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世歹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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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世歹妃-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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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义薄微笑着拱手:“多谢陛下厚谊,敝使与公主感念不尽。”

    撇脸看向几杯酒下肚,晕出粉彩霞光的俏脸。

    白涣果然不拘仪,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顾自张大眼睛痴瞧着某个方向。眸光乍看是酒意冲击下的散乱,细看却氤氲出了明显潮润。

    云义薄顺着她的目光望见了跟在年轻近侍身后款步移至的倩影,下意识捉紧她掩在锦桌下的颤抖双手。

    玉绿裳纱,明眸入画,赫然便是躁动全城的魁首舞姬。

    一个小丫鬟捧酒入席,本不会引起多少人注意,不过若她的到来瞬间教太子爷喜上眉梢,几乎按捺不住要起身相迎,那便不止让人跌破眼镜,简直光芒万丈到要刺破人心了。

    “不知殿下深夜传唤奴婢,有何急事?”

    赵明月一面努力开启屏蔽模式遮挡周遭强烈如镁光灯的视线,一面低眉顺眼地将“深夜”二字咬得怨气重重,被某爷按在腿上、把玩于掌中的小尖爪锃亮狠掐。

    “坐下,”

    些微疼痛冲不淡数日思念得解的欢悦,蓝云悠连抬脸的动作都温柔得不可思议。“大家都坐着,你站着太扎眼。”

    坐个铲铲!

    赵明月这会儿真是敢怒不敢言,迅速扫了眼一圈儿的宫女太监,只能以将某大爷手心掐出血的力道传递着信息,表达着愤慨。

    如今她跟他们的地位类似,不对,是根本没有地位,坐在他大爷的专座,跟上断头台有啥两样?

    还不如去坐监狱呢!

    “想站着,就得替我挡酒。”

    渊深墨瞳笼着晶灿珠光,拽得赵大侍女直想抽他丫的。

    压下气闷,继续低眉顺眼:“回殿下,奴婢不能喝酒。”

    “那就坐着。”

    赵明月在心里皱了眉念了脏字经,抬脚踩上某人的云纹纨靴,倾身捏过被蓝云悠虚虚绕在指间把玩的玲珑瓷盅,专心嗅着气味,似未察觉四下里不约而同的吸气声。

    这丫头竟敢碰雳儿的用具!

    鎏金宝座上的帝后心潮澎湃,讶然对视,不意外地在彼此眼中看见了“吾家有子初长成”的骄傲与“我快有孙子可以抱”的喜乐。

    蓝云悠此时已将胶着在赵家小玉脸上的视线移向云义薄,极浅的一笑,官方而有礼貌:“本宫不胜酒力,方才三杯已是极限,是以唤了本宫的贴身侍女过来。这丫头别的长处没有,专好美酒。接下来的酒便由她替本宫喝,云特使莫要嫌弃。”

    你才好酒,你全家都好酒!

    嫌弃我,赶快嫌弃我!

    明眸先瞪道貌岸然的欠揍蓝,再转从善如流的举杯云,三下五除二扯下面纱,悲壮仰脸将手中酒一饮而尽。

    不知是为豪气十足的动作还是黑气沉沉的面容所震,众人又是不约而同的一片嘘声,下意识向自家老大夫妇看齐。

    银璈芳踪公主自瞧见赵明月身影起便没再移开的目光终于起了变化,震惊过后欣喜,欣喜转为哀伤,哀伤地接收到灿瞳递来的久违眼色,化为晶莹泪水盈满眼眶。

    她的小姐,转山转水终于寻见,真想不管不顾地扑上去大哭一场…

    可是…

    瞥见将视线纷纷收回的重臣,小鹿眼儿急眨猛转着想收回眼泪,一时不能达成,小手忙端了杯子灌水,半真不假地呛出眼泪,心肝却是舒坦了许多。

    “公主莫非身体不适?”

