埋在云泽衣冠冢前,守灵以偿因果。
做完这些,孟津跪坐到了云泽衣冠冢前,瞬间白头,青丝成雪。
孟津化出本体,是如今洪荒世界唯一一尾真龙,落去了自开天辟地以来,没有外人进入的冥府之中。
第六十五章()
津河龙姬孟津,自知罪孽深重,今愿入冥府,许身轮回为役,以偿罪过。
一愿恩人得以真灵重聚,二愿我儿日后能有出世之机,三,愿藏锋安好。
孟津落入冥府轮回道前,奈何桥头,心有所感,化作一老妇人。
挥手间,面前出现了一口满是金色清汤的大锅,一柄大勺,一桌子上一排青黑大碗。
“今我为孟婆,怜有生皆苦,
人死如云散,徒留怨憎恨,
炼做迷魂汤,了去悲欢念,黯然飘渺去,以赎平生过。”孟津,不如今已是孟婆了,泪痕落入了锅内,忘川河水熬制的迷魂汤变作金黄澄亮,香气四溢,执起大勺,盛了勺汤,倒入碗里。
前往轮回道上的吵闹魂魄,多有舍不下生前人事,正是吵闹不安的时候。
今日受了天道规则限制,被孟婆的迷魂汤香气所惑,自主的去端起碗来,饮下一碗孟婆汤,前尘尽散入轮回。
可怜龙姬血脉非凡,却是生错了时代,屡生灾劫,难得如意,所托非人,悔不当初,娇媚红颜成老妪,为偿孽债累此生。
孔宣金蓬梦魇兽被放出时候,也曾竭斯底里的闹过,可是什么也都换不回来云泽重生。
孔宣金蓬接受了现实,明白了修为的重要性,去努力修行。
梦魇兽却是怎的也无法接受,主人说要等它化形的,主人说他们联手要纵横洪荒,主人说要……
骗子!都是骗子!
已是北宸中天紫薇帝君的冉恒,回去了东昆仑,有着师伯父亲的丹药灵宝护持,他已无大碍。
不知为何,近来东昆仑竟是开始飘雪,纷纷扬扬似是要掩盖一切。
冉恒想着闭关一段时日,只是总缺了清静心绪,不知所以,总想起了云泽当初凄然一笑,说,“晚了”。
初时只是如此,以后更加严重,他本是不在意的,却总想起了当初与云泽相遇,相识,凡界十余年里的点点滴滴。
又一次佛会之时,紫薇帝君不请自来,已是大雷音寺掌事的降龙尊者优婆罗亲自接待。
佛界大雷音寺前的婆娑树海,恍然现了当年初见时候的景象。
云泽招摇撞骗,想要拐了不明身份的佛主去魔界当夫子,被佛界围攻,狼狈逃脱,牙尖嘴利欺负广成子,还说,“好个冤家……”
忽然之间,紫薇帝君不想再去参加佛会了,他淡淡的跟优婆罗尊者说了句,无视优婆罗尊者跟随从的小沙弥的目光,踉踉跄跄的驾了云走了。
下界追踪盗宝的狐仙娇妩,被她跟昊天一同捉弄。追踪上去,还被她暗算落水。
东昆仑别院,心境郁闷他池边奏笛,云泽闻声,墙头跳落送了朝颜花。
那时他是觉得她唐突痴傻的,再度相逢,是为了昊天生病。
曾看她侃侃而谈,与师兄弟们论道谈心。
东昆仑雪域寒池,那里,云泽曾因被夺位破开空间出逃,意外落去了寒池之中。
那时他正在寒池试图逼毒,云泽落入此间,被他所伤,流出血迹落到了昆仑镜上。
两人互像提防,却意外落入镜中界,失了法力,被牵情锁所限,被昆仑镜器灵暗算,落入凡界。
由此辗转十余年,日渐亲近,乃至倾心,在他不知道的时候。
或是长相思,或是处于己心,在跟云泽相处时光,他竟是动心了。
许是云泽的执着,许是那句“我心悦你”,许是云泽屡屡为他伤及自己,许是……
当初的相处,心生好感,原来,那么早,在他不知道的时候。
太多太多,往事一幕幕,浮现出来。
凡界姜家旧邸
纵有梼杌用心照看,结界护持,可也抗不过逝如流水的时光,屡遭天灾祸害,那只是一片荒烟蔓草的断壁残垣,依稀可见当初的痕迹。
当初的居所,早已看不出原来的痕迹,退开仅有一扇完好窗户,腾起一阵尘埃。
只有那一丛丛蔓延了整个府邸旧址的朝颜,俨然沦为凡根,却正是开的热烈时候。
风吹来,卷起满地的残枝败叶,裹向远处。
当初她们曾经相许,曾在此地结为道侣,天地为证,日月为媒,致死不悔的誓约。
所有的过往,一点一滴,纷纷滴落到脑海。眉间,心上,缓缓刻下,最为深刻的烙印,无计可消除。
一个字,一句话,一阵风,一片叶,朦朦胧胧全是她,清清楚楚还是她。
那时她笑颜明媚,折枝为剑做舞,恍如眼前,依稀渐远。
梼杌浑浑噩噩的沉睡着,泥灰雨雪淹没,成了泥胎,感应到主人的气息,它才开始苏醒。
浑身皲裂了一层泥壳子,梼杌还是狸猫大小,开心的跳到了主人冉恒跟前,没敢太过靠近。
这回主人没有赶它离开,没有那冰寒刺骨的冷冽,还低头抱着它。
一声“梼杌”,一人一兽相对无言。主人终于记起了它,它所有的等待就都值了,云泽没有骗它。
可是当初他曾许诺的一盏守候,一世情深,都成了空。
天外天混沌之中,云泽笑着说,晚了。就那么直直的映在他心头,云泽该有多绝望?
冉恒带着梼杌,一步一步的探查了三千世界,却是无果。
回去天界,找遍了当初曾经过的地方。就连魔界,他们最后相处时光的地方,可是怎么都找不到了。
极渊血海之中,被美景立下的衣冠冢,冉贴着墓碑坐下,那刻着罗睺魔君之墓的墓碑被他一遍一遍的摩挲。
他他曾失手把云泽打落血海,她该是多悲伤?原来他曾伤她那么深。
冉恒去了冥府之外,却无法进入。
有一个声音残忍对他说,这里没有云泽的半分残魂,当初她是魂飞魄散,灰飞烟灭,真灵溃散,所以三界之内,万千时光,都再不可能找到她了。
那是后土,身化轮回的后土,云泽故友,就连后土都能留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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