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约莫三四米开外,孟湘茹才放下袖子,看着等候自己的马车,头却是突然一晕。
……
顾槿听说了这件事,是已经回到了栖月宫,狱卒怕事情闹大,主动交代了一切。
顾槿眸光微闪,只怕孟湘茹这一次醒过来,就不是以前的孟湘茹了。
至于钟楠渊还在刑部大牢的事,她还真的忘了。
原本想着只关上三四日来着……
命令红菱将自己命令下下去,让刑部把钟楠渊放出来。
对于孟湘茹昏迷不醒,并不担忧。
不过是灵魂和身体融合的副作用罢了,过不了几日,就好了。
孟湘茹醒过来已经是五日以后的事,想到自己在孟挽瞳识海里看到的红衣女子,眯了眯眼。
她消失前说的那番话,颇有些动摇她的心。
不然为什么她费尽一切心机还是会什么也得不到。
难道母妃告诉她的一切东西都是假的吗?
不,她不应该怀疑母妃的。
她不应该任由别人几句话就动摇自己一直坚信的。
顾槿肯定不知道孟湘茹醒来后如何纠结,她如今纠结的是李景曦要离开了。
他本就不是南越国的人,如今也是回国的时候了。
红菱看着趴在桌上唉声叹气的顾槿,抿唇一笑:“公主纠结什么?”
顾槿长叹了一口气,脸挨在桌上,她纠结啥?
还不是纠结李景曦离开了,她怎么刷好感度嘛……
碎片也要离自己远去了……
红菱无奈道:“公主要是想见三殿下,不如现在去,我刚刚听说下午三殿下他们就得启程了。”
“啥?”顾槿一个激灵从桌上直起身,把红菱吓得不轻。
说话都打着哆嗦:“下午……下午启程离开。”
顾槿一张脸黑了,一巴掌拍在桌上,想起昨天她问李景曦什么时辰离开,对方给自己一个不确定的答案心里就好似又有一把火烧过。
红菱只觉得手疼:“公主,你不疼吗?”
顾槿冷笑,红衣艳艳:“红菱,带上棒槌,我们打人去。”
红菱:“……”
顾槿在心里将不说实话的李景曦打了千百回,现实却是被一身深蓝色衣袍的钟楠渊堵在了路上。
钟楠渊双手抱拳,对着顾槿施施然行了一礼:“前些日子顶撞了公主,楠渊心里一直过意不去,在刑部大牢痛定思痛。”
“也知长公主善良敦厚,于此,钟楠渊特此感受长公主不责怪之恩。”
红菱看着还在喋喋不休的钟楠渊,又看了看顾槿越发不好的脸色,吞了吞口水。
我的状元郎喂,你可别在说了,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是不是又要和刑部大牢亲密接触了。
钟楠渊却是半点也瞧出顾槿得半点不对劲来,笑得含情脉脉:“长公主如此急切可是有急事?不知楠渊可否有幸帮一帮长公主的忙?”
顾槿笑了笑,一身红衣衬得她眉采飞扬,肤如凝脂:“当然帮得上。”
钟楠渊闻言大喜:“长公主吩咐,楠渊一定义不容辞。”
顾槿低低一笑,笑声透着几分寒意:“你给本宫滚开,就是帮了本宫的大忙了。”
钟楠渊身子一僵,似乎极其不可置信。
看着顾槿冷漠的笑容,钟楠渊再一次认识到眼前的这个人好像真的不像以前那样喜欢他了。
想法在脑海里过的时候,钟楠渊就看见顾槿的笑瞬间变得柔情似水:“本宫突然想起,今日天气如此暖和,前些日子红菱这死丫头将本宫的一只风筝给放跑了……”
“钟状元不嫌麻烦,可否为我在做一只风筝,早就听闻钟状元画工了得,早就想着一睹为快开开眼界了。”
第十七节 愿无岁月可回首(十七)()
红菱张了张嘴,刚想说自己哪里有弄丢风筝,一抬头就看见李景曦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默默闭上了嘴巴,虽然公主把莫须有的事拿出来说,可总比和三殿下吵架要来的好。
钟楠渊面色回暖,看着顾槿对着自己笑得娉婷妩媚,心神摇曳就想去拉顾槿的手:“瞳儿谬赞了,不过是拙计,难登大雅之堂。”
“挽瞳……”清润如琴声的声音让顾槿微微避开钟楠渊的手,眉毛微挑。
“到我跟前来。”李景曦看着顾槿这副神情有些无奈,只得苦笑着朝顾槿招了招手。
顾槿看着李景曦,原本因为被瞒而起的怒火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钟楠渊眉头一蹙,开口:“长公主不是说……”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见面前的人犹如翩翩蝴蝶从自己眼前飘过,朝着那坐在轮椅上依旧风华绝代的男子奔了过去。
脸上是他从来没有看过的灿烂笑容,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
像是在笑话着他有多自作多情……
顾槿想要极力绷住自己生气的表情,愣是在李景曦面前停住了:“你不是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吗?”