    翱乾帝关切询问着,有些心虚地抚上惊怔犹余的面部肌理。--让初临皇都的异国贵客瞧见满朝巨卿外加一帝一后见了鬼似的表情,稍显丢人呐!

    他家儿砸的口味,当真重于常人啊!

    “多谢皇帝陛下关心,白涣确有些不适。为免失礼于陛下,请允许我暂退。”

    视线掠过云义薄,换来他默契起身。“敝使亦请求告退,照护公主回别苑歇息。”

    翱乾帝自是欣然应允,各陪臣旋即纷纷起身相送。

    云义薄不急不慢地向众人还礼劝止,目光不经意般扫过蓝云悠,暗自叹息,再转回自家公主脸上,愈加深凝。

    沫儿如此情绪外露,想是已将那侍女的身份确信无疑。只是一如自己当初所言,相见不能相认,争如不见。继续待下去,恐会失控遭人怀疑;断然离开,顾自激动个够,不失为上计。

    不过…

    微狭棕眸不着痕迹地扫过以手抚额似乎酒劲上了头的匿名某大小姐,意味很有些深长。

    沫儿毕竟年岁小,以为自己走了,这宴席就散了?她家小姐便不用饮酒伤身了?

    同为男人,蓝太子那如狼似虎的眼神,他不要理解得太到位!

    ------题外话------

    今儿去看星爷的美人鱼了,震撼!

171 一点妩媚一点殇() 
眼见异国贵使渐行渐远,众臣忙转了方向朝自家老大告退,准备打道回府,老婆孩子热炕头。

    翱乾帝尚未开口,自家儿子施施然的嗓音便拉回了众人的视线。

    “时候还早,酒菜几乎未动,各位大人这就回去,未免有损我朝谋勤克俭的清名。敏御史,你说是也不是?”

    敏言望了望一脸莫测的太子爷,忙拱手:“殿下言之有理,宴席既开,合该有始有终。”

    有个铲铲的理!勤你小妈的俭!

    踏在纨靴上的玉足愤愤辗碾,恨不能给某多事大爷踩晕过去。

    一杯非桃酒下肚,虽然她现下没有不舒服,但也不代表过会儿就不会现原形呐!

    明眸轻转,纤指微动,赵明月蓦地挑眉。

    小手将将触到某人腰际,大掌便有所感应般及时抢至,扼杀了大胆侍女意图戳晕主子的预谋,阴森森地将娇躯往前一推:“今日喜乐,本宫就便向各位答疑解惑。本宫的贴身侍女姓赵名玉,日前搜集罪证发落了提督府尹,她亦出了不少主意…”

    蓝云悠几乎不用转眸,敏言便会意,朝着宝座上的帝后二人躬身作揖。“赵姑娘谋勇过人,一番慧言听得微臣如醍醐灌顶,大感惭愧,委实不让须眉呐。”

    “哦?如此说来,朕倒要好好奖赏这位巾帼姑娘了。”

    赵明月正暗骂着俩不知何时勾搭成奸的损人玩意儿,就见一名内侍端着攒金盘,徐徐将一大杯摇曳得她眼晕的酒送到了跟前。

    玲珑心思遽转,即刻醒悟。

    捧醉,不折不扣的捧醉。

    先好好儿夸她一番,再以敬酒之托辞灌醉她,然后…套她实话以解长久疑虑?

    忍了多时的顺驯眸儿终于撒气地睨了某御史一眼。

    知道他不是主犯,可胁从犯也是帮凶,也够让她想提个大水壶一股脑儿将沸水给他从头顶灌下去泄愤的了。

    缓缓抬眼望向但笑不语的翱乾帝,双手端过大酒杯,一来表恭敬,二来确实重,稳稳当当地走向宴席中央。“奴婢多谢陛下恩赏,敏大人之言却是不敢当。为主子分忧是分内之事,奴婢仅尽了绵薄之力,竟劳动各位大人费神揣度,心内着实不安。如今正好借着御赐美酒向陛下致谢,向各位大人致歉。”

    言罢仰颈,慢慢将酒一饮而尽,酒杯倒挂,眉目姽婳:“太子殿下饮酒不过三杯,奴婢自然追随主子。失礼之处,还请各位大人见谅。”

    “好好,好一个爽利慧黠的赵姑娘,当真不输男儿!”

