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娇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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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娇宠-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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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晴闻言果真吸吸鼻子将眼泪憋了回去,“那春雪姐姐在哪儿了?”鼻音浓浓。

    张暄笑道:“她又没犯什么大错,咱家也不会胡乱糟践下人,娘亲命她去给三哥看屋子,前些日子我听说她配了人,现在已经是管事娘子了。”

    那次张晴喊打喊杀的,着实将全家上下吓得不轻,都以为她又犯病了,遂哄着她说把春雪打出去发卖了,当时张晴看不见春雪,脾气便也消了。

    而张家虽然惯着宠着张晴,也不会因为一个六岁孩子的话而真的不顾下人死活,因为三公子常年在军中,张晴也很少去外院,温夫人便将春雪和那个小丫头都安置在那里,也从未亏待过她二人。

    张晴听罢长舒一口气之后便将这件事给撂开了,心情大好的跟着张暄去秋云院。

    早有腿勤嘴快的人将这边发生的事儿全部告诉张旭、张阳小哥俩,二人此时也跑了过来。

    出身武将之家的男孩子切磋拳脚并不奇怪,然而这二位却是天生的冤家,从一出生就互看不顺眼,虽然行走坐卧尽皆在一起,却总是为一丁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便斗口不断、动辄拳脚相向。

    来府里有一段时日的下人都知道这二位的脾性,早就见惯不怪,而今天那个小丫头怕是之前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因此才大惊小怪的乱跑喊出来。

    “妹妹,”来到张晴跟前双生子其中的一个就首先开口,“刚才有没有吓到你?”

    张晴还未回话,旁边的张暄就嗔怪道:“还不是你们两个惹出来的!”说着将手中的帕子递过去让他擦汗,“这样热的天还这么不知躲避,中了暑气看谁吃苦头。”又对另一个道:“四弟也快擦擦吧。”

    对于双生子究竟哪个是哪个张暄有时候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只不过是凭性情动作来判断。刚才二人一起跑过来,但面对妹妹张晴时张阳格外比张旭热络些,言语也说得比张旭溜。

    “五哥,我没事。”张晴回答完张阳的问话之后将自己的帕子递给张旭,接着对张旭道:“四哥,谢谢你送我的陈记玫瑰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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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后院() 
双生子听罢她的话同时张嘴瞪眼,张阳面红耳赤的问:“妹妹,你都知道啦?”

    张晴笑眯眯的点头,“晌午五哥来的时候是跑着来的,四哥紧跟着也是跑来的,你们刚才又打架,所以我猜出来了。”

    兄姐们都知道张晴一向言语精短,都不再追问,张暄虽不明就里,只在一旁静静听他们三人说,最后也能听一个大概。

    张阳更加窘然,低声嘀咕着:“那你晌午的时候还谢我来着”

    张旭就看着张阳一脸得意。

    张晴偏了头笑道:“我是谢五哥想着我,虽然点心不是五哥费心买的,却也是五哥送来的,可见还是想着我的。”

    原来这城北郊外的普济寺山下有一陈记糕点铺,这家的糕点花样奇特、味道新颖,令人食之难忘。然而这铺子的老板奇怪,铺面不大架子大,一日只做半日的活,而且每日只卖一种糕饼。比如今日只卖桂花糕,明日只卖莲子饼,每天不重样,做什么卖什么,全看铺子老板的心情。

    大概是他家的糕点味道人人称道,老板又奇招百出,因而这铺子食客如云,每日天不亮就有人去排队争相抢购。

    前些日子有人送给定北侯爷几盒玫瑰酥,一向挑食的张晴吃了两块竟开口称好。这便让张旭、张阳小哥俩记在了心里,接连许多天派小厮去等那陈记老板做玫瑰酥。

    只是时日一长,张阳便把这件事给撂在了脑后,待张旭的小厮竹笙捧着两盒玫瑰酥回来,他才恍然记起这件大事,忘了也就忘了吧,他却假扮张旭,将玫瑰酥从竹笙手里骗了过来。张旭只顾着去偷听彭先生他们说话,才叫张阳在张晴面前卖了这个乖。

    小哥俩今日这场官司就是为了这几块糕点。

    一旁的张暄也分析明了他们究竟在说什么,便笑着催他们快着些走,免得耽误了晚膳。

    秋云院位于侯府后院,在整个侯府的中轴线上,与侯府中其他院落种花、养鱼、观景不同,秋云院墙外墙内都开辟出来种上了瓜果蔬菜,这个季节正是瓜熟菜丰的时候,满眼的浓绿,似是进入了农家。看惯了花鸟山水,来到这里倒别有一番韵味。

    几人进入上房,先给姜老夫人见礼。

    姜老夫人农妇出身,因为常年的风吹日晒与劳作看上去不像六十多岁而像七十多岁的样子,她面容苍老、皮肤粗糙,但却面色红润、精神矍铄,行动也很利落。这可能也跟她始终没扔下农活有关系,秋云院里外的作物都是她带着人种的。

    前边发生的事,也有人报与后院的姜老夫人知晓。

    坐在上座的姜老夫人笑呵呵的受了孙子孙女们的礼,便唤过张晴将之抱起坐在自己腿上,抚弄着她的头发问:“有人欺负我们妞妞了?祖母替妞妞去打他!”

