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德仪甩袖而去,脱脱渔连下棋的对手都没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对面,有气无力地问高启明。
你又来做什么?
高启明:“传陛下原话,骊贵嫔说的很对,三月到年底,贺兰美人就一直宿在御景宫,为免以后遇见了尴尬,你就待在莲渔宫,生下孩子就让脱敏到寿康宫说一声即可,别来烦朕。”
这是气死人不偿命,可她现在是大小两条命。
猜到高启明来回神速,一定是骑马,脱脱渔本来就穿着骑马装,此时一径出了迎春园,果然看见一个小内监牵着一匹枣红马。
脱脱渔过去,小心翼翼踩着上马石骑上马,而且也没骑的很快。
一路上,脑子里像煮开的一锅粥。
到了御景宫门口,有片刻的犹豫,这时候他只怕已经把其他女人压着身下娇喘了,亲眼目睹了,又能怎么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御景宫的月亮都比别处圆,御景宫的花也比别处艳。
御景宫好大,她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和他曾在多少个地方激情地**过,真该死!当初为什么不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想找虐也很容易,可以叫自己死心的法子也不外乎这样,她不顾太监宫女的跪地阻拦,直闯进寝殿,铺天盖地的明黄色,眼花缭乱的金龙盘舞,把的眼睛险些刺瞎,地上九龙鼎里燃着龙涎香味儿,令恶逆上涌,她什么也受不了了,声,色,香,都受不了!
一直进到内殿里,看见明黄色宫灯都熄了,唯独壁上特特的红烛高烧,这是洞房花烛夜?
一把撩开四柱龙床上的锦绣帷幕,舒适华丽的龙床上,红色的光线下,绝色尤物一个人躺在上面,身无寸缕,裹着锦被,一头美丽长发在枕上纷舞,手臂,柔若无骨的香肩,迷人的锁骨,都露在外面,由于肌肤太白,发出淡红色的柔光来
没看到他压着女孩儿的香艳颠鸾倒凤的香艳场景,但时间这么久了,不确定是不是事后,她颤声问:“陛下在哪里?”
“回贵嫔娘娘,听宫女们说,陛下他应该是在沐浴”
她像被雷劈中了,只有事后才需要沐浴美人怯怯地羞涩地回答,身上的香味像一条赤练蛇,缠着脱脱渔的喉咙痛到不能呼吸。
御前的端木嬷嬷听见宫女回禀,赶过来了,拉脱脱渔袖子,急促地惊慌地问:“贵嫔娘娘!您这是做什么?穿成这样,闯进陛下的寝宫,想过后果么?又想被打入冷宫?”
打入冷宫也罢,哪里不是冷宫?放下帷幔,她厉声问:陛下在哪里?
端木嬷嬷道:“哦,好像是还奏折没批完,一会子就应该来了吧?”
她听说,也不停留,拿着马鞭子就出了寝殿,刚一出去,就看见寿康宫的马公公气喘吁吁跟来了,“娘娘,请您速回寿康宫,太皇太后大发雷霆了。”
“本宫有话要和陛下说,说完就回。”
马公公跺脚:“娘娘!老奴奉命看着您,您跑了,太皇太后饶不了老奴阿。”
“本宫真的就只和陛下说几句话,你到御膳房去等着,据说今天来了一个新的膳师,在试做几道新点心”
一听吃,老太监谗言欲滴,“娘娘,咱们约好,您就只说几句话,老奴尝了点心,过来接您。”
看守总算走了,脱脱渔旋风般来到了书房。
果然,尊在里面批奏折。
“嫔妾参见陛下。”
尊并不抬头,继续运笔如飞。
“你怎么来了?”
“嫔妾看高启明跑来跑去传话实在太累,就过来瞧瞧,陛下有什么话,咱们一次说完。”
“朕记得,话都说完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可嫔妾有。”
“说。”
“陛下怎么没在寝殿陪贺兰美人?”
“你没长眼睛么?这几个奏折批完就去。”
“那陛下刚才打发高启明传那样的话,做什么?”
“那是事实阿,马上就要发生,所以朕提前告诉给你听。”
哦,那就是说什么都还没有发生?
她绕过去,重重坐在他腿上。
他只得放下笔,叫道:“嗳!谁让你坐这里了?这是别的女人的位置。”
可她无视了他的话,像小猫一样驯服地贴在他的胸口。
“你舍得来了?”
他再问一遍,语气已自不同,柔情似水。
嗯
又吐了?
