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溪倏地站起来,伸手便去拉他,按年龄都快当她爹的人了,让一个长辈跪在自己跟前,实在是折寿得很,可顔溪如何用力,掌柜的肥胖的身躯就是纹丝不动,无法,顔溪叹了一声道:“你起来吧,我去去就是。”
她也很想看看哪个王八蛋吃个饭都这么不省心。
离雪突然拦在了前面:“不行啊夫人,不就个食客嘛,随他去就是了,哪能让夫人真的如了他的愿。”想了想又道:“夫人不是答应了魑魂哥哥嘛,说保证不出去乱跑的。”
顔溪的双眸闪了闪,掌柜的眼见着她就要改变主意了,连忙道:“姑娘放心,我已让那客人在包厢等候,夫人只是走个过场,小老儿保证不会有任何的状况。”说完,又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伸手就递到顔溪的跟前:“这是另外送给夫人的辛苦费,望夫人发发善心。”
哎,搞得她跟周扒皮似的,顔溪无奈的推开了那锭银子:“收起来罢,就随你走一趟。”又转头对离雪道:“你跟我一道去罢,魑魂那边就别告诉了。”省得落个言而无信的下场,眼下他们这几个祖宗都快成了她的祖宗了,做什么事,还得看他们脸色呢。
谁让他们都是好心的想要保护她呢,这个脸色,她愿意看。
包厢就在二楼,出门直走拐个角便到,掌柜的小心翼翼的敲了门,房内并无声音,顔溪正在纳闷间,门突然被打开了,一身紫衣的妙龄女子出现在她的面前,神色有些冷,完全的陌生人。
原以为紫衣女子会让她进去,谁知,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一阵风似的走开了。
太。。。。。。太无礼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何为在意何为绝()
因紫衣女子的无礼,顔溪突然很想转身离开,但掌柜的殷切的求救眼神又看得她不忍,顔溪默默的进到了房中,离雪紧跟在后面踏入,只听得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掌柜的不见了。
靠!见到鬼了啊,跑这么快!
接下来,当她回头的时候,靠!原来真的见到鬼了。
“看来本太子猜得没错,果然是你。”轻佻的话语入耳,顔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可没忘了眼前这人是勾结司马如峰意图吞并夜澜国的人!
是了,她遇到司徒飞羽了!
司徒飞羽,这个都快从她脑海里消失得干干净净的人,竟然在这里遇上了。
他如何会猜到是她,又如何会来到这里,她不应该在禹西国安安稳稳的避难吗,他到这里来做什么?
无数个问题在顔溪的心头缠绕,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接他的话,司徒飞羽大步的跨到她的跟前,身上淡淡的香味儿扑面而来,与君夜尘不同的是,君夜尘是那种淡淡的龙涎香,很淡,淡得不仔细闻几乎闻不见,所以显得自然些,而此人不同,就怕旁人不知道他带了香囊似的。
挂再多的香囊都掩盖不了你卑鄙的本质,顔溪心下骂了一句,继而眼睛恨恨的扫了他一眼。
司徒飞羽也不生气,大大方方的找了个位子,吊儿郎当的坐下道:“我知你心下肯定将我骂了无数遍了,没办法,这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太平了这么久,注定会再有纷争的,不是我争,便是旁人争,只不过是早早晚晚的事,这是注定的。”
顔溪一愣,他竟然一丝也不抵赖,到底,他在想什么。
顔溪沉声道:“斗来斗去,受害的不过是来百姓,嘴上说着要国泰民安,为百姓谋得一方福利,私下却总是想着法子的造成伤害,这并非是明君所为,若是明君,就该守得自己的那一片土地,安安分分的过日子。”
司徒飞羽闻言,微微的一愣,继而又轻笑道:“此话不过是小女子的见解,男子汉大丈夫,最大的抱负莫过是一统天下,今天下四分,看着相安无事,日后总归产生嫌隙,若是统一,便不会有这些顾及了。”
追溯到过去的历朝历代,其实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从来就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放眼望去,时代的更替不过是无法改变的历史的潮流,顔溪心下明白,司徒飞羽的话也是有道理的,但对于女人这种情感动物来说,夜澜国毕竟是她来到这里唯一的家,谁能忍受外人对自己家的欺凌呢。
所以,就算司徒飞羽说得再有道理,顔溪对他的感觉始终很差。
勾结司马如峰那样的小人,他能好到哪里去,更何况在事发之后,跑得比兔子还快的,也不丢了他禹西国太子的脸。
司徒飞羽见她不说话,又上下的打量了一番她极其简单的穿着打扮,道:“你不是在宫里吗,怎的会跑到这偏远的地方来,若不是那四道菜,我竟不知道有故人在此呢。”
顔溪绕过他,拖过一张凳子在他的对面坐下,离雪紧跟在后面,死死的盯着司徒飞羽不放。
“我很好奇,就凭那四道菜你就能猜出是我?”鬼才相信!
