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以后,雅虎和曹秉鲲相扶着到别处又喝去了。
皇帝则陪着锦昭仪到内廷寿康宫见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正喜上眉梢,脱脱朔华有孕是她最希望的,不是都说母亲绝顶聪明,孩子也一定错不了么?
即刻下懿旨晋她为贵人,等孩子生下来还要晋升,这慧贵人,是有封号的贵人,比阴贵人高了。
客氏和脱脱朔华母女二人高兴的击掌庆贺。
脱脱渔和锦努尔却来到皇帝日常起居的御景宫,到了上书房,金色的雕龙案前,把一摞摞的奏折扔到地上,脱脱渔嘴里叫嚷:左右是罚跪抄经,本宫就多犯点儿!
大叫着只是气短,深深呼气,一股酒涌上喉咙,吐了一地,酸腐酒臭味冲天,几个奏折上都沾上了污秽,
锦努尔王子口齿不清,却依样画葫芦,也吐了:太后娘娘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跟着,您吐我吐,您睡觉,我自然也
手里拿着皇帝的御笔朱批,还没在宣纸上走一笔两个就趴下呼呼大睡了。这完全就是到皇帝寝殿来撒酒疯来了,不知道是皇帝罚太后,还是太后罚皇帝。
由于皇帝不在,骊宫的人吓得跪在地上发抖临了,快出宫了,还惹祸!
脱脱渔醒来的时候,眼睛却懒得睁开,但从闭着的眼皮里渗进的桔色,她知道太阳肯定已经老高了,她浓睡未消残酒,头疼欲裂,嗓子冒烟,哑哑叫:玳瑁,拿酒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三十八章 谁给本宫脱的衣()
脱脱渔醒来的时候,眼睛却懒得睁开,但从闭着的眼皮里渗进的桔色,她知道太阳肯定已经老高了,但浓睡未消残酒,头疼欲裂,嗓子冒烟,哑哑地叫:玳瑁,拿酒来
床边一人应声,把明黄色的柔亮幔帐用金钩挂住,一人过来轻轻扶起她的身子,还有一人用一个翠玉碗里面一个玉勺小心地给她喂进去,她抿了一口,甜蜜香醇,根本不是酒,那是蜂蜜汁。
“叫你拿酒来听不见么?”
她有气无力,声音透着不耐烦。
“回太后娘娘,陛下有话,您醒来了,不许回酒,只给您进一些蜜汁解酒。”
不是玳瑁的声音,但一样的恭谨。
脱脱渔这才睁开涩涩的眼睛,看看那些服侍的人,是御前的人,名字自然知道,春夏秋冬四曹。
这是
她视线转移,还看见满眼的明黄色飘垂幕帷和各种名贵黑檀木家具描金雕龙的低调奢华
“回太后娘娘,这里是御景宫。”
脱脱渔用被酒侵蚀一空的脑子,断断续续拼凑记忆,恍然记来昨夜被皇帝罚跪抄经。许是这会子才真正酒醒了,恢复了嗅觉,御景宫里清冷梅香和少许森林海洋的新鲜气息铺天盖地将她包围,这是皇帝身上的味道也是他最爱用的龙涎香味道。
这味道,久违了,它属于他的三千后宫,这床也是他和那些女人撩云拨雨,颠龙倒凤之处
哦,真恶心!
她挣扎着坐起来,打算逃离此地。
掀开皇帝每夜盖的明黄色绣龙锦被,盯着自己的身体,已经换上了男式寝衣,柔软舒适,宽宽大大的,瞎子都分辨得出明黄色绣金蟠龙是皇帝专有的服制。
她感觉到一阵寒意,颤声问:谁给本宫脱的衣?
御前四曹,面面相觑。
“回太后娘娘,奴婢们昨夜不当值,不知道“
谁知道?脱脱渔用手死死攥着那带有皇帝身上特有气息的衣料,偏偏昨夜自己穿的亵衣都是半透明的白色
由于高常世一行人跟皇帝上早朝去了,御前的所有内监和宫女都摇头,
“回太后娘娘,奴婢们都是卯初时才换的班”
一问三不知,又不见自己骊宫的奴婢。
脱脱渔更加不安。
这是高启明过来跪下:“娘娘,昨夜奴婢在,看见陛下把您抱进来,之后,他摒退了御前的人,所以,只怕您的衣服都是他亲手换的。”
脱脱渔连耳根都红了,不敢抬头看内监们。
“去!到勤政殿传本宫口谕!就说本宫即将下嫁出宫!不是那苇原宫里随便被陛下推到的卑贱宫女,不是如饥似渴等陛下翻牌子的嫔妃,不是那些和他撩云拨雨,颠鸾倒凤的女人!罚跪抄经可以,打耳光可以,乃至杀头都行,唯独这样子不行!叫他来,本宫要当面问他!”
