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力,色泽那个…
“锦炫斯你个臭流氓!光天化日的你脱衣服干什么?!不要脸!”
哪里是仿佛,何来的似乎!此时此际,露大魁首赵家小妞可不就躺在各色花瓣铺就的绒软地毯上,给个风流无匹的金钻锦衣侯爷上下其手呢!
那流氓见她微嗔薄怒风致楚楚的模样,越发无形无状,一手拂去她额际的汗珠温声诱哄道:“乖乖,瞧你热的,为夫替你脱了衣服解解暑可好?你看这花瓣美丽绚烂,咱们便在此耍玩一番,岂不浪漫?”
“玩个铲铲!你赶紧给我起开!”
赵明月一面晕红着俏脸四下里望,一面去抓他另一只肆意作乱的狼爪子。什么飞花瓣玩儿浪漫,分明是这位花花大少要发浪!
“嘘,小点声,好像有人过来了…”
“什么?!”
赵明月一惊,整个人就朝男人身下奋力缩,小脸也努力地埋进他的胸膛。“快给我挖个地洞,我要钻进去!”
那厮求之不得,一俯首教娇人儿撇开小脸避过热吻,也不着恼,顺势凑到她耳际,沉酽嗓音邪魅惑心,一字一顿吐出的话都不合第三个人听。陷在花瓣绒毯里的休掌却是轻轻一拂,引着碧绿的藤蔓凭空从四面八方涌出,柔软清鲜,油亮水润,迅速而无声地围着花瓣地毯结成细密荫凉的网,为一对有情人营造出一方舒适而天然的小天地,顺便偷听一下两人的喁喁私语。
“唔,阿斯你轻点儿,慢点儿…”
这是女主人,很娇很温柔。
“乖乖,要不你自己动?就不会痛了。。。”
这是男主人,很坏很直接。
“…锦炫斯,你早晚要不能人道!”
“嗯,所以你抓紧时间好好享用吧。”
欢快摆动的嫩叶受了惊吓般陡地垂下,再无声响。
这对话,很少儿…嫩叶儿不宜。
第263章 妄想症()
不管了,不管了,啥也不管了!
一觉睡到隔天下午日偏西,赵明月皱着小脸扭着老腰跨进凤临幽繁大门,一面走一面不停揉。
不就是心肠稍微软了下,多关心了前夫几句么?不就是魅力稍微大了些,多招惹了几枚妖孽么?至于教她越来越一睡难醒,醒了更累吗?果然她就该过得洒脱活得凉薄,圣母白莲花神马的,实在跟她的气质与追求不符!
才往深里走了没几步,就有仆役从背后唤她,传报锦大小姐在门外等候。赵明月只转了转眼珠子,便目不斜视继续前行:“让她去找她哥。”
“可是锦大小姐坚持要见您,想问清楚一位衡公子的事儿。”
“我不清楚,叫她去问她哥。”
赵明月蹙了蹙眉,忽地朝欲三度开口的仆役坏兮兮呲牙:“你这样子不听话,你家公爷知道不?”
少年仆役愣了愣,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撒丫子就往大门外奔,连告退的话都忘了说。--爷可是严正交代了两条新家规:第一条、凡事以夫人的意思为圭臬,坚定执行,不得废话;第二条、如果爷与夫人意见不一致,以第一条为准。
他刚刚是被大太阳晒晕了吗?竟敢同夫人诸多纠扯!
赵明月收回望向紫檀门的视线,若有所思地微