    姜老夫人以及姜唤都认为贱名好养活,因此在张晴未满周岁就害了几次病之后二人齐齐改口唤张晴作“妞妞”。

    而温夫人则一直叫着张晴的乳名。

    从兄妹几个进来就一直立在旁边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此时与张暄姐弟三人见过了礼,听见姜老夫人如此说便扁了嘴巴讥讽道:“哪有人敢欺负她,她不欺负别人就是好的了。”

    这个女孩子名叫姜青青,是姜老夫人的姑表侄孙女,前几年父亲去世,她母女俩在原籍失了依靠,听说姜老夫人的儿子发达了,便投奔而来,头两年她母亲也一病不起,姜青青衣不解带的侍奉了一个月,却仍是医石无效,撒手人寰。

    自那儿以后姜青青便搬离她原先住的院子,到秋云院守在姜老夫人身边,跟着姜老夫人种地锄田,侯府之前给她安排的课业尽皆丢在了一边。

    温夫人和张暄都劝过她几遭,但她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打定了主意以后都这么过下去,别人也只得随她去了。

    可是她虽对温夫人等人感激不尽,却每每对着张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动辄拿话儿排揎讥诮张晴。

    张晴虽人小脾气大,但不知为何独独面对姜青青时异常宽容,姜青青说上三言两语她只当听不见,偶尔说得重了,她一句话将之呛回去,姜青青就能安静好几天。

    时间长了,姜青青也摸透了她的脾性,只挑那无伤大雅的话儿来挑拨她,张晴一律充耳不闻,两下里倒也相安无事。

    因为这事儿张暄背后曾问过张晴,为什么对姜青青如此,未想张晴年纪小小,竟说出一套道理。

    她说姜青青无父失母,又外来是客,投奔祖母而来。而自己是主人,主人自然应该让着客人,况且看在祖母的面子上,怎么也不能不给三分颜面。

    姜青青对于张晴的态度,张暄也猜出个大概来。她年幼丧父、接连失恃,身世孤苦,看着可以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张晴自然心中凄苦,而张晴又是个爱撒痴撒娇的性子,自然使她嫉妒。

    在张暄看来,姜青青的态度以及张晴的应对都极好。让姜青青心里不舒服的时候就发放出来,那些憋屈的人憋得久了憋得狠了,最后不知会干出什么恶事。而张晴既然不觉得受了姜青青的委屈,她自然也不必为张晴抱屈——若果真有一日姜青青让张晴受了委屈,她是必定不依的。

    姜老夫人对姜青青挥手:“去,哪有这么说我们妞妞的?”说着往张晴脸上“叭”的亲了一口,咂咂了嘴,像是品尝到了稀世美味,“我们妞妞最好啦!”

    张晴在姜老夫人怀里点头如捣蒜,看也没看姜青青一眼,又抬头亲了姜老夫人一口,笑嘻嘻的说:“祖母也最好啦。”

    姜青青恨恨的白了张晴一眼。

    此时温夫人过来请姜老夫人用膳,姐妹兄弟都起身给温夫人见礼。

    温夫人出身世家,闺名温婉容,真个的人如其名,温婉端庄、雍容雅步,因保养得宜,虽年近五十,看样子也就将近四十而已。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七章 发作() 
姜老夫人起身牵着张晴去饭厅,姜青青及双生子跟着,温夫人和张暄落在后面,张暄悄悄拉了拉温夫人衣袖,低声笑道:“娘亲可以**雪进内院了,今日咱们的小公主想起她来,差点儿掉了金豆子,不生她的气了。”

    “到底是长大懂事了。”温夫人听罢长舒了一口气感叹,接着又问了几句处理冲撞她们姐妹的小丫头的事,因为张暄近几年一直有帮着温夫人管家,温夫人深知这些小事不必她操心的,问过了,知道了,也就过去了。

    自温夫人嫁给张唤,姜老夫人就从未让温夫人立过规矩,她总说一家子围坐着吃饭热热闹闹的还能多吃两碗饭,而张唤以及大公子张冒、二公子张晾、三公子张晨驻边的驻边、巡视的巡视、外出的外出,一年中回来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因此侯府子孙虽多,每日围坐一起的也就这么几个人而已。

    待众人落座,姜老夫人才赫然发现少了一个人,于是问道:“孙媳妇怎么没来?”

