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的。
他好着呢。
一股淡淡的酒香从顾承风的身上散发出来,林默低头嗅了嗅,说:“你喝酒了?”
顾承风双目微闭,他今天喝的也不是太多,只是这会儿有些头晕,也有点儿疼。
林默看着顾承风微微泛红的脸颊,莫明地有股醋意,她竟毫无意识地贴近他,在他的脸上、脖子周围、衣领及胸前的白衬衣上仔仔细细看了几遍,并未发现红色的唇印,可她并不甘心,又把鼻子凑近他的脸、脖子及胸前,不停地嗅着。
林默像只小狗似的贴着顾承风在闻,弄得顾承风痒痒的,他忍不住笑了笑:“好|痒,你在干嘛?”
“在找你出轨的证据。”林默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出轨的证据?这是什么?”顾承风因喝了酒头晕沉沉的,一时脑子给锈到了。
“就是唇膏印和香水味。”电视上不是经常有这样的场景么?
林默从他的胸前一路往上,都已经嗅到他的下巴了,可他身上除了那股酒气和他自身的那股气味,好像也没其它的味道。
林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以为你出轨了呢?”原来没有,哈哈。
顾承风听着林默神精兮兮地左一个“出轨”,又一个“出轨”的,本来头就晕晕沉沉,又看到林默笑的如此的开心,火气一下子升了上来,她现在越来越来不乖巧了,不惩罚一下看来不行了!
顾承风仰起头,恨恨地盯着眼前不到三寸距离的林默:“你希望我出轨?那就陪着我出轨吧。”说着抬手勾住林默的后颈向他眼前一拉,很精准地吻住她的嘴。
林默被顾承风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他唇上炽|热的温度传递过来,顿时她的胸腔就像是浇了水的热油锅,一下子全炸了起来。他鼻腔里吹来的丝丝鼻息,吸入她的肺腑,渐渐地安抚了她心头的激昂。她缓缓闭上双眼,正准备好好投入进去享受此刻美好且美妙的时光,顾承风却放开了她。
她睁开双眼愣愣地看着他,这,也太快了吧!她甚至还没感觉到什么,就——没了。
或许这一记惩罚让顾承风清醒了些,他一脸的淡定,对着呆呆的林默说:“让一让。”
顾承风刚才一直是靠坐在沙发上,而林默一直是弓个腰呈直角站着,因为刚才为了捕捉所谓的出轨的证据,时间有点长,一时半会竟直不起腰来。
“你帮帮我,我腰直不起来了。”林默要求。
顾承风眉头一皱,这怎么帮?难道要帮她按摩腰?刚刚他脑子一热,吻了她,这要再帮她按摩,两人肯定得出事!
他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自己揉揉,一会儿就好了。”说完侧身绕过林默起身上了楼。
☆、你老婆怀、孕了
林默在楼下发了会儿呆才上楼,顾承风已经洗完澡躺下了,她在顾承风还没回来的时候已经洗过了,所以她换上了睡衣也躺到她的被窝里。
被窝里冷冰冰的,她蜷缩着刚把前前后后的被子掖好,就听床|上的顾承风轻唤了一声:“你关灯。”
“我?”林默不禁抬起头往床|上看:“开关可在你那儿。”
“乖……”顾承风低哑的声音悠荡荡地从床|上飘了下来。
林默刚才在楼下被人强吻了,一转脸又被人忽视了,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小脾气,本来她是想着懒得理他,反正她又不用掏电费,灯亮一个晚上也跟她没半点儿关系。
可顾承风这个“乖”字,语气轻柔,嗓音性|感,最让林默动心的是,她怎么就听着有一股无限宠溺的味道!
林默又有点飘飘然了,算,谁让女人都希望能被人宠着呢,哪怕只有单单的一个字。
她起身缩着身子绕到床的另一头,把灯关了,刚往回走了一步,突然想起晚上碰到顾志雄的事了,她看向顾承风问:“睡了吗?我有事想跟你说。”
良久才听顾承风懒洋洋地回道:“说吧。”
“可我冷。”林默只穿了件薄薄的睡衣,她双臂互抱,蜷缩着上身立在床边。
“冷就盖到被子里。”顾承风洗完澡后头比刚才更疼了,这会儿他就想睡觉,可总有个人找他说话,他的语气有点不耐烦。
林默正站着发抖,一听这话连想都没想,腾地一下踏上顾承风的床,一跐溜就钻进他的被窝里。
“哗,好暖、好暖。”说着她还往身旁的人靠了靠。
顾承风本来一直闭着眼睛,被林默这么一折腾,他睁开双眼问:“你怎么躺这儿了?”
“你不是说让我盖到被子里吗?”林默理直气壮地说。
顾承风烦的“唉”了一声:“你躺你那儿我听得到呀。”她还非要对着他的耳朵说话吗?
