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益西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的神色越来越震惊,我不自主的站起身来,踉跄的靠在一个冰棺上,痛苦的用双手扶着额头,我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我突然想到在入口的树林里,那个被腐蚀的灰飞烟灭的树木,腥臭的气息。我用手紧抓住棺材的一角,脑海里一遍遍的放映:
毒龙,洪荒十大凶兽位列第六,此兽通体橙红,头生独角,背有双翼。相传与饕餮一样同为上古龙神之子,其唾液为深紫色,有剧毒,可以腐蚀神兵利器,毒属性。
转神又回想到部落里那些被开膛破肚的尸体,消失的内脏。还有东倒西歪的树木,房屋。被打碎的酒罐,拆毁的酒坊……
我一遍遍回想,一遍遍惊恐:
饕餮,洪荒十大凶兽位列第二,人眼虎牙,龙头无身,是上古龙神之子,性嗜吃。
还有旱魃,位列第三,是人死后怨气所集,采纳幽阴月华形成,雌性,人形,青面狼牙,额上单目,可以引起旱灾,鬼属性。
还有青丘,状若狐狸通体雪白生有九尾,曾与旱魃一同造成生灵涂炭。
八岐大蛇。八头八尾,庞大如山,嗜酒全身龙鳞刀枪不入。
最后还有黑蝎狮,大风怪,猰貐。对上了,都对上了。这些都是洪荒十大凶兽,自从洪荒一战之后,这些凶兽就从此都没了踪迹。现在居然会在这重新看见他们。
我双眉紧锁,怒目看向益西:
“荒唐,你所释放的都是洪荒十大凶兽,只会生灵涂炭根本不会救人!”
益西顿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住的往后退缩:
“我,我,我不知道。书上只说这是女神曾经封印的凶兽,只要将它们释放,女神就会得到解救。”
益西哭着呼喊:
“那时我偷盗晶石封印,被族人追杀,我慌乱中将书籍抛弃,回到这片山洞。书上说这些被封印的动物是女神的传话人,他们时带领着神的旨意到达我们的村庄。
后来,神界秩序混乱,有些神认为自己比创世的神更为强大,于是就揭竿而起想要创造自己的领地。这十个动物就位列其中,后来战争平息,女神秩序的公平,法则的权威亲手将这些神兽封印。”
“荒唐!”
我再一次的破口大骂:
“益西,这封印力量强劲上古气息浓厚,凭你一介凡人之力,你是如何解开封印的?”
“鲜血。”
益西粗喘着气息说道:
“刚刚逃回山洞我,发动机关让夜明珠重新发亮,就这时我发现我在藏经阁里找到的秘籍在奔跑中慌乱丢失,那里记载着作法布阵的步骤。
我当时没有办法,只好依稀的按照记忆中的步骤画出七星阵法,将七枚晶石分别放入阵法的七个拐角。剩下三个放于我腿前和双手两侧围成一个三角形模样。
我用刀割破双手食指鲜血接触到摆放与我两侧的晶石,然后依次传递。刚开始我很激动,认为我马上就可以看见和救赎我梦中的女神,得到她的赞赏。
可是没过多久我就开始害怕,鲜血不停止的朝晶石涌去,我浑身开始发冷一切都不像我想的那样美好,相反我赶到黑暗,阴冷,恐惧。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流失的鲜血越来越多,没有鲜血的供给。我感觉到我的身躯越来越僵硬。血管开始凝固。脸颊开始有冰雪的覆盖。我依然咬牙坚挺,因为到这一刻我仍然坚信,我的女神,我的信仰,她一定会醒。
事情总是朝着令人失望的方向发展,我失去越来越多的血液,我的意识开始混沌不清,我感觉到我快要离开这个世间了,可是女神依然被冰封在墙面里,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这时我才感知到事情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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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桃夭38()
世界的残酷于给了我们多少天敌,给了我们多少无用的。聪明的人类总会善于利用,变废为宝自己强大成为世界的主宰者。每一个少年都怀揣着英雄的梦想,每一个热血的男儿都期望为国效力,每一个帝王都期望自己国泰民安,江山庶福。更期望自己可以称帝天下,俯仰众生。
他们都会喜欢站在高楼之上看尽天下美色,叹一句:“朕之江山美如画,朕之山河壮阔如天。”
可有谁知道,这大片江山要依靠多少士兵的鲜血来填埋,需要多少百姓的泪水来哭喊,又需要多少赋税来支撑。看到战场上的拼搏,将士们的厮杀,鲜血的翻涌,军医的无奈。
沙场刀剑无眼,将领们痛心的泪水,士兵们痛苦的哀嚎。还存留于战场上无辜受累的百姓们的哭喊。这一切的灾难,这一切的噩梦到底是谁赋予了我们,又是谁把我们推进那无尽深渊,不复得出。
是贪婪,是**,还是那壮美如画的河山吸引着,每一位来访者,他们都期望着,期望着可以获得那无上的权利,那珍贵的宝座,还有那完美而又吸引人的圣衣。
我们捆缚与战场,每日里敌人厮杀,为什么?是谁在痛苦呐喊,是谁在微弱呼唤,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陆哥哥!”
