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娇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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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娇宠-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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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保焦急的望着屋门,想要进去看看又畏惧张晾的威慑,转身想去上院报信儿,又怕这边儿真的出了什么大事儿,二爷找不着人。

    九隅院里里里外外连个丫鬟婆子都没有,二爷身边伺候的只有他一个人。

    这可怎么办呐。

    正在长保焦虑忧心时,屋子里忽然“嗷”的传来一声嚎叫,长保顿时松了口气,还能叫唤出来,听声音中气还挺足的,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的。

    二爷还是有分寸的。

    不再担心张晾打死了人惹上官司,长保就步到厢房廊下摆着的椅子上要坐下,却忽然听见屋子里少年狼吼似的嚷道:“别打脸!”

    声音尖锐难听,将长保吓了一跳,惊得他几乎跳了起来。

    紧接着接二连三的传来“啪”、“唉哟”“噗噗”“说了别打”“啪”“脸”。

    在这个时候还这么在乎相貌,到底是个孩子,长保心下好笑,脑海中浮现出那少年胖胖的、圆圆的、走路腮上的肉都一颤一颤的胖脸。

    虽然胖了点儿,但是他还算是个挺好看的孩子

    不知道一巴掌拍下去,那脸上的肉会不会也跟着抖三抖。

    过了好久,屋子里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没了声息,长保估摸着这是二爷揍完了人,便走到门外又候了一刻,便听见张晾在屋内唤他。

    长保忙推门而入。

    屋子当中一片狼藉,汝窖茶具、水玉花斛、细漆镙钿瓶碎了一地,端砚、镇纸、文房四宝一片稀烂,就连二爷的拔步床上的帐子、被褥也全都乱七八糟扯了一地。

    唉哟!长保一阵肉痛,他跟着二爷走南闯北这么些年,知道爷屋里都是好东西,爷虽然钱挣得快,花钱也大手大脚的,可从来没这么糟践过东西。

    长保还没悼念完那些糟蹋的东西,转头看到张晾登时吓了一大跳,将什么心思都抛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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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交手() 
此刻张晾坐在地上,后背倚着墙,衣裳脏乱不说,竟然有好几个鞋底印儿印在上面,而且还有几处被撕裂,发髻也有些乱。

    “二爷!”长保慌慌张张跑到张晾身边要去扶他,“您哪里受伤了?”

    难道不是二爷教训那个少年,而是二爷被那个小子给揍了?不会吧!

    张晾气喘吁吁的对他摆手,“我没事,你看看他。”说着抬手指向另一边。

    长保顺着他的手看去,霍然发现有个人躺在拔步床的角落里,圆圆的身体像一堆肉似的。

    难道真的被二爷给打死了?长保心下骇然,小心翼翼的凑过去,却不敢直接去拉人,而是绕到他脸那边去看,背着光看不清,又伸出手去试他鼻息。

    不想他的手刚伸到少年脸旁,就被少年一巴掌给拍开了,“小爷还没死呢!”说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这一下还真疼!长保收回手左手揉右手,这么有力气还装出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腹诽够了才恭敬的道:“小人扶您起来吧。”

    这次少年倒没抗拒,顺着他的力道坐了起来,长保却没力气将他拉起来,他便就势倚在拔步床的床腿上。

    咦!这还是那个虽然胖但是依然很少看的少年吗?眼前的人不但鼻青脸肿,那双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睛已经肿得快要眯成一条缝儿了。

    太可怜了。看他这个样子,二爷的状况真算不得什么了。

    “你可是服了?”张晾见钟晨被长保扶坐起来,看着钟晨问道。

    在从京城回辽阳的路上遇见这少年时,他坐在一家极不起眼的茶馆里,喝着粗糙的散碎叶子茶,向茶馆小二打听安阳长公主仪仗的下落。

    那时张晾便对这少年心生好感。

    身穿锦衣却能坦然坐于乡野茶肆之中,年纪轻轻孤身一人行走言谈举止却毫不落魄散漫。

    他当即决定带这少年一程。

    从泰宁卫到辽阳这段路,张晾一直暗中观察着少年,发现他即沉稳又有城府又极能吃苦,张晾屡次试探他家世背景,都被他巧妙的应对过去;张晾急于赶路,几乎日夜兼程,他就毫无怨言的跟随。