林默倏地一僵,妈呀,会错意了。
可这里,真的好暖,想着她那冷冰冰的被窝就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只好硬着头皮说:“我暖会儿,等会就下去。”
“一个女孩子家,脸皮怎么越来越厚了?”顾承风也觉得纳闷,他印象里的林默不是这样子的。
“那你就当我是个离婚的女人吧,离婚的女人脸皮可以厚了吧?”反正她的命运最后就是个离婚的女人,脸皮厚就厚吧。况且,他俩的结婚证是真的,就是躺在一张床|上睡觉,那……那也天经地义。
林默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顾承风本来就在这件事上也觉得对不起林默,也就没在争执了:“那暖热了就下去吧。”
林默看顾承风不在拒绝她了,她侧了侧身,把一只手摸索到顾承风的腋下。她那只冷冰冰的手刚伸到那儿,就听顾承风“啊……”了一声:“你……”
“小时候我妈就是这样给我暖手的,很快就暖热了,你不是催着我下去呢吗?”
顾承风本来头就有点头疼,被林默气的没脾气,现在她又把她妈搬了出来,搞的他都没办法拒绝她了,只好说:“那一起来吧,暖完了快点儿下去。”
林默喜上眉梢,她把两只手都塞进了顾承风的腋下,两人把姿势都调整到舒服的位置后,林默才说:“晚上回来的时候,在COCO PARK碰到你弟了。”
“嗯。”顾承风闭着双眼用鼻腔发了一声。
“他好像是去楼上的酒廊,回来的时候,他把我送到楼下的。”
整个房间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听顾承风小声问:“说完了?”
“完了。”林默只是交待一下事情,况且她跟顾志雄也没怎么说话,她想了一下补充道:“哦,还有,他还帮我提那些衣服来着。”
这一点,林默觉得顾志雄很有风度。
“嗯。”顾承风又嗯了一下,说:“明天叫刘姨去买个暖水袋吧。”他已经连着三天抱着林默躺在床|上了,没准她以后还用这个理由天天往他这儿躺。
睡在他的床|上,这是小事,晚上他还能控制,别哪天早上他没睡醒稀里糊涂的把人家小姑娘欺负了,这就不好了,毕竟她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投靠他的,她这么信任他,他可不能做禽兽啊!
林默眨了眨眼,暖水袋?那么小,哪有这个大火炉暖和。这么想着,她又向顾承风的怀里钻了钻,他可曾知道,她向往的不是他的体温,而是他温情的怀抱!
两人又静静地躺了一会儿,顾承风已经快睡着了,但他却不忘交待:“我先睡了,你别闭眼,暖够了就下去吧。”
暖够了就下去吧。
那要是一个晚上都没暖够,是不是就……
林默看着面前那张精致的脸,他浓翠的眉毛、长长的睫毛、俊挺的鼻子,还有此刻她眼中那两片刚刚与她相触的唇。
一开始她警告过自己,他们之间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不可以把自己陷进去,可为什么,她明明知道,却甘愿深陷而不悔!
现在她明白了,她之所以不悔,那是因为这个过程太让人迷醉!
——
林默在原单位就是个普通小职员,起初工作还很有热情,在前世里因为她妈的事,消极的她就一直混着日子。因为她有先知的“能力”,所以这份工作,也就没了什么激情。
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是互为因果的,你对工作没激情,领导自不会把你委派到重要的职位,所以,林默的移交,只用了一天半的时间就全搞定了。
对这里她毫无眷恋,但当初同意借给她五万元的万主管,至少也得再次感谢一下。
林默站在万主管的对面,把来意说明,万主管点头应了一声后,继续关注她的手机。
对万主管如此不礼貌的态度,她早已习惯,她看万主管一脸的凝重,瞅向万主管的手机,问:“今天又跌了?”
万主管并没有抬头,埋怨道:“我哪天非得心脏|病不行。”
心脏|病还算是小事。大概再过一年半左右的样子,对面的这个万主管,真的爬到楼顶的天台站了一个小时,后来终于让人给劝了下来。
林默记忆犹新。
突然一股强烈的恻隐之心油然而生,林默清了清嗓子,提醒道:“近两年股市涨势不错,但到了四千五百点的时候,就应该收了。”
万主管终于抬起了她那高傲的头:“你不是不炒股吗?连几千点都知道?”这两天股市刚冲破两千点。
“听朋友说的。”林默谎称。
万主管一脸的不屑:“你哪个朋友?就是专家也预测不了两个月后的,你还两年呢?”