司徒飞羽轻笑了两声,道:“终归是瞒不过你的,前几日你的丫鬟出去抓药的时候,我便认了出来几分,当时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也便没放在心上,今日尝了那些菜,心下才肯定了几分,想法能这么特立独行的,除了你,还能是谁呢。”
不得不承认,司徒飞羽的确是个心细之人。
接下来,她是不是必须解释她为何在此了?心思纠结间,便又听得他道:“我看你们这般打扮,应该不是游山玩水啊,难不成。。。。。。”
顔溪深吸了一口气,道:“家丑不可外扬,还是不要问的好。”再说,她也不打算说。
“好说,既你不想讲,那我便不问了。”司徒飞羽笑道。
顔溪方松了一口气,那张桃花灿烂的脸便凑了过来,“出门在外难免坎坷,不如,随我回禹西国可好?”
他们本打算走的方向便是禹西国,但眼下看来计划要改变了,真真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啊,这世界实在是瘦了些。
“若我说不好呢。”顔溪试探性道。
“无妨,我自有办法让你说好。”
“你想用强?”
“岂敢!”司徒飞羽摇着扇子轻描淡写道:“我与你也算是缘分匪浅,用强的未免太不仁道了些。”
心下切了一声,说得你好心是个好人似的!
“那你欲如何?”顔溪不想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追问道。
啪的收回了扇子:“我只是想提醒你,太平盛世或许是假想,趁着还有机会,不如做个明确的选择,也免得将来颠沛流离的搭上性命而后悔。”
司徒飞羽终于亮出了底牌,顔溪不是傻子,岂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方才的那句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想必不是随口而谈,这平静的背后暗藏着的暗流涌动,她看不见,旁人看不见,但这些策划者,却是清楚得很。
方才的那个紫衣女子的神色,司徒飞羽的这番话,无不让她明白,此处不宜久留,她不懂男人间的政事,更不想参与进去,她想要的,无非就是个安安静静的生活罢了。
但心下,却突然有些担心,对那个人的担心。。。。。。
那接下来又该何去呢?
“不劳太子殿下担心,若是命中注定逃脱不了,也算是我的劫数,我认!”顔溪坚定道。
司徒飞羽的带着半是赏识半是失落的目光在她白皙的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即目光一转,淡淡的瞟了一眼尚未隆起的腹部:“你总是这般任性,自己的命认了,那他的命呢。”
扇子指着顔溪的小腹,顔溪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司徒飞羽又道:“若它也认了,那他们呢。”
扇子又指向了顔溪身后的离雪,离雪瞪着双目表达着强烈的方案情绪,当日因为救命之恩,对这个禹西国的太子还抱着感激之情,但司马如峰一事,再今日的这般态度,仅剩的那点好感便消失殆尽了。
司徒飞羽无所谓的摇摇头,十分轻浮道:“你这些奴才倒是一个赛一个的忠诚,死了倒是可惜了。”
顔溪蓦地抬头:“你威胁我?!”
“我只是在提醒你。”司徒飞羽纠正道。
呵呵,顔溪冷笑:“当日只觉得你轻浮了些,却原来这般无耻!”
“过奖了!”司徒飞羽丝毫的不生气。
顔溪猛地起身,“卑鄙!”然后头也不回的摔上了房门。
门再次被打开,是方才那个走出去的紫衣女子,来到了司徒飞羽的身边,柔声道:“公子为何这般在意?她是何人?”
第二百一十七章 房前山雪瓦上霜()
司徒飞羽起身,一手揽过女子的秀肩,另一只手中的扇柄轻轻的挑起了女子的下巴,半眯着双眼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本太子在意了?”
虽非指责,却让紫衣女子吓得胆颤,连忙跪了下去:“公子恕罪,小莲一时失言。”
司徒飞羽微微的弯腰扶气了她,道:“你可知她是谁?”
紫衣女子摇了摇头:“小莲不知。”
“她就是夜澜国的溪妃娘娘,也是夜澜国的皇帝目前为止放在心尖尖儿上的女人。”司徒飞羽耐心的解释道。
紫衣女子一愣,随即展演一笑:“踏破铁鞋无觅处,真是天助公子,恭喜公子。”
“恭喜我?”司徒飞羽邪魅的一笑。
紫衣女子柔声道:“既是夜澜国的皇帝心尖尖儿上的人,那岂不是我们用来对付他最好的武器,若是知今日她会沦落至此,当初就不必公子深入虎穴的去偷地形图了。”
武器吗?最好的武器吗?
