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拾的规规整整不是去约会就是去抠妹仔,说她小媳妇,那她这个小媳妇就去做他的电灯泡。
电灯泡谁不会做?毫无技术含量。
两人双双一起走下楼梯、一起换鞋、一起坐进电梯到了车库,又一起坐着顾承风的车开了出去。
这一路,顾承风估计不下七、八次用疑惑和莫明其妙的眼光看向林默,林默她只当没看见,一幅泰然处之的模样一路跟在顾承风的身后。
车子开出小区,很快到了附近的公交站台,顾承风把车靠边停下,看林默还老老实实地坐在车上没动,提醒道:“到了。”
“我不坐公交车。”林默说。
“那你去哪儿?”顾承风有点无奈,他开动车子,那就送送她吧。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林默说这话的时候心有点虚,她目视前方不敢看顾承风的表情,可说完好一会儿没听到回复,她侧过头看顾承风正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她,问她:“我跟你约好了吗?我怎么没印象。”
顾承风是最近被“林默”的事折磨的有些力不从心,他真以为跟她约好了要去干什么自己给忘了。
“没有。”
“没有?那你跟着我|干嘛?”
“不干嘛,就是……就是……在家无聊。” 林默随便掰了个理由。
“无聊找你朋友消遣去,我忙着呢。”顾承风从下午到晚上的确有事。
“我没朋友。”
顾承风干笑一声:“你能编个正常点儿的理由吗?怎么会没朋友呢?”
“我是没朋友,一个都没有。”林默对顾承风对这个问题的态度有些不满,但她说的都是实话呀。
“一个都没有?从小到大?”顾承风歪个嘴问,这人生在世,一个朋友都没有?开什么国际玩笑!
“以前是有的,后来因为我老是借钱……”林默抿了抿嘴,这些事她不想提,可不知为什么却想跟顾承风分享:“所以,现在没有了。”
钱!又是钱!!
顾承风发现他跟林默的话题,没有一天不提到钱的。
“是你|妈的事吗?”顾承风又问。
“嗯。”
谈论的话转到严肃的话题上,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顾承风像是猛地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问:“我认识你之前,你|妈出事也就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医院问你要多少钱,让你把朋友全得罪光了?”
方茹琛出事后的身体状况,顾承风还是大概了解的,在医院四、五天,十万足够了,后面的全是他付的,这十万元让林默把身边所有的朋友全吓跑了?她到底是多狮子大开口?
这话一问出,把林默给问住了,现在这个世界里的这个时候,她只是问她所在的公司借了五万块,她的那些朋友是在她重生前的那个世界后面借的钱,也就是说,现在这个时候,那些朋友还是她的朋友。只是,她的“先知”作祟,不想继续来往罢了。
关于重生,是她的幸运,也是她的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而顾承风这个话题她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装模做样找点其它事掩饰过去。
林默从包里翻找出粉饼盒,前几天决定以后好好做他身边的“老婆”,得先从外型改变,刚才出门慌忙,刚好现在,趁机用化妆塘塞过去。
林默打开粉饼盒,然后又在包里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翻了老半天才自言自语道:“咦,粉扑哪儿去了?”
☆、不是约会的约会
“咦,粉扑哪儿去了?”林默自言自语地问。
粉扑?让顾承风给扔到垃圾桶了。
顾承风正开着车,他滑动嘴角浅笑了一下:“别找了,你不抹还好些。”
钻牛角尖,谁都会,并且不用学,时机到了,自然天成。
林默不是一个爱钻牛角尖的女孩,可坐在顾承风的身边,就由不得她了。顾承风的这句“你不抹还好些”,让她听来,意思就变成了:再抹也没那些女人漂亮。
林默不满地噘了噘嘴,强词夺理道:“你没听说过吗?不化妆的女人就等于在裸奔。”
这句话林默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看到的了,当时她根本不屑一理,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句话来。
“噢?”这句话顾承风觉得很新鲜,难怪他那么不喜欢化妆的女人,原来是他喜欢裸奔的女人。
顾承风身不由己地点了点头,不好色枉男人,这说明他还是正常的。他扭脸看了看身旁的人,不忘挖苦道:“那你岂不是一直在裸奔?”
