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你还盼望有事啊!这皇城之中步步杀机,今天没有事,不代表没有人惦记上。心中种下了种子,异日抓到机会,只是挥挥手,卫家便会片瓦不存了!当然,你大可没事的再转头他人怀抱了!”卫金宝似乎有些焦躁的说道。
王玉麟反而摆出一副有些得意的模样,逗他道:“这也没有办法,谁让我天生丽质呢?”
说完后,卫金宝却少有的没有反击,而是气鼓鼓的坐在那里生干气。
王玉麟感觉他有些不对,暗道自己是不是说得有些过头了,改为调疏他道:“呀,我们的卫大少爷终于怕了吧!”
卫金宝扫了一眼旁边陪同的喜儿,叹了一口气道:“有些时候不是怕死那么简单的。”
王玉麟扑哧一笑,说道:“哟,我们的卫大少爷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气魄了,这不怕死,怕什么?怕我跟别人跑了吗?”
卫金宝似乎有些丧气的道:“对方可是太子呀!”
王玉麟不知为何,见他这般模样心中似是被刺痛了一下,少有的移身到他身旁,柔声劝道:“好啦,你就不要多想了,我管他皇兄皇弟的。我答应你,不论你或者卫家出了何事,都会对你不离不弃的,生死与共,绝不转投他人怀抱还不行。”
听到这番话,卫金宝的脸色稍缓。
“你如若不信,用不用我现在立刻在你面前立个誓……”王玉麟说着,掐指指天。
卫金宝急忙拦阻道:“不用,我信你就是了。”
“呐,来,财迷鬼,羞羞羞,笑一个!”王玉麟趁热打铁逗他道。
卫金宝无奈地微笑点了点头。
王玉麟见他笑了,气息也平和了下来,这才略感宽心的说道:“哎!这样才是我们的卫大少爷吗!”
回府后,卫夫人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拉着她开始说正题:“萱儿,你是少见的才貌德慧兼俱的闺秀,而你的面相秀慧中又刚强,是可造之材,很适合当家的主母命。加上金陵地处商贸繁华之地,想必对府中的运作相当在行。你知道的,金宝他爹与哥哥全英年早逝,所以为娘再也不敢在金宝身上加什么重压了!所以在卫家,女子要担待的事更多。过几日,为娘便开始教你认得一些府上的事,也要拨几份帐册给你过目。”
一番话听得王玉麟花容失色!可造之才?
字,娘是教过她一些,只能勉强迎迎场子,却难与饱读诗书的张晓萱相提并论。尤其是字迹,只看卫金宝在包子摊所书,便知道自己写的很难拿得出手。
完了!这下要如何是好?早知道冒充千金小姐会出问题,却没有想到会在这地方穿帮?偌大的一份产业,真的要是交到她的手上,只怕会倾家荡产!
“娘……您不觉得我尚年幼无知,担不来此重大责任吗?何况……何况在家中,我爹并未教我府中的事。”
卫夫人当她是谦虚,直笑道:“呀!你真是个知书达礼的好女孩儿!娘喜欢得很呐!”
“完了!完了……”一回到房中,喜儿刚刚紧闭房门,王玉麟便开始在房子里上窜下蹦了起来。
看得喜儿心里直慌慌,见挡都挡不下慌乱的她,才问道:“你这是怎么啦?刚刚不是好好地吗?”
王玉麟吵着道:“我受不了啦!喜儿,你知道吗?这次进宫我有多难受,原以为卫府的日子就已经够受的了。原来与皇宫一比,简直就是世间乐土,而且这还只是进宫去道个谢罢了。这要是真进了宫,要不了一日,就可以把我逼疯了。真不知道这皇宫大内有什么好,外面削尖了脑袋打破头的往里钻。现在卫夫人又要让我府中事物,这是把我架到火上烤啊……”
“不行!”闹着闹着,她人突然停下,吓了跟在她身后的喜儿一跳。
“我得走,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说着,便发了疯似的,翻箱倒柜收拾行囊。
她这一下,可把喜儿吓坏啦,一边赶紧忙着阻止她,一边哀求道:“你可不能走啊!你走了,我们该怎么办呢……”
“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可管不了啦!我回我的鹅眉山,你回你的金陵,咱们大难临头各自飞好了……”王玉麟可管不了那么多。
“哪里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喜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王玉麟竟然一时没有拉扯过她。
“喜儿!你在做什么,有你这样敢与自家小姐动手的丫鬟么!你是不是不想活啦!”也许是二女太过于专注了,竟然连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都没有丝毫察觉。跨入房中的卫金宝,愤怒地对喜儿吼道。
喜儿被吓得魂不附体,再也无心与王玉麟拉扯东西,赶忙放手跪在地上,恸哭流涕着不断磕头道:“少爷饶命!喜儿不是有意的,再也不敢啦!”