“生气了?”李景曦没有回复顾槿的问话,反而自然的拉住顾槿的手,看着女子想笑又幸苦憋住的表情,勾了勾嘴角。
“没有。”顾槿矢口否认。
“真的?”李景曦起了逗弄的心思:“那我待会就走了,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顾槿瞬间怒目而视:“你敢?”
李景曦低低一笑,看了一眼征愣的钟楠渊:“你要是实在生我气,过来跟我闹也好,打我也罢。”
“下次可不许对别的人笑语嫣然,恩?”
顾槿在李景曦的美色下乖巧点了点头,随即反应过来道:“我还没质问你,你倒是教训死起我来了。”
李景曦又是一笑:“我没走,我在东临等着你。”
顾槿一愣,圆滚滚的眼睛看着李景曦:“什么意思?”
李景曦笑而不语,看着对方由不解的神情变得焦急,知道面前的人又要急眼了才道:“我跟南越皇提了亲,你总会来东临的。”
顾槿一愣,随即甩开李景曦的手:“预谋多久了?”
“不久,一日而已。”李景曦气定神闲。
顾槿挑眉不信:“鬼才信你。”
李景曦失笑,再度将顾槿的手握在手心:“我大概一辈子就是这样了,你若愿意陪我左右,我定生死不弃。”
“只是,瞳儿,你要想好了。”
“有什么可想的。”顾槿挥了挥手,直接给了答复:“无论你是好是坏,这辈子我竟认定了你,就是你了。”
李景曦眸色一深,想要将面前的人拉进怀里好好疼爱一番,可想着远处还有一个碍眼的人,便收敛了自己的心思。
钟楠渊看着两人相处融洽,强行入画:“原是东临三殿下……”
顾槿眯了眯眼,挡在李景曦面前,眉目间温情顿时散去,只余冷漠:“你怎么还不滚?”
钟楠渊:“……”
红菱:……
公主你这过河拆桥的本事也是没谁了。
钟楠渊强硬的憋出一抹笑容:“长公主不是说想看楠渊画画吗?”
顾槿挑了挑眉,恍若失忆了一般,转头看着红菱:“我刚有说这句话吗?”
红菱摇了摇头,忍住心里的笑意。
钟楠渊气的脸都红了:“你……”
顾槿轻轻一笑:“本宫刚才不过是说听闻钟状元画工了得,可没说想看你画画了。”
“更何况……”顾槿微转了身体,视线落在芝兰玉树的李景曦身上:“这里就有如画美景,旁的本宫看不上。”
李景曦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顾槿又开始调戏自己了。
抿唇一笑,清风微拂,吹得男子鸦青色发丝飞扬,身后是怒放满院子的美景,可也不过是陪衬。
“瞳儿竟如此喜爱如斯美景,我到底第一次听闻。”不动声色反击回去,李景曦眉目满是戏谑。
顾槿将他比作如画美景,表达自己无心其他,原想看看李景曦心动的模样。
却是那只对方把自己的话当作是表白,还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顾槿一时气闷,前些日子被她调戏还会无奈一笑,失神半天,如今都学会反击了。
不好玩了……
李景曦心动的不得了,可愣是不表露一分一毫,目光看着还不走的钟楠渊道:“状元郎可还有事?”
他这话说的疑惑而且淡漠,仿佛无声的责怪他叨扰两人的好时光。
钟楠渊哪里还看不出来顾槿先前跟自己说的话是为了气李景曦的,轻哼一声:“素来女子变心的快,三殿下可要看紧了,免得那一日有些人又被别的人勾走了心魂。”
他气愤不已,明知两人身份都不是自己可以置喙的,可仍想逞一时口舌之快。
顾槿听着他这指桑骂槐,暗有所指的话就想发怒,却被李景曦拽住了。
顾槿一回头,便看见李景曦眉间少有的厉色:“那就多谢状元郎提醒了,不过我相信,真诚相待自能换来真心。”
“若是动机不纯,只怕会有恶果相逢。”
李景曦极少这般冷言冷语,却让顾槿诧异的瞪大了双眼看着他失了言语:“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你弃如敝履的东西,在别人手里有可能是至宝。”
他不知两人有何恩怨,但他看得出钟楠渊对待顾槿的态度虚假而且抱有目的。
而顾槿对他想来是疾言厉色的,想来也是经历过什么。
想着两人之间有可能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他的心情就有点复杂。
顾槿微低着头,听完李景曦的话,才看着钟楠渊道:“快滚吧!如果你还想进去和刑部大牢来个约会,本宫定当成全你。”
钟楠渊抿了抿唇,终是想起了刑部大牢暗无天日的气息,灰溜溜的走了。
李景曦看着顾槿,微微扬起眉眼:“送我回揽月宫如何?”
