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山仔细找寻月楼的踪影,但却没有发现。他驶到湖岸,就看见了梦瓷。
那个男人紧紧牵着她的手。她看起来比上个月憔悴了许多,衣衫也有些不整。她的鼻尖上有颗发光的泪珠,正瞧着自己,看来是那么幽怨悲伤。
聪山憎恶地说道:“贱女人!被这个高大的男人搞得衣衫不整、憔悴不堪。我还以为你是个纯洁的贞女,没想竟如此放荡。这世道,**偏偏喜欢装纯洁,而学生却偏偏喜欢袒胸露乳。我真该比这个男人还狠,直接让你起不了床,看你怎么去勾引男人!”
月楼在不远处。聪山驶过去,她欢喜道:“我是第一次玩这个,没想到竟这么好玩!”
聪山讥讽道:“这个游戏原本就是在追求刺激。你开得这么慢,简直是在浪费时间。我们还是等你生下孩子再来玩吧!”
月楼娇嗔道:“你管啊!我偏要玩,看你能怎么办?”
聪山和颜悦色地说道:“我当然拿你没办法。”
“那不就是了”!月楼撇了他一眼道。
她继续开着,眼神忐忑而欢喜。聪山忖道:“我真该死啊!有这么可爱美丽的妻子,竟还去找情人。”
他陪着月楼,缓慢行驶着。梦瓷在湖边哀伤地看着他俩,眼泪如露水落下花瓣般可怜。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俩才上了岸,梦瓷也缓缓离开。
摩天轮矗立在山坡上。月楼道:“哼!我还没有坐过摩天轮呢!”
“你难道没有和前男友坐过”?聪山诧异地问道。
月楼直视着他,含情脉脉地说道:“我眼光很高,你是我的初恋。”
聪山笑道:“倘若你没有遇见我,岂非一辈子都不会结婚了?”
“嗯,说不定真的不会结呢!命运虽是注定的,但它的奇妙之处在于不到时间,你永远不会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聪山沉吟道:“这句话好像有些矛盾。”
“管它有没有矛盾呢”!月楼爽朗地笑道,“反正上天让你遇见了我,也让我遇见了你。这岂非就是他对你我最大的恩赐?所以,我们要幸福,才不辜负上天的恩情。”
“嗯,我发誓,一定给你和孩子比别人都幸福的家庭。”
月楼微笑道:“虽然你说了很多遍誓言,但我还是很喜欢听。誓言就像‘我爱你’一样,女人永远都听不腻。可是,誓言说来轻巧以及,但实现却难如登天。我们岂非已有过很多次矛盾?有些矛盾岂非让我们分开了一段时间,极大的伤害了我们的感情?”
聪山低下头,沉默不语。他很清楚,夫妻之间必然会有许多矛盾。倘若处理不好这些矛盾,夫妻关系必然破裂。
摩天轮里的空间极为狭小,而月楼却很是舒畅,因为聪山和孩子都在。她躺在聪山怀里,享受着这种甜蜜,仿佛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就着烛光,月楼正津津有味地读着本婴儿书。
她突然抬起头,凝视着烛光,忖道:“我以后可不抱着孩子睡觉,还要抱他呢!不知他怎么想。”
她拿起书,走到床旁道:“孩子以后睡觉是我抱呢?还是放在婴儿床里?”
聪山毫不迟疑地说道:“当然是你抱。孩子的心很柔软,但倘若得不到父母足够的爱,就会变得阴暗、坚硬。”
月楼沉吟道:“也是,那我就抱他好了”。她又道:“那孩子长大了是我们带呢,还是交托给娘?”
“孩子必须我们带。有一句话叫‘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所以孩子的家庭教育至关重要。我认为,父母应该时刻陪伴在孩子身旁,影响他、照顾他,教育他。”
月楼生气道:“你是说我娘人品不好,没有文化?不能影响她、照顾她,教育她?”
聪山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时代在变,娘比起我们大了二十来岁,思想、思维方式,行为方式总与我们有很大区别。”
月楼坚持道:“人生短短几十年,倘若看着孩子长大,我们都四十来岁了,还能做什么?把孩子托付给娘,我们还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还可以周游世界。”
“家庭生活原本就是一日一日的重复,重复之中自有甜蜜。看着孩子长大,岂非就是父母这一辈子最快乐的事情。”
月楼脑海里突然闪现出自己四五十岁时的模样,她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坚持把孩子托付给娘。她是我的命,但我却不想把自己的青春葬送在她手上。”
聪山站起身,愤怒地说道:“这关系着孩子的命运,你难道就不能为了她委屈自己吗?”