喜儿这一突然松手,王玉麟差点摔个趔趄,还好她底盘扎实。
她怕谁也不怕卫金宝啊!更何况这家伙突然闯进自己的地盘,一进来还对喜儿吆五喝六的,不知使了什么妖法,把喜儿一个好端端的小丫头吓成这样,她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刚好肚子里还窝着一大股气,手插蛮腰直接都对着卫金宝爆发了出来,“你怎么跑来了?”
卫金宝刚要叫人对喜儿家法伺候,身旁就斜插过来一只母老虎,倒是把他一时问怵了,明明就是自己在帮她管教下人,她反倒对自己吼起来了。
原本他是理直气壮,却反而像是犯了错般的心虚道:“这不是我的房间吗……”
王玉麟哪里有心思与他讲理,娇叱道:“那你进来也不打声招呼?”
“我打啦,你们没有人理会……”阿福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般,小声嘟囔道。
第四十三章 写字()
王玉麟道:“没人理,你就随便进来啊?”
卫金宝道:“要不是如此,怎么能抓到喜儿以下犯上……”
“犯你个头啊!我们就是喜欢这样玩,在金陵的时候,把房盖挑了也没有人管,你算哪根儿葱啊!跑到我面前来炝锅,还把喜儿吓成这样……”王玉麟像极了护崽儿的母老虎,要把卫金宝活生生吞下肚,似乎才肯罢休。
“我……”卫金宝还想解释。
“你什么你的,还不给我出去……”王玉麟说着,便一脚把卫金宝兜出了门外,然后随手将房门关上。
当她回身时,看到喜儿依然还跪伏在地上痛苦着。
她最受不了人哭,尤其还是女子哭,立即上前将喜儿抱起,佛在怀中安慰道:“别哭了,大野狼让我赶跑了……”
喜儿依然泪流满面的说道:“可是,你终究是要走的吗?等你走后,就是少爷不处罚我们,卫府上下也不会放过我们几个陪嫁丫头。不是被投井,就是被打死或毒死。要么被人任意糟蹋死,甚至被买到青楼了此残生。有机会嫁个瘸腿瞎眼的下人,都算好命的了。”
王玉麟觉得小丫头有些言过其实了,道:“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吓人,大不了就不干了,回金陵就是了……”
她这么一说,没想到喜儿哭的就更凶了,对她说道:“哪里有那么容易,我们不像你是自由之身,都是从小签下卖身契的,那里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要是逃走被抓,就是别人的私物。在府中的地位,也全赖自己伺候的小姐。要是小姐可以得宠,就可以过得无限风光。不要说小姐跑了,就是单单的失宠,其他的人也会往死里折腾我们。到时候不要说活命了,死得不明不白,连尸体也找不到……”
王玉麟那里知道这下面的凶险,经喜儿这么一说,心中一软,宽慰她道:“好了,我不走,总可以好吗?你也不要再哭了好吗?”
“嗯!”喜儿一听她不走了,这才稍感心安的止住了哭声。
王玉麟看着小丫头梨花戴雪的面容,自己可就犯难啦,不由问道:“那,你说这往后可该怎么办?”
喜儿想了想,道:“这个吗……首先,自然是找回我们家小姐最好。”
王玉麟无奈地放开喜儿,走到太师椅前坐下,小手托起双颊道:“哎呀,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天下如此之大,你让我如何去找啊?”
喜儿道:“我家小姐她之所以逃婚,都是与她心仪的远房表哥李俊比翼双飞。据说那个李俊的府邸就在京城,你可以暗中找到他。只要找到他,也就找到我家小姐了。”
“你说得倒是有些道理……只是……”已经冷静下来的王玉麟,突然想到如果自己一旦找到那个温柔娴淑的真张晓萱,就势必各自归位,自己将要离开卫金宝。一想到此,不知道为何心中颇有一种未知的茫然感……
“是不是因为你现在舍不得卫大少爷呀?”喜儿也是个人小鬼大的丫头,见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王玉麟,突然有些失神,凑上前调疏她道。
“舍不得他,也就是你们那他卫金宝当个元宝似的供着。他在我眼里,就是块废物。谁想拿去就尽管拿去,有什么舍不得的!”王玉麟似乎被喜儿戳破了什么般的扭过脸去,怕被她看到自己骚红的脸颊。
“你说得这可是真心话?”喜儿得利不饶人的追问道。
“嘿!”王玉麟摇手晃脑,打马虎道:“先别提他了,先为我想想眼前吧!你家小姐咱们可以慢慢地找,可是卫夫人过几天,可就要拉我去看账本啦!这可是火烧眉毛的大事。”
喜儿也为她为难道:“这倒是个大问题,要是我们小姐在就好了。她就帮助老爷经手过账目,处理起来理应不难……”
“哎!对了,姑爷常年在府上,会不会对此有所了解,你要不去问问他?”喜儿突然想到了了什么。
“就他,除了会欺负人,成天摆着他大少爷的架子招摇撞骗,吃喝玩乐,他还能做什么?”王玉麟一提起那个家伙,似乎就气不打一处来,嘴上不屑地说道:“再说我去求他,想都别想!”
