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出手机,立即打电话报警,还没来得及跟司徒千报声平安,小姑娘只感觉脖颈处一痛,后一秒,整个人闷哼一声趴倒在地上,迷迷糊糊的失去了意识。
昏迷前,司徒千大声的叫喊让她耳膜隐隐作痛,与此同时,她似乎还听到了有两个男人在交谈的声音。
他们说:“没想到他们命这么大,还能自己爬出来,看来徐骁湳看中的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别废话了,赶紧看看那女人留下的三组数字到底是什么。还真是又要当,还想立牌坊。明里跟我们走那么近说什么配合,暗地里还给人寄东西!要不是r多留了个心眼,让我们守在电梯口,没准我们现在已经被出卖了!”
“行了行了,趁现在赶紧拿了走人。”
司徒千在电梯箱,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听到的声音又太无法分辨冯祎凡现在的情况。他心里很清楚,徐骁湳之所以让他陪着冯祎凡走这么一趟,主要担心的莫过于冯祎凡的安全问题。
想到这里,司徒千脱了鞋袜凭着自身的本事努力往上爬,终究还是因为太滑回到原点。他实在是担心冯祎凡,不再顾虑,直接从兜里掏出了一把折叠式的瑞士军刀,用力朝着电梯箱的一个方向扎出个大窟窿。
再借力踩在上头,顾不得那个缝隙大小只够容纳冯祎凡一人,咬着牙忍痛硬生生的挤了出来。
冯祎凡此刻整个人一动不动的趴在大理石地板上,背着的双肩包大开着,里面塞着一封信。
司徒千突然有些腿软,七尺男儿连站都站不起来,大脑一片空白,浑身上下使不上力,心脏像是被人握在手里般不安难受,几乎是爬过去的。
他把冯祎凡整个人翻过来,双手颤抖得厉害,伸出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
在确认那暖而微弱的气息,是真的喷洒在他的手指上后,司徒千总算有了种活过来的感觉。
他打电话给徐骁湳,“教授,我和祎凡从嫌疑人家里出来,遇到电梯故障,她被人打晕了。对方在她书包上放了一封信,我还没拆。”
电话那头的徐骁湳,一身寒意和杀气交织着,他说:“很好。”
如地狱般阴冷的声音,让司徒千一时有了些错愕。。。
42、恶魔()
晚上六点。
冯祎凡醒过来时,人已经在酒店房间了。她推开门,揉了揉发痛的后颈,看着正在客厅开会的几个人。
“醒了?”司徒千问。
“你还好吗?”庄生生关心。
冯祎凡点点头,默默的在徐骁湳身边坐下,她突然察觉到徐骁湳很生气。这种连空气里泛着冰梭子的冷意,是平时少见的。
不好惹,要赶快撤。
冯祎凡暗自起身,拔腿,向前,准备跑,徐骁湳快她一步,伸手直接抓住了她的帽子,往后一拉,小姑娘猝不及防整个人倒在沙发上,四仰八叉的好不雅观。
徐骁湳把新发现的那封信丢给她,转而看向对面的人,问道:“如何?”
“我看一天了,实在看不出这三组数字到底代表什么。”
反倒司徒千,心里对嫌疑人有了人选,“我认为,最有可能绑架卢月的人,是利炎。”
“理由。”
“对于我们突然登门拜访,他并不意外,假设,有人提前通知过他。
我们说明身份后,他并不要求我们提供证件。然后,他说起教授你收了三个徒弟,显然,他平时对教授你有一定的观察,并且对我们有一定的了解。
我们在他家”
司徒千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冯祎凡无情的打断。小姑娘有些不理智,“不,你这样推算有些不符合常理。大神,我觉得嫌疑人很有可能是关耀。他装得很喜欢卢月,可在和卢月分手的这段时间里,他很明显,把自己照顾得很好。房子一尘不染,没有半点失恋的样子。比起利炎的淡定,关耀要显得慌张很多。
我怀疑,他那些情绪都是装的。”
两人意见分歧,各抒己见的把自己认为对的点,摊开在对方面前。冯祎凡生病不在状态,说起话来咄咄逼人简直不讲道理。司徒千谦让,她反而得寸进尺。庄生生怕他们两个说着说着就打起来,和事老的这边劝劝那边说说。
“我去关耀家里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收起了抱枕,很宝贝似的。我反而觉得怪异,首先我在他的身上没有找到半点失恋的样子,其次他过于紧张谨慎,反而让我觉得他是心虚。
还有,那组凌乱的数字,你们发现了没有。卢月分别给三个人邮寄了东西,生生的手表,上面救我两个字明显是正楷的。给利炎邮的是磁带,没有字体,再者才是关耀的数字,特别的凌乱。这说明什么?卢月遇到了危险,她所处的环境开始产生让她觉得危险,所以在那种情况下写出来的东西,自然凌乱不堪。
关耀口口声声说爱卢月,在我口中得知卢月失踪,他虽然面露难色,但这种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在我结束会谈要离开的时候,他反而还要我找大神的签名给他。关耀说对侦探类不感兴趣,却知道大神。这是不是就能说,他也很喜欢侦探系列的,他一直演戏,一直以来都在桥接,想让我转移注意力到利炎身上。但他不知道的是,从他给我写地址起的那一刻,我已经怀疑他了。
关耀手上明明有利炎的地址,为什么他不去找利炎对质?或者试着去找找卢月在不在他那里。可关耀没有。
最后一点,从关耀的街坊邻里的态度来看。如果一个人说对方不好,可能是那个人的问题。如果很多人都说对方不好,那么就是对方的问题了。
综合以上,我认为关耀才是更有可能冲着大神而来的人。”
冯祎凡的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论言语字字珠玑,司徒千认输。所以,他只问了一句:“你能排除时间长了的耳目共染吗?”