话已至此,无须再做多解释,况且,万主管这个人一点儿也不讨人喜。
晚上,顾承风没有什么应酬,在家吃的饭,饭后就呆在他的书房到了深夜才回房休息。
因为林默现在有了暖水袋,晚上她也没再爬到顾承风的床|上了,顾承风躺在床|上想着想着就笑出声来,地上的林默似乎已睡死,无办点儿动静。
顾承风是睡到半夜,突然被一阵呕吐声吵醒了,他睁开眼凝神又听了听,不一会儿,林默呕吐的声音从厕所传了过来。
过了很久,林默才窸窸窣窣地躺回她的被窝,可顾承风这边还没睡着呢,就听床下又是一阵大动静,几秒后她又在洗手间吐了起来。
等林默再次从洗手间出来,顾承风关心道:“吃坏东西了?”
“嗯?吵醒你了?”林默虚弱地说:“胃里有点儿不舒服,但又吐不出来。”
顾承风把身子向外让了让:“来,过来睡吧。”不知道她是不是冻的。
“不用了,等会把你被子弄脏了。”林默躺回自己的被窝里。
林默这一个晚上一跑一吐的,来来回回折腾了四、五次,最后顾承风也看不下去了,到楼下翻出了止吐的药,喂给林默吃完,硬把她拉到身边搂住盖好。
——
因为昨晚没睡好,午饭后,顾承风躺靠在大班椅里正打盹,突然余浩洋就来了。
一进门一脸阴阳怪气的样子,看的顾承风浑身发毛:“你这是干嘛?”
“你说你,不是自找的吗?蜜月、蜜月,这一个月还没完呢,你就把自己给作死了。”余浩洋一副看笑话的神情。
这句话,顾承风真没听懂,他琢磨了三遍,还是没懂:“说点让人能懂的话行不?”
余浩洋坏坏地一笑:“你要禁欲十个月,噢,不对,是九个月,这难道不是作死吗?”
顾承风眉头一皱:“什么禁欲?”
余浩洋知道顾承风的脑子是很够数的,他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可顾承风还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有点着急了:“摆什么谱,不就怀个孕,要不要这么装呀?”
“摆什么谱?谁怀|孕了?”顾承风是越听越糊涂。
“你老婆呀。”
“什么什么?林默怀|孕?”顾承风真是惊了好大一个雷呀,当初她不是说她没男朋友吗?这林默要是真怀|孕了,他这个黑锅可背大了!
☆、被气糊涂的BOSS
“什么什么?林默怀孕?”顾承风真是惊了好大一个天雷,他腾地从大班椅里站起来,二话不说,抓起桌上的手机和手包就往门外冲。
顾承风的反应把来看笑话的余浩洋给弄傻了,赶紧跟了出去:“怎么?你还不知道呀?”
知道个屁!
一连抱了几个晚上的女人,竟然是怀着别人小孩的女人,最让他咽不下这口气的是,如果林默要是真怀孕了,他的这个黑锅还真得背着!
妈的,他这都惹的什么事?
顾承风在电梯里黑青着一张脸,余浩洋见状也不敢说笑了,只好劝道:“承风,我这不都是听办公室里那些已婚的婆娘说的,林默早上在洗手间吐了好几次,她们都聚在一起戳八卦,说是怀孕了,那要不……你带林默去医院看看?”
“我当然要带她去医院查个清楚。”顾承风恶狠狠地说,随后他脑子一转,按了负二层停车场的键,吩咐道:“你叫林默下来,我在大门口等她。”他这会儿在气头上,虽然不知道林默怀孕是真是假,但见到她估计没什么好脸给她,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
顾承风把车开到大门口,等了一会儿就看到林默出来了,远远看着她有气无力地走过来,再看看她的脸,已经没了之前的那种粉嫩,取而代之的是腊黄色,也没了她每次见到他时那种喜悦的神情。
对着这样的林默,只看得顾承风心疼之极,刚才心头的火气怎么烧也烧不起来了。
林默刚坐上车,顾承风主动为她带上安全带,林默向座位后靠了过去,有气无力地说:“对不起,早上起来我以为好了呢。”
她知道顾承风的工作很忙,有时在家里也经常加班到深夜,却为了她,在百忙之中抽身带她去医院,不说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顾承风带林默去医院,那是有他的私心,试问人世间哪个男人愿意背这样的黑锅?
两人到了医院,顾承风为了节省排队时间,为林默挂了个妇科的特诊号,到五楼的妇科分诊台,林默就觉得不对劲儿了:“你带错路了,这里是妇科。”
顾承风没理她,径直在等候区找了个位子坐下来,林默也跟着过去,拽了拽顾承风胳膊上的衣服:“别坐这儿,去找一下内科在哪儿吧。”
顾承风嫌弃地甩掉林默的手,没好气地说:“没错。”
“怎么会没错呢?”林默朝顾承风手里的挂号单瞅了一眼,立马叫了起来:“妇科?你挂妇科干什么呀?”
顾承风这会儿还钻在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