林默瞬间词穷,愣了几秒后才反驳道:“那……那我一个人无所谓呀,可现在是你老……在外人眼里是你的老婆,我得为你着想才对。”
“车……”顾承风很不屑地扎扎嘴:“在我面前没必要。”
林默今天把顾承风的毛捋顺了两次,所以他心情特别的好,好到越看林默越觉得顺眼,连他那些偶尔充个数闲来打发时间的女人们都得排到林默的后面了。
顾承风腾空一只手拨出了一个电话,对方一接听就传来了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兴奋的尖叫:“顾哥……”
“我突然有事,今晚就不见了哈。”顾承风很简短就推掉了晚上的约会。
对方不知说了些什么被顾承风打断:“我在开车,挂了。”
林默一听,他晚上还真有约呀!嘴上却装模做样地说:“我不知道你有约会,抱谦。”
林默这句话顾承风没搭理她,她觉得很无趣,突然发现她这个电灯泡做成了之后,心里其实挺不舒服的。当然,这个不舒服,是在为对方的失望而感到抱谦。
顾承风带着林默来到KKMALL,一层接着一层的上,一间接着一间的逛,有些店他走马观花一进一出不到一分钟,有些店他十几分钟也出不来。林默一直悄无声息地跟着,起初她还很好兴致,跟的很起劲儿,到后来她索性挽着顾承风的胳膊走。
她之所以挽着顾承风,那是因为顾承风走路比较快,为了跟上他,她总是在后面小跑,那个累呀,直让她叫苦连天。
可顾承风怎么会让她挽呢?
顾承风今天不是来逛街的,他是来做考查的。每一个专卖店都有它自身的特色和特长,即使不同行,那也有其特有的东西可以学习。同时,这里还有他手下管理的两家公司名下的店面,也顺便看看销售人员的销售热情。
可林默总是落在后面,因为要迁就她,他已经放慢了速度,再让她这么磨叽下去,就要过了销售高峰期了。
所以林默上来拉住他的时候,他没有拒绝,只是看了一眼她的脚说:“没穿高跟鞋怎么也这样?”
林默一脸的苦相,嘴噘的可以挂酒瓶了:“你比你妹还能逛。”这是真话,顾婉嫣上次还好些,主要是在店里频繁的地换衣服,可顾承风却是在商场里竞走。
“你可以坐在一个地方等,没必要非跟着。”顾承风觉得拉着他的那个重量挺累赘的。
林默连忙摇头:“我不,要言而有信。”说好跟着他的,就要寸步不离。
顾承风甩给林默一个鄙夷的臭脸,加快脚步进了又一个门店。
也奇了怪了,刚刚林默走起路来连脚跟腱都疼,现在被一个力量牵着,步伐快了不说,连那份疼痛都无影无踪了。
没了那份疼,林默笑逐颜开,把顾承风拽的又紧了些,或许跟他这么无间式地并排走,即使天涯海角也不会觉得累和痛!
终于顾承风完成了一天的工作,顺便带着林默在美食广场吃了顿西餐,吃完后又被林默硬是拉到大厦外面的广场上看风景。
对于林默的举动,顾承风有此不解:“你要看这栋大厦的夜景,那也是要去远的地方才看得到,你到楼下去看,到底是想看什么?”
这栋大厦是这座城市目前已建成的第一高大楼,在这座城市生活的居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座大楼林默虽然不常来,但却比顾承风多看了两年,所以,她这个看风景,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林默继续挽着顾承风的胳膊,一走出大厦,一阵瑟瑟的寒风吹来,她不禁紧了紧她双手环住的那条胳膊。
林默中午出来的时候比较匆忙,只穿了件过臀的毛衣外套,经这风一吹,直抵内层,只觉得彻骨之寒,她不禁一哆嗦:“怎么这么冷?”
“还好,今天有十二、三度。”顾承风抽回看着远处熙攘街道的目光,刚才林默的寒颤似乎惊扰到了他:“进去买件衣服?”
如此平淡的一句话,在林默听来却如阵阵暖风,她朝身旁的人甜甜一笑:“不用,里面太热了,一会儿适应就好了。”里面店铺里的衣服,刚才跟着顾承风“扫店”的时候,她已经领略过了,就是算上上次顾承风多给了她四千元的医药费,那也不是她能消费得起的。
看着顾承风怀疑的目光,林默松开他的胳膊,向前跨了一大步,转过身面对着他展开双臂,原地转了一个圈:“你看,我才没那么娇气呢。”
顾承风抿嘴浅笑,他没有停下步伐,继续向前迈着步子:“嗯,看出来了。”她不但不娇气,骨子里还很坚强。
林默就站在顾承风的对面,为了迎合他的前进,她只好选择倒走,看着他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心下又是一喜,忍不住问:“你看出什么了?”