她屈辱地吼道,眼泪流到皇帝那绣龙枕上。
高启明没见过一向对皇帝逆来顺受的太后发这么大脾气,急忙答应去勤政殿传话。
他前脚走,后脚玳瑁来了,她从骊宫带来了脱脱渔的一套深紫色绣淡色石竹花的锦绒上衣和裙子,值蜜色银锻风毛斗篷。
啪!她没等对方说话,甩过去一个耳光。
森然道:“本宫一直知道你根本就是皇帝的人,若九指玳瑁在,她会让本宫被脱了”
下面的话真是难以启齿,她现在不比以前,是一个待嫁的新娘。
她从来不动下人一指头,玳瑁捂着红肿的脸,急忙跪下回话:“太后娘娘息怒,昨夜您被皇帝罚在这御景宫侧殿的御书房里跪地抄经,可您醉了,跟乌鹊国锦努尔王子一起大闹御书房,奏折和皇帝的书扔到地上踩,又呕吐在上面,后来拿着御笔朱批睡在了龙案上,呼噜打的和娘娘恕罪,呼噜打的和猪一样!”
天哪!我做了什么?一点儿记忆也没有脱脱渔双手捂住脸。
“后来等陛下到御书房里批奏折的时候,吓了一跳,熏的用手捂着鼻子,叫人把一身酒臭人事不省的锦努尔王子送到乌鹊使馆去歇息。至于娘娘“
“本宫怎么了?”
“您是被陛下抱到这寝殿里来的,衣服”
“你干嘛吞吞吐吐的,想死么?”
“哦,衣服是奴婢给您脱的,那黄龙寝衣是陛下递给奴婢给您换上的,宫人取金盆香汤,陛下亲自给您卸了头上的发簪珠钗,擦了手和脸,薄荷茶漱口,替您盖好他的锦被,嘱咐奴婢好生伺候您。然后他才到西暖阁里歇息。五更上早朝前,又来看过您,吩咐奴婢回骊宫给您拿衣服来,因为您的衣服酒秽,叫人洗熨去了。”
脱脱渔的头大了,重重倒在床上,理清纷乱的情绪。
“太后娘娘,您不换衣梳妆么?陛下可快来了!“御前四曹这样提醒她。
天哪!自己刚刚传了那样的话到勤政殿,希望还来的急,她手脚并用脱下寝衣,对玳瑁道:“你去把高启明追回来,就说本宫的酒还没醒,说的都是醉话”
她跳下床,披头散发,胡乱套上裙子,罗袜,靴子。
用蜜色风毛斗篷包着头,像贼一样跑出御景宫,她的凤舆自然不在,她也没带一个奴婢,她朝相反的方向一阵狂奔,她在两边都是高大的金黄色银杏树的一条笔直大道上跑,那条路美丽若梦,那条路完全陌生,绝对不会碰到那个人!
脱脱渔狼狈奔逃,她也不知道,那天皇帝根本就没回来,因为高启明见皇帝勤政殿里和三院六部尚书在议事,哪里敢把这样的话传进去?
适逢锦努尔酒醒,听侍从说起,也吓得直揪自己的一头卷发,匆匆进宫到皇帝面前请罪,也被高常世挡驾,只说代为转达。
晚上皇帝回宫,在御书房听了御前的人说起太后的口谕和情状,笑的连茶都喷出来了。
回到寝殿,床上一切都整理的一尘不染,丝毫也没有了一个喝醉的女孩儿留宿的痕迹()(。)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三十九章 “女人”的直觉()
晚上皇帝回宫,才在御书房听了御前的人说起骊宫太后的口谕和情状,笑的连茶都喷出来了。
回到寝殿,床上一切都整理的一尘不染,丝毫也没有了一个喝醉的女孩儿留宿的痕迹
她第一次来他的寝殿,还伙同乌鹊王子把他的上书房弄成猪窝,呕吐狼藉。
他进去的时候,她像一个醉猫蜷在他的书案前。
她即将做别人的新娘,只有喝的不省人事,才允许他抱她,才允许他给她把发钗解开,如云的秀发才会乖乖地散在他的枕上被子上,才允许他拿着湿巾给她擦那红彤彤的脸蛋,才允许他给她喂薄荷茶。
她只有醉了,才会喃喃叫他的乳名,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名字:一郎,一郎
他在她躺过的地方,她盖过的被子里,辗转反侧,瞧着手腕上的骊珠串,摸着那双鱼坠儿上的刻字,他颠倒念了一夜,一生一世,笨蛋一郎,这是她爱过的证据?
第二天,曹秉鲲陪同雅虎将军来到军器监的时候,流风迎出来,从来就没有敌国将领被允许进入军器监参观的先例,他此时庆幸自己在皇帝的严厉监督下整改了军器监。
雅虎将军看见军器监里督造的军需,大到下面装有铰刀轮前方立有盾牌的巨型战车,投掷火器的微型战车,小到一个带着火药囊的火箭矢,都是异常精良。至于新式的各种护心铠甲战靴,都是有由行家穿戴上,拿着武器演练,每一个剑突的大力动作上因为铠甲护腕所带来的掣肘都会得到改良,力求牢固,舒适度提高到最佳,防护等级提升到最大。
还没见识到震天雷的威力,雅虎就已经看出金凉军事的强大之处,战场上,细节决定胜利。真心为将士们着想的领导者,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
他想起了自己国家的军需:大刀薄薄的像铁片子,红缨枪诡异地比从前短一小截,铠甲粗制滥造,军粮里面搀着沙子老鼠屎,舍不得用棉花,军棉服,棉被里面缝的是细草棉杆,穿上扎扎樾樾,风一吹透心凉,盾牌稀软,枪一戳就透,棉战靴穿几天就张嘴
唉!当权者尸位素餐,大贪领着小贪,一级级下来,到了边关将士们的手里也就只剩渣渣子了。
雅虎羡慕地瞧着曹秉鲲,大到一个国家,一个兵部,小到一个军器监,有一个英明的领导,是多么重要?
