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不给顔溪反驳的机会。
顔溪心下一冷,瞧着侍卫犹犹豫豫的上前就要夺了过去,脸色立刻拉了下来:“我看你们谁敢!”开口本想喊了魑魂下来,但是一想到此时外人太多,便将到嘴的名字咽了下去。
魑魂等不到顔溪的命令,便也只能干巴巴的看着,心里对这个贵妃开始有些不好的想法。
顔溪这一出口,不仅将侍卫吓了愣住,也让秦心雪着实怔了一怔,其余的,除了颜清念战战兢兢的往旁边让了让之外,离雪和小程子不着痕迹的往顔溪的身边靠了靠,楚沫雨难得的同仇敌忾的开了口,不满道:“贵妃娘娘难道就肯定时疫是跟这只兔子有关系吗?若是有关系的话,我们早就先传染了,怎么会宫外的人先传染,这锦云宫上上上下下都是干净的,哪需要这么大做文章的!”
顔溪不着痕迹的将她望了一眼,心下暖了暖,随即便听到了秦心雪的身边的丫鬟春儿的愤怒声:“好大胆的奴婢!竟敢跟贵妃娘娘这样说话!”
靠!真是狗仗人势!
秦心雪脸上挂不住面子,春儿替她这一出口,眼中便多了许多赞赏,刻意道:“休得无礼,楚姑娘是皇上的师妹!”虽未曾见过,但秦心雪多少有听闻皇上对这位师妹是如何的宠爱,心下羡慕,却并不嫉妒,好在,并不是男女之情。
所以对秦心雪的无礼,也并不那么生气。
楚沫雨被春儿这么一吼,立刻来了脾气:“哟吼,真是好大的口气!狗仗人势了是吧,别以为有你家贵妃娘娘给你撑腰,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你再敢给本姑娘吼一句试试,本姑娘看你能不能出得了这个锦云宫的门!”
迅速的将头转向一边,顔溪掩去了眼中的笑意,楚沫雨这丫头,关键时候还是很合她胃口的。
春儿被将了一军,心下好不痛快,但秦心雪介绍了楚沫雨的身份后,又不敢真的顶了上来,只要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等着自家的娘娘一展威风。
秦心雪突然上前,拉着顔溪的手,突然道:“妹妹快别生气了,是姐姐的不是,姐姐也是担心着妹妹的身体,才会让妹妹处理了这只兔子,妹妹不想处理就留着吧,是姐姐多事了。”
无人瞧见,那门处,多了一道明黄色的身影。
第一百四十五章 无辜受累的小夜()
顔溪被这突然转变的态度弄得有点措手不及,被紧紧握住的手实在膈应得慌,便转动着手腕想挣脱开,可这秦心雪似乎攒足了浑身的力气,顔溪反感的一用劲,便见着秦心雪往后退去,退了数步之后,便跌倒在地。
顔溪愣了愣,她的力气好像还没法让她踉跄成这样吧。
“娘娘!”春儿一个箭步过去,欲将地上的秦心雪拉起来,却突然从旁边闪过来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微微的弯了身子,将秦心雪扶起。
顔溪定睛一看来人,哟吼!这锦云宫今儿可真是人热闹到家了!
来人正是君夜尘,身后跟着左右不离的非冥和沧枫,不大不小的院子正正好的挤满了人,从未有过的热闹。
君夜尘的脸色并不好看,沉声道:“可是不懂宫里的规矩?”
这话明摆着就是对顔溪说的,这天时地利人不和的把戏,倒是让他巧不巧的撞到了,这让她找谁说理去,难怪她平日里见秦心雪总是膈应的,原来这女人也有这阴暗的一面,想来也不奇怪,有那样的姑母从小教育,侄女也不该乖巧到哪里去,这眼下的秦心雪,倒有几分太后的影子了。
秦心雪被扶起后,娇柔的依在君夜尘的怀中,柔声道:“皇上莫要生气,是雪儿自己没站稳,才。。。。。。”
这一幕,难免让人想到当日的小产一事,有不信的,但更多的却是怀疑的。
怀疑的,是她这个溪妃娘娘的人品!
我呸!
一改清冷,柔声道:“可有摔伤?”
周遭的人因这轻声细语都酥了心,心下都觉得,皇上对贵妃娘娘真真是疼爱得紧啊,只是锦云宫的人却不买这个账,浑身打着战栗的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特别是楚沫雨,实在忍不住这般矫揉造作了,脱口而出道:“至于嘛,溪妃又没用身力气。”
她倒是看得真切,若她看得真切的话,那君夜尘再看不明白的话,那只能说他智商有问题了。
“沫雨。”君夜尘眉间微皱,似是对她的话颇有些不满。
楚沫雨噘噘嘴道:“本来就是,又不是纸糊的,哪有这么脆弱的,再说了,人家溪妃好好的养只兔子,你们二话不说的就要将她最喜欢的小夜抓走,到底还有没有王法啊!”