冯祎凡沉默。
司徒千继续说道:“关于利炎,他也有很多的破绽和疑点,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认为利炎不可能是凶手?”
他的话,突然点醒了冯祎凡。她恍然大悟般的看向了徐骁湳,“我现在完全想不起来,在利炎家看到了什么。不过,司徒千你凭什么那么肯定,利炎就是绑架犯呢?”
两人一人一句,这会儿都陷入了沉默。
庄生生略微尴尬的看着两人,又看向徐骁湳。
从一开始,对于两个小徒弟这么不留情面的对峙时,徐骁湳是表了态不发表意见的。这会儿,听到门铃响后,他起身去开门。他今晚订的餐是杨锦川合作伙伴开的店,食品安全上保证没问题。
“有什么事,吃完饭在继续讨论。”
两个小徒弟此刻勾肩搭背,配合默契的进了厨房,有人拿碗有人拿餐具。
庄生生着急,见徐骁湳又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教授我姐姐的事情怎么办?”
“你难道没有看见,我两个徒弟为了你这件事情,一个浑身伤,一个还生着病?哦对了,刚刚还敢在我面前大吵?”
兴许是徐骁湳浑身冷意太吓人,庄生生不敢在说话,起身一起过去吃饭。冯祎凡中午只吃了两碗粥,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她放好筷子后,伸手拉住了徐骁湳,“大神信上写的今晚见,是什么意思?”
“等你脑子清醒过来,自然会知道。”
她不快的努努嘴,被徐骁湳勒令饭桌上不准说话,一顿饭下来闷闷不乐的,还能吃三大碗。吃完后,她想着终于能说话了吧?
徐骁湳被她看得不快,起身把那本书丢到她的面前,“这三组暗码,你能破译吗?”
她摇头,“我不能,生生是她表妹都看不出来,我怎么能看出来!”
“冯祎凡,老裘向我推荐过你,他说过很多关于你大二的事迹,但只有一点我很心动。”徐骁湳清楚,对待冯祎凡,态度强硬反而会物极必反,相反,适当放软态度,她心里那些不安,自然而然会为赋予她自己新的使命感。
下一秒,只见她低低的说:“大神,你听过方木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吗?如果,想要找到恶魔,那么,你必须先成为恶魔。这就是一直以来,我引以为傲的能力。”
她说完,拿着书和卢月的日记本,大步的进了房间里。“从现在开始,不要理我,只要没破译完,我就不会出来。还有,我会努力回想在利炎家的情况,所以请不要来打扰我。”。。
43、能力()
“从现在开始,不要理我,只要没破译完,我就不会出来。还有,我会努力回想在利炎家的情况,所以请不要来打扰我。”
冯祎凡漠然的把门关牢,把徐骁湳的面色异常隔绝在外。
她一走,饭桌上只剩下他们三人,其他两人看着徐骁湳的脸黑得可以,各自若有所思的吃着饭,谁也不再搭腔。
房内的冯祎凡收敛了脾气,冷静的分析眼下局势。
其实,她的这种特殊能力,最早发现,算起来是在高一。不过,当时并没有得到重视,冯祎凡就没放在心上。偶尔想起,冯祎凡也只是想看看当年那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最后有没有成功脱险,现在过得还好吗?