    寻常富贵人家出来的这个年纪的孩子怎么会如此能吃苦?但是看他言谈举止却不是小门小户能培养出来的。

    于是张晾暗中派人去查,终于有了些眉目,以为就此发现了他的秘密,不想他忽然在这个时候惹出这种事端。

    将他从采莲湖往九隅院拖的时候,他嘴上一直不停,说什么即便是打了他也不过是以武压人,算不得男子汉大丈夫行径,他不服气,他日寻了机会定会报复他、报复侯府、报复张晴。

    张晾和侯府都不会畏惧他以及他身后的势力,但是他偏偏提到了张晴。

    连名字都知道了,可见他这几日并不是老老实实的待在侯府里头的。

    张晾顿时后悔不迭,原本就不该将他安置在侯府的。

    将他安置在侯府客房,不过是因为欣赏他的为人,将他以客相待,而且若结下善缘,于定北侯府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细想若将他随便安置到任何一个铺子里,他想打听到侯府的事乃至张晴,也并非难事。

    “你欺负一个女孩子还不是以武压人?”张晾只能同他理论,拖行他的脚步却是半点儿未停。

    “是她有错在先,却连句道歉的话都不肯说!”钟晨理直气壮的说道。

    “和一个女娃娃计较,你这行径就算是男子汉大丈夫了?”张晾又道:“何况你说要报复我们的话,还不是以权势压人!”

    钟晨忽然挣脱张晾的束缚,不待张晾再去拉扯他便转身主动跟着张晾前行,“好,看在你前几日对我有所照应的份儿上,我就说个公平的办法,你看如何?”

    “洗耳恭听。”就看他能说出什么办法来。

    “你不过是想打我一顿出气,挽回侯府以及你妹妹的颜面,又怕动手之后我要报复。你看这样如何,你的武功我颇为欣赏,你我交手,你赢了叫我服气了,自然这件事就此揭过,输了么”

    听他如此说张晾顿时觉得好笑,“你不是我的对手。”

    “你在笑我自不量力?”钟晨看出他的心思,白了他一眼道:“十年,不,七年之后我就可以与你公平较量,现在么,”说着一顿,后道:“自然是你让着我。”

    “怎么让?”

    “那就看你有多大的本事了”

    小子口气不小!张晾气结,却有心叫他输得心服口服,便道:“我只出单手与你较量,你看如何?”

    这话让钟晨吃了一惊,转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才咬牙切齿的道:“你可别后悔!”

    张晾未想到的是,自己说只出单手的话,叫他误会成自己看不起他了。

    为免有旁人听到动静来看视,转而跑去告诉温夫人,长保又拦不住,张晾直接将人带去了九隅院的上房,交待了长保后将门窗紧闭。

    长保只听到打斗之声,并不知道具体如何,又从未看见过钟晨动过武,因此,在门外才会误会是张晾揍钟晨。

    一番打斗之后,他二人同时对对方刮目相看。

    张晾未想到他小小年纪于武学上就能有如此造诣,虽然他只用了一只手臂,钟晨竟能抽冷子偷袭几下。而且身上挨了他几记重拳,竟能一声不吭。

    钟晨则是对张晾佩服得五体投地,只用一只手就能将他打趴在地,在他认识的人当中,以张晾这个年纪能做到这样的,恐怕根本就没有。

    只是后来专门往人脸上招呼这点实在是不厚道。

    钟晨张嘴要说话,却带动嘴角伤口,他疼得“嘶嘶”直吸凉气,后才含混不清的说:“你放心,这件事我再不会提。”顿了一下,伸出手指向张晾,语气铿锵:“五年之后,我一定会再向你挑战!”

    小子还想着这个呢!张晾深觉好笑,但是得到他这一句承诺,张晾总算放下心来。

    虽然他行事有差,但他的人品张晾还是相信一些的。

    “只是我不提,你也不许再提。”钟晨又道:“我知道侯府在家的男丁还有两个,虽然他们不是我的对手,但现在他们若再过来找我麻烦,我可没力气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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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发落() 
侯府在家的男丁,自然指的是张旭和张阳,张旭张晾不敢说,张阳是个一点就着的炮仗,他又是极疼张晴的,叫他知道了这件事,必定又会寻隙。

    张晾点头答应道:“那是自然,那你以后也不许找我妹妹的麻烦?”

    在这一点上,他还有些不放心。

    “切,”钟晨嗤笑,又带动伤口吸了两口凉气才道:“你们就惯吧,早晚会将她惯成祸害!”

    听他这样说张晾顿时恼了,厉色道:“本人家事,不劳费心!”

    钟晨却是不肯罢休,忍着痛说道:“她虽然是一介女流,却丁点担当也无,今日是遇到了小爷,若是旁人,你待如何?”

    “她要什么担当?”张晾庇护幼妹的话脱口而出,转而又道:“她不过说了你一个‘胖’字,你将她吓成那样,还想怎样?”

    “我最初不过是想要她一句歉,她的丫头喊打喊杀的,我没将她也丢进水里去,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今日之事原本就是小妹失言在先,张晾思及此站起身,对钟晨郑重一揖,道:“张某代家妹向钟兄弟赔”

    哪知他话未说完,钟晨便打断道:“刚还说她没担当,你马上就代她道歉,原来她这么没担当还是你们这些人给惯出来的!”