顾槿一愣,想起那日夜晚,他也是这般。
只是那个时候,他是拒绝的。
如今,是邀请的。
顾槿轻轻一笑,从李泰手中接过,淡道:“求之不得。”
第十八节 且以深情度余生(十八)()
孟湘茹坐在王府,久久回不过神,看着自己调查出来的真相。
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她总说孟挽瞳他们对不起自己,可是当真是和那红衣女子说的一样。
她所坚定的东西,全是假的。
不过是自己母妃嫉妒当时的皇后,虚构了一切罢了。
顾槿看着屏退所有人只留下自己的李景曦,挑了挑眉:“怎么?打算跟我倾诉你的爱慕?”
李景曦眸色一深,手下一个用力,将顾槿扯入怀中,轻笑:“暖玉在怀,你说我想做什么?”
顾槿听着蛊惑自己的嗓音,嘟囔道:“犯规犯规,你明知道我最受不了你的嗓音了。”
“瞳儿……”李景曦黑如墨的眼睛幽深,却也带了一种危险的味道:“再说一遍。”
顾槿推开李景曦捣乱的鼻尖:“说啥?”
李景曦眸色转深:“刚刚那句话。”
唇轻吻上顾槿的脖颈,让顾槿顿时身子一软,李景曦眸光微闪,好似发现了好玩的地方,再次吻上去。
顾槿被折腾的有些气喘吁吁,又因为身体的敏感处被触碰,让她惊呼出声:“景曦,别闹我。”
“你说出来,我就不闹你了。”带着暧昧的话语从脖间传了出来,顾槿连连叫苦。
“我身旁就有这无边美景,旁的我看不上……啊……”顾槿只感觉敏感处被李景曦用牙齿轻碰了一下,酥酥痒痒,让她瞬间软在李景曦怀里。
眉间春色,眸光含媚。
李景曦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悸动,吻上顾槿轻喘的唇,以吻封缄。
男子的气息清隽温纯,让她完全迷失在他如海的温柔里。
任由对方的吻细腻的将自己带往花海,唇瓣的厮磨重合,丝滑的舌尖勾舞着她的舌,耳边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只留下那美妙的触感,旖旎的情意回荡在心中,经久不散,绵延不绝。
顾槿有些失神,唇瓣是男子似重而轻的轻吻,让她不由想着前些日子还是生疏的他,如今怎地这般娴熟?
李景曦离开顾槿的唇,在对方睁开眼睛时低低一笑,原本清润的声音带了暗哑:“看来是我做的还不够好,你竟还有心思出神。”
顾槿猛地睁大眼睛,黑影再度覆上。
这一次,目标却不是她的唇,转而细细研磨她的脖颈。
舌尖轻滑而过,竟让她瞬间颤栗。
顾槿对这种感觉陌生而害怕:“景曦,我错了……”
李景曦微抬了头,眸光微闪:“认错了?”
顾槿连忙用手抵住李景曦的头,连连点头:“恩,知错了。”
“那你告诉我你在想什么?”李景曦微勾了嘴角,头发因为刚刚的急切而有些散乱,却给他徒增几分邪魅。
“想你。”顾槿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却仍阻止不了对方轻柔而细腻的吻停在她的脖颈。
李景曦显然很满意这个回答,从顾槿的颈窝处抬起头,轻轻吻上顾槿的唇:“想我做什么?”
声音低迷醇厚,像极了一个诱惑小朋友的坏蛋。
顾槿呼了一口气,刚想动了动,却被身后火热的东西惊的她瞪大了眼睛:“我……我想你的吻技怎么这么好了。”
两人的身体紧贴,顾槿身体的僵硬李景曦瞬间就察觉到了,低低一笑:“因为想着你,想和你这般,就好了。”
顾槿看着李景曦恬不知耻的模样,猛地站起身,口吃道:“我……我还……有有有事,先走了。”
语毕再也不看李景曦的脸色,瞬间拉开门逃命一般的离开了。
却不知自己一身凌乱,嘴唇红肿,脖间还有些许红痕,让人想入非非。
李景曦低眉看了一眼自己的腿,轻叹:“自作自受……”
原本想着即便他提亲了,南越皇答应,她嫁过来也是需要一阵子的。
他以为自己有耐心的,如今才知道,他一向引以为豪的耐心在她这里算不了什么。
好似一遇见她,理智和耐心瞬间灰飞烟灭。
看来,还是将日子提前些许比较好。
脖间的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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