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罗丸!”江一舟倒是耿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闻言,全场都是一惊。
王默更是心想:“难道大罗丸真的藏在观音寺?”
“放……胡说!”法能满脸怒容,“那大罗丸失踪了上百年,怎么可能会在我观音寺?况且大罗丸是真是假,根本没人说得清楚。在贫僧看来,大罗丸纯属子虚乌有之事。”
有人说道:“法能大师,此言差矣。如果世上没有大罗丸,那岂不是说世上也没有释兰若大师这个人?但据我所知,那释兰若大师乃明初十大高僧之一,乃确确实实存在的人。”
“十大高僧又怎么样?”法能面上更生气,沉声说道,“我告诉你们,别说我观音寺没有大罗丸,就算是有,你们也别想将它拿走!”
江一舟哈哈一笑,说道:“法能,你心虚了吧。”
法能的脾气原本就不好,听到江一舟火上浇油般的讥笑之言,不由得火气上涌,陡然一掌拍向江一舟,喝道:“江一舟,我观音寺虽然不是什么名寺大院,却也容不得你在此撒野!”
江一舟挥手一推,用了七成功力。
嘭!
两人手掌尚未接实,法能就没办法继续发掌,而是被江一舟的内功打的向后连退六步。
法能固然没有使足全力,却也用了九成之力,然而九成对七成,最后还是他输了。
如果江一舟用的也是九成力,只怕当场就能将他打伤。
法能又惊又怒。
除了六师弟法德之外,就属他最得师父苦海和尚疼爱,即便是法因,也比不上他。
论武功,他觉得法因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而法德呢,再强也就和他差不多。
可是现在,他却被人当众震退,颇为狼狈。
虽说他的对手是江海帮的帮主,段位在他之上,可他从未吃过这等大亏,恼羞成怒也是在所难免之事。
“江一舟!”法能伸手一指,再也不顾身份,破口大骂,“你这个老杀才,竟敢……”
“二师兄。”法德看出不妙,忙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且江帮主乃一帮之主,身份等同于我观音寺的住持,你一时失手输了一招,也算不什么。不如就此作罢,以免……”
“阿弥陀佛。”蓦然间,厅外来了一个老僧,须眉交白,少说也有九十岁,但气色甚好,双手一合,走入厅中,“法能,休得对宾客无礼。敢问这位施主尊姓大名?”
“江一舟。”
“原来是松江府江海帮的江帮主。听闻江帮主乃松江府第一高手,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大师……”
“老衲见猎心喜,想请江帮主赐教一招,不知可否?”
王默是“见”过苦海和尚的,所以一眼就认出了老僧不是苦海和尚。
但其他宾客都没有见过苦海和尚,全以为老僧就是苦海和尚。
就连温万唐,心中也禁不住在想:“这人就是苦海大师?”
“能得大师指教,那是再好不过。”江一舟笑道,暗中做好了十二分迎敌准备。
“江帮主,老衲得罪了。”那老僧说完,以一招“单刀直入”,以掌沿劈向江一舟。
江一舟见老僧打法简单,自忖功力深厚,便也回敬了一招“横冲直撞”,手掌向前推出,力道雄浑,隐隐透出一股海啸声。
砰!
两人手掌甫一接触,立刻爆发一声震响。
刹那间,江一舟面孔通红,竟是不敌,急忙向后退了数尺,掌心还在隐隐发疼。
原来,那老僧的招数并无奇特之处,只是他功力比江一舟稍高一些,而论内力,更是比江一舟高得多。
江一舟没想到他的内力会那么深厚,才会一下子就落败,为免受伤,所以就赶紧退了。
“阿弥陀佛。”老僧收手后退,脚底如抹了油一般,迅快无比,“江帮主功力不凡,老衲领教了。”
曹微灵看到这里,不由吃了一惊:“这个老和尚究竟是什么人?内力如此深厚,真是苦海么?”
江一舟身为松江府第一高手,一时大意,竟会一招落败于老僧,老脸不由一红,说道:“苦海大师内力惊人,江某自愧不如。”
“老衲并非住持大师。”老僧说道。
“什么?你不是苦海大师?”江一舟更加吃惊。
“老衲法号三山,乃观音寺三长老之一。”老僧笑道。
三山?
江一舟等人均是愣住了。
从昨日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观音寺有什么长老,更不曾见过。
这三山和尚就好像是凭空冒出来似的!