霍去病猛地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从窗外照进,霍去病撇头躲避了下,感觉适应后才慢慢起身。他坐在床榻上,环视着周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事物。眼里浸满了泪水。
这里,是陆哥哥家,是他曾经最美好,最快乐的地方。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件事物都是陆哥哥亲手带着他细心布置。
霍去病就这样坐着,视线扫过每一件物品,嘴角不自觉的轻钩。坚硬的脸庞,也由这抹微笑变得柔和起来。常年在外征战的他,面朝着阳光,呼吸着窗外新鲜的空气。
边境环境恶劣,还要处处提防敌军的刺杀,何时这样轻松过。霍去病松散的斜靠在床榻上,伸手抚摸着颈项上,陆西顾在他第一次出征时送他的礼物。
他还记得,当初陆西顾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可摘下来。他还笑他说别人都送护身符什么的来保平安,偏偏他送来个女人似的物事。
陆西顾当时只笑不答他带上的态度很坚决,自己拗不过他只好听从。这东西冬暖夏凉,戴在身上舒服极了,久而久之也就意这东西太女人了。
低下头,手又不自觉的触碰到帐幔上挂带的佩剑,这是当年,自己第一次杀人时用的剑。也就是那一次,自己决定不再做陆哥哥羽翼的鸟,而是选择成为雄鹰。成就今天的自己。时至今日,霍去病还清晰的记着当初的情形。
“阿病,慢些,不要跑太快。”
“呵呵,呵呵,陆哥哥来追我啊。”
霍去病大伤初愈,就等不及跑出屋外在空旷的土地上奔跑起来,看到在后面一脸焦急追赶的陆西顾,他开心的呼唤。
陆西顾无奈的在后面追赶着,忧虑之心不少反多,突然一匹骏马飞驰而来,陆西顾脸色一白,顾不得这是在自家府院,周围人多口杂,直接施展轻功来到霍去病身边将他紧紧护在身下。
陆西顾眼睛紧闭,紧紧搂抱着霍去病,着疼痛的来临。然而预期中的痛苦并未来到,周围只是一片安静。陆西顾低着头紧闭着眼睛,久久都没有等到想像中的疼痛。他疑惑的睁开双眼,左右瞟了瞟,没有发觉什么异常。
陆西顾又回头看了看,见那匹发狂的骏马已经安静的站立在他们身后,水灵灵的眼睛无辜的看着他们。陆西顾长抒了一口气,翻身站了起来,警惕的环视了四周再次确认没有危险后才将霍去病从怀中拉了出来。
仔细的打量着他,还伸出手小心的帮霍去病拍打掉霍去病衣服上的灰尘,嘴里还紧张的问道:
“阿病,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
霍去病呆呆的摇摇头,任由陆西顾检查,视线却已经飘到了刚刚差点让他受伤的马匹之上。
骏马静静的站立的地上,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毛,它不像中原马匹矮小瘦弱,只能专供富家子弟出门游玩代步。它高大俊壮,奔跑起来四肢强劲有力,快如闪电。
霍去病眼里满满都是艳羡和渴望。陆西顾感觉到霍去病的异样,顺着霍去病的视线过去,也注意到了那匹骏马。他微微眯了眯眼睛:
“这匹骏马是西域特产,珍贵无比,自己的叁焰楼辗转良久也才获得一匹。恐怕这马来头不小。”
“哈哈,陆侍郎家的小儿子真是勇敢,果然虎父无犬子!”
“不敢,不敢。“
正当陆西顾陷入沉思时,一阵交谈打断了他的思路。陆西顾抬头朝声音来源望去,由远及近只见自己的父亲正陪同着什么人。那人眉骨高挺,轮廓分明,五官挺立俊美,薄唇轻抿。双目清明,不怒自威。
这人一身月牙长袍,秀有五彩祥云。陆西顾细细的打量着,这衣服花色简单,布料绝对是一等一的天蚕丝,祥云虽是普通百姓都可使用的,但这绣线绝对是银丝抽取而成。
正当陆西顾还带细细打量时,那人已经到来他面前。陆西顾慌乱中的低下头。虽然这人来历上不清楚,单看这身衣物恐怕也是非富即贵,招惹不得。脚步声越来越近,陆西顾低着头都可以看见那人的衣摆。陆西顾正准备向父亲行礼带霍去病退下时,耳边传来父亲一声呵斥:
“见到皇上,还不下跪叩安!”