    翱乾帝霍然朗笑,一双精目闪光透亮,堪堪将“这儿媳妇我认了”一句没入胸膛。

    侧脸看了看自家媳妇,面庞微怔眼儿痴滞,显然还未从连番震撼中回复如常。不过从她方才欣悦赞叹有加的神情瞧去,这儿媳妇,怕也对了她的心思了。

    月过中天,筵终人散,轩轩车驾在翥翾府前院停驻,蓝云悠抱着自家侍女轻巧跃下,幽眸锁紧昏沉欲睡的酡颜,半是心疼,半是坚定。

    将娇躯在自己的床上安置好,蓝云悠边轻声呼唤边取了湿帕给赵明月擦拭,动作比之前次,熟练了不止一星半点。

    “疼,我疼…”

    “玉儿,哪里疼?快告诉我你哪里疼?”

    大手按住胡乱扒扯被褥与衣衫的小手,俊庞忧心忡忡。

    从上了马车起她就迷迷盹盹地不时喊疼,问也问不清楚,表情又十足不适,教他不得不信她先前不能饮酒之言不是推脱之辞。

    “对不起玉儿,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蓝云悠俯身吻过淡淡兰香混着浓酽酒气的小脸,温厚喉音逸出忽略不去的苦意。

    她的眼睛灿烂清澈,却也深邃幽隐;她聪明灵透,但时不时便炸毛露出本性;她本事不少而不屑当众表现,不免让人感觉低调神秘。

    更为神秘的,便是她的过去。

    从相识到爱恋,她的妥协,她的骄纵,她的痴怔,她的怯惧,点点浸透心肺,盘枝错节成一种好奇,笃定,他查而无获、问而不得的她的过去。

    她同那公主俨然是旧识,她同锦弟…

    “玉儿,你跟锦弟认识多久了?你到底什么来头?”

    十分缺乏技术含量的问题,高度贴合某人“灌醉她,让她酒后吐真言”的下策。

    可见蓝大太子爷是有多想知道他家侍女的所有事情,有多没办法了。

    “关你屁事!”

    干脆利落十成不耐烦的几个字,蓝云悠恰好亲到嫩红的唇,柔软香娇在怀,没有丝毫不悦。

    下策见效了不是吗?

    “银璈公主是你什么人?”

    再接再厉。

    “与你无关!”

    蓝云悠沉下眸子:“不好好说话,月底续契。”

    效果他确定了,不再需要多余的铿锵撩火硬话。他要她的坦白以告、老实交代。

    “蓝云悠你王八蛋!出尔反尔,仗势欺人,以怨报德,逼良为奴,你丫一定会孤独终老--”

    “所以你要陪我到老。”

    “你生儿子没屁眼!”

    “那我们生女儿。”

    她昏昏沉沉而不失锋锐地骂,他轻轻浅浅好整以暇地应,带着宠溺,带着哄诱,几乎与她交睫的曜眸生情衍爱,宛如妖孽。

    赵姓疑似醉鬼骂累了,吧嗒下嘴,抬手推他:“你起来,我要看…”

    “什么?”