喜儿摇了摇王玉麟的手臂,道:“可是现在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不是吗?再说,我见姑爷不是蛮疼爱你的吗?”
“嘿!你让我再好好想想……”王玉麟有些拿不定主意的说道。
“金宝,这是我给你煮的蛇羹,补养补养身体,你尝尝”卫金宝看着眼前,王玉麟殷勤端来的粥羹,香飘四溢。少有的温柔,令他甚至怀疑羹中是不是被下了什么药。
“这一天,你也累坏了,我来跟你捏捏?”一向抓都抓不到的小手,这次主动送上门来,并且还是在刚刚将他提出门之后。现在却在他身上细心的按摩着,令他舒服得要喊娘,不知这妮子究竟在搞什么鬼。
“你这手段不赖吗?也是出自阁老府的真传吗?”卫金宝不禁问道。
王玉麟得到卫金宝的赞许,得意洋洋地炫耀道:“是我师父传给我的,据说融合了天竺的瑜伽术与宫廷御医秘传之术,可是独此一家哦。便宜你了……”
卫金宝大奇问道:“看来尊师可是大有来头啊!必然是阁老府重金礼聘的吧!”
王玉麟不疑有他,得意地答道:“我师父是世外高人,才不屑什么金银财宝呢!她看中的是本大小姐的绝世天赋!”
“哦?那不知道尊师尊是……”卫金宝不禁奇怪地问道。
王玉麟却大摇其头,答道:“不知道,师父她老人家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从未向我提及过尊与姓名。还常年以面纱罩面,连庐山真面目,我这个亲传弟子都未曾见过。”
虽然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卫金宝依然将纸一展扇了扇,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
王玉麟陪笑道:“你多心了,哪里有什么事啊!”
“嗯!”卫金宝不信的盯着她。
王玉麟心虚的说道:“还不就是娘要将府上的事物,都交到我手上的事,这可怎么办才好?你也知道,我初来乍到的,不熟门熟路,容易犯错,再说我又不认得几个大字……”原本喜儿还拜托她卫金宝派人帮忙找李俊的,她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却生生的咽了回去。
卫金宝打趣的说道:“唷!瞧你谦虚的!我的爱妻,张家千金萱儿小姐,是何等的才貌兼备而闻名金陵,这会儿受卫夫人珍视而提早当家为主母,别人求也求不来呢!莫怪卫夫人中意你了。到时候你就别客气,大显身手一番吧!”
“你不知道流言不可信吗?通常三分事实会被渲染成十二分夸大!外人在胡言乱语你们竟也信了!我根本不认得几个字,更别说一大堆数目的帐册了!再说,为什么你的工作会成为我必须做的事?这不都应该是你们男人该干的事吗?现今倒要我来了!那你要做什么?”越说越气!她人已居高临下的站在卫金宝面前,双手叉腰做茶壶状数落不休。
卫金宝一手里着胸口,喘气道:“我这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还要天天到太学,若娘子你真的不愿帮我,那我无论如何都得自个儿来了!”
王玉麟怀疑的盯着他冒冷汗的俊脸,也不知他这病是真是假!
可是,人都这番模样了,她又能怎么样,只好说道:“那,我该怎么办呢?”
卫金宝先是教了她一些因对的术语,然后想了想,说道:“要想学会管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再有天份的人,也不可能通过短时间的恶补,便突然成为管家高手。不过只是表面应对,倒是还有回旋余地……”
他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来到桌子前,说道:“来,你先写几个字,我看看……”
王玉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扭扭捏捏的坐到桌子前,拿起笔来,却并没有落笔,而是看向了卫金宝,似乎不知道写些什么。
这一下,卫金宝倒是很满意,虽然她不懂得铺纸、镇纸、研磨、蘸墨,但是持笔的手法却分毫不差,并且决没有手抓笔。
而王玉麟却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王氏虽然也是读书不多,鹅眉山更是没有书供她们学习,不过持笔却并非难事。
事情就是她不做,自然有殷勤的下人为她服务周到,可是持笔却必须她自己亲力亲为。
卫金宝耐心地为她将纸铺好,狻猊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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