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下方先踢小腿暂得解愤,再抬高膝盖直击…
“锦炫斯,你放开我,你个混蛋!流氓!阴人!臭不要脸!”
“再大声点!把人都招来,看谁更为难!”
脸上身上几处隐痛,锦炫斯难得让一个女人气得沉下脸。见她张牙舞爪地一通乱挠,想到昨日的小狮子,忽尔又忍不住笑。“小流氓,我不这样,如何与你般配?”
揽紧怀中娇躯闪入室内,挥手间两扇大敞厚门应声而闭。
“浓儿想亲密接触,我自是求之不得。不过…可不当用这里。”
将温香软玉密不透风地安锢于墙壁与自己的胸膛之间,锦炫斯抬臂架起一条**,掌心轻触柔嫩膝盖,嬉腔谑调,晦暗中的灼火眸光几多暧昧,几多警告。
“你,是不是认识我?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仿佛叫先前的咒骂牵起了丝缕记忆,赵氏小狮子突然安静下来,玲珑大眼一瞬不瞬。“众芳雅集这个名字很熟悉,我好像听过类似的称呼。”
“翡境,布店,客栈,众馐雅集。”
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着,锦炫斯定定地注视轻纱遗落的茫惘容颜,眸中绮思褪却,忐忑地流转出期待。“你不记得了么?”
“碍,对!”
并拢在他身前的雪掌轻合。“我数月前去过翡境,依稀听人说起过那个什么集,挺贵的,吃饭的哈?话说翡境的布料可是不赖,又便宜又好看。俩丫头把我的马车吐得惨不忍睹,害得我破了财又多费了时间。我住的别苑风景顶漂亮了,她们还非得闹着去看一个破池塘。客栈的掌柜跟伙计都很热情好客,就是忽然冒出个痞子…”
“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
眼见伊人语无伦次,颠三倒四,神色渐渐惶惑痛楚,锦炫斯心下大骇,先前的郁火熄灭成烬,只抬手捧住她的脸,颤抖着嗓音安抚,没来由地惊慌失措。
赵明月低吟了声,小脑袋左右乱摆,思绪愈发混乱,表情似乎更加不好受。“你别吵,我很快就能想起来了,马上就能…”
“不许想了!”
锦炫斯再控制不住焦躁,大吼着将小脑袋按入怀中。“乖,不要再想了。”
乌瞳深处的懊恼如海浪般席卷整幅心魂,让锁紧娇姿的昂躯震颤不止。
戏法场里,青隽对她轻声诱哄,眉眼藏忧时,他其实已然觉察出她的不对劲,只是拧不过心中执拗,抑不住心底妒忌,一念孤行地认定,她故意装作不认识自己。
就像翡境初遇,他误会她故意摆出高姿态一般。
所以,他又自以为是了,他又再度犯错了。
他又变得…不像自己了。
怀内娇躯不安分地挣扎,对他又掐又扭抗议个不休。颈侧倏忽传来刺痛,锦炫斯低头一瞧,不禁呆了呆。“你咬我脖子?”
“咬你怎么了?还要给钱吗?”
不再勉强自己回忆,隐约的头痛感渐去,赵姓大小姐很快恢复骄蛮战斗力。“告诉你,我就是够不着你的脸,不然非得给你咬得惨不忍睹,连你亲妈…你亲娘都认不出你来!”
“那恐怕你得咬破我的大动脉,才能让我们母子再见一面了。”
“你--”
微微诧异的小脸一撇,将视线从蓦然寂灭的冶颜上移开。“当我没说过。”
“你以为我跟你似的,那么快就忘了所言所闻?”
锦炫斯低低地笑,拇指温柔地摩挲着她俏致的下巴。“告诉我,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告诉你,你就不缠着我了?”
“只要你说实话,我就放你走。”
桃花眼瞳对上晶灿水眸,虽映满留恋,更格外认真。
赵明月定定地注视着他:“我本来只是有一点不舒服,可是现在对着你,就特别不舒服。”
“砰”的一声闷响,锦衣某侯爷尚来不及释放心灵受伤因子,脑袋上便重重挨了一记,巨大而结实的不明武器紧接着招呼在他脸上、手臂上,他一时不察,躲避不及,复教莲足勾倒在地,且踩且踏。
“王八蛋!臭流氓!死浑蛋!杀千刀的!敢占姑奶奶便宜,是想客死异乡吗?!”
怕引来其他人,赵明月尽量压低着嗓音叫骂,心头的恼愤随着手上的动作倾泻而出,咬牙切齿的,连打带踹的,几乎用尽全力。
临走前还不忘狠戳了一声不吭某色胚的几处大穴,教他在被人发现之前,好好地静思己过,深刻反省!
