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度荒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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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度荒村- 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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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神情紧张地看了一眼身后,那双手臂距离她的衣襟,已经只剩十厘米不到的距离了。

    “刘潋,一会儿我发个信号,然后我们一起向左侧身,转向,拔刀。”师远说。

    “嗯。”刘潋应道。

    两人虽然说着话,但脚下却还是如同生风般跑动着,一转眼,又回到了村子的中心地带。再往前跑,就可以隐约看到师远三姨的家。

    “准备!”师远喊道。

    两人的左手都摸向了绑住砍刀的绳子,右手则是从肩头越过,抓住了砍刀的刀柄。

    “转向!”三秒后,师远以更大的声音喊道。

    两人猛地停脚,转向。师远左手一拉活结,砍刀松开,右手从上面将其抽出,稳稳地握在手里,刘潋也是同样的动作。

    那双惨白的手臂没有及时停止,而是继续飞出了一段距离,这给了师远和刘潋一定的喘息之机。

    不过,这段时间实在是短之又短。两人只是稍稍地调整了一下握刀姿势的工夫,手臂便已转向飞回。

    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不需要师远安排了。为了不伤害到对方,两人分开了一定的距离,而那两条手臂却并没有分开,而是朝着刘潋飞去。

    刘潋凝神,屏息,看准手臂飞来的方向,看准时机,侧身移步,狠狠地向手臂砍去。

    她觉得自己疯了。

    但现在,她没有别的选择。

    她向手臂砍了过去,方向和准度都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手臂却极为灵活,竟然突地一晃,闪过了砍刀。这一下,刘潋不由地吃了一惊,动作也稍微有些凌乱,但很快,她又恢复了镇静。

    在任何情况下,慌乱都只会带来麻烦。

    那双手臂虽然躲开了刘潋的刀,但似乎也有了忌惮,没有立刻再飞过来。那双手臂仿佛有自己的思维,再次尝试失败后竟转而攻向了师远。而这一次,那双惨白枯瘦的手做出了拇指与其它四指分开,五指略微有些弯曲的动作。

    师远瞬间便明白,那双手,是要扼住他的咽喉!

    手臂飞行的速度极快,这一个瞬间,手臂竟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速度,破空之声清晰可闻。在这样的速度下,纵然师远挥刀的速度再快,也很难保证准确砍中手臂。而且,一旦挥砍失败,恐怕手臂便会单刀直入地袭向他的咽喉,到时再想应对,也只怕有心无力。

    手臂与他之间的距离本就不远,在如此高速的飞行状态下,留给师远的思考时间,也只有短短的一瞬。

    到底要怎么办?

    就在这时,师远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没有做出准备挥砍的动作,宛如放弃了一般手臂垂下。

    然而,当手臂飞至面前,惨白的手即将抓住他的脖子时,他猛地将砍刀竖起,挡在了自己面前,刀身与他自身平行,刀刃向左。

    这一次,手臂没有能够及时变向,狠狠地向刀身抓了过去,锋利的刀刃朝向手的四指,如果那只手足够用力的话,很可能导致自己四指尽断!

    当!

    硬物与硬物碰撞的声音让师远的耳朵都是一阵发麻,强大的冲力也令他后退了几步。他拼命地用左手抵住了刀身的上半部分,这才没有让砍刀扑到自己的脸上。

    可纵使如此,师远还是感到一阵心惊。

    那只手竟然毫发无损!

    砍刀的刀刃十分锋利,若是人手,以这样打的力道抓过来,手指早就已经齐齐断掉了。

    师远虽然心惊不已,但眼下的情况对他来说,却是一个好机会。

    他目光如炬,右手微微调整了一下抓握刀柄的力度,左手一把抓住了惨白的手臂,随之右手松开刀柄,狠狠地向远处甩去。

    那只手还紧紧地抓在砍刀上,手臂和砍刀一起远远地飞了出去。而另一只手臂似乎也受到了影响,跟着也飞了过去。

    “快,去杨峰和家!”师远说。

    两人来不及休息,以最快的速度向杨峰和家跑去。

    而这个时候,罗亚森还在听杨峰和讲二十年前的往事。

    纵使二十年已经过去了,朱晓福的事情,杨峰和依旧记忆犹新。当然,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这个村子,不太平啊。”杨峰和这样感叹着。

    罗亚森一直静静地听着,他知道,杨峰和对于暗鸦岭村的诡异之处早有了解,他也和他们一样,想要知晓一切的真相,但却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没办法亲自调查。

    如今,这几个年轻人想要了解一切,杨峰和便毫无保留地将当年的事情说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17章 画中的小女孩() 
二十年前的9月8日,星期天,早晨。