王默早已知道观音寺有三个长老,知道他们个个九十多岁,修为虽然只是“坐照”初段,但论内力,却足以当得上“坐照”中段。
据他所知,骆笑以前曾与另一个长老,名叫二山的和尚,切磋过十几招,虽然占了上风,但只比内力的话,骆笑也差点了火候。
“这三山大师的段位和江一舟差不多,武功想来也不相伯仲。”王默心里暗想,“只因三山大师内力比江一舟高出一截,江一舟一时不察,才会被打的面红耳赤,赶紧后退。”
“这么说,贵寺还有两位武功不在三山大师之下的高僧啦?”江一舟问道。
“是的。”三山和尚说道,“这二位高僧内力皆在老衲之上,一为二山大师,一为一山大师。”
江一舟大吃一惊,心想一个三山就如此了得,更不要说二山、一山了,早知道观音寺这般藏龙卧虎,我就不来争什么宝了。
他苦笑一声,说道:“没想到贵寺除了苦海神僧之外,还有三位绝顶高僧,江某来得鲁莽,有所造次,今后这普陀圣地,江某是不敢再来了。请代江某跟苦海神僧告个罪,江某甘拜下风,就此拜别。”
话罢,却是对着三山和尚行了半礼,便要离去。
“江帮主且慢。”三山和尚说道。
江一舟自认已经赔罪了,而以他的身份,也只有“坐照”高段的绝顶高手才能受他此等大礼。
所以,他一听到三山和尚叫他留步,面色不由一变,说道:“三山大师,你是出家人,当真非要与江某过不去吗?”
“阿弥陀佛,老衲怎敢?”三山和尚看似谦让,其实很强硬,“各位都是我观音寺的贵客,就算要走,也得等见了住持大师。有哪位贵宾要是走了,住持大师责怪下来,老衲担当不起。”
江一舟恍然大悟:“原来大师担心江某离开以后,会管不住嘴巴,胡乱说话。其实大师尽可放心,江某可以在此对天发誓,绝不会把来过普陀山的事向外透露半句。”
“哼,你们这些江湖中人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发誓就如……喝水一样,谁会相信?”法能说道,“三山长老叫你留下,你就留下,无须多言。”
江一舟心头冒火,但又不敢发作。
想了想,江一舟说道:“既然贵寺非要留江某多待一天,江某便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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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伊人有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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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舟乃绝顶高手,其他十二个宾客本事再大,也不可能高得过他。所以当江一舟被迫留下来以后,那十二个宾客里面虽然有几个人想走,却也没办法走掉。
这倒不是观音寺会一直看着他们,不让他们离开观音寺,而是他们若然强行离去的话,就等于是与观音寺为敌。以他们的本事,除非从此躲起来不现身,否则一旦被观音寺的人找到,下场将会很惨。
而他们要是偷偷离开,那便犯了江湖大忌,观音寺以后找他们算账,乃是一件说得通的事。
说白了,他们既然进了观音寺,就得遵守观音寺的规矩。
当然,他们可以不遵守。
可他们打得过观音寺的人吗?
答案显而易见。
既然打不过的,那就得认输!
如果连这点江湖规矩都不懂,那他们以后也别想在江湖上露面了,否则只会被人嘲笑。
忽听有人冷冷说道:“贫道若是想走,三山大师是不是也会出手阻拦?”
王默听得说话之人就是曹微灵,不由暗想:“这家伙本事虽大,或许能赢三山大师,但苦海大师修为乃‘坐照’高段,就算这家伙能变出三个自己来,恐怕也得输给苦海大师。”
“道长才刚来吧?”三山和尚问道。
“贫道确实才刚来。”
“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贫道曹微灵,乃全真遇仙派的弟子。”
三山和尚听说过全真派,但全真遇仙派是什么,他搞不清楚。
不过,他听得出曹微灵是全真派的弟子。
而据他所知,那全真派曾经显赫一时,威震天下,连少林派都要避让几分。
他想了想,说道:“如果曹道长真想走,老衲绝不阻拦,只不过曹道长必须答应老衲一件事。”
“什么事?”
“忘掉来过普陀山的事。”
“大师担心贫道会到处乱说?”
“普陀山乃佛门圣地,再也禁不起折腾,还请曹道长行个方便。”
曹微灵淡淡说道:“贫道若是不答应,大师就会动手?”