    姜老夫人口中的“孙媳妇”是大公子张冒的妻子齐敏华,二人成亲三年,张冒驻守福山卫,去年齐敏华才诊出喜脉,如今已经有九个月的身孕了。

    听到姜老夫人问起齐敏华,温夫人起身回道:“我前儿回过娘的,娘忘了,敏华眼瞅着到日子了,天气又热,就免了她的昏省。”

    “噢,噢”姜老夫人点头,大概是想起来了,眼神却有些黯然,也不知是因为自己的记性还是因为别的。但她随即提起精神来,吩咐道:“吃饭吧。”

    待众人用过晚膳到宴息室坐下说话,姜老夫人才又提起这个话头,彼时几个孩子们都在旁边说笑,她倒也没顾忌这些。

    自己在临窗的大炕上坐了又叫温夫人也到她旁边坐了,说:“也不是我做祖母的刻薄她,她这还有一个月才到日子,怎么就不敢动弹了?”

    温夫人怕这话被几个孩子听见不好,握了她的手轻轻摇着,语音温柔低沉,“娘,我知道您的意思是好生养,可是齐家早早的派了经事的老嬷嬷来,咱们这样的人家,别落个苛待儿媳的名声,平时拿她当亲生的待,这样要紧的时候,怎么也得顺着她和她娘家的心意。”

    姜老夫人听罢点点头,“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说着她低头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手指头道:“你们富贵人家的闺女就是娇气,我生唤朗的时候,头天还挑水担柴,当天都”

    孩子们都在跟前儿,姜老夫人也不避讳,温夫人只得打断她的话,笑道:“您就别操这些心了,一辈儿不管两辈儿事,安安心心的等着抱重孙子就是了。”

    被打断了回忆曾经光辉事迹的话,姜老夫人显然不怎么高兴,再说话就提高了音量,“我也知道我老背晦了,说的话你们都不爱听,你就记着孙媳妇发作的时候派人告诉我,别”

    张暄始终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姜老夫人刚一放大声量的时候她就转头找张晴——但凡是这种时候,只有张晴能灭了姜老夫人的火。不想此时张晴已经爬上炕钻到姜老夫人怀里,搂着姜老夫人的脖子缠着她问:“祖母,祖母,大嫂要发作什么?”

    这次被张晴插话,姜老夫人不但没恼,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温夫人听到张晴的问题也忍俊不禁。

    姜老夫人抱着张晴轻轻摇晃着身体,用下巴轻轻蹭着张晴毛茸茸的脑袋,“你大嫂要生小宝宝了,你要当小姑姑喽。”说罢又呵呵的笑。

    张晴自姜老夫人怀里挣扎着抬起头,不解的问:“我知道大嫂要生小宝宝啦,她肚子变大了之后姐姐就告诉我了,可是祖母刚才说大嫂要发作,‘发作’是什么意思呀?”

    这话姜老夫人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求助似的看向儿媳妇,温夫人也犯起难来,女儿太小,有些事,不好跟她解释的太清楚。况且两个小儿子也在场,此刻正眼巴巴的看着这边。

    还是张暄凑过来笑道:“‘发作’呢就像妹妹发脾气一样,妹妹发脾气之前是看什么什么不顺眼,听什么什么刺耳,发一通脾气之后是不是哪里都舒坦了?”

    张晴似懂非懂的偏着头想了想,过了一会儿才听明白姐姐这是在排揎自己,却也不恼,笑嘻嘻的道:“脾气发出去了,自然什么都好了的。”

    对于别人说她脾气大这件事,张晴自来也没否认过,原本就是事实,何必要否认?是有人惹恼了她她才要发脾气,若没人惹她,她自然也不会随意乱发脾气。

    被张暄这么一打岔,张晴也忘了自己方才问了什么,不再纠结之前的问题,偎在姜老夫人怀里缠磨。

    娘们儿几个又说笑了一会儿,兄妹四人便起身告退,双生子住在外院,张暄姐妹的院子都在内院正院的东北方,兄弟二人先把姐姐妹妹送回自己的院子,这才出去。

    回到晓露阁,张晴和她养的一条通体雪白的起名“雪团子”的狮子狗玩了一会儿,这才歇下。

    姜老夫人嫌孙媳妇娇贵,怀孕九个月就不敢动弹了,哪知大少奶奶齐氏竟提前半个月发作,折腾了将近十二个时辰,才在次日傍晚诞下一名男婴。

    定北侯府的长子长孙出生,自然阖府上下一片欢欣。

    听到消息时张暄正在教张晴读“在上不骄,高而不危;制节谨度,满而不溢。”

    “七斤六两,虎头虎脑、白白胖胖的一个大胖小子,老夫人都乐得合不拢嘴了。”来回禀的去打听消息的张暄院子里的管事李嬷嬷笑呵呵的道。

    张晴当即就要起身,“姐姐,我们去看小宝宝吧。”

    把读书的心思丢到了九霄云外。

    张暄却猜着这个时候大嫂的院子里恐怕正是忙乱的时候,大嫂刚生产也要多休息,她们姐妹去不但添乱,妹妹张晴胆子小怕也会吓着,遂拿手照着张晴的肩膀轻轻拍了一下,训道:“老老实实的坐下读书,明日歇了午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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