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月照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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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月照君-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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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觉得它有点像你”?聪山连眼角都笑了起来,“这是我让店员照你画上去的。”

    “没想到你还这么幽默”。月楼垂下头道。

    老人看着他俩,面上亦现出了高兴之色。

    月楼缓缓端起咖啡,缓缓将咖啡送往唇边,缓缓抿了一口,接着她立刻把咖啡尽数吐回了杯子里。

    “这个喝起来怎么有点像泔水”?月楼扔下杯子道。

    聪山从没想到月楼会这么‘粗鲁’:“你是第一次喝才会这样说,这种咖啡叫作‘摩卡’,是女人最喜欢喝的。”

    “其他女人喜欢可不代表我也喜欢。”

    “好,你比其他女人都强,你又漂亮、又另类,又爷们。”

    “我只是可爱而已”。月楼含羞道。

    聪山白了她一眼道:“你一点都不可爱,却有些可恨!”

    “那你还喜欢我”?月楼笑啐道。

    老人听着他们的对话,早已笑得合不拢嘴。

    “这里要关门了。”

    “哦,那我们走吧”。月楼看着聪山和老人。

    老人赶紧把咖啡喝完了。

    “阿姨,我给您叫辆车吧!”

    “不要了”。老人摆摆手道,“我知道你们是可怜我这个老太婆才会买花的,我如果再让你们叫车的话我心里会不安宁。”

    听到老人这样说,聪山和月楼只好让老人自己回家。看着老人踉跄的步伐,月楼眼泪流了下来。

    月光让整个世界变得朦胧暧昧;远山青绿尽掩,寂寞昏黄。

    聪山和月楼就在这样的境界中骑着马行走。

    聪山看着月楼优美的颈线和柔软的耳垂,慢慢将手滑向了她的腰。

    当聪山的手刚刚触及自己腰时,月楼便柔顺得低下了头。

    接着,聪山将月楼拥入怀中,自己的唇贴向她。她盯着他的眼睛,直到他的唇与自己合而为一时她也没有合起眼帘。

    红杏看着镜子中月楼的脸道:“小姐,你又变漂亮了。”

    她边给月楼绾着发髻边说道,“可是我还是不明白,外边下着这么大的雨,你为什么偏偏要去买瓷器?你去买瓷器就算了,为什么偏偏还要穿上新衣服,画上这么精致的妆容?”

    “我哪有变漂亮!你又瞎说了”!月楼虽似生气,但脸上却绽开了花。

    她细细描着眉,对为何要去瓷器店笑而不言。

    “你的怪脾气总是那么多,让人捉摸不透”。红杏抱怨道,“家里明明有好几辆汽车,你却偏偏喜欢坐马车;别人都去电影院看电影,去舞厅跳舞,你却偏偏要去戏院看戏;别人都去咖啡厅喝咖啡,你却偏偏要去茶馆喝茶。”

    红杏继续抱怨着,月楼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红杏生气的脸和真挚的眼睛。

    仍然是马车。

    路上的人都低着头撑着伞急行,偶尔抬头看雨丝和伞色的不是微笑的少女就是稚气的孩童。

    月楼就是看天色的少女之一。

    她一直在四下张望,看着路人的表情和服装,判断着他们的往昔。

    大雨像泼墨一样从天上倾洒下来,落在建筑上、滴在草木上、飞在人们的伞上,溅在人们的鞋上。

    转过一个街角,月楼看见远处的路中央站着一对男女。女人打着一把红伞,向站在大雨中的男人说着些什么。她指着男人的鼻子,身体也不断起伏着。

    月楼刚走到他们身旁,只听女人脆生生的一巴掌甩在了男人脸上。

    “你真是太没有教养了”!红杏指着女人骂道。

    “谁在骂……”女人马上转过身来,准备破口大骂。当她看到红杏凶恶的面容时便噤声不语,低着头转身又给了男人一巴掌。

    “让我下去好好教训教训她”!红杏撸起袖管想要走下去,月楼微笑着拦住了她。

    月楼打开一把深紫色的伞走了下去。女人继续在数落男人,月楼走近时才明白女人骂男人的原因:原来他们是靠卖烧饼赚钱的,最近生意不景气,男人便挑着烧饼在街上卖,正巧今天突然下雨把烧饼都淋湿了。

    伞撑到男人头上时他俩才发现有人过来。

    月楼含笑对女人说:“大姐,夫妻俩是要过一辈子的,你这样对大哥,大哥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是不愿意的。钱没了还可以再赚,但夫妻和睦却是什么也买不来的。”

    月楼嘴角勾起微笑,掏出足够的钱递给女人。

    “姑娘!我们不会随便收别人钱的”。女人笑着推开月楼的手,红着脸把她男人拉了过去,“我脾气就是这样,来得快也去得快,我们家老头子早都习惯了!你说是吧?”