嗯
忍了一晚上的委屈,在他面前,眼泪肆意嚣张如雨倾盆而下,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就像分开了一百年。()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百零五章 不是誓言的誓言()
忍了一晚上的委屈,在他面前,眼泪肆意嚣张如雨倾盆而下,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就像分开了一百年。
他的手拍她的后背,哄道:“大小姐,可不敢再哭了,太医说了,有孕之人,喜怒哀乐,不可过于情致,要心平气和。”
“能不哭吗?陛下为什么叫人传那些话?”
眼泪止于怒。
“好了好了,朕错了,不过,你就打算通宵在寿康宫里悠哉悠哉地散步赏花?”
“不然嫔妾还能这么办?去跳天池自杀?”
他也生气了:“那两个字也是浑说的?”
“被您气的”
她把脸逞给他,他拿着帕子给她擦眼泪拍,擤鼻子。
在他面前,她的年龄越来越小,如今一有孕,已经快褪化成婴儿了。
“陛下。”
“嗯?”
“刚刚元德仪和嫔妾在一起,她”
“她怎么了?”
“她肚子凸起来一块,脸上生了一些雀斑,胖的成了双下巴,还特别爱唠叨,看不惯这个看不惯那个,大惊小怪,和她的母亲元夫人活脱脱像扒下来似的。”
尊用手摘她柔顺长马尾上的零落花瓣,笑道:“你想说什么?”
“陛下,嫔妾过些日子也会那样,您会嫌弃嫔妾么?”,
“你说呢?”
“就是不知道才来问陛下!”
“担心那个做什么?其实你现在的样子就已经很不堪了,哭的难看死了呢”
“您说什么?”她恶狠狠地质问。
“朕只不过实话实说”
“哼!还不是您一遍又一遍传那样的浑话,差点儿把元德仪肚子里的孩子气的跳出来!”
“哈哈哈,朕还真不知道她也在。”
原来,他要气死的只是她一个人而已。
她毫不掩饰妒嫉,虽然宫里所有的教引嬷嬷都一再地告诫,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君王,最讨厌女人嫉妒的嘴脸。
“可是贺兰美人她,在您寝殿里等着侍寝的女孩子,她光溜溜地,像一个刚扒了壳的煮鸡蛋,叫女人都忍不住想咬一口。”
尊被她贫瘠的形容逗乐了,女人赞美同类永远名褒实贬。
“所以太皇太后断定,陛下只要临幸她一次,就会发疯似地爱上她,对么?”
“一个煮鸡蛋,朕至于么?说的好像朕没见过女人!还发疯地爱上”
“陛下,鱼儿现在还凑合,可马上快成大肚婆了!”
“别担心,生完就好了。”
“可是,这段时间,有狗咬嫔妾,嫔妾连跑的力气也没有”
“这个更不用担心,你那个名义上的母亲王人氏不是给你起乳名叫狗不理吗?这就是说,狗都不惜答理你。”
“是嫔妾想咬狗行了吧!”
脱脱渔吼了一句,不知道怎么把自己的想法转达给对方,这个时候,深情款款地说一句:朕会一直守在你身边替你挡狗,难道会死吗?
可她听到的却是:“御医刘一守说,女人有了身孕会喜怒无常,性情大变,可是这个现象在你身上不明显阿?”
也算是一种称赞吧?她飘飘然,微笑道:“是吧?嫔妾自己都觉得变得隐忍了好多,打算在寿康宫和元德仪下棋到天亮。”
“哦,这真是一个大肚的嫔妃该有的风度。”
“是吧?连嫔妾自己都被自己的隐忍感动了。”
“不得不说,你的隐忍确实叫人十分感动,因为,在此之前,你就已经是个泼妇加妒妇了。”
忍字头上一把刀,她快忍不住了:“是!等这个泼妇加妒妇生完,您已经被击鼓传花,一个一个又一个,再也回不到嫔妾手里了!”
“天哪,击鼓传花,你怎么想出来的?”
脱脱渔眨眨眼道:“很贴切的比喻吧?那个‘花’代表陛下的宠爱。”
“真的很贴切,那怎么办呢?”
“既然‘花’在嫔妾手里,就再也不传给别人!”
她从猫一下变成霸道的小狮子,扳过他的头,狠狠亲上去,就像野兽宣誓自己的领地不可侵犯。
尊享受被人霸占的快感,回应她不常有的主动,亲的山河为之变色,大避役必胜羞的跑了。
之后他笑道:“可孕妇是没资格参加击鼓传花的,朕的宠爱到此为止”
干干脆脆地被淘汰,她道:孕妇怎么了?孕妇也是有心的!”
尊终于抓住小狐狸的尾巴,“可是你这个孕妇的心,却从未许诺交给朕!”
“嫔妾没办法把它交给任何人,因为它只能在嫔妾的胸膛里跳动!”
她用一种伤心欲绝的表情说着无情的话。
“那就让它在你卑鄙的胸膛里无耻地跳动好了,要心还不容易?朕的手里有三千颗!”