小夜!
这只兔子叫小夜?!
在场的人除了锦云宫的,无一不震惊。
非冥很是头疼的瞧着完全游离在状况之外的小师妹,十分的无奈,一旁的沧枫低着头,很明显是在忍着笑。
这溪妃娘娘也真是,叫什么名字不好,叫小夜。。。。。。
离雪心下默默的爽了一把,他们也好想将这些话放肆的说上一说,但是奈何生命诚可贵,想了想,还是忍了下去,眼下也只有皇上的这位师妹说出来,不会有任何的问题,毕竟,人家是皇上疼爱的师妹嘛,再说她又不傻,非冥也是护得紧呢。
第一次,离雪对这个平日里颇有些娇蛮的师妹有些喜欢了,原来她可爱的时候如此招人喜欢呢。
一罪未免,又加一罪,顔溪咬了咬唇,并不责怪楚沫雨的心直口快,反而开心她的仗义心肠。
君夜尘松开了秦心雪,上前一步,靠近了她些,又冷冷的瞥了一眼那只完全不知状况的小兔子,看不清情绪的双眸闪了闪,道:“小夜?溪妃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顔溪波澜不惊的埋着头,额头几乎快要贴上了他的下巴,听着不温不火的声音从耳膜中穿过,心下念着,关于她的胆子有多大这件事,都不知被提过多少回了。
一直沉默着的颜清念突然站了出来,行了礼数后,方才开口道:“启禀皇上,娘娘平日里很是喜欢这只兔子,名字也是一时兴起所做,还请皇上不要责怪我家娘娘。”
对于颜清念能站出来,顔溪颇有些惊讶,这个丫头平日里可是对皇上畏惧得很,一遇到事除了躲还是躲,今日倒是稀奇了。
双眸掠过她的脸庞,君夜尘淡淡道:“你倒是很贴心的丫头。”
颜清念脸颊一红,小脸而羞涩的埋了下去,两只小手交互的拧着难以平静。
顔溪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的东西在其中搅合着,但一时间又不知道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心下想想,便也不了了之了。
秦心雪虽然面无过多的表情,但所有的喜悦她身边的春儿已经完全代替了,笑盈盈的看向她这边,恨不得皇上马上替他们报了仇才好。
秦心雪随即上来,柔声道:“妹妹只是思虑不周,并无亵渎皇上之意,还请皇上莫要责怪!”
好罢,这是她在唱红脸,而她唱黑脸的节奏啊,偏偏,唱红脸的是皇上心爱的表妹,黑脸的,是她这个不受待见的人,这下悬殊便更大了啊!旁人替她求情,她心存感激,这女的替她求情,她十分的反感。
演情景剧呢,装模作样的给谁看,顔溪从来不信,对于小产一事,秦心雪对她就从没有一丝的情绪,要么就是她真的大肚能容到让人敬佩的境界,要么,就是她深藏不露得太深了。
“朕想听听溪妃的解释呢。”半晌,君夜尘淡淡道,顔溪若是没眼花的话,刚刚好像看到他唇边一闪而过的笑容,眨了眨眼,将乱七八糟的心思去除,只有受虐狂这时候才能笑出来呢。
秦心雪闻言,心下一沉后,乖巧的退至了一边。
顔溪淡淡道:“回皇上,是臣妾随便起的名字,未曾想冒犯了皇上的名讳,还请皇上责罚。”
君夜尘一愣,望着她的眼神里仿佛有着叫失落的东西,半晌后,随即转了个身,背对着她道:“非冥,将它处理掉。”
非冥点点头,就要从离雪的手里接过小夜,离雪死死的抱住不放,非冥不好用力,将眼光转向了沧枫,沧枫硬着头皮,上来拽住离雪的手,非冥趁此机会夺走了她手里的东西。
离雪气得直跺脚,眼泪汪汪的望着走出去的人影,想骂又不敢骂。
顔溪恨不得唤了魑魂下来,将他们打了出去,但奈何身份不便,眼下寡不敌众,便也只好生生的忍了下去了,望着君夜尘和秦心雪并肩的走出去的身影,又十分不舍的望着被非冥提在手里的小可怜,眼泪汪汪的回到屋里,一生气,将屋内大大小小的东西砸了个遍。
离雪摇摇头,带着小程子他们在门外静静的候着,丝毫不心疼屋内的东西,因为他们娘娘十分生气需要发泄的时候,就会砸些东西,但这些被砸的东西有个特点,就是不值钱。
娘娘说,有气不撒出来会对不起自己,撒气可以摔东西,但不能摔值钱的,因为若是摔了值钱的,等气消了后,会后悔的。
第一百是四十六 楚沫雨的绝情话()
秦心雪望了一眼非冥拎在手里的兔子,心下有些不舒服,随即道:“眼下特殊时期,皇上该将它处理了才是。”
非冥有些反感,这贵妃娘娘的口气越来越像当家做主的口气了,这还没当上皇后呢,已经变得跟往常不同了。
君夜尘淡淡的扫了一眼后,方才道:“没听见贵妃说什么吗,还不快去将它处理了。”
非冥领命,拎着兔子就走开了,沧枫望了一眼非冥远去的方向,想起方才离雪瞪着他的愤怒的表情,想开口说些什么,想了想,又将话咽了下去。
秦心雪美目含笑着,心下很是开心,君夜尘淡淡道:“朕让人送你回去,这几日将宫门关紧些,切莫到处乱跑。”
秦心雪乖巧的点点头,一副小女儿的娇羞状,含情脉脉的注视着男子远去的身影,恨不得能立刻追了上去,如影随形的跟随在他的身边,身边的春儿见状,向她身边靠了靠,高兴道:“在皇上的心里,终归是最心疼娘娘的,那个溪妃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为了那么一只东西竟敢跟娘娘作对,还以为皇上还像往日般疼她呢,早就过了新鲜劲儿了,再横又能怎么样,皇上来了还不是替娘娘说话,一句话便将那东西处理了,眼下怕是那个溪妃要气死了,活该!”