106 明月不谙痴心苦()
青焰聿皇正诞已过数十天,民间喜庆声势愈加浩大,境外来客只增不减,境内贵客…赖着不走。
不但赖着不走,还出奇能折腾,逛完了皇宫逛皇城,玩够了校场玩猎场,疯闹劲头直逼赵大姑奶奶。
姑奶奶家的宠妻狂魔自己忙得团团转,可舍不得家里的宝儿跟着他受累,怀着藏玉匿美的私心,竟允了她去索府小住,不着急催,不霸道接,着实让她消闲了一小阵子。
当然,不着急与不霸道只是相对的。三天不过,某些人原形毕露,车夫一吼,座驾一派,不由分说将吃罢晚饭准备舒舒服服泡个澡睡觉觉的姑奶奶给接了回来。
马车将将在府门前停稳,赵明月才钻出车门站直身子,一个懒腰还没伸完,就被拦腰抱起,凌空转了好几圈。“媳妇儿,想我没?”
“吱呀,快放我下来,我头晕!”
搂紧修颈遒肩,娇脆嗓音半点撒娇的意味也没有。--凝神聚气地给索家绯绯催眠治疗完毕,她是真的又困又昏。
青隽依言放下怀中娇人,牢握楚腰的大手却是紧了又紧。“我想死你了!”
“你想勒死我吧?”
大小姐觑着溢满委屈的漆瞳,噗嗤作乐。“谁信誓旦旦地说,同意我小住半月,不接不扰的?”
“你当时忘了摸摸我的额头,我发烧了,说的都是胡话。”
无辜的俊脸看在灵透美眸里,俱化无…耻。
“现下不烧了哈?”
纤指弯扣起,轻轻弹将出去,某人的光洁广额之上便多了一道红扑棱。“听说兆凌殿下猎场风姿披靡,捕获甚丰。不知先前所许小女子之幼兽,是否有着落?”
“宝儿,几日不见,你似乎清减了。”
青门美隽眸光暗转,心疼流泗,心虚闪烁。“我让厨房准备好了乳鸽乳猪,给你好好补补。”
“相公啊,你可别告诉我,那些幼虎幼豹的,都被你射死了。”
小手亲昵地搂住精壮腰身,不轻不重地捏着韧肉。“你的箭术,应该没有那么差哦?”
“宝儿啊,”
她家相公喉音略紧,颤动隐约:“你知道,冬季本就该封山护兽、禁围止猎的。那些野兽都藏匿于山林深处冬眠了,你忍心打搅它们、让它们骨肉分离么?”
“忍心!”
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直教他心痒面热,忍不住低头含住欲滴丰润,绵密吮吻。
微微刺痛自下唇传来,青隽愕然,抬手锢住小尖下巴。“咬坏了,你可就没得享受了。”
“我要确认一下,相公的血是不是酸的。”
赵明月挑挑远山眉,星眸摇滟,七分狡黠,三分愠色。“连小野兽的醋都吃,真是个大醋坛子。”
被戳穿的某人心虚散尽,浅笑大方,朝雪颊亲了又亲。“那你说,真给你弄回几只小野兽,你会不会喜欢它们?会不会分心?”
“会。”
毫不犹豫的一个字,某人的笑霎时沁出几丝苦味。
“世上的物事有许多,美好的,顺眼的,可心的,我都喜欢。吱呀你知道吗?”
“知道。”
闷闷的嗓音,逗得梨涡不觉漩绽。“那你知道,我现在只喜欢一个人吗?”
脚尖微微踮起,娇嫩的唇瓣一 一点过痴怔雅颜上的眉眼鼻颊,最后停驻在温热薄唇,粉润的小舌勾勾缠缠,轻缓地舔去殷红血珠。“我现在,只喜欢青知雅一个男人。”
什么叫勾魂夺魄?什么是魂飞魄散?
从来叱咤风云、经天纬地的青焰兆凌王爷当下只觉天旋地转、风云失色,痴怔程度比方才更见严重。
心爱的人便是最催情的药、最醉人的酒。
“你想要什么?”
马鸣声拽回了一丝半缕的心神,提醒着他人前府外的事实。青隽素常清冽的嗓音磁性沉哑,大手将纤腰嵌得愈紧,缠云绕雾的黑瞳如梦似幻,反衬出脸侧玉人出离明亮的狡眸。“我想养几只野性的小动物玩玩,小老虎小狮子小豹子什么的,凑在一起多热闹!”
拐来抹去还是念叨着呢。
宠溺地捏捏弹润嫩颊。“再野能野得过咱家姑奶奶?”
他家姑奶奶配合地亮起小爪子嗷呜两声,淡粉的指甲在夕阳光里闪闪吸睛。
“还想要什么?”
黯哑稍退的华音缱绻温柔,收起挠他利器的动作毫不含糊。
“想睡了。”
小脑袋朝他的颈窝靠牢,哈欠连天。“我们回房…”
下意识望向半开府门的视线一顿,快眯成一条缝的双眸腾地睁圆。
“镇国公与锦衣侯兴致忽起,说要参观王府。”
敏锐地察觉到自家媳妇儿的变化,青隽适时解说,语气稀松。
还真挺有兴致。
赵明月冷哼,娇音不掩讽意,目光充满敌意。
脸上的伤还明晰溜儿的呢,就敢招摇过府了?还一脸阴翳,满眼乌云,是嫌她下手不够重,再来讨打的么?!
