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受总是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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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受总是在死-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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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皇子不悦,脸上自然就带上了几分情绪,变得冷淡起来,“怎么,纪嘉,你对本宫带的朋友有什么意见吗?”

    纪嘉抿了抿唇,低头恭敬道,“下官不敢。”

    南宫玖更加觉得不爽。

    齐墨在宽大的袖子掩盖下,悄悄的捏了一下纪嘉的手,示意他不是担心,这样大的场合,纪谦再怎么,也不敢做出什么事情来。

    南宫璋也是这样的想法,纪谦固然是个小人,可他也是个聪明的小人,不会这样不知死活。

    纪嘉却是紧紧的皱住了眉头,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但显然,在宴会上动手的确是非常愚蠢的,但究竟动不动手,取决于纪谦的疯狂程度,纪嘉按下心中不安,又默默的观察了一下纪谦,发现纪谦言笑晏晏,并无不妥,纪嘉也只得相信纪谦还是有理智的,想要站在高处,将他踩在脚下,亲自报仇雪恨。

    坐了下来,纪嘉却不能平静如初,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齐墨喝了三皇子敬的三杯酒,没道理不喝六皇子敬的,宫宴上盛酒的杯子都是银质,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检验出□□等东西,六皇子敬的酒,在银质的杯子中清可见底,也难免齐墨觉得纪嘉多心。

    齐墨接过了酒杯,先后饮了两杯,就在第三杯的时候,纪嘉却看见纪谦对他露出了恶毒的笑容,那毒蛇一般冰冷的眼神,原本好看的大眼睛尤其恐怖,满眼的恶意显露无疑。

    来吧——纪嘉,来吧,你怎么选?

    看着朋友死在面前,还是选择自己去死呢?无论是哪一方,我都乐意看见!纪谦的漂亮的眼睛因为心中的恶意变得恐怖无比,却在一瞬间掩盖住,快的仿佛就像是错觉一样。

    但那样明显毛骨悚然的感觉,绝对不会是错觉!

    纪嘉猛然站起来,拉住了齐墨执杯的右手,杯中清澈的酒水晃荡了一下,撒出的几滴在空中折射出宫灯明亮的光彩。

    南宫玖很不高兴,虎下脸瞪向纪嘉,“纪嘉,你这是何意?”

    纪嘉脸色发白,看着纪谦越发温文尔雅的笑靥,心中一片冰凉,他想他知道纪谦是什么打算了——纪谦,果然已经疯了。

    宫宴行刺是大罪,足以凌迟处死。

    可纪谦已经不畏惧凌迟的恐惧了,他借着一直以来讨好的六皇子,不仅进了宫宴,还堂而皇之的下了毒了,看准的就是齐墨身为臣子,不能拒绝这一点。

    所有的人都不会相信他会在宫宴上作妖,这一点心理上的松懈,被纪谦完美的利用了。

第50章 妒渐狂() 
酒是皇子敬的,且前面两杯都没有毒。

    齐墨怎么能够拒绝这第三杯?怀疑皇子下毒暗害他?这话说出来就是大逆不道。且齐墨自己并不认为酒里有毒。

    如果由纪嘉来说……也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反而会让南宫玖怒上心头,当场治了他的罪都有可能。而且之后会不会让人检验那杯酒水还是未知,若不检验,齐墨喝了死定了,大宇内乱可以预定;若是检测,这样大场合的也一定不会明来,这杯酒送下去的途中会发生无数的事情,检验结果的真假根本就不具有说服力。且纪谦既然豁出一切,恐怕这酒送下去验,也肯定是没问题,最后获罪的一定是他!

    纪谦就是瞄准了他,这样明显的表现出来,就是逼他——他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齐墨,齐墨若是死了,纪谦自己自然是祸首,首当其冲绝对死了,但是纪嘉能跑得了吗?纪谦与纪谦是一家人,都处在这里为当事人,皇帝为了安抚齐垚,说不定他们纪家就要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一家人都要死!

    所以,纪嘉只有去喝那杯毒酒。

    中了毒是什么样的感觉纪嘉不知道,但他知道纪嘉既然下手,就一定不是什么让他好受的毒…药,齐墨是他的朋友,看着他因为自己的原因死在面前,也会很痛苦很自责……这就是纪谦的目的,纪谦自己不好,就谁也别想好过!

    纪嘉的脸色有些发白,死亡就站在他的身前了,说实话,他很害怕。尽管不是第一次死。一个人面对死亡的时候,心里总是害怕的,这是心理的正常状态。

    太过小瞧纪谦了。纪嘉闭了闭眼睛,可……他死后,齐墨一定会为他报仇,如果是他的遗愿的话,不管是什么原因自己提出让纪谦生不如死的要求,齐墨一定会照做的。如果这毒…药不是即死,他也能够亲自看到这一点。

    疯了的人,不能以常理度之。

    如果是平常,只要自己稍微提上一句,齐墨也能够理解,但这种情况下,他什么也不能多说,时间不够!一点点的意外都不可以有,他不能冒险,齐墨绝对不能死!