“春儿!”秦心雪不悦:“日后在外面,少嚼这些舌根子,若是不小心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到时候皇上如何会想我。”
“是,娘娘,春儿知道啦。”春儿扶着秦心雪的胳膊往轿子走去,丝毫没有因为她的不悦而害怕,反而继续道:“反正奴婢就是觉得,日后宫里就算来了再多的人,也撼动不了娘娘在皇上心里的位置,谁人能跟娘娘比,又是太后的侄女,又是皇上的表妹,皇上太后疼都来不及呢。”
秦心雪闻言,半是欣喜,半是叹息,那日听到姑母提及选妃之事的时候,心里多少是不舒服的,今日再想起,仍是不快活,可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啊。
非冥一路抱着只兔子,在一路无人影的宫墙间走了一阵儿后,终于停了下来,头也不回的道:“你打算跟我到什么时候?”
身后的不远处走出一个妙龄女子的身影,步履轻盈的来到了他的跟前,微怒的神情,撅起的小嘴儿,十分的可爱诱人,收回在她脸上停留的视线,非冥责怪道:“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吗,怎的还到处乱跑。”
楚沫雨两手叉腰,明明是个悍妇才有的举动,落在她的身上却十分的可爱,鼻中哼了两哼,道:“你打算将小夜带到哪儿去啊?”
非冥看了一眼手中的小东西,兴许是受了些惊吓,正乖乖的窝在他的手中,只瞪着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四处的张望着,“你刚才不是听皇上说了吗,处理掉啊。”
楚沫雨一听便更生气了,“不行!这是溪妃最喜欢的小东西,你不能把它处理了。”
非冥心下好笑:“你不是不喜欢那个溪妃娘娘嘛,之前还总说她这个不好,那个不好,今儿怎么帮她来要兔子了?”
楚沫雨一噎,心虚道:“之前是不怎么喜欢来着,但相处久了,发现其实她这个人脾气虽大了些,但总是不坏的。”意识到自己的架势突然处于了滑坡的趋势,连忙又横眉冷对道:“要你管啊!反正你不能把它处理了。”
非冥为难:“皇上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了旨意了,要是我不将它处理了,那我便是抗旨,你知道抗旨是什么下场吗?就是这个!”腾出一只手在脖子上横了一掌。
楚沫雨当然明白抗旨是死罪,但她才不管:“我不管,是你抗旨的,又不是我抗旨的,再说了,师兄肯定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非冥感觉心下一痛,望着她毫不在意的目光,像是要再次确认般,道:“你真的不在乎我是生是死?”
不再是方才的冷静,声音里似乎透露着淡淡的忧伤,楚沫雨以为自己听错,抬头望向与自己朝夕相处了多年的男子时,突然心下有些动容,他的脸上,好像真的写着伤心啊。
楚沫雨撇了撇嘴,有些搞不懂这个男人的心思怎么跟女人似的,还多愁善感起来了。
跳开了他的问题,道:“反正,反正师兄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你将它给我好不好?”
非冥叹了口气,也不知是不是要故意气她,态度十分的坚决:“不行!”
“你!”楚沫雨气坏了:“好,你不给我是吧,那从今以后,我们恩断义绝,再也没有关系了!”
“沫雨。。。。。。”非冥轻唤了一声,随即便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息,不再看她倔强的小脸儿,抱着手里的东西转身便离开了。
楚沫雨望着他坚定的背影,突然感觉这个男人好像跟往常有些不一样,往常他总是喜欢闹,喜欢开玩笑,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似乎有什么不开心的心事般,难道是方才自己的口气太重了,让他难受了吗?
晃了晃小脑袋,将心里的想法抹去,又不满的哼了哼,一跺脚,便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回到锦云宫时,离雪和清念正在打扫着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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