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齐声答应。
走进村里,大家随便逛着。本以为村里人晚上睡觉早,没想到大家都搬了椅子坐在门口喝茶闲聊,也不怕冷,小孩子则成群结队地在空地上奔跑乱窜,好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欣赏着两边独特的民居和风景,我心中涌起一种很古早的感觉,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
张小凡顽皮心起,蓦地蹦到一群小孩子面前,双手叉腰,正要喊话,只见小孩子齐声大喊“猪啊”,然后吓得一哄而散,只剩下他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我们大笑之余来到一条潺潺的小河旁,但见七八个标致的小村姑在那里洗衣服。
张小凡属于从小缺爱,长大缺钙的那种骚男,刚正经了没多久,就屁颠屁颠地跑上前去跟她们做起了友好交流访问。
心雅见状没好气道:“死胖子,你要是敢乱来的话,小心我去婷婷那里告状啊。”
张小凡大嘴一撅,咬着肥短的手指,满脸委屈道:“我说赵姐啊,你这人也真是的,饱娘们儿不知道饿汉饥啊,自己有了温暖雄壮的怀抱,也不顾念下小弟这颗破碎的玻璃心。其实吧我也没啥,顶多跟她们喝杯PIA酒,交个PIA友而已。”
我们瞧得心中恶寒,连忙扭过头去,以免浪费了如此丰富的晚餐。
不过奇怪的是,那些女孩子一见到张小凡,登时像见到了鬼似的一哄而散,嘴里还念叨着我们听不懂的话,一个个眼中充满了恐惧。
张小凡愣在原地,搔搔脑袋,“咦,哥们当年初中好歹也是十里八乡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心中就算多了几斤肉,也不至于这么吓人吧?”
望着此情此景,我们想笑却笑不出来,徐老板一脸阴沉道:“咱们回客栈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徐老板,我们也没料到村民会有这么大反应,这下可让你为难了。”
徐老板道:“别多想,这和你们没关系。唉,只希望没破坏你们的心情。”
说完,扭头就走。
回到客厅,我们无聊地躺在沙发上。徐老板关了电灯,点上十几支大大小小的蜡烛,还有两盏煤油灯,配合着周遭的古色家具,还蛮有腔调的。
老板娘端上来一壶当地的山茶,登时清香满屋。
也许是因为刚发生的事,徐老板觉得很对不起我们,拼命找着话题。从他的言谈之中,我发现此君年纪轻轻,却有着不俗的社会经历,而且还可能是从村外搬进来的,并非本地人。
聊着聊着,我想到了小梦,本想请她下来一起参与,不曾想徐老板微笑道:“她素来不喜欢热闹,也许这会儿正在房间里看电视或者睡觉呢,咱们还是不去打扰她了吧。”
我点了点头。
天黑透了,窗外星星点点,整个客栈沉浸在一片静谧的氛围中。
聊着聊着,张小凡忽然提议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如咱们来讲撞鬼的经历吧?”
我心想大家都是法师,平日里见鬼还少么,还需要讲?正要脱口而出,忽然想到徐老板和心雅不是我们圈子里的人,说出来怕吓着他俩,便闭口不言。(。)
第199节 民国鬼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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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雅有些胆小,摇头拒绝讲鬼故事,可又不敢一个人回房间睡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我有些心疼的望着她,回头责备张小凡道:“你丫大半夜讲鬼故事,故意吓人是吧?”
张小凡笑嘻嘻道:“我这不是没事找点事干嘛。再说了,俗话说的好,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咱赵姐堂堂杭州皇家警察,有关老爷照着,那微光是贼亮贼亮的,还怕他区区一个小鬼?”
我没好气道:“你要讲就一个人讲个够吧,心雅,走,我们上楼去。”
张仲坚也起身道:“鬼有啥好讲的,看都看厌烦了。”
话音一落,徐老板忽然问道:“咦,你们经常看到鬼吗?”
我忙道:“不,他的意思是经常看鬼故事,都厌烦了。也就这死胖子来来去去就这点东西。”
徐老板露出一个恍然表情。
正打算上楼,岂料心雅想了想,还是摇头道:“太早了,我睡不着。要不咱们就坐下来听他讲点故事也好。不过死胖子我可提醒你,千万别说的太吓人啊!”