    柔软眸光顺着乱动的小手望去,第一反应是转开,第二反应是拉起暖衾将某醉鬼严严实实遮盖。

    “哎,你帮我看,我自己看不清耶…”

    柔软的小手扯过他的耳朵,柔软的娇音裹着郁闷与困扰,蓝云悠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

    视线再度折回,随意扫过焦距缺失的水眸,重点落在松垮亵衣几乎挡护不住的雪肤嫩肌上,三两下腾火灼焰。

    忆起初见时她破水而出的情景,纵然素不相识,纵然懊恼甚至厌恶,男人的赏美本能驱使,他竟也一直没忘记那玲珑浮凸的天然美姿。

    是故上天关了她容貌的门,开了她其他所有的窗,一如上天关了他对其他女人的心门,独留为她七情之花盛开、六欲流转不息的向光敞窗。

172 醉卧狼榻() 
发间微痛,心神回归,某醉鬼的双眸雾气溟濛:“你看清了么?有反应了么?”

    看得太清了,太有反应了。

    见男人锃亮着目光默然点头,赵姓小醉鬼却更加困惑,忍不住将摇摇欲坠的遮蔽物彻底拨拂开,青葱玉手因了醉意,不大稳当地沿着妖娆曲线轻缓摸索,锁骨细致,前胸丰嫩,纤腰盈握,玉肩水滑,浑身上下没有半点不适,仿佛刚喝完一大杯酒之后便侵袭的痛意只是昙花一现的幻觉。

    下意识瞥向床边面飞红霞的妖孽。“你真看清了?我身上起了小红点了?”

    小红点?

    意乱情迷稍稍教理智的冷水浇退,蓝云悠忙伸手抚上玉肌,专注的眼神不含**,唯见忧心。“你对酒起反应是么?呼吸顺畅么?这里疼么?还是这里…”

    “好像不疼了耶…”

    红唇轻嘟微笑:“难道真让吱呀给捏好了?”

    “谁?!”

    呢喃的娇音挟着不容忽略的追忆气息,轻揉小巧肩胛的俊指霍地失了温和力道。“他是谁?!”

    蓝云悠红着眼眶,毫不怀疑自己此刻正在亲身实践“自作孽,不可活”那句话。

    他灌醉她意图诱哄,反被她诱惑得几乎没有招架之力;

    他听见了自己一心想知道的她的过去,却忍不住嫉妒着抗拒;

    他不愿见她长久怯惧,自己长久心疼,想以短暂的酒醉之不适剥离她令他心疼的隐秘面纱,从此无忧无怖,却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模糊的只言片语,他似乎便心痛得不能自已。

    “难道喝醉就没事了?”

    可她也没喝多少吖!

    赵明月迷蒙着眼儿掐手指无果,索性一把扯过游移在她肩侧的大手,“蓝云悠,你是不是在酒里下药了?”

    醉鬼的力气就是大,搁他家玉儿身上也不假。

    蓝云悠一个不留神被她拉趴在床上,刹那的哭笑不得,转瞬的心安理得。

    这样自然到不自知的主动,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拒绝。

    曲肘分担部分压在娇躯上的重量,俊庞笑得云淡风悠,一如其名。

    “到底有没有?你说不说?”

    “重要吗?”

    大掌包住不知在他脸上拍了多少下的小手,顺势收拢尖利的指甲。

    虽然挠得他情难自抑,还是有隐约痛意的。

    他知她心思活便,不会乖乖来者不拒地自始喝到终,早在杯缘涂了千年酒膏;

    他不知她酒醒后会不会记得眼前的一切,所以不会傻傻地冒险坦白。

    因为这些都不重要。

    此刻目下,雪肤幽芳流转,玉人眸含春水,他心中重得几乎要毁坏脏腑的想法,便是…要她。

    “哎,干什么犹犹豫豫的,你是不是男人?”

    是!

    痴缠墨瞳霍亮,男性唇瓣毫不客气下压,愉快地将得不到回答的抗议扭曲成方便自己胡作非为的挑衅。

    去他的过去!去他的诱哄!

    既然已经认定她了,他便有一辈子的时间了解她的过去,何需急在一时,何需浪费宝贵的醉酒时光?

    酒酣耳热什么的,理智全退,感觉上位,诱个小奸啦,滚个床单啦,岂不更合时宜?

    不然也不会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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