    思绪流转只要一瞬,齐墨端着酒杯的手不过才向唇边移动了两寸。

    纪嘉抬起眼睫,眼里已经镇定了下来,扶着齐墨手臂的双手指节有些发白。

    齐墨皱了皱眉,左手拍了拍纪嘉的手,语气沉静有种安抚的味道,“嘉嘉,醉了吗?醉了就坐下休息吧,别担心……”

    算起来,齐墨应该是真正意义上的,他的第一个朋友。平等的、真实的、用真心交往的,虽然他有脾气真的很不好,也喜欢骗他跳脚炸毛,但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纪嘉摇了摇头,嘴角弯了一弯,“你才是,上次的伤还没好,就别喝了吧?”说着从齐墨手中抽出小巧精致的银色酒杯,就像是一个忠实的下属,担心自己的上司一样,对着脸色已经成墨的南宫玖躬了躬身子,举杯致歉道,“六殿下,我家元帅不能再喝,末将替他饮此一杯,望殿下恕罪。”

    白皙而细腻的世家子的手,因为在战场,手掌已经不再细腻,似乎除了白皙,属于世家公子的手的特点都已经消失,那双手上还有些细小的伤痕,端着银白的酒杯,那样好看。

    齐墨心中一跳,不知为何,心中升腾出一种恐慌的感觉。

    纪谦唇边的笑容扩大了一许,总体来说还是很柔和,他目光温润,看着纪嘉的眼光温暖无比,就像是真的兄长一般关怀。

    纪嘉抬起手,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与边关喝的烧刀子不同,宫宴所用的酒并不那样粗糙,滑下喉头的时候并没有强烈火烧一般的感觉,温和的多,还有一种细腻的香醇,冰凉的酒夜经过喉咙的关口,顺着润暖的食道滑下,纪嘉的脸色更白,齐墨担心的扶住纪嘉,明明酒量不好,来挡什么。

    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纪嘉捂住嘴,压制住喉头想要呕吐的欲…望,身体往旁边歪了一下,虚弱的靠在了齐墨的身上,尖锐的疼痛几乎快要剥夺他全部的理智,但他知道,他不能在这里倒下。

    这杯毒…药针对的人是他纪嘉,可纪嘉是替齐墨喝的。

    庆功宴上毒杀功臣,皇帝这锅不背也背定了,皇帝说没有授意谁会相信?大宇定会内乱,若不将纪谦尽快处理掉,就可能会浑水摸鱼跑掉。

    一定,一定要在这席卷而来,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的痛楚之中,尽可能,对齐墨把事情说清楚。

    齐墨感觉到手上的重量,脸上露出颇为无奈的笑,却也用劲扶住了纪嘉,还来挡酒,是不是已经醉了?脸色这么白。

    纪嘉除了痛感,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就着齐墨扶他的手,使劲凑到了齐墨耳边,他中毒之后一直压制着,除了脸色白些没有异常,常人也只当他是醉了。

    “……齐、齐墨……”纪嘉无力的话语随着殷红的血液一齐流出,话语被搅乱的模糊不清,“酒有毒……残局……不、不要放走纪谦……”

    红色的鲜血划过纪嘉好看的嘴角,流过惨白如纸的皮肤,滴落在齐墨肩头,月白的华服,艳红的血,如此刺眼。

    这些事情的发生,不过几息之间,旁人还没有反应齐墨这边几人发生了什么事,就见六皇子身边的纪谦闷哼一声,突然晕了过去,却是三皇子一把把他接住,而宴会的焦点的并肩王,也一手抱起身边似乎醉的厉害的纪嘉,飞快的请罪离开,说是两人都醉的厉害,要去后殿休息。

    而剩下的六皇子,则是一脸的茫然,满眼的震惊,之后整个人都焦躁无比,虽然很快收拾好情绪,但之后明显非常心不在焉,酒还没过三巡,就推说喝多头痛,让众位大人好生乐呵,自己也往后殿去了。

    宫宴的中心是齐墨,齐墨不上道走了,皇帝的儿子当然可以不必再留。

    众大臣依旧喝着酒,觥筹交错好不热闹,似乎对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点也不感兴趣,也不就这件事交谈,丝毫也不做窥探,心中究竟作何想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

    齐墨一路恨不得脚下生风。

    纪嘉的状态糟糕极了,却保持着微弱的神智,埋头在他的胸前,这一路走来,胸前温热的湿润触感一直在重复“温热——湿润——来不及变冷——温热”,这个过程一直更新,也让齐墨揪心,几乎让他忘记呼吸,纪嘉一定是在吐血,还是这样一直不间歇的……

    中毒了!真的中毒了!齐墨心中愧疚与自责混杂,仇恨和痛苦交织,眼睛睁得很大,几乎让他的眼眶发痛,胸腔闷得像是要炸开一般。

    才转出正殿,南宫璋立刻让人传了太医,并嘱咐一定要快,并赐了令牌方便他行事,回头发现齐墨已经将纪嘉放在了偏殿的床上,正让纪嘉伏在他的双膝之上,手指伸进纪谦的嘴里给他催吐。