“行嘞!那咱就应个景,说个关于客栈旅店的鬼事。”张小凡清了清嗓子,就开始讲上了。
故事发生在一九九九年,临近春末。不知是否由于‘厄尔尼诺’现象,还是其他的什么缘故,那会的杭州已经能觉着些夏意了。
张小凡那会正在读高三,高考压力大得不行,当时的宿舍还没有安装电脑,手机也不能上网,夜里实在不想复习功课了,就只有偷偷去校外转转。
当时,他有个叫卢涛的舍友,约了七个同学趁夜去杭州南山公墓附近的一座荒宅玩耍,并事先声明,胆小者可以不去,否则,一切后果自负。都是些十七、八岁,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伙子,当下都是一口答应。
夜深了,墙上的挂钟敲了十下之后,八个人趁着茫茫夜色,在昏昏欲睡的值班老师眼皮底下翻过矮墙,一路骑车疾至荒宅。
到达那里的时候,卢涛低头看表,正好是十二点差一刻。
那个年代杭州正处于城市大开发的早期,遍地都是拆迁的工地和废弃的旧楼,给喜欢冒险的少年们平添了许多玩闹的素材。
荒宅位于一片远离闹市的密林中,从外观上看,是一座民国时期的小洋楼,墙壁已经班驳不堪,凄冷的月光下,便如鬼堡般阴森恐怖。
据当地人说,这小楼在民国是一个洋大官的别墅,解放前夕跟******去了台湾,这小楼也被人民政府接管了,起先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收藏馆,改革开放后被一个东阳老板承包做了旅店,一楼还经营餐饮和咖啡。
也不知是这里的风水不好,还是其他原因,这家“南山旅店”一开张便冒出了许多怪事,晚上住宿的客人经常听到或见到一些奇怪的诡影,渐渐的传出了闹鬼的事情,以致于生意一落千丈,九五年之前便关门大吉,老板也不知去了哪里。
众人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我们分组玩捉迷藏吧。在这种环境下玩,一定会很刺激。”话音一落,除了胆小的楼青,其他的人纷纷轰然叫好。
“这……这不太好吧。”楼青喃喃道。
卢涛哂道:“早说过胆小就别跟来,到现在才觉的怕!那你自己先回去吧。”
楼青胆子虽然不大,却是死要面子,硬撑道:“谁怕啦!我只是担心有人把我们当成贼抓了。”
卢涛不耐烦道:“早说过这里是荒宅,怎么会有人,要有那也是鬼!”言罢,忽然有一阵冷风吹过,凉飕飕的,一股寒意从大家心底冉冉升起。
有人犹豫了:“咱们还是回去吧,我听说这里死过人,好象……不太干净。”
卢涛冷哼一声,道:“想退出的,现在就走。”如此一来,大家都沉默不语了。
见谁也没有走的意思,卢涛便宣布这次游戏的规则,很简单,只要在荒宅的范围内,什么地方都可以躲,八人抽签分成四组,两人一组,一组躲,其余三组捉;并且躲的那组可以先行动三分钟。
结果,卢涛和胆小的楼青分在了一块,而且还是躲的那组。他心下颇为不爽,警告道:“待会躲的时候千万别胆小地叫出来,不……连发出丁点声音都不可以。否则咱们绝交!”楼青连连点头应诺。
就这样,他拉着楼青率先行动了,而此时,游戏也算是正式开始了。
夜黑透了,月亮藏进了厚厚的云层里,万物遁入黑暗,四周不时传来几声奇怪的鸟叫。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跟走着,全凭卢涛手中的手电发出的微弱光线来辨别方向。不一会儿,便在一幢三层高的建筑前停住了。
这时候,大约刚过了三分钟,卢涛隐隐约约听见了嘈杂的脚步声,罗俊奇他们应该开始行动了。
卢涛回头望了楼青一眼,道:“咱们就进这里躲一下吧。”
楼青闻言不禁打了个寒颤,眼前的建筑是如此破旧与阴森,夜幕笼罩下,残破地只剩下框沿的窗户仿佛一只只黑洞洞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
他只觉的头皮发麻,哀求道:“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要不就随便找个露天的地方也行啊。”
其实,卢涛的心里也有些退却,毕竟这里是杭州有名的闹鬼之地,这夜黑风高的,万一……
可是,听着逐渐逼近的脚步声,他还是强硬道:“你刚才答应我什么来着?你当他们都是瞎子啊。走不走?你不走,我走。”说完便欲转身离去。
楼青望着死寂沉沉的四周,硬着头皮道:“咱俩还是一起……”话未说完,已被卢涛一把拽进楼内。
两人摸索在黑暗的楼梯上。
忽然,“哐……”的一声巨响凄厉地回荡在空旷的楼内,楼青抓紧了卢涛的衣袖。
卢涛能感到他的身体正在哆嗦,不禁边走边笑道:“是风带起了门的声音,有什么好怕的,你别老像个娘们儿一样。咦,怎么不走了?”