陆西顾心中猛地一惊,大脑被炸得一片空白。还好身体做出了最正确的反应,陆西顾拉着霍去病跪下,装作木讷的叩首: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彻倒也随意,他轻轻的挥袖,漫不经心的喊了声:“免礼。”
陆西顾见刘彻的视线并未在他们身上,只是一直抚摸着他的那匹宝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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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桃夭39()
夕阳西下,陆西顾与霍去病一个站在瓦房院外,一个站在瓦房门内。就这样静静的观察者对方。陆西顾不开口,霍去病也不说话。
夕阳的余晖照射在两人身上,周围环境寂静,本就是偏僻地方,如此一来,更显的幽深安静。都城的冬季让倦鸟都归了巢,只剩下几只可爱的麻雀在雪地上叽叽喳喳的蹦跶。
细细听闻,心脏紧绷的声音,汗液滑落的声音。还有内心懊恼,自责,害怕的情绪。
“哐当!”
是谁率先打破了这份宁静,惊起一地的飞鸟,溅起一地的落雪。是谁在无声的哭泣,在低声诉说着自己的害怕与恐慌。有人在祈求着安慰,有人在因鲜血而愧疚。有人因为手里的剑柄在躲避。
霍去病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他惊恐的后退,直至靠倒在门槛上,他慌张的看着自己手中沾染的鲜血,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那几个人恐慌的喊叫,狰狞青紫的面孔,死不瞑目的头颅,还有霸王死前恶毒的诅咒与发狂的大笑,都一一充斥在他的脑海里,忘不掉,甩不掉。
霍去病恶心的扶着门框呕吐,用手紧抱着自己蜷缩在门槛哪里,泪一点点落下,眼神了满是绝望。就像是一只无辜善良的幼兽被抛弃在荒野,那样的孤独又无助。杀死了自己的同伴,即使他们也曾让自己在死亡边缘徘徊。可这样的内疚让一直处于安静美好生活中的霍去病一直纠结着,捆缚着。
陆西顾心疼的看着蜷缩在门槛里的霍去病,大步的走上前,强行将霍去病抱在怀里。霍去病惊恐自责的扭动着想脱离陆西顾的怀抱:
“这样双手沾满鲜血的我,有什么资格在让陆哥哥抱,陆哥哥肯定伤心了。”
霍去病一边自责的躲避事实,一边躲避陆西顾。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霍去病呆愣的捂着脸颊看着还未将手放下的陆西顾。陆西顾一脸痛心的看着犹如受惊小兽的霍去病,心猛地抽痛。他忍住想要去触碰霍去病脸颊的**,双手紧抓着霍去病的肩膀,即使霍去病脸色痛的发白也未细语安慰,相反陆西顾用前所未有的与语气冲霍去病喊道:
“清醒了没,又什么怕的!不就是杀了他们,你只是守卫你自己的东西没有错!”
霍去病红着双眼,忍着不让泪珠掉落下来,颤声道:
“陆哥哥,不……不觉的……我是个坏孩子吗?”
那委屈,害怕的眼神让陆西顾心疼的将他搂进怀里,轻抚着他的头颅:
“阿病,你记着,你本来就是一只沉睡的狮子,是我把你养得太温顺你忘记了狮子的本性。阿病,你只是睡醒了而已,你杀死那些人,只是捍卫你的领地。你是狮子,你捍卫你的领地毫无过错!”
霍去病在陆西顾柔声的安慰下,渐渐平息了内心的惊慌,逐渐宁静下来,他安静的趴伏在陆西顾的怀里,细细的喘着气,不时的还带点抽搐。陆西顾见霍去病安静下来,便闭了嘴,只是用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霍去病的头和背部。期望他更加放松,反复惊慌。
天终于暗淡下来,霍去病也从陆西顾的怀中爬出来,拿袖子抹了抹眼泪,两只眼睛通红的如同兔子。陆西顾见已经完全恢复的霍去病放心的笑了,拿手揉了揉霍去病的头发:
“阿病,我们回家咯。”
说着就去拉霍去病的手准备朝陆府走去。还没走几步,霍去病突然回头挣脱开陆西顾的手跑了回去,陆西顾慌张的回头,想要拉住他,谁知却看到,霍去病将那把他杀人的剑捡拾起来。
陆西顾在黑暗中唇角轻钩,笑的意味深长。
太阳总会下山,月亮总会升起,黑暗总会离去,黎明总会到来。那些痛苦的过往也都会被我们忘却,新的一天将会开始。一切都是崭新的。
“剑在抬高些,马步要扎稳,下盘不稳,一切招式都是花哨。”
“跳高些,要学轻功,恐高怎么可以!”
“出剑要快,下手要狠,剑歪了!”
一声声的呵斥传入耳廓,陆西顾拿着柳条严肃的站在霍去病的旁边。毫不留情的批评者,转眼十四年过去了。霍去病比以前更加的成熟,小时侯被家人保护的很好的白皙脸蛋在这些年练武的辛苦下,早就变得黝黑,更显男人气概。
现在好霍去病线条分明,五官立体,眼神幽深,只是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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