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世歹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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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世歹妃-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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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不是这副皮相,我定会以为,你是另外一个人,而非段玉珣。”

    青隽依着她坐下,抬起她俏致的下巴,眸色深沉,神情笃定。“我无从知晓你前后变化的因由,可如今的你,我绝不放手。”

    “那么,你必得许我以唯一,携我至白首。”

    趁着某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赵家催眠大师赶紧甩开乌发,驱散心虚。

    干坏事的又不是她,秉着不清白毋宁死的伟大精神自救,她心虚个虾米?

    视线转回,撞上某人蓦然幽寂的目光,小白牙一嘶嘶,鸡皮疙瘩风起云涌。

    平日里寒漠难测,私底下幼稚凉闲,前一刻放僻邪奢,下一秒温良难言,真是不催眠不知道,一催眠吓一跳,敢情千拥万戴风姿卓绝的这位,人格悄悄分了好几裂!

    “珣宝儿,”

    朗丽喉音低抑发紧,拉过锦衾盖住她雪肩皓臂的大手虽然轻缓温存,却是青筋明晰,骨节微响,明显绕缠着挣扎与不舍。

    教他突来的宁淡怔住的姑娘正轱辘着黑眼珠困顿蹙眉,三分媚娆七分宝气,他看在眼里,心头又是一燥,索性衣袂撩拂,飒然转身。

    咦?

    可以动了耶!

    青隽袖角顿点,赵明月便觉身上的气力充盈了些,试着展臂伸腿,畅通无阻,果断掀被下榻,却又直不起腰椎挺不住脊柱,诡异地举步维艰。

    她这个样子,好像她家外公养的那只经常被她翻个个儿、四肢可劲儿划拉却寸步难移的小王八哦。

    “方才是我失态,你莫介怀。今晚你好好安歇,我不会再对你放肆。”

    失态个铲铲!分明是变态!

    腹诽归腹诽,停止徒劳喘气稍息的时间里,这飘忽到渺茫的声音传入耳际,赵大催眠师的黛眉还是喜滋滋地挑起,森森地感叹,此刻的某人,天籁美音吖!

    她这厢轻巧地乐呵着,身心放松之下,倦意困意全面侵袭,无声地打着呵欠。美音的主人那厢负手而立,气压低诡,眉眼千艰万难地崎岖着。“两年太久,我等不了。我给你两个月,随你自在,不加强迫。时限一到,我便要你,成为名副其实的兆凌王妃。”

    温稳舒缓的宣告,气势万钧的转身,俱化为瞥得那抹沉酣睡颜后的无力。

    “段玉珣,”

    青隽握拳,咬牙,意识到自己刻意压低的嗓音,不觉哑然失笑。

    榻上的可人儿,披着他的外袍,裹着他的锦衾,抱着他的丝枕,呼吸绵长,肌骨流香,心满意足的温暖便袅袅旋入他灵魂深处,缓缓结成地老天荒的渴求。

    修毓长指由皙雪脸蛋滑至如云乌髻,拨去发间对钗,任光可鉴人的漆亮倾泻而下,柔软地披了他满手满臂,一并熨帖了愈加幽邃的黑瞳,绽放出臻品丝绒般细腻煦极的光芒。

    ------题外话------

    如亲们所言,青某人奏是个大流氓!

060 睡个饱觉真难() 
次日黄昏,微风戏尘,兆凌府隽雅阁内,山雨欲来,凛飙更盛。

    “她为何昏睡不醒?”

    利眸紧盯迫视,似要在躬身而立的太医脸上凿出几个洞来。

    “依下官之见,娘娘只是睡得沉,并无大碍。倘若非得究个原因,大约是劳累过度,体力不支罢。”

    索太医抖着半长不短半白不黑的小胡子,语气自是诚恳,目光自是坦澈,一旁的简姓大管家自是想歪了去。

    他就知道,能让他家爷一早神清气爽软雨柔风的,舍姑奶奶其谁!