没有回答。(。)
第200节 老宅心慌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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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涛回头望去,黑暗中,楼青的脸色在是手电的照射下显的异常苍白,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脸上的肌肉因惊恐而剧烈地抽搐着。难道,真的有……想到这里,一向自称胆大的卢涛也禁不住全身汗毛一起竖了起来,一股股阴风飕飕地直往脖子后灌。
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卢涛不敢回头,他怕回头时会发现一个浑身是血,面目狰狞的鬼,然后带着可怕的笑容,掐住自己的脖子……
外面的风好象刮地更大了,梧桐树的影子摇摆颤动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往上爬。卢涛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心一横,猛地转身,却发现什么也没有,而楼青的讪笑声自背后响起。
他顿时明白了。
“你小子******想吓死人啊!”卢涛愤怒地破口大骂道。
楼青赔笑道:“轻松点,年轻人,开个玩笑嘛。你不是号称咱们寝室胆子第一吗?看来不过如此。”说完,又一个劲儿地笑了起来,弄得卢涛当真是哭笑不得。
不知不觉间,已上了二楼。在经过楼道拐角处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天气突然转凉的缘故,身体竟莫名其妙地打起冷颤,卢涛下意思地裹紧了单薄的上衣,楼青眼尖心细,连这么细微的动作都看见了,他奇道:“你很冷吗?”
卢涛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可具体是什么卢涛也说不上来,只得微笑道:“没什么,继续走吧。”
走了几步,手电忽然间没电了。
他抱着一丝希望,按了几下开关,但是手电并没有亮。糟糕!千不该,万不该,这个时候没电了!只好在漆黑黑的过道里接着摸索。
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汗湿的衣服紧贴着卢涛的背心,身体也不由得开始发抖起来。
过道很长,他只觉得怎么也走不完,有时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已经走到低了。
心乱了,不知怎么回事。
正当卢涛也要犹豫的时候,一丝亮光射进了视线,很微弱,是一种淡蓝色的冷光。
两人顺着微弱的光朝前走着,光线越来越亮,他们发现,前面是一扇门,一扇半掩着的门。
“咱们进这里躲一下,反正手电坏了,这么黑,万一摔了就不好玩了。”楼青道。
卢涛想想也是,于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很大。
从残破的窗户外洒进来的月光里依稀可以辨别出整个近四十平方米的空间内只有一张大沙发,正对着窗口而立,仿佛有人做在那里默默地欣赏着月色一般。
卢涛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这样想。不过,好歹这里还有月光,总比在黑乎乎的过道里瞎转悠要强。
他提议将沙发搬到门后,然后躲在沙发后面,量他们眼再尖,也难以在这么黑暗的情况下找到自己。
楼青犹豫了一下,便欣然同意。
沙发很重,两人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个大家伙搬出了一米多远,正对着大门停了下来。
躲在沙发后,可能是太晚了,或者是累了,一股倦意涌了上来,卢涛打起了瞌睡。也不知过了多久,肋间传来的一阵剧痛将卢涛叫醒。回头一看,又是楼青那张惊恐的另人可恶的脸!
“还跟老子来这套!”卢涛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几乎是咆哮而出。
楼青依旧没有言语,而是颤抖地伸出了左手,指向了窗口。
“妈的……”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卢涛一瞬间惊呆了,张大了嘴,怔在那里。他相信自己当时的表情肯定不会楼青好多少。因为看见了自己不该看见的事情:沙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又‘走’回了原处,卢涛之所以用上‘走’,是因为从楼青的表情可以知道他没有动手,而这里,除了他们两个并没有其他人。
除非……
卢涛突然想到了先前在院子里说的那番话“早说过这里是荒宅,怎么会有人,要有那也是鬼!”
卢涛不敢再想下去,和楼青嘶喊着冲出门外。
月光下,窗外正吊着一个白色的身影,摇晃着望着窗内。
说到这里,张小凡忽然用手指着窗外,一声尖叫,脸上满是惊恐的表情。
心雅原本就胆子小,见状“哇”的一下扑到我怀里,吓得瑟瑟发抖。
我色授魂与之际,还是忍不住斥责张小凡道:“你丫有病啊!讲故事就好好讲故事,干啥吓女孩子!”
本以为张小凡会笑嘻嘻地反驳,岂料他哭丧着脸,说道:“哥,刚才我真看到了!那里……喏,就在那里,真有一个……一个东西。怎么,为什么你们都没看到?”
“喂,都这会了,就别乱开玩笑了。”我说道。
“开个毛的玩笑!我都差点被吓死!唉,报应啊报应,早知道就不该大半夜说鬼。”
我瞧他脸上表情不似作伪,心中诧异,禁不住再度往窗外望去。
那里正对着一块山坳,黑漆漆的,看不到任何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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