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她是因为颜清念的事而离宫?可事实上并不是,她只是厌倦了宫里的生活,她越来越无法接受他身为皇帝必须有的三宫六院,她怕自己在那样的环境下,早早晚晚的会被精神折磨死。
颜清念的事,不过是让她的计划提前了些而已,仅此而已!
顔溪摇摇头:“若是你真心待我的话,便放了我吧,天下之大,我想去看看,我喜欢自由。”她更想去打听魑魂的下落,虽不自量力了一些,但只有这样做,她心里才能好过些。
有些事,明明知道自己微弱得不值一提,但只有那样做了,才能稍稍的宽慰心里上的折磨。
“自由?”男人凝眉:“那你如何生存?就凭着那几道吉祥四宝?”
嗯?顔溪皱眉:“你怎么知道的?”
哦,她好像多问了,楚沫雨早就说漏嘴于她了,魅影阁的人在外面日日夜夜的盯着,早就了如指掌了,他们知道也就等同于他知道了,真是。。。。。。好傻。
可是她怨不起来,更恨不起来了。
因为他来了,而且救了她。
埋藏在心里的话,终是想说出口,顔溪低声道:“你是皇帝,我不过是个妃子,天下无你不行,但后宫少了一个我,却是无所谓的事,你想要的是天下,是三宫六院,是绵延子嗣,而我想要的,不过是一个真心待我,信任我的人,一生一世,只是两个人。”
顿了顿又道:“我们想要的不一样,所以夜辰,别太贪心了,既然你拥有了天下,偶尔失去一些,你就当是过往云烟罢。”
腰间的手紧了紧,男人将脸埋在她的颈间,只听得沉沉的呼吸声,却没有再开口。
就在顔溪认为他是不是快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得他道:“江山朕要,你,朕也要。”
好吧,很霸气,那顔溪,你又该怎么办?
第二百零五章 美人湖上美人事()
听着老翁的描述,顔溪渐渐的明白了这美人湖的由来。
这常美人,乃是四十多年前的一名名妓,歌罢杨柳楼星月,舞低桃花扇底风,在那些暖暖软软的香风中,与秦淮八绝相似,这常美人也是个出了名的硬骨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虽卖艺不卖身得十分的坚决,但妖娆的身姿,倾城倾国的姿色,琴棋书画所增添的诱惑,再加上这份不卑不亢的言行,放眼这个年代,倒让男人们生出更浓厚的好奇心和探知欲,所以让公子少爷趋之若鹜,常美人曾扬言,一定要将自己的初夜留给倾心的那个男子。
结果,还真出现了这么一个让她一见倾心,再见便沉沦的男子,此人虽长得英俊潇洒,事实上却是个官家的败家子,成天无所事事,挥霍钱财,为了讨得常美人的花心,便学着文人雅士,装模作样的附庸风雅,常美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整日待在那一亩三分地上,哪会对男子有太多的了解,所能知晓的,也就是对方表现在她眼前的,所以渐渐的,长相不凡的外表,点到为止的言语,都将她深深的诱惑了,这常美人越陷越深,也便将自己完完整整的交于了他。
谁曾想,东窗事发,男子的家人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带了一众的人闯到妓院,将在温香里的男子拎了出来,并让他断绝与常美人的来往,并当众放话,若是男子再与这常美人有来往,便断绝与他的父子关系。
这可不是小事,对男子来说,断绝父子关系虽小,那等同于断绝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财路,日后他如何生活,所以刚开始的不舍和犹豫,最后还是付之东流,最后选择了其父的主张,并将所有的罪责都怪在常美人的身上,说是常美人对他的百般勾引,所以他才上当。
当时常美人气得一病不起,好在后来不知是自己想通了还是其它什么原因,常美人一改之前的待客态度,只要银子给得足的,她都来者不拒,因为此举,有些人说她是伤心过度所以放纵了自己,也有些人怒骂她骨子里就是贱,之前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但不管外界人如何的评判,常美人依旧我行我素,短短几年间,混得风生水起,并且财源滚滚。
可谁料到,就在三年后的某一个早上,穷人老百姓的家门口都放着一袋银子,就在大家猜测不已的时候,此湖的湖面上飘上了一具尸体,这具尸体正是当时红极一时的常美人。
原来,她将赚来的所有的钱财都散尽给了穷人,然后选择投湖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似是出乎意料,却又似早就计划好的般,没人知道为何这个女子会这么做,更没人知道,她为何在人生的顶峰选择了结束生命,后来,人们便将这个原先不知名的湖唤做了美人湖,或许是纪念,也或许是赋予它一段美丽的传说,由此便流传了下来。
后来经过有心人的改建和整修,也就成了此处的一景。
顔溪心下一叹,这常美人的遭遇倒有些像秦淮八绝里李香君的遭遇,虽李香君的结局无人知晓,但终归都是为了一个男人,且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这男尊女卑的年代,女子就是个可怜的附属品,随时可被践踏和抛弃,放眼自己的那个年代,虽还残留着男尊女卑的思想,但总归来说,女人拥有着自己的决定权和自由权。
哪像现在,连跑个路都被人满世界的追着,眼下她的行为无异于是在挑战皇家的尊严,同时也在挑战着自己生命的极限,但无论如何,她都想试一试,尽管在这个年代,但她依然是二十一世纪的女子的灵魂啊!