“孩子谁来带当然是极重要的事情,但她是我娘,我相信她一定会照顾好、教育好惜蝶,这你完全可以放心。”
聪山没有再和月楼理论,他觉得她简直不可理喻。他愤怒得把茶杯摔在地上。开水溅上了月楼的脚,她疼得叫了一声,聪山也没有管,径直走出了家门。
林先生喜欢宁静,所以别业外很荒僻。今夜没有星月,别业外亦无人家。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行走,他并不觉得寂寞、悲伤,反倒感觉到一种奇异的归属感。
“天下的女人真是一般贱,一般不可理喻。我要问问梦瓷,问她为什么这么贱、问她为什么前个月刚说爱我,现在就找了新的男人”。他这样想的时候,就返回家,开车驶向城里。
那个男人来到了梦瓷家,还让梦瓷给他做饭。他倒没有强逼梦瓷,她就是这么柔顺,永远无法拒绝别人。
这个时候,男人正看着棒球赛,一边还絮絮叨叨地和梦瓷说话。梦瓷坐得离他很远,而他却仿似浑然不知梦瓷的厌恶。
‘一声、两声,三声’。熟悉的敲门声响起,梦瓷想也未想就打开了门。看到聪山,她突然怔住了,胸中突然升起浓郁的悲伤,但她在下一秒就下意识地去搂聪山的脖子。
聪山进来的第一眼便看见了那个男人。他狠狠推了梦瓷一把。梦瓷被他推得撞在墙上,眼泪都流了出来。男人霍然站起,朝聪山扑了过来。聪山一拳击在他脸颊上。他的头撞到了电视机,血流不止。
聪山揪住男人的衣领,又揍了他一拳。梦瓷抓住聪山的手,嘶声道:“你这是在做什么!他只是我朋友而已。”
聪山狠狠掴在梦瓷脸上道:“朋友?朋友会和你去游乐场?会和你私处一室?”
梦瓷脸上掌印宛然,还不待聪山反应,她已紧紧抱住了他,在他脸上狂吻道:“你不信我的话就打死我好了!”
聪山想在她的胸膛上揍一拳,但下不去手。她那结实的腿盘在自己腰上,手也在自己身上乱摸。聪山积压了一个多月的情欲突然爆发。他把梦瓷压在地板上,掰开她的嘴,手伸进了她的嘴里。梦瓷仍在流泪,但她努力朝聪山笑,舌头在他手指间灵快地旋转……
65 固执己见()
梦瓷赤裸着坐在聪山怀里。。biquge。info聪山一只手抚摸她的胸膛,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换台。只见她柔顺地垂着头,眉头微微皱起,嘴里发出惬意的呻吟。
过了很久,聪山仍在摸自己的胸膛。她终于受不了,顺势倒进聪山怀里,舔着他的胸膛,娇声道:“你好坏,一直摸人家的胸。我也要舔你的胸呢!”
聪山的指尖在梦瓷粉红的嘴唇上慢慢滑动,叹道:“月楼若有你一半柔顺就好了!”
看见聪山眼中的悲伤,梦瓷感觉有几千几万根针在刺自己的心。她关心地问道:“她怎么了?”
“我们老因为孩子的事争吵。她的言论明明是错的,却固执己见,不肯改正。”
梦瓷并不想替月楼说话,但她知道,月楼若不高兴,聪山自然也不会快乐,便忍住痛苦道:“夫妻两人的思想本就不同,你们各自退步,协商解决才好。”
她苦涩地笑了笑,又道:“如果你和我结婚,那我全部都会听你的。就算你要我的命,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给你。”
聪山亲了亲梦瓷的脸颊道:“可惜她不是你”。他叹了口气,又道:“其它的事我都可退让,但这件事绝对不行。成长经历告诉我,我的教育方法是完全正确的。她从小被人娇惯,根本不知道孩子该怎样教育。”
梦瓷道:“每个人都认为自己完全正确、每个人都不肯为了别人改变自己。你们是夫妻,又经历了几多患难,不改变又能怎么样呢?”
聪山捂住梦瓷的嘴,不耐烦地说道:“好了。我是来寻求安慰的,不是来让你教育我的”。他抱紧梦瓷,轻咬着她的后背道:“今晚我就不走了。”
在聪山怀里,梦瓷已瘫软,但她清楚,一个怀孕的女人是多么渴望丈夫的关怀,也清楚,一个丈夫倘若在妻子怀孕时没有好好照顾她,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想到这里,她咬咬牙,站起身,穿上内衣道:“你走吧!今天我陪我爸逛街,已经很累了。”
聪山扑过去,想要抱住梦瓷,但她闪到了一边。聪山笑道:“你赶快过来!再玩我就生气了。”
梦瓷不知为何已泪流满面,她恨恨道:“谁和你玩了?刚才人家用尽最后一分气力迎合你,而你还把人家弄疼了!你赶快走,我看你好烦。”
聪山还待扑将上来,梦瓷已闪身入门,把自己反锁进了房里。聪山狠踢着门,骂道:“你这个贱女人!我今天在游乐场见到你面容憔悴、衣衫不整,就知道那个男人一定连续搞了你好几天!还有脸说是陪你爹逛街呢!”