    男人唯唯诺诺地点着头。

    男人这样顺从,月楼生出了羡慕之情:“大家都不容易,这些钱总能改善你们的生活。”

    月楼再三将钱给女人,女人拒不接受,她最后把钱递给了男人。

    她感觉有人在摇她的裤子,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满嘴棉花糖小男孩,他正举着半个棉花糖递给月楼。

    “姐姐好漂亮”。男孩的眼里含满单纯的喜欢。

    月楼看着男孩明亮的眼睛,蹲下来将棉花糖吃完。

    月楼抱着男孩从花店出来时手上多了一束百合。男人已经挑起了担子,女人的伞也撑到了男人头上。

    “大姐!这是我送给你们的”。月楼赶上去道。

    “我们都是粗人,这样文雅的事情我们做不来”。女人用手猛挠头发,尴尬地道。

    “没事,我真心希望你们能够一辈子恩恩爱爱”。月楼将花递给女人,走回了马车。

    “小姐,你为什么不让我下去教训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真是太可恨了,怎么可以对自己的男人又打又骂,这么冷的天还让他淋了好久的雨。那个男人也真是的,一点气概都没有,老婆无论怎样对他也不吭气,真是一个无用的男人”!红杏狠狠指着男人骂道。

    月楼环住她的肩说:“你不觉得那个女人一点也不做作?恨时就是恨,爱时就是爱。再说她的气去得也很快,不像有些女人一生气就能生个十天半月。

    如果我是一个男人肯定受不了一生气就生很长时间的女人。

    那个男人也挺好的啊!懂得忍让的男人,懂得照顾女人的男人才真正值得托付一生。没有哪个女人能受得了强势的男人,受得了不懂得如何疼爱自己的男人。”

    “小姐说得挺有道理,不过于我而言,我的男人即使对我又打又骂,我也不希望他没有气概。”

    “你可真奇怪,一个可以任你打骂的男人难道比不上整天打你的男人”?月楼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

    马车是在聪山的瓷器店前停下来的,月楼一下来就看见了门上的四个大字:思月瓷品。

    她眼里荡漾着流光走进了瓷器店。

    纯中式的瓷器店、古朴厚重的柜台、雕花的瓷器架,有精美纹理的木地板和淳厚的龙涎香。月楼暗自赞叹聪山的品味。

    “咦?这是什么”?红杏拉着月楼走到柜台前,毫不费力地拿起男人手臂长的铁质装饰物。

    “这个是不允许顾客随便拿的”。伙计皱眉苦笑道。

    “切!我还不稀罕拿这破玩意”!她把装饰物扔在了柜台上。

    月楼看着红杏,摇了摇头,赔笑道:“对不起,不过这到底是什么呢?”

    “这个可是从法国拿回来的,听说是巴黎的一个著名建筑呢!叫什么来着”?他仰望天花板想了一下,突然兴奋地道,“对了!它叫艾佛铁塔!”

    “什么艾佛铁塔!人家明明叫艾菲尔铁塔”!一个正在擦瓷器架的圆脸女孩扭头笑道。

    月楼看着店伙计瞪着女孩的眼睛,不由笑了。她转身扫视了一遍店里的瓷器,更对聪山的品味赞赏有加。

    瓷器形状不同,用途各异。瓶上图画的题材和颜色也是五花八门,满足了不同人的喜好。从放毛笔的笔筒到种竹子的大瓷具;从欧洲的城镇街道到清明上河图的老妪妇孺无不应有尽有。

    “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来了”!聪山脱下帽子走了过来。

    月楼正在想象着聪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由因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我是来看瓷器的,我想要给房里多放一些花。”

    “哦,我们先上楼吧!店里太冷,等雨小点再下来。”

    “好的”。月楼垂首跟他走了上去。

    聪山房里的布置与店铺截然不同。

    走进客厅便会听到唱机里传来优雅宁静的肖邦夜曲,接着你还会被桌上的电视机吸引。还有一些物品也可以看出主人的雅致,比如窗边的鱼缸和钢琴,墙上的捕梦网和电影海报。

    “这里和老爷家简直是两个世界呀”!红杏大感惊讶,“我只在电影里看见过这样的房子,没想到竟然能亲眼见到”!她竟然像个孩子般欢呼雀跃。

    月楼也的确欣赏聪山的高雅,但是她很讨厌西方的东西。她也说不清到底为什么,有时觉得这或许是一种本能的厌恶。她并没有表现出丝毫反感,优雅文静地坐在了沙发上。

    “原来你是一个这么浪漫的人呀”!钢琴在红杏的指下呻吟着,“你是我见到的与我家小姐最合拍的人,我们小姐会的东西也五花八门,一点都不比你差!她会弹琵琶,会养花;会写好看的毛笔字,还做的一手好菜。

    对了!最重要的是她很贴心,很温柔。”

    聪山看着艳如玫瑰的月楼,心里涌起一股热浪:“贴心、温柔,优雅的女人是所有男人都喜欢的。男人需要的就是一个能照顾自己,会打理家庭的女人。”

    接着他话头一转:“其实我也非常喜欢传统的东西”。他指着电视机旁的插花道,“那个彩瓶里的牡丹就是我插的。”

    月楼看向彩瓶,当她看到插花时她感觉到了无与伦比的美感和深深的禅意。

    她不知不觉竟向插花走了过去,静静地看了许久许久。

    “你肯定读过很多道家和禅宗的书吧?”