浸在湖中的手突然感觉有些阴森森的冷意,这湖的名字虽是好听,故事也算是凄凄婉婉的过得去,但好歹是死过人的,想起来还是有些恶寒,赶紧将手收了回来,身边突然飘来一句:“小娘子生得真是俊俏,一人游湖未免孤单了些,不如与本公子一起如何?”
顔溪原以为此番话是对着自己说的,但看了看自己身上男子的衣服,又觉得不像,便抬头朝声音的来源处望去,不远处,一艘稍大一些的船上,站着三个男子,前面的那个一身紫红色的衣袍,身后跟着两个男子,应该是他的仆人,一黑一白的衣服,脸色并不友善,看起来有些像黑白无常。
这明显的带着下流之意的调戏,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又朝着被调戏的人看去,顔溪不免的犯了花痴,哇塞,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竟也有这般绝色的女子啊。
只见她一身白衣飘飘,如墨般的长发垂在肩头,在微风的轻抚下偶尔抚过凝脂般的脸颊,性感又诱人,翘挺的鼻,小巧的嘴,大大的眼睛,无一处不精雕细琢,孤舟独泛,悠然自得,从容不迫的神色更显得一番小仙仙的韵文。
还是独自一人,也难怪被人调戏,若她是个男子,说不定也会借机靠近,只不过不会用这般下流的方式罢了。
白衣女子对这番调戏丝毫不在意,也并未露出惊吓的表情,十分的淡定。
这人有时候就是这般的贱,不打不骂他反倒觉得没面子,男子讨了个没趣,有些不高兴,却不妨碍他的再接再厉:“难不成是个聋子或哑巴?”又嘿嘿的笑了笑,道:“不管是聋子还是哑巴,谁叫小娘子长得好看呢,本少爷一点儿都不在乎。”
划船的人皆将头撇了过去,只当是没看见没听见,顔溪猜测,此人应该是此处的惯犯,而且是个让人害怕的惯犯,如若不然的话,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明明就是个无礼下流欺负小女子的行为,怎么就没人说上一句话。
白衣女子还是未曾搭理,连个多余的表情都不曾给过,调戏的男子左看看右看看,终于发现自己像个猴儿似的自言自语,又听得顔溪这边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心里那叫一个气,向身后的黑白无常摆了摆手,道:“给本少爷将她带过来。”
黑白无常冷着脸,足下一点,便二话没说的飞了过去,实在是两条忠诚的狗啊。
顔溪不动声色的望着那边,顺便用余光瞟了魑魂一眼,好家伙,他竟然连看都没看,正闭目养神呢,但紧抿的双唇不难看出,心里应该还在对湖水畏惧着。
第二百零六章 路见不平一声吼()
顔溪正想着是继续看看戏呢,还是该马上离开这湖水,便听到对面开始了激烈的打斗,果然如顔溪猜想得般,这个白衣女子该是有些功夫的,否则的话不会这般镇定。
但一人敌两,或许也低估了黑白无常的本事,没想到这个无赖身边的打手功夫倒是挺不错的,渐渐的,白衣女子便落了下风。
顔溪杵了杵魑魂,轻声道:“要不要去帮帮?”