“阿弥陀佛。”三山和尚说道,“老衲怎敢与曹道长动手?曹道长非要走的话,老衲自是不会强人所难。”
曹微灵听了,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的江湖经验固然比不上江一舟等人,可他也知道自己一走了之的后果。
他不怕与观音寺“结仇”,但到处树敌根本就是一件愚蠢的事。
他还没有狂妄到不在乎观音寺的份量。
于是,他在沉默了数息以后,陡然发出一声大笑,说道:“三山大师,你我都是出家人,只是修行不同,你修佛,贫道修道。既然你给贫道面子,贫道又怎么会不给你面子?好,贫道就在贵寺多留一会。不知贵寺可还有客房,贫道想借一间静室歇息一下。”
“阿弥陀佛,曹道长大驾光临敝寺,使得敝寺蓬荜生辉,老衲十分欢迎。”三山和尚说完,叫出一个寺僧,让他把曹微灵带去客房休息,且还特别嘱咐了几句,可见他已看出曹微灵武功极高,非一般江湖人士能比,至少也是和江一舟同一档次的绝顶高手。
眼见曹微灵就这么离开了大厅,江一舟心底却有点酸溜溜的。
他怎么说也是一帮之主,论身份,即便不能与全真派的掌教真人相提并论,却也足以和遇仙派的掌门平起平坐,曹微灵又不是遇仙派的掌门,凭什么能得到这么高的待遇?
他忍不住说了句:“三山大师,这人只是遇仙派的一个弟子,你对他似乎太看重了。”
三山和尚“哦”了一声,问道:“难道全真遇仙派不是全真派吗?”
“难道大师不清楚遇仙派与全真派的关系?”
“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以前只听说过全真派,并未听说过遇仙派。”
“那江某可以告诉大师,遇仙派不等于全真派,遇仙派只是全真派的一个分支。论两者的区别,便如同大江与小河,全真派是大河,遇仙派仅只是大江分流出来的小河。”
“原来如此,老衲还以为全真派改了名字,叫做遇仙派。”三山和尚微微一笑,说道,“不过这不要紧,全真派天下闻名,即便是分支,想来也很了不起。”
江一舟见三山和尚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就朝三山和尚拱了拱手,离开了大厅。
随后,那十二个宾客也告辞离开。
但他们谁也不敢就此离开,即便暂时不想待在观音寺中,却也只能出去转转,范围限于普陀山。
等这些人一走,厅内就只剩下了王默等人。
王默正打算跟三山大师告辞,去找毕胜男和骆家兄弟,然而没等他开口,就见一个僧人进来了。
王默认得那僧人也是苦海和尚的弟子,排行第四,名叫法悟。
只听法悟说道:“王公子,敢问你是不是想找人?”
王默一愣,问道:“大师怎么知道在下想找人?”
“昨晚大师兄曾跟贫僧提起过王公子要找一位女施主,大师兄还说,王公子是骆大师兄与骆二师兄的朋友,那就是我们观音寺的贵宾,只要是王公子的事,便是我们观音寺的事……”
没等法悟说完,温万唐突然一笑,说道:“那骆大和骆二可是住在‘太子岛’上的骆家兄弟,骆大叫骆哭,骆二叫骆笑。”
王默听他问起骆家兄弟,还以为他与骆家兄弟有交情,忙道:“温前辈说对了,莫非……”
“王少侠,”温万唐说道,“你别误会,我不认识他们兄弟,我只是见过他们师父。”
三山大师、法能、法德、法悟听了,心底不由吃惊。
别人不清楚骆家兄弟的师父叫什么名字,他们十分清楚。
论武功,骆家兄弟的师父不在苦海和尚之下,要不是此人死的早,修为之高,恐怕已经是“入神”段位。
这人说见过骆家兄弟的师父,岂不是大有来头?
三山大师合十说道:“阿弥陀佛,不知施主尊姓大名?”
“我姓温。”
“原来是温施主。”三山大师虽是有点不满意温万唐只说了姓,但没有表露在脸上,仍显得谦谦有礼,“那位龚施主以前时常造访敝寺,与住持大师交情深厚。而据住持大师所说,龚施主武功非凡,天下少有。既然温施主认识龚施主,想必也是当今武林第一流的大人物。”
温万唐笑道:“严格来说,温某不是江湖中人。”
众人听了,都是讶然。
就在这时,又有一人进来了,年纪看上去法悟差不多,五十六七岁的样子。
法德见了对方,不由叫道:“咦,三师兄,你怎么来了?”
原来,这个法成是苦海和尚的三徒弟,自二十多年前起,就随侍在苦海和尚左右,半徒半仆。
别说法德这种经常外出办事的僧人,即便是法能和法悟,一年到头也见不到此人几次。
换言之,除非是特殊情况,否则见到法成的时候,就一定会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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