司徒飞羽沉思了片刻后,似是做了什么决定,道:“此事暂时不要宣扬出去。”
紫衣女子不解:“若是不拿下他们,跑了怎么办?”
司徒飞羽凝眉:“若是在眼皮底下能让他们跑了,本太子还要你们有何用!”
紫衣女子一怔,随即恭敬的低下了头,从来都弄不明白公子的脾气,心情好的时候,对他们温柔似水,心情不好的时候,一个冷冽的眼神就足以让他们丢了命,眼下公子的心情算是好的,还是不好的呢,为何看起来有些奇怪。
顔溪一把推开了魑魂的房间,苏音已离去,只有魑魂和小程子在说些什么,见着顔溪进来时有些苍白的脸色和微微发抖的身子,魑魂箭步过来,沉声道:“发生什么事了。”
离雪将门关紧了些,扶着顔溪坐下,哭丧着脸道:“完了,禹西国的那个司徒飞羽发现我们了,方才骗夫人过去房中,还威胁夫人,若是不跟他走的话,便要杀了我们。”
魑魂双目瞬间冰冷:“为何要带夫人过去!”
离雪被他的冰冷吓了一跳,往顔溪的身边缩了缩,顔溪叹了一口气道:“既他早猜到是我们,就算我们不去,他也会找上门来了,眼下的重点是,我们该怎么办。”
“要不然我们马上跑吧。”小程子提出方法。
顔溪摇摇头:“他今日来,想必是带了人的,我们这里他肯定也派人监视上了,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
魑魂沉思了片刻后道:“等天一黑,我引开他们,你们带着夫人赶紧离开。”
“不行!”顔溪否决道:“要走一起走,更何况,他们没那么傻,调虎离山这招对他们来说恐怕不管用。”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该如何!离雪急得险先跳脚,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道:“对了,我们还有苏姑娘啊,让她帮我们,我看苏姑娘武功应该是不错的。”
不错是不错,可司徒飞羽手底下的也绝非是无用之辈,方才看那紫衣女子的眼神和走过去的气息,就连她这个不懂武功的人都知道绝非一般人。
而且,她还萌生了一个想法,是否要让君夜尘知道,司徒飞羽的计划,虽不知道这个具体的计划是什么,但看他胸有成竹的的样子,便觉得非同一般,至少该让君夜尘留神些。
顔溪啊顔溪,你注定是个不安分的人。
可眼下这出不去的状况该如何解决呢。
直到傍晚时分,苏音不知道为何又突然过来了,顔溪总觉得她的眼神好像跟平日里不同了些,但一想,或许是白天的事情让她分了神,也就当了个错觉看待了,他们并没有告诉苏音真正的身份,所以苏音已被排除在了一起走的行列。
踌躇不定的又熬了一日,最后只能以最不是办法的办法试上一试了,收拾好了简单的行礼,趁着夜幕降临之时,四人从客栈里溜了出去。
一直到楼下,都未曾有任何的异动,抱着侥幸的心里和祈祷,正要上了马车,突然从半空中落下一圈人,月色中隐约中能看出都是紫衣的身影,曼妙的身姿,一看就是女人,不用想,是司徒飞羽安排在这里看家护院的。
计划落了空,魑魂迅速的移到顔溪的跟前,低语了一句:“上车。”
迅速的,顔溪拉着离雪,小程子紧跟其后,三人钻到了车中,为了不连累魑魂,他们秉着呼吸,不敢让他有一丝一毫的分心。
紫衣女子的声音传来:“主子有令,不得离开客栈半步。”
魑魂的面具在月光下幽幽的泛着白光,面具之下,谁也看不到那张狠决的脸,没有多余的话语,提了剑就迎了上去,杀出去是他此时唯一的想法。
“我们怎么办?老大。。。。。。”离得远远的暗中守候的年轻的男子担忧的目光注视了过来,低声的询问着身边年长些的男子。
年长的男子手臂上举:“看看再说。”
按照魑魂的本事,对付这些女流之辈应该不在话下,若是冒然行动的话,怕是会打草惊蛇,心下想着,也不敢放松了警惕,死死的盯着远处缠斗在一起的人群,丝毫不敢懈怠。
也不知是谁的剑在马儿的身上落下了伤痛,吃痛的马儿立刻奔跑了起来,没有目的的,横冲之撞的直朝着一个方向狂奔而去,顔溪心下大叫不妙,三人死死的抱着固定之处,以免被甩飞出去,上次的教训历历在目,实在是惨痛。
意外的突发状况立刻让魑魂分了神,手臂上立即挨了一剑,来不及多想的,立刻飞身过去,想将狂奔的马车逼停下来。
紫衣女子们也楞了神,主子交代过,切勿伤了那位女子的身份,只是不让他们离开便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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