    兆凌王府喜从天降呀!当家主母华丽归位呀!

    “一派胡言!哪有人无恙无碍能睡一整天的?!”

    有没有一整天您还不清楚么?

    沉浸在美好臆想中的简大管家被厉冽喉音震得差点魂魄离位,边担心着祸从天降,边持续大开脑洞。

    “各人体况不同,娘娘日里好动,多多歇息也于理吻合。”

    索慕世嘴上慢腾腾,心里苦兮兮,盼着世侄女醒来的期念不比她家夫君少。

    瞧瞧兆凌殿下那暴风骤雨样儿的眼神,他没给玉珣儿诊出来病,自个儿倒快吓出病来了。

    “爷儿,”

    简则吞了吞口水,暂停臆想,准备解救索太医于水火。“您唤过王妃没有?”

    “唤什么?!吵醒她了该当如何?!”

    既然睡得沉,喊了才能醒哇!

    简则摸着鼻子缩到一旁,深觉此刻的爷儿难以沟通。--虽然平常也没多好沟通。

    “她睡了这么久,两餐未用,不会饿出毛病吧?”

    你才有毛病呢!

    专术遭到质疑,索太医掐着某殿下全神贯注自言自语的空隙,一个老白眼就飞了过去。

    谁睡着了会饿出毛病?到了那田地早饿醒了!

    哎呦喂!

    简则一拍脑袋,教他家爷的忧眉愁眼拽回了些记忆。

    睡着的姑奶奶打顿没吃饿不出毛病,醒着的主子爷怕是不成唷!

    本是心情大好地去上朝,兴致冲冲地赶回府,为了与姑奶奶共用早膳还特意延迟时间、亲自吩咐了厨房,不想姑奶奶还睡着,索性省了早膳,要等姑奶奶醒了再一起用午膳,谁知等到晌午西,姑奶奶还没个酣足欲起的苗头。爷漫说吃饭,连进宫议事、批阅章奏都抛在一边,只守着隽雅阁,不是温山软水地进入卧房一待半个时辰,就是寒山冻水地徘徊于外厅,一训半打人。

    想想饭厅满摆满放却无人问津的残,呃,全羹冷炙,简大管家不由想到一句诗,大意是什么来着?朱门贵户的酒肉香气飘送到很远,路过的行人快被冻死之际受邀赴席,吃着大鱼大肉,都舍不得吐骨头!

    “爷,娘娘两餐未用,您也一直陪着。要不奴才先给您取些点心,仔细伤了身子。”

    对,丫头睡了一天,醒后不宜立刻进食热菜油荤,还是先吃些点心为妥。

    清幽的眸光瞄过,简则心领神会,且往门口奔且偷摸儿擦汗,顺道合上开了半天的脑洞。

    才下阶梯,差点撞上犀然颀立的高俊身形。

    “给殿下请安。”

    “王妃怎么了?”

    赤冽轩喉音惯常凌澈,笔直透进虚掩门缝的蓝瞳却是不掩焦灼。

    知雅的声音其实低抑,可于他无妨,听得清楚了,心智便模糊了。

    “也没怎么,就是多睡了会子,爷或许大惊小怪…哎呀这马儿可真漂亮,雪白雪白的!”

    你才大惊小怪!

    上了一段学堂、进步不小的弋家特迢将缰绳丢给他,黑面膛作底的白眼珠子不屑得格外明显。“主子赠予王妃娘娘的礼物,特此过府。”

    “给咱家姑奶奶的?!”

    简则喜滋滋地伸手想摸,却教雄赳赳气昂昂的雪色伟骏一个喷鼻惊得连连后退,踉踉跄跄地差点摔倒。“喝!脾气还挺大!”

    “给你家姑奶奶骑过之后,连我都不让碰了,你说它脾气大不大?”