传染得旁边那位本该轻云出岫的公爷也是山雨欲来,肃庞成冰的。
收回视线,小手终究忍不住狠狠掐上了某人的劲腰。--知道家里有客人,还任她放娇撒蛮,让人免费参观了家,再免费参观她!
“好好,是我错了,忘了提醒你。”
青隽似乎早习惯了她的掐捏扭拧,面不改色地安抚着,嘴角的柔煦笑花旋进心底,圆笼成一个个气泡,每每破裂一个,便迸溅出丝丝缕缕的阴谋气息。
没错,他是故意的。
有眼睛的都看得出,自入城起,那两位远邦贵客对他家珣宝儿似乎就不寻常。宝儿不在的时候,状似不经意地频频问起;宝儿在的时候,更是几乎不错眼珠地瞧。
对宝儿心思之挚切如他,如何会察觉不到?
他吃味归吃味,却没在丫头跟前表现出半分。一来宝儿的确美好动人,光彩夺目。当初他对她怀有那般深重的偏见,不也很快转念,渐至沉沦?二来宝儿虽灵透慧敏,对于不上心的人事却是迟钝有加。假如他一个冲动狂饮飞醋,岂不是间接加深她对欣赏者的印象?
不过…
对他的媳妇儿,他能容忍的,仅止于欣赏。
倘有其他…
漆瞳渊幽寒峭,霍然绽出凌厉狠绝的嗜血璀芒。
107 大发雌威()
青城雪依然,皇都仍旧热闹得如火如荼,兆凌府外却是冷寂得诡异,令人寒而更栗。
当然,这只是侍卫与车夫的感觉。
埋首于颀躯的娇颜酣然欲睡,长身静立的三位华胄清眸明视,各有所思。
看在偶不奇经过的路人眼里,浑似甄妙美景。
“姑奶奶,大事不好了!”
福盛上气不接下气地狂奔而至,大嗓门在赵明月耳边炸雷般响起,成功打破让人窒息的静默。
“什么事?”
他家姑奶奶懒洋洋地站直身子,忍不住又是一个哈欠。
“不知哪里跑出个醉汉,闯到店里闹事,砸了不少东西--”
“现在什么情况?!”
眯虚的美眸倏忽瞪大,赵明月嗓音发紧,全身的神经尽数清醒。
“提花葛成衣被撕毁三件,织锦缎毁了两匹,金丝玉线…”
赵大小姐此时没心情夸赞他过人的记忆力,脚下生风地走向最近的侍卫,唰地抽出佩刀奔向马车,果断挥臂斩断套绳,铿地将刀一丢,迅疾腾身上马,利声呼喝着狂飙而去。
在场的人俱教她陡起的威凛怔住,各个愣于原地。
青隽最先反应过来,捡了刀劈裂另几道套索,不由分说便策马追将出去。
剩下的两位异国贵胄,怒焰尽灭,酸气全散,下意识对视了一眼,阔步抢至马车边,依样效法,齐齐驱骑飞奔。
福盛被满地烟尘呛得回了神,忙转身跑近弯腰捡刀的某侍卫。“大人,快带人去唯衣堂吧!”
见他捧着佩刀不动,不由急了。“大人您发什么愣呢?”
“这刀以后我不用了,得找个钱庄保,不,得供起来!”
一双眼睛盯着余温尚存的刀柄,一瞬不瞬的。
他家娘娘,他家爷,银璈镇国公,金彤锦衣侯,几乎没有停顿地一一握过这把佩刀,它何其有幸!他怎不激奋!
昂扬骏马踏破夜色风驰而至,赵明月抬腿跃下,穿过围观群众自发让出的狭窄通道迈近唯衣堂大门,听得里面的嘈杂喧腾、摔打谩骂声,心惊火盛,三两步跃过地上成堆狼藉,目眦尽裂。“住手!谁给你的胆子在此闹事?!”
抬眼扫过瑟缩在角落里的几名绣娘,黛眉深蹙,拎起一把椅子就朝酒气熏天的壮汉狠掷过去。
被酒精麻痹了神经的壮汉似乎感觉不到疼痛,转身望见袭击他的姑娘,红通通的眼睛陡地发亮。“小妞儿,长得真标致,过来陪大爷喝,喝酒,让大爷乐呵乐呵,大爷有的是,是钱。女人都他娘的见钱眼开,仗着有几分姿色就勾,勾三搭四,都他娘的不是东…”
凄厉的嚎叫在他将手伸向香肩时兀然响起,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脚踢中他下巴将他踹翻在地的大小姐全面爆发的怨怒恨仇。
“你他娘的活腻了,敢到老娘的地盘撒野!谁是大爷?你是谁家大爷?嘴巴这么不干净,你吃屎长大的?你爹娘还活着是吧?那他们真可怜,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你有没有儿子?最好没有!就你这生儿子没屁眼的缺德样,谁投胎当你儿子谁倒霉!你他娘的说话啊!刚刚不是很能说吗?你想怎么死?五马分尸!凌迟!腰斩!还是割鼻挖眼?!你个败类!人渣!畜生!活着浪费粮食,死了浪费土地!你就该死无葬身之地!死无全尸!永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