    竟说得张晾无话可说,一揖未完,继续说下去也不是,起身也不是,两难境地,尴尬如斯。

    “哎哟!”钟晨似是牵动了伤口,呼痛之后挣扎着自地上爬起来,嘴上边道:“行了,你放心吧,我也不会为难于她。”

    见张晾如释重负的放下双手,他又添了一句:“我再多说一句,只是于令妹的教导之上,你以后还要多加用心,不对,”说着又改了口,抬手指着自己的脑袋,嘻皮笑脸的道:“是用脑才对。”

    被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给教育了,张晾不由气结。

    但事后他细想少年那日所言,竟深以为然。

    母亲四十岁上下才得了小妹,又是早产,小妹自幼娇弱,而且还有小妹活不过及笄的话在那里摆着。

    那话,像一把悬在侯府头顶的剑一般,随时都会落下来,伤了小妹,也伤了侯府所有人的心。

    因此,家里人都将小妹当成了那天上的星星似的捧着宠着,唯恐她会夭折,生怕在她有生之年待她有一星半点儿的不好而留下遗憾。

    长辈们及他们这些兄姐从来没有想过,这样宠着她,究竟是为她好还是害了她。

    想到这里张晾又为张晴抱屈。

    小妹并没有因为家人的娇惯宠爱而变得令人讨厌,那天钟晨所说的“没有担当”的话,他后来猜想不过是因为小妹当时被钟晨的突然到来吓着了,大概也并不觉得说人胖是什么侮辱人的话,所以才没有认错。

    但是既然他考虑到了这一层,怎么也得防备着些,莫要叫小妹真的养成外人看不上眼的习性,或者传出什么不好的谣言,她以后还要成亲嫁人呢。

    自然,张晾的这些纠结想法都是后来才有的,算是后事了。

    那日张晴哭过之后,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的情绪得以宣泄,又想到最初是自己失言才引起的事端,回到晓露阁之后心情渐渐平复。

    而张暄将张晴送到晓露阁之后见张晴不再哭泣,也顾不得其他,扬声叫妙香进来。

    妙香被从水里捞出来,一身湿衣还没来得及换,落汤鸡似的滴答着水,进门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被人从水里捞上小舟,她的脑子就清醒了。

    如果她最开始不叫船娘拿竹篙去打那人,那人可能、大概不会有后来的一连串的反应吧。

    是她的冲动,害得小姐也差点落水。

    她之前还答应红鹃姐姐,不会叫小姐伤到一根头发丝儿的。

    妙香都快要后悔死了。

    张暄坐在红松木桌旁,抬手“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手腕上带着的祖母绿的玉镯子应声而碎,整个手臂都震得发麻,她也顾不得看视自己的手腕,恨恨的看着妙香喝问道:“你还知道跪下,你知不知道这一切祸患都是你引出来的?!”

    旁边的红蕉忙小心翼翼的上前去看张暄的手腕,还好只是镯子碎了。

    “奴婢知道,奴婢不该叫那船娘拿篙子去打那人。”妙香嚎啕大哭起来,含含糊糊的说道。

    “只这一件吗?”张暄竖眉怒声问道,紧接着也不等妙香回答,她便开口道:“若不是你整天在你们小姐身边‘小胖子、小胖子’的叫那养鹿的小丫头,你们小姐今日怎么能失言?若不是你贪玩儿硬要跟着上船,不叫稳妥的人跟着,今日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若不是你在那少年刚上船问话时起身挡在你们小姐身前,那少年怎么能马上肯定说那话的就是你们小姐?若不是你,道三不着两的胡为,你们小姐今日怎么会受这么大的委屈!”

    说话间又几次狠拍桌面,红蕉暗自庆幸她方才已经将那碎裂的镯子收拾了。

    伺候小姐这么些年,她还是头一次见小姐发这么大的脾气。

    妙香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原来她竟然有这么多的错处,原来小姐所受的委屈都是她造成的。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她哭着以头触地,发出“咚、咚”的声响,却犹自不解恨,越发加重力道,恨不能一头撞死在这里才不会那样恨自己。

    骂也骂了,她也知道错了,张暄的火气总算消去一二,长舒了一口气道:“你的确该死,但侯府却不会轻易打杀奴婢。”说着转头对红蕉道:“去告诉高嬷嬷,找个牙人,发卖了吧。”

    虽然死的心都有了,但是听到张暄说“发卖”的话,妙香还是瘫倒在地,顿时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

    她是从人牙子手中被卖到侯府的。

    原以为进了这富贵繁华地,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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