这时,一行男女老幼从路边穿|插过来,顾承风用凝重替代了脸上原有的浅笑:“我看出你有危险了。”
“危险?”出于本能,林默停下脚步扭头向后看,那一行人离她尚有两步远,还好有人提醒了她。
林默扭回头,转过脸来才发现顾承风已经站在她的身前,并且紧贴在她的身前。
一个冷不防,她有那么一瞬失去平衡,本能抓|住手跟前他的风衣边领稳住身体,这样她跟她身前的那个人又贴近了些。
一股淡淡的雅香,还有一股男性特有的气息迎面扑来,不,应该说是顾承风特有的气息,这个味道近日来已不陌生,但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它却像是带着一股魔性扰着林默的心绪。
林默盯着眼前只有三寸之遥的那颗喉结,被他身上散发出的特有的气味萦绕着,她只觉得一股气血直往上冲,冲得她晕晕乎乎,她真想……
出于理智与女性应有的矜持,林默只是保持着现在这样双手抓着他的风衣边领,与他贴面而立。
机会时时刻刻都存在每一个人的身边,重要的是,你是否会发现、是否会利用。
又是一阵寒风吹来,林默缩了缩脖子,顺势将头抵在顾承风的胸前,他那硬朗结实的胸膛传来阵阵余温,瞬间将她身后的风抵消了肆虐的张狂。
林默陶醉地闭上双眼,如果能够依偎在他的胸膛、如果能够被他揽在怀中,这身后的风,你就来的再肆虐些、再张狂些吧……
☆、进对房间上错床
暗沉的夜空下,无半点星光,大风呼啸、雪花飘飘。
我蜷缩着上身立在风中,盯着不远处那个黑色的身影。
那个身影给我一种久违的亲切,让我不禁向那个黑影靠近。
我顶着刺骨的寒风,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走,突然那个黑影转过头来,当我恍惚那个身影是妈妈的时候,她却毅然转身离开。
“妈……妈……”我大声呼喊,可那个身影早已跑的无影无踪,我不禁朝着她离去的方向追去。
风越刮越肆虐,雪越下越大,整个世界天寒地冻,我仍蜷缩着上身越过长河、翻过山岭,来到一片春暖花开的世界。
妈妈展开她的双臂,站在暖煦的世界里朝我微笑,我飞奔过去抱住妈妈:“妈,我好想你。”
妈妈的怀抱,宽阔而结实,妈妈的怀抱,温暖而温馨,妈妈的怀抱,硬朗而富有磁性。
这是梦么?既真实、又缥缈。
我恐慌妈妈会消失不见,不禁收紧双臂再次搂紧妈妈,贴进她的胸膛,这种感觉如此熟悉,熟悉的就像是昨晚刚刚发生过一样……
——
一抹金色的光辉透过玻璃窗洒在林默的脸上,她懒洋洋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哇,好暖、好软,她不禁再次收紧双臂,臂弯中真实的躯体不由得让她迫不及待地睁开双眼,想要看看妈妈,真的能站起来了?
林默的脸紧贴在一个健硕的胸膛上,这个胸膛被一个白色的纯棉薄T恤紧紧包裹着,上面散发着一股淡雅的香味,还有一股特有的气息。
好熟悉!
昨晚就是这个味道,迷的她几乎就要丢弃女孩子应有的矜持而主动投怀送抱,好在,好在……
等等,昨晚……昨晚?
顾承风?
林默一惊,猛地抬起头,向她正紧搂着身躯的那个人的脸望去,几乎就在同时,她整个人一弹,倏地坐起,愣愣地瞪着面前的人。
她刚刚明明抱的是自己的妈妈,什么时候妈妈竟变成了顾承风?
顾承风是天还没亮就被林默给折腾醒了,他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爬进了他的被窝,一直紧紧地抱着他,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妈……妈……”
顾承风试图掰开了她的环抱(没错是环抱,没打错字),掰开后她又会再重新过来抱住,嘴里喊着:“妈,我好想你。”
或许是能体会失去亲人的无助,也或许是对失去亲人的人的怜悯,顾承风任由她抱着搂着,他甚至也轻轻揽住她,那种孤独、那种失落,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到那种落寞的哀痛和无奈。
顾承风一直被这样抱着,随着一抹红晖将天边映亮,室内的光线渐渐明朗,看着怀中的软玉双颊粉|嫩,她紧磕双眼,一脸的安详和自我陶醉,他不禁收紧臂弯,把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
或许搂得有点紧,也或许是她的脸时不时地蹭着他的胸口,他的身体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这个变化让他想起昨天她跟他之间谈论过的话题。
“你根本没把我当女人看。”
难道他抱了她后就把她当女人看了?
这个意识,让顾承风有种不安,他慌忙松开怀中的人,推了一下,还是没推开,只好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本书,试图用书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书,的确是个好东西,你的心思再杂再乱,只要你静下心看一小会儿,就会被里面的内容所吸引。
顾承风也不知看了多久,突然怀中的人一个惊颤,忽地一下翻身坐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