也不知他踢了多久,才出了梦瓷家。
今天晚上,聪山不知去了哪里,梦瓷却依着房门,哭得天旋地转、撕心裂肺。
而月楼呢?
雪,
纯洁雅致的雪,
漫天飞舞的纯洁雅致的雪花中,聪山撑着伞,搂着月楼的腰,走入了荐福寺内。这时,她的肚子已有脸盆大小。只见她走得气喘吁吁,脸上也有香汗流出,但表情却是极为喜悦的。
寺中人迹寥寥,僧人的早课声穿过雪花,送入月楼聪山耳里,他们感觉到一种难言的空灵通透。
院内还有几株雪松,月楼看着雪松道:“积雪的雪松永远是最漂亮的,就连月宫里的桂树也一定没有它好看。”
聪山心内虽也这样认为,嘴上却说道:“你又不是嫦娥,怎么知道月桂有没有雪松漂亮?”
月楼斜了他一眼道:“就算我是嫦娥,你也不是后羿呀!就你那体魄,难道能射下来九个太阳吗?”
聪山在她额上敲了一下,没好气地笑道:“我们是来撞钟祈福,又不是抬杠?还是快做正事吧!”
“好!我听你的!谁让你是我丈夫呢”?月楼在聪山握伞的手上亲了一口,回转身,盈盈走向铜钟。
聪山鼓起气力,敲了三下。宏亮的钟声震碎雪花,震得月楼心里格外甜蜜。从钟声里,月楼听出了他对自己和孩子的爱与期望。
月楼从栏杆上抓起一把雪,想打聪山。不料他猛然抓住自己手臂,将雪拂落,轻斥道:“你怀孕了,怎么还敢玩雪?”
月楼像做错事的小姑娘般摆弄着衣角道:“我也知道自己不能玩雪,可就是忍不住。怀孕的女人可真辛苦啊!我再也不要孩子了!”
聪山轻抚着她的秀发,温柔地说道:“人生原本就有诸多不如意,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呀!”
月楼看着他蹙起的眉,抿嘴一笑道:“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看你又变得悲伤了。”
“要不我送你个香吻如何”?她说着吻在了他的唇上,久久没有移开。
突然!身后有稚嫩的语声道:“阿姨!你往这张纸上写好自己的愿望,再用红丝带扎到那边的古松上。这样,愿望就会成真的哟!”
月楼回转头,便看见了一个小和尚。他一手拿着条红丝带,一手拿着纸笔,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她摸着小和尚的光头,嗔道:“你这和尚可真不识眼色,没看见我正和丈夫亲嘴呢?”
小和尚坏笑道:“我正因为你在亲嘴,所以才叫你呀!看到你和别人亲嘴,我都有些嫉妒呢!”
月楼噗嗤一笑道:“你不过四五岁就这么色,以后还了得”?她说着在他嘴上亲了一口,接道:“你要谨记一个道理:无论多老的女人,你都应该叫她姐姐。倘若你叫她阿姨,问路她都不会告诉你的。”
小和尚撇撇嘴道:“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我当然愿意叫姐姐。倘若让我叫丑女人和老女人姐姐,那我一定会呕吐的。再说,我也不需要问路。出去时,我总和师父们一起,他们会替我问路的。”
他的衣衫原本单薄,这时已冻得鼻头通红,浑身发抖。月楼接过纸笔和丝带,关切地说道:“你赶快回去吧,姐姐会再来看你的。”
小和尚听到月楼的话,乖乖跑了回去。他三步一回头,五步两回头,进了门又探出头道:“姐姐嘴里好香,以后一定要再来看我哟!”
月楼笑得花枝乱颤:“我一定会来的,你赶快滚进去吧!”
小和尚朝月楼做了个鬼脸,终于滚了进去。
聪山也一直在笑。这时,月楼郑重道:“我猜他一定是孤儿。现在战乱频仍,栖身于寺庙的孤儿一定不少。他们可真可怜啊!”
聪山沉吟道:“也是,倘若他不是孤儿,又怎么可能会被人送到这里来呢?”
“所以说,战争都是罪恶的。它的开始是因为某些组织和个人的欲求不满,才造成了国家内部或国与国之间的冲突。战争的发起者永远不需要承担责任,而真正活在战争阴影之中的永远是普通人,甚至是他们的儿子、孙子。这岂非也是人类许多种悲哀之一”?说到这里,月楼明亮的眸子已变得暗淡。
聪山柔声道:“这种问题想想也就罢了。倘若一直钻研,人也会疯的。”
月楼仰起脸,长叹一声道:“好吧!我们还是往纸条上写愿望吧”!她将纸条压在聪山背上,拿起了笔。
聪山问道:“你想写什么呢?”
月楼的心情仍未平静下来,过了很久才微笑道:“我当然是祈求观音菩萨保佑你和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啦!”
聪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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