    “这宝马儿就是有眼力见儿!瞧咱家姑奶奶那身冰肌雪肤,遛出去多给它长脸,多适称,不像有的人--”

    简大管家一脸骄傲地反唇相讥,弋大保镖幸灾乐祸的脸黑了又黑。“外面候着,等你家姑奶奶出来验货。”

    横什么横!看他不把宛家小辣椒撺掇来再训你一顿!

    冲着逐主而进的背影,简大临时马夫呲着牙咧着嘴,好一阵痛诽。

    “王妃迟迟不醒,想必与昨日之蛊阵有关。”

    赤冽轩踏光驰近,客套话无半分。青隽看了他一眼,起身冲进了卧房。

    “冽轩进来。”

    赤冽轩应着沉潜嗓音拨开烟水石错乌金黑曜帘,望见倚在夫君怀中,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段家姑奶奶,无意识挑唇。

    瞧她发漆颈雪的模样,娇娆粉嫩的芳香,呼吸清浅绵长,大抵是无恙的罢!

    修长双指搭上堪堪露出的皓腕,腻滑莹润得教他心念一动,几欲生旖情转绮思。

    入鬓剑眉微折,朱垣贵胄只将其归因为那奇异的脉动,而非诡异的…悸动。

    “无妨,如太医所言,许是累着了。与那怪物周旋,着实费神。”

    青隽唔了声,胶着在玉质芙颊上的视线仍是舍不得移开,想了想,又将俊洁额头抵上他家媳妇的。--自清晨至现在,他不知重复了多少遍同样的动作。

    “也不发…”

    “热!”

    脆生生的叫嚷过后,便是啪的一声,纤长手臂挣脱束缚拍上俊挺鼻梁的动静,一气呵成,稳当精准。

    “哎呀相公!”

    赵大小姐幡然醒转,迅速捂住自己的口鼻。“痛不痛?”

    眼珠子一转,眉头一蹙,久睡酥麻的身子开始扭着晃着往外划拉。

    “你做什么呢?”

    青隽垂眸睨她,瓮瓮着鼻音,有点没好气。

    “你把我裹得跟条毛毛虫似的,我得破茧成蝶吖!”

    振振有词的空档,灵璨大眼恶狠狠地瞪了眼近旁扬睫浅笑的俊庞。

    要不是腕子上陡起锐痛,她这会儿还云里雾里睡得舒适惬意呢。按着破猪圈的脾性,要弄醒她早弄醒了,所以作俑者肯定是外寒里阴的这位。

    “你化了碟要飞到哪里去?”

    扬起的小下巴被扳回,赵明月顿觉腕间的余痛转移到了脸颊,还有加重的趋势。

    赤冽轩蓝眸极快地闪了闪,抬脚往外走,耳畔清晰传来的那句“反正飞不出你的手掌心。”含羞带俏,却似匕首般锋利地在他心上划了一刀。

    他悠悠前行,血汩汩喷涌。

    “算你识相。”

    青隽脸色转晴,润透薄唇奖赏般就着玉白面颊亲了亲,不餍足地滑向嫣嫩唇瓣。

    “我饿了。”

    细软小手一挡,青隽不怒反笑。

    他就知道,这丫头睡着了让他着急,醒来了惹他生气,偏偏他还越来越…甘之如饴。

    “睡了将近一整天,不饿才怪!”

    青隽以曲起的指关节轻叩俏丫头白生生的额,若有似无的斥怪,明晰溜儿的爱溺。“等着。”

    往外走了几步,想起什么似地撇头。“不准出去。”

    裹住她的毯子已然打开,她只着他的纯白里衣,松松垮垮地垂搭着,表情是乍醒的茫然可爱,教他的心魂,愉悦而熨帖。

    这样的美好,他断不愿让别人瞧了去。

    赤冽轩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望着青隽远去的背影,赵明月脑子里转的却是这个问题。