曹秉鲲最了解他的心思,心想,嘿嘿嘿,两个月前,我们还不如你乌鹊呢?如今也只是改革开了个的头。
其实这样也挺好,让雅虎再也不敢小瞧金凉。因为他的对手傅攀龙叔侄太过无能,所以,雅虎的部下,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后来雅虎要求当场见识见识震天雷的威力,他的意思也很明确,既然奉乌鹊国王之命来买火器,就要物有所值,什么等级的给什么价钱,总要心里有数。
雅虎在一批成品里随便挑了几箱子,流风在那几箱子里随便拿出十个,给皇帝和雅虎将军还有乌鹊国使者点燃演示,居然十引十爆!
雅虎将军非常满意,当即把那些合格的震天雷封存,叫自己的手下看守。
可是震天雷过了关,那价钱也贵的叫雅虎瞠目结舌。而且皇帝很坚持那个天价,声称把这些火器卖给敌国本来就要遭到朝臣非议,要是贱卖他们更会拿这个话题大作文章了。要不是看在乌鹊是朕的锦昭仪的故国,朕是绝对不会卖给你们的!
这个倒是真得领皇帝的人情,雅虎把消息发回给乌鹊国王,乌鹊国的朝会上,根据雅虎将军信里的描述,乌鹊王想来想去,面对强大的黑斯王朝的虎视眈眈,只好忍痛答应了,之后,雅虎和曹安民亲自压着那一批火武器,来到锁阳关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不知道是不是流风的运气太好,他给雅虎演示的震天雷都是十引十爆的,雅虎运回乌鹊给国王演示的却是十引五爆,有一半是哑的,雅虎大呼上当,多出了一倍的价钱,买了这么一批贱货!
当即给流风去了一封措辞严厉的信,流风回信:不可能!当时不只一个证人,谁也没有机会在那些东西上做手脚。雅虎将军这是意在败坏金凉火器的杀伤力,是可忍孰不可忍。保留追究你造谣中伤本督造的权利,不道歉,下次别想买了!
雅虎将军回信:金凉国如此坑人,再也不会买你们的任何兵器了!
争来争去,反正金凉国大笔银子进账,也可解燃眉之急了。
雅虎气的自己在乌鹊国的军器监做震天雷,可是乌鹊国根本无法做出那么好的黑药。
事后,皇帝和流风喝酒庆祝。
曹秉鲲道:还有脸庆祝,残次品被你们当极品买出去,阴险之极。
但他好奇,怎么做到演示的时候十引十爆?又不可能做记号,有什么规律可循?”
流风挠头道:“要说规律有也没有”
“喝!还拿一把!要不老夫敬流风大人一杯酒。”曹秉鲲恭恭敬敬举起酒来。
“不是,曹老将军,这不是下官不说只不过每日拿着那东西瞧,就像我自幼摆弄琴箫,那是一种天分,一种”
他吞吞吐吐解释的驴头不对马嘴。
还是尊一语中的:“朕猜他是凭着一种女性的直觉!”
曹秉鲲大笑:“有时候,直觉也是很可怕的,流风嬷嬷?”
流风啐一口,“下次雅虎来,你们自己忽悠去。”
尊道:没有下次了,估计下一次,雅虎就要来直接买火药了。
出乎意料的是,皇帝拿到这一大笔钱,并没有扔到自己的穷窟窿里,反倒秘密送给了乌鹊国的丞相和几个亲王,他们得了这一大笔钱,每天在乌鹊国王面前说瘸腿大王子的坏话,说二王子锦努尔如何能干。
锦努尔以为皇帝姐夫就是随便一说,没想到真的拿出钱来给他在朝里上下运作,感激涕零。()(。)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四十章 重开成修馆()
天冷了,太皇太后的咳疾缠绵,总是反反复复。
一些外命妇们都进宫来侍疾。
午后,豫王妃和齐王妃结伴进宫。
做为皇帝的亲伯母,豫王妃是三天两头进宫来看望太皇太后。
祁王妃却是每年除夕之夜子时才进宫觐见太皇太后,要不是她的女儿阴贵人,她是不会这个时候出入苇原宫的。
她们乘暖轿自寿康宫出来,就直奔懿坤宫觐见。
二人身份非同小可,皇后东城凤急忙让成美请进来。
两个老王妃给皇后行了大礼。
祁王妃和她的丈夫阴山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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