    但效果似乎不大,纪嘉一直咳血让他不好实施,反而让纪嘉血咳得更快,很快床边的地上也聚集了一滩殷红的血液。

    齐墨的月白衣裳胸前已经更浸湿了一大片,浓烈而鲜红的颜色几乎让南宫璋的眼睛刺痛,看着纪嘉因为毒素而痛苦,无意识蜷曲起来的身躯,让他心中难受到了极点,一拳打在殿中结实的柱子上,指骨发白,渗出微红的血丝。

    催吐根本没有效果,纪嘉又痛的陷入了半昏迷,齐墨怕继续催吐会使纪嘉吐出来的血回流进气管呛住呼吸,只得将纪嘉放平,价值不菲的衣服被他当做手绢,为纪嘉轻轻拭去嘴边的鲜血。

    不来,怎么还不来!齐墨没有一刻觉得太医这么慢,心中的焦急几乎使他如同困兽一般,一向镇定的他,在放下纪嘉之后,双手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着,脚下不知所措的来回踱步。

    就在这时,齐墨的余光突然扫到一边昏倒在冰冷地板上的纪谦,他的脸色蓦然变得可怕,眼睛里就像是酝酿着所有的风暴一般,几乎让他俊美的脸庞变得完全陌生,简直像是另外一个人。

    几个大步走到纪谦面前,齐墨大手一把掐着纪谦脖子,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修长有力的手指无意识的收紧。

    “咳、咳咳——”纪谦一口气吸不上来,被迫从昏迷之中清醒了过来。

    “说,你下了什么毒!”齐墨眼里淬了毒一般,仅仅是眼睛就凌厉的像是要把人凌迟一般,他恶狠狠的看着纪谦,几乎是低吼出来,“把解药交出来!”

    纪谦也被齐墨这样的眼神吓了一跳。

    可很快的,他就想通了一般的,又仿佛褪下了所有的伪装,一边用手扒拉着齐墨铁钳一般的手,一边疯狂的大笑了起来,在他艰难的转动头眼看到纪嘉的样子的时候更是爆发出一阵得意的大笑,“哈哈,哈哈哈,纪嘉、纪嘉!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扭曲的笑意、窒息的感觉、嘶哑的声音,都让纪谦犹如一个恶鬼一般可怕,他笑着,艰难的说着令自己快意的话,“纪嘉,怎么样,是不是痛的快要死掉了?我早就说过要最最让人痛苦的毒…药,听说喝进去之后就会腹痛如绞,不间断的疼上十二个时辰,很、很适合你吧,你一直那么、那么高高在上,如今中了毒,还、还不是像一条死狗一样,如此狼狈不堪——咳咳——”

    齐墨的手指越收越紧,终于让他再也说不出话,双手扯着齐墨的手让自己能够呼吸,嗓子坏掉一般的咳嗽了起来。

    南宫璋一见齐墨眼睛都红了,心道不好,立刻用力握住齐墨的手,使齐墨手指力道松了一松,冷声道,“别杀了他!”又转过头,狠狠盯着纪谦,目光冰冷的就像是冬日寒风,“交出解药,本宫可以留你全尸。”

    纪谦得了空气大口的呼吸着,看着齐墨的阴沉南宫璋的冰冷,心中一阵一阵的爽快,嘴边的笑容又扩大了一圈,不够!不够!只是这样的话,怎么比得上他这么久以来吃得苦,他痛苦了这么久,怎么会只到这里就结束,纪谦的眼睛之中透出恶意,在他诡异充满笑意的话语之中,显得诡异无比,“呵呵,解药?那是什么东西?我只知道,七日断肠,断不会让人活过七日!”

    说罢又是一阵疯狂的大笑。

    七日断肠。

    这四个字像是利箭一般将齐墨贯穿,齐墨一阵心悸,第一次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害怕,开始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就像是手上拿了一块烙铁一般,狠狠的将纪谦掼在了地上,脚步沉重的走到了纪嘉的床前,英伟的男子,膝盖一折,嘭嗵一声跪在了地上,埋头在纪嘉颈间,无声的听着纪嘉那微弱的脉搏之声。

    南宫璋面色一片惨白,隐有哀色,那之后还有深深隐藏起来的担忧。

    门口的南宫玖呆若木鸡,一瞬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第51章 妒渐狂() 
七日断肠,有着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声。

    由前朝某位神医所研究,用以报复背叛自己的妻子与好友,中了此毒者,痛不欲生,始中此毒,腹如刀绞,咳血不止,破坏掉身体的底子,使人处在一个虚弱的状态;之后每一日,承受一种不同的痛苦,冰冻、灼烧、啃噬、瘙痒、麻痹、窒息、僵硬。

    七日而死,并不是说,这种□□会在七天内让人死去,而是从来没有人能够撑过七天。并且,因为此毒太过恶毒,据说……中了此毒的人,最后都是死在亲近之人手中,以求解脱。

    杀死自己最爱的人……南宫璋心中悲凉,看向齐墨的背影,才发现一直决胜千里的齐墨,此刻居然无措的像个迷途的孩子一般,那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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