    她拼了半条小命、用了从未尝试过的极深催眠才勉强压住他的戾气兽性,自己到底也没坚持住,危机还未完全解除就没出息地睡死了过去。

    倘若赤某人给他好兄弟一说道,她估计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061 由宠生骄() 
揣测着琢磨着,小手摸上下巴,忍不住呲牙。

    得亏她刚醒就倍儿警觉,将那句“飞到你够不着的地方去。”给咽了回去,不然这会儿她的小下巴就算没飞出去,铁定也不在原先的位置上了。

    等几枚不认识的漂亮丫头伺候她洗漱完毕穿好衣服,外厅飘来的热乎甜糯适时钻进鼻间,她脚步快过脑子,唰唰小跑着便奔了出去。

    “粥好香啊。”

    赵明月旁若无人地直接杀到热气升腾的小方几前,抓起长柄瓷勺挖了一勺送进嘴里,满意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小脚丫快活地乱翘。

    “鞋子呢?”

    唔?

    青隽盯着洁白裙角下的雪腻赤足好一阵,复抬眸望向小口嚼着椰丝玉兰糕、无辜眨巴着水眸的姑娘。

    他方才只顾呆呆地看她娇懒慵媚的姿态,等她坐低身子曳高衣摆才发觉异况,不觉将手中的粥碗往方几上重重一放。

    “相公你坐下。”

    挨冲的姑娘眉头也不皱,笑眯眯地朝他招手。

    他才清醒的神思立刻又开始恍然,不由分说在她身侧落了座,浅浅的疑惑在她下一个流畅自然的动作过后瞬化深深的诧异,前刻沉下的嘴角却随之欣然起扬。

    “看什么看,喝你的稀饭!”

    自她把他的金履贵足当成脚垫,毫不客气地将两只全踩上去后,某人就魔怔了般,低头搅一下粥,抬头瞄一眼她,一碗粥给他拌和得热气全无,愣是一口没送到嘴里。

    “我觉得你的比较好吃。”

    废话。

    赵明月暗哼,不无嫌弃地乜了眼某人勺下的糊状物。--好好的一碗鲜贝虾仁粥,这会儿惨得她都不忍睹。

    “那我跟你换。”

    略略思索,还是把自己的碗递了过去。

    刚在房里那几枚丫头嘀咕了,某人等了她一天,也没怎么吃东西。虽然是他自作自受,可她也得见好就收,横竖桌上还有一大海碗粥,她吃不了也兜不走。

    青隽接过她的碗,神情舒惬,忽又扯过她的勺,愈加欣悦。

    幼稚。

    璨亮眼珠子一转,怡怡然绽出贼呼呼的笑芒。

    血糯百合羹,一个大男人喝了是个什么劲儿?!

    亏得是在自己府里,这要是给别人瞧见…

    明媚脸蛋一顿,偏头张望。

    “别人”正笔直看过来,蓝眸幽邃,笑意清澈,内里的含义,似乎与她心有灵犀…个屁!

    摇了摇脑袋,赵大小姐默默将自己狠呸了几遍。

    半生不熟的一个人,哪有一丝半缕灵犀在心!

    “相公,擎政王爷到访,必有要事相商,我就先回避了哈。”

    “等等。”

    收到半空的雪足被扯回按住,赵明月半张着小嘴俯视细细给她擦净脚底,慢慢套上绣鞋的青门某隽,脚上的温暖传到心里,浓结成微热。

    这是她的今非昔比、衰极而盛,还是他勉强被催眠的后遗症?

    “哎呀!”

    穿好鞋子的大手倏忽拂过脸颊耳侧,惶惑的思绪被打破,赵明月触电般跳起,忙不迭拿起小方几上的湿帕子擦擦抹抹,眼里的小火苗蹭蹭燎向某些人。

    “冽轩与我相熟,你随我唤他便可。他来青城小憩,哪有什么要紧事。”

    青隽缱绻的嗓音愉悦难当,罪魁大手忍不住又抬向她的乌漆长发。

    “男人说话女人不应在场,那个…咦?”

    “是雪驹。”

    一直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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