    “嗯,我非常认同道家和禅宗”。聪山看出月楼喜欢直白的人,便没有丝毫谦虚。

    “我也非常喜欢它们”。月楼的眼睛似乎是在看聪山,又似乎是在看着某种不知名的虚境,“尤其是每次读《金刚经》和《坛经》时,总感觉灵魂好像变成了虚无的,整个人徜徉在永恒的宁静之中。”

    “你们两个干脆结婚算了!明天就办了吧”!红杏朝着月楼和聪山喊道。

    月楼刷地一下连脖子都红了,聪山也有些尴尬。

    他看着月楼,感觉脸红的她更加可爱。他嘴巴张了几张,似乎有话要说,最后却道:“你不是要看瓷器吗?那我们下去吧。”

4 好不容易() 
瓷器店人很少,聪山指着一个花瓶道:“你感觉这个怎么样?”

    瓶是白底彩釉的,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绾着发髻的女人站在路灯下。她的身前是一望无际的浅蓝色大海,身后是一条车水马龙的长街。街上的车辆、行人的服装,街后的建筑都是彩色的。

    虽然车辆和人物众多但画面丝毫不显局促,反而给人一种颇有韵味的跃动感,看得久了仿佛人已入境,你甚至想要和那个红衣女人聊会天,再牵着手吃顿下午饭。

    “嗯,就要这个了,雨停了你让人把它送到我家”。月楼道。

    “好的”。聪山还在看着瓷器,“你不是要在家里摆花吗?那多挑几个吧!”

    “我觉得这个也比较适合你。”

    月楼朝聪山指的地方看:远山滴翠,近处是一块碧绿的田野。河是透明的,甚至能看见河里黄色的鲤鱼。河对面是一个素墙黛瓦的小村庄。

    有个人正往院子里晒东西,还有个人在喂鸡,挑着水桶的男人正和一个牵小孩的女人聊天。

    “你眼光真不错,很幽静的一幅画呢”。月楼赞道。

    “只要你喜欢就好”。聪山将眉一挑道。

    “那你再给我挑几个,我看看你能不能猜出我喜欢怎样的风格”。月楼抿嘴浅笑道。

    “你这可难倒我了”。聪山显得不太自信。

    终于,他停在了一个描绘观音的瓷器前。观音在云雾里若隐若现,路上有一个牛头妖怪在追一个少女。

    “你说你喜欢佛家,这幅图恰好描绘地是观音救济世人,你肯定喜欢。”

    “我只是在悲伤的时候看看而已,并不认同佛家的那些道理。”

    “那我猜错了”。聪山垂头丧气道。

    “既然猜错了肯定要惩罚”!不等月楼说话,红杏就抢嘴道,“请我和小姐吃饭,我要吃火锅。”

    聪山看着月楼,等待着她的意见,月楼微微颔首。

    “我们乘汽车去吧?”

    “小姐不喜欢汽车,真讨厌!我还没坐过几次。”

    “汽车总比马车好啊”。聪山疑惑道。

    “不管好与不好,我就是不喜欢”。月楼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今天我就乘一次。”

    聪山帮月楼打伞,扶着她进入车内。

    “车里可真是又暖又舒服啊!小姐还不愿意坐车,那破马车能把人冷死。”

    “就是,你也该为红杏考虑。”

    “还是聪哥知道我想得是什么”!红杏站起在聪山的头上拍了一下,聪山嫌恶地皱了皱鼻子。

    “我又没说一定要你和我坐马车?你如果真的那么喜欢小汽车我就给你配一辆,你想到哪里司机把你载到哪里”。月楼和暖地说道。

    “我只是说说而已,又怎么会抛下小姐一个人坐呢”?红杏靠在月楼臂上道。

    “就知道你不敢,哼”!月楼别转头故意装出一副生气地模样。聪山看着后视镜里愈加可爱的月楼,想要像握方向盘一样紧握住她。

    火锅店里人声鼎沸,辣味滔天,聪山捂住鼻子不住咳嗽。

    “我们吃别的吧”!月楼拍着聪山的背,关切道。

    “就在这里,咳咳!红杏既然喜欢吃火锅,就让她吃吧,咳咳!”

    “没事”。红杏也看不下去了,“火锅下次我和小姐吃,现在去吃凉皮吧。”

    “可以吗?”

    “可以”。聪山道。

    “你可真是的,一个大老爷们闻见辣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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