    杨喜军诡异的死状引起了所有村民的议论。他们围在朱根年家门口,久久不散。

    朱根年夫妻俩也是勤劳踏实的农民,很早就起了床。不过,看到门口的异常景象,两人有些发蒙,本能地感到一阵紧张,居然谁也不敢出去。

    “根年,这……这是咋回事啊?”佟媛翠有些慌张地说。

    “我哪知道。”

    “哎?你……你看!门口的地面上,好像有血啊!”佟媛翠惊慌地大声说着。

    “血?”朱根年一惊,仔细看去。

    他们两人站在窗子旁,透过玻璃向外看。

    尸体彻底地被大门挡住,他们看不到,但地上的血迹范围很广,朱根年在佟媛翠的提醒下,很快也看到了血迹。

    “这……这是咋回事?”朱根年完全没有头绪。

    “这是出大事了啊,你看,村长和杨秘书都来了。”佟媛翠焦急地说。

    杨秘书虽然只是村委会秘书,而且年纪也只有二十五岁,但他读过专科,又学过医术,还是从大城市来的,村民们都很敬重他。

    “杨秘书这是在捣鼓啥呢?”朱根年纳闷地说。

    朱根年夫妇没有注意,朱晓福醒了过来,无声无息地站在了两人身后。

    “他死了。”朱晓福幽幽地说。

    “啊!哎呀,晓福,你什么时候醒的呀?”佟媛翠一惊,回身看去,“晓……晓福,你刚才说什么?”

    朱晓福没有回答她,而是转身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朱根年夫妇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这时,大门重重地被人擂响,朱根年夫妻二人只感到一阵心惊肉跳。他们见没办法再继续躲在屋内,便不安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佟媛翠隐隐察觉到了些什么。朱晓福刚刚的表现太不正常了,他只是个八岁的孩子啊,怎么会说出那种话来?什么死了?谁死了?难道……她一边向大门走,一边盯着地上的血迹。

    这时,她才意识到,他们家的大门口,恐怕发生了血案。

    可是,那孩子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他……不不!不可能!

    佟媛翠瞪大眼睛,脚步险些踉跄起来。

    村长和杨秘书问了夫妻二人几句话,倒也没难为他们什么,点点头让他们回去了。可是,夫妻俩的心头却罩上了一层阴影。

    朱根年去田里劳动了,佟媛翠却留在了家里。她忐忑地来到了朱晓福的房门前,想推门进去,却感到一股力量扯住了她的手臂,让她动弹不得。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佟媛翠仔细地听着房间里的动静,但却什么也听不到。

    难道孩子又睡了?刚才难道是在……梦游?

    佟媛翠的头嗡嗡作响。她又向门缝凑了凑,努力地向里看去。

    她看到的,是朱晓福的背影。他正坐在桌边的凳子上,手臂微微动着,似乎在画画。

    看起来一切正常。佟媛翠舒了一口气,感到手臂又能自由活动了。她没有敲门,缓缓地推开门,向朱晓福走去。

    朱晓福似乎没有察觉她的到来,还在专心地画着。

    佟媛翠慢慢地向朱晓福走去,她想看看儿子在画什么。

    渐渐地,她看到了朱晓福的侧脸,他极为专注,周围的一切仿佛被阻隔在了他的世界之外。

    佟媛翠彻底地放松了下来,视线向他的画移去。

    他画的是一个小女孩,看上去只有六七岁的样子。那个女孩穿着十分华丽的粉色洋装,扎着微卷的双马尾,看上去像是城里的孩子。她平躺着,双目紧闭,脸色白皙。

    不,不对,不是白皙,是……毫无血色的白……

    佟媛翠的眼睛倏地睁大,刚刚平缓的心跳再度加速。

    这……为什么感觉这个小女孩,已经……死了?

    她惊诧莫名地看向朱晓福的脸,却在这一刻心脏突地一跳。

    朱晓福的双眼完全是一片灰白,脸上青筋暴起,看上去狰狞可怖。

    “晓福!”佟媛翠喊着,双手企图去抓朱晓福的肩膀。

    然而,朱晓福却纹丝不动,双目直盯着自己的画,手还在不停地动着。

    佟媛翠吓得松开了手,后退了一步。

    这孩子是中邪了吗?还有,他画里的女孩,是怎么回事?

    “晓福!晓福!”她一边抚着朱晓福的后背,一边哭喊着。

    朱晓福仍旧毫无变化。

    看到自己的孩子成了这副模样,佟媛翠心如刀割。她一时手足无措,朱根年又不在家,她竟然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再次看向了朱晓福的画。

    那个小女孩看上去,好像并不是躺在地上,也不是在床·上,那是……

    佟媛翠思绪混乱地看着,仔细地辨认着。

    那是……水面上吗?难道是……浮尸?