他用一种无情的表情说着绝情的话。
双方僵在那里。
“陛下,今夜嫔妾要宿在这里。”
听她半晌来了没心没肺的一句。
尊惊呆了:“什么?!宿这里?”
“是!宿这里。”
“哼!你把心给了别人,却把比千年冰层还厚的脸皮留给朕!”
“那又怎么样?陛下的心也不是没给嫔妾么?这么久了,连一句誓言都没有。虽然说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话,说到底,您也不是嫔妾的夫婿。所以父亲说嫔妾这一辈子,可以有三千男宠,却不会有一个夫婿,这话是预言,而且灵验了。”
尊举起她的手,那玉腕上的骊珠串在灯下红的像一颗颗跳动的鲜活的心,他的眼睛里面跳动着绚丽的火焰,炯炯盯着她,“那好,朕就来做骊贵嫔一生一世唯一的男宠”
这叫什么誓言?皇帝也好,男宠也好,您的心呢?
尊笑道:“傻子!朕对你从来是无心的,从锁阳行宫开始,你不知道么?”
这也不算誓言,可莫名觉得暗藏一种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那今夜,嫔妾有没有资格宿在这里?”
“有。”
以后呢?
“一辈子都有”
“那你这个男宠还墨迹个什么劲儿,给本宫捶腿!”
“那怎么行?捶腿的是宫女,男宠要侍寝!”
忽然提高声音:“外面谁在?”
高启明进来,躬身道:“陛下吩咐。”
“宣御医刘寄奴!”
是!
高启明走了,脱脱渔仓皇逃窜。
被尊抓小鸡一样抓回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百零六章 谍影疑云()
脱脱渔被尊抓小鸡一样抓回来。
“跑什么?朕给你侍寝,敬事房也要过来记录的。”
“不是,陛下,刘寄奴他实在太”
“他会在屏风外面指点你”
这纯粹是报复!脱脱渔把马尾扯到乱七八糟,“嫔妾要疯了!您侍寝,怎么倒要嫔妾‥‥‥”
“哼!没有心的孕妇,男宠能侍寝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刘寄奴没那么快来。
尊批奏折,脱脱渔仍然在他腿上坐着,一张大龙椅被二人压的吱吱惨叫。
脱脱渔看着他不知不觉,跨入了昏君行列,因为只有昏君,才抱着女人批奏折,只有昏到极点的皇帝,才会抱着脱脱颜飞的女儿批奏折
可是,这是事实的全部么?他是那样的人么?
又看见他把大臣们催促尽快立慧妃做皇后的奏事都拿出来扔在一边,太多了,都扔不完。
就闷闷道:“慧妃闹了这么一回,还以为脱脱党会从此将她抛弃,没想到丝毫没受影响,丝毫没有。”
尊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这都是因为华太后不计前嫌,和以前一样扶持慧妃,半点儿没差,看起来太皇太后也被慧妃辖制,朕想动她,却做不到。”
她!
脱脱渔只蹦出来一个字,就不言语了,尊也不知道这个“她”,是指华太后还是指慧妃。
有些问题并不是不愿意提起就能回避得了的,脱脱渔决定换一种说法:
“这都要怪陛下,您对”
这一次也只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还红了脸。
尊笑道:“你难道想说怪朕没有把华太后打入冷宫或是赶出宫去?她可是你的”
他也戛然而止,想起这事就觉得恶心,但没有这种恶心的事,就没有脱脱渔,于是他也感同身受了脱脱渔那种孕吐反应,恨着痛着并爱着
这事情同时也让脱脱渔脸越发热,一瞬间有一个冲动,想要告诉他自己心里的疑惑,但又住了口。
尤其是和尊在一起之后,二人热恋疯狂,每有出格,每一次被华太后义正言辞地教训,那像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现在想想都觉得匪夷所思,归根究底,自己和尊,是皇帝和嫔妃的关系,可她呢?犯下过那样令人发指的背伦之事,她怎么还可以能那么若无其事地训斥她,全然没有半分羞愧?
再联想到那首她不知道的定情诗,不一样的字迹
嗯,可是!想要证明如今挡着面纱的华太后和当初生下自己的华妃不是一个人,看似简单,其实要多难就有多难。
别的不说,其母家安王府会第一个跳出来誓死捍卫这个“华太后”,如果不想被株连九族的话,而且,华太后的父亲老安王花柏青,母亲老安王妃都还健在,亲生父母都认可,其他人又有什么资格说话?
其次是内廷的太皇太后,第一时间没揭穿,就说明那个老狐狸到死也不会说出来,也许她根本是配合这个女人演双簧,谁知道呢
亲生父母兄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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