真正得到重视的是大二那年。
冯祎凡记得那天太阳特别大,院里在市郊租了一大块地,举办各专业的实践模拟犯罪活动。冯祎凡隶属犯罪心理这块,碰巧她那天来迟,到的那会儿,排她前面的浩浩荡荡还有十几号人。大太阳晒得她几乎快中暑,耳边回荡着隔壁刑侦的实践击匪开汽枪的巨大声响,耳膜隐隐作痛得厉害。
她头昏目眩没撑多久就昏了过去,最后的记忆是看着一向对自己关爱有加的老教授,神情慌张向自己跑来。
等她醒来,发现自己被特殊照顾了。
外面热火朝天,冯祎凡不愿意再跑下去凑热闹,舒舒服服的在七人座里享受冷风。她还没怡然自得十分钟,下一秒车门被拉开,猛的跳上来四个穿警服的男人,似乎情况紧急,他们连躺在后座的冯祎凡都没发现,就这么开车走了。
冯祎凡想提醒他们自己在也不是,不提醒也不是,只能忍着一路装死。
前头四位警官上了车不久后,分头各自忙碌起来。冯祎凡对这种机密事件本来是抱着左耳进右耳出的态度,没成想,后来越听越入迷。
她闭上眼睛,听着他们讨论即将要去的真正案发现场的情况。莫名的,整个人像是被吸入了那种环境里,周围的一切变得生动起来,等冯祎凡有所察觉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置身其内,逃不开了。
四位警官讨论得急火急燎,根据伙计们传达的现场情况,他们对于罪犯最后的逃跑方向也是一点眉目都没有。
下一秒,冯祎凡拼了命的冲出自己幻境后,直接告诉了他们,她的所想。
四位上了年纪的刑警,暂时不去计较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车里,礼貌的不打断让她把话说完。结果话一说完,车也到了市区。
前排某位看上去比较有说话权的刑警,问了她的名字和学校,再象征性的夸了她几句,最后直接开了车门让她下车。
冯祎凡看他们一脸半信半疑,也不服气的抓了包包下车。
后些天,莫名被市局夸奖教育有方的老教授得知真相,立马把冯祎凡叫到单间。得知前后情况后,他十分重视冯祎凡的这种代入能力。同时,他为了冯祎凡安全问题,也再没对别人说起过这件事情。
冯祎凡想,能让守口如瓶出了名的老教授坦言的人,应该算是很信任很信任的吧?
所以,冯祎凡不再多想。她闭上了眼睛,渐渐的把自己代入了卢月当时的那种情况里。
周围的景象开始消失时,冯祎凡清楚的知道,她离恶魔似乎又近了一步。
在冯祎凡虚构的幻境里,周围很安静,静得连心跳声都被放大了好几倍。
“三层别墅里,假如有人在监视着我,他们会因为我的配合,而允许我自由活动,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走出那扇大门,不乱说话不申请要手机,其他的,他们随我高兴。我每样东西他们都要过目,吃的喝的用的,还有,我要寄出去的。
时间一天的过去了,他们似乎没有了耐心,对我开始不理不睬。我可以行动了,但是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让他们毫不知情的帮我把东西邮出去呢?只能用代码了,哦对了把代码写在书签上,合着书寄出去。
那种情况下,我能做的,只能是就地取材。也就是说,那本书会成为我写代码的模板。
我必须把在这里知道的一切秘密,说出去。不然我死得很没用价值。所以我必须要小心谨慎,要确保拿到的人看得懂,也要确保表达的意思足够清晰。
121。10。24
1322211172
81554
第一个,如果是当时的我会将它代表什么呢,第二个、第三个又是什么呢?
有没有可能,第二个说的是页数呢,然后第几行第几个字?我很喜欢侦探推理的书,对于特别喜好的书,看上好几遍不是问题。我寄出的求救物,一定是我最熟悉的。所以,我很熟悉这本书。连几行第几个字都清清楚楚。”
猛的,冯祎凡想到了什么。她睁开了眼睛,那双大眼睛里带着冷静和大梦初醒。
她速度极快的按照这组数字1322211172来翻书。
“第13页,1行第3个字”
当冯祎凡把手按在纸质书上,她所判定的位置后,整个人后背生寒。
前后花了三个小时,冯祎凡终于把代码破译完成。自己开了门出来,她把一张写得乱七八糟的纸张,拍在徐骁湳面前,几乎是鼻尖对鼻尖的距离,她缓缓的开口,吐着字:“凶手,不是一个人,这是团体犯罪。利炎,不过是其中的一个主脑而已,其他的人,不足挂齿。”
“还有我们把问题复杂化了,卢月第一组代码,没有别的意思,她很直白的告诉我们,那是一串地址。那一串数字,代表的是我们在利炎家拿到老式磁带。你们细看,在磁带边缘角上,是不是刻着这一串数字。我们没有播放的机器,所以暂时不知道里面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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