魑魂睁开眼,方要开口,划船的老翁立即阻止,应该是怕对方听到,所以声音压得极轻:“二位还是不要理会了,此人乃一地痞无赖,仗着有钱有势,经常调戏良家女子,我看二位是初来乍到之人,还是少管为妙,以免惹祸上身。”
老翁的话很有道理,他们确实该少管为妙,更何况他们眼下的身份也十分的特殊,但若是眼不见倒也好了,亲眼目睹着若不出手相助又实在是于心不忍,于是又杵了杵魑魂:“要不还是帮帮罢。”
魑魂只是微微的沉默了片刻,便运了轻功而去,黑白无常未料到会有人出手相助,本因大大的占了上风,眼看就要将白衣女子拿下了,谁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而且这个程咬金的本事实在是出神入化得很,二比二的打斗,眨眼睛便能明眼分出了胜负。
老翁一个劲儿的摇头:“劝你们莫管莫管,还是管了,这不是自己找罪嘛。”
顔溪心知他是好意,报以淡淡的微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掳了去。”
魑魂的剑凌厉的朝着黑衣服的男子刺去,或许是他并不想取他性命,所以故意偏了要害,旁边的白衣男子却并未领情,情急之下,腰间的短刀迅速的被抽出,朝着已渐渐失去气力的白衣女子飞去,试图引开魑魂的注意。
白衣女子眼见着躲闪不过,心下也只能暗叫不妙后,几乎要闭上眼等死,骤然间,腰间一紧后双脚便离了船,定睛一看,身子已离了船舱几丈高,而她,正被一个皮肤黝黑,却不失俊朗的男子搂在了怀里。
男子的表情很冷,冷得几乎没有温度,抱着他的手强劲有力,让她的心脏不自觉的漏跳了几下,随即又感到身子在往下坠,然后便稳稳的落在了船舱之上,多了一份负载的力量,却不曾看到他有丝毫的吃力,心下便十分的佩服。
触地的那一刻,腰间的手便迅速的离开,心下蓦然一空,竟生出小小的失落,抬头便看见男子的剑抵在了暗箭伤人的白衣人的喉咙上,锋利的箭头刺破了喉咙,渗出了血迹,再往下去,便能要了此人的性命。
但男子却住了手,只冷冷道:“不想死,马上滚。”
冰冷的话语,让两人立即犹犹豫豫的住了手,魑魂见二人有了退缩之意,便想转身离开,突然间,凌厉的剑气随风而来,白衣女子的一声“小心”,令他莫名的有些烦躁,运了气力迎了上去,烦闷的想早些解决掉这两个不知好歹的无赖。
打斗间,突然听到噗通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落在了水里,魑魂并未分心,但在听到一声十分熟悉的呼喊后,便瞬间乱了分寸。
谁会想到,那个始作俑者又隔岸观火了大半天的无赖,竟然将主意打到了顔溪的身上,不知是看出了她是女子的身份,还是想引起魑魂的注意,趁她不被之际跃上了她的船只,只微微的用力,便将顔溪推下了水。
在现代她是个旱鸭子,到了这个年代,她还是个旱鸭子,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后,一阵阵的恐惧感便席卷了上来。
她的肚子里,还怀着孩子。。。。。。
魑魂蓦地一震,再没有心思纠缠,一剑刺在了其中一个男人的脚踝上,然后转手一挑,只听得杀猪般的叫声,男子的脚踝便成了废品,再一剑落在了另一个男子的脚踝上,同样是精准的手法,达到了同样的效果。
本无意取人性命的男子,却突然间散发着魔鬼般的狠毒气息,所有的人都能清晰的感觉到这个英俊的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寒而栗的杀意,瞬间又是惊恐又是担忧,仿佛感觉到了男子手中的剑下一刻便能割了他们的喉咙。
幸好,男子不再纠缠,火速的冲着落水的人去了,完美的掠过水面,待接近落水之人时,双手探入了水中,轻轻的一提,便将落水之人揽在了怀里,随即飞离而去,整个过程尽收众人的眼底,心下无不拍案叫绝,但在目睹到无赖气急败坏的神色时,又将目光收回了各自的地方,不敢再多看一眼。
宁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更何况还是个欺男霸女为所欲为的小人。
白衣女子皱起了眉头,嫌弃的扫了一眼船上疼痛万分的黑白无常后,抬起一脚,分别用力之后,黑白无常便滚入了湖中挣扎。
“上岸。”白衣女子淡淡的吩咐这,船家抖抖索索的拿起了桨,心下也恨不得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无赖,对着远去的人大叫:“你们都给老子等着,老子要你们好看!”喊声响彻天空,无人问津的同时却突然从天而降两个人,一袭黑衣从上到下包裹得严严实实,手中的剑出了鞘,人们还未弄清楚怎么回事,便看到一个身躯轰然倒下,脑袋早已跟身子分了家,双目瞪得老大,似是死得十分的不甘心,鲜红的血液顺着船板流入到湖里,瞬间将湖面染成了一片暗红色。
方才还气势嚣张的喊着要人好看的人,却在顷刻间身首分了家,没人知道取他性命的是何人,只知道,死的,是一个该死之人。
四周的人被这阵阵的刺激吓得顿时失了声,嘴巴张了半天后,直到从天而降的黑衣人消失不见才渐渐的缓过劲儿来,本着置身事外的原则,暗藏着心下的窃喜迅速的离开了是非之地。
美人湖的湖面渐渐的归于了平静,暗中突然走出两个人影,正是方才取人性命的黑衣男子,其中一个年轻些的男子转头对着另一个年长些的男子道:“老大果然在这里。”
稍长了年纪的男子微微的点了点头:“早猜到了,若不是他,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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