    佟媛翠的脑子里刚刚蹦出这两个字,她就被自己吓了一跳。她屏住呼吸,难以置信地再次看向朱晓福。

    他的脸还是那般可怖,佟媛翠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突然,朱晓福猛地转头,死死地盯向了她。他的那张脸在佟媛翠的眼中猛然变大了数倍,占据了她几乎全部的视野。

    “啊!!”

    佟媛翠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惊恐地向后退去。

    然而,只一瞬间,一切又恢复如常。

    是我看错了吗?

    佟媛翠呆呆地想。

    半晌,她站了起来。

    然而,朱晓福却突然向后倒去。

    “哎呀!晓福!”佟媛翠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孩子,“晓福!晓福啊!你醒醒啊!”

    佟媛翠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她呼天抢地地哭了一会儿,才想起将朱晓福放到床·上。她抹了抹眼泪,走出了门,去田里找朱根年。

    她刚刚走出房门,朱晓福便睁开了眼睛。

    他坐了起来,重新坐回了凳子上,看着自己刚刚的画。

    “她还没死。”朱晓福喃喃地说。

    待朱根年匆忙赶回家中后,朱晓福早已恢复了平日的模样,天真安静的样子让佟媛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看到的一切。

    “晓福,你刚才画的画,是什么意思?”佟媛翠瞪大眼睛问。

    “我刚才画的画?”朱晓福纳闷地反问。

    “对啊,你刚才画的小女孩,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第18章 第三幅画() 
面对佟媛翠的疑问,朱晓福却是一脸茫然。

    “我刚才画的小女孩?”朱晓福又重复了一遍。

    佟媛翠有些不耐烦,快步走向了书桌,将桌面上放着的画拿到了朱晓福眼前,说:“这不是你画的吗?”

    朱晓福接过画,挠了挠头,不再吭声。

    他不明白母亲为何一直问这件事,他对于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没有半点印象。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刚刚从睡梦中醒来,过去这几个小时内发生的事情,现在回忆起来都是模模糊糊,好像都是梦。这幅画到底是不是他自己画的,他也说不上来。

    佟媛翠看着朱晓福的模样,突然心疼起来。平日里朱晓福一直很乖,性格十分内向,和其他同年龄的男孩不同,他从来不乱跑,更不会惹麻烦。

    佟媛翠叹了口气,不打算再继续追究下去了。

    “好了,晓福,我看你可能也是忘了。算了吧,我不问了。”

    听到这句话,朱晓福如蒙大赦,立刻点点头,跑到院子里玩去了。

    佟媛翠无法理解朱晓福的表现,但她却本能地觉得,刚刚那幅小女孩的画,绝对不能让别人看见。于是,她转过身,再次走进了朱晓福的房间,将那幅画放到了自己房间的柜子里,并小心地上了锁。

    呆呆地透过窗子看着朱晓福的身影,佟媛翠的思绪又回到了一大早门口的喧闹中。

    那尸体,她也看到了,杨秘书将尸体的诡异之处——插入自己腰部的双手——也展示给了夫妻二人,当时两人都是惊诧莫名,好久没有说出话来。

    两人完全没有想到,这诡异的死状,竟然早就在朱晓福的画中出现过了。

    接下来的一天是星期一,村小学又开始了新的课程。这天放学后,李燕霞同样留下来为一二年级的学生组织绘画活动。

    看着活泼的孩子们,李燕霞心中的不安稍减,但始终无法彻底消除。

    教室的最后一排,朱晓福埋头作画,丝毫不为周围的喧闹所动。

    这个孩子,今天会不会再次画出什么诡异血腥的画来?

    李燕霞不断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原本轻松开心的活动时间,因为朱晓福而变得难熬至极。李燕霞努力地想集中精神,和以往一样以温暖的笑容回应积极展示绘画作品的孩子们,但却总是不能如愿。

    她的笑容看起来极为僵硬。

    所幸孩子们年龄还小,并没有察觉老师的异常。在所有人展示过画作后,孩子们一个一个地离开了这间被即将泯入黑暗的斜阳照亮的教室。

    喧嚣,渐渐远离。

    寂静中,不安与焦虑如同疯狂生长的植物般缠绕住了李燕霞的心。

    她站在讲台上,远远地看着朱晓福。

    他依旧低着头,快速地挥动着手中的水彩笔,一根根精细的线条跃然纸上。

    李燕霞的心跳越来越快。她不停地对自己说,我纯粹就是神经质,他只是个孩子,只是个孩子……

    对,只是个孩子。

    她似乎下定了决心,咬了咬下嘴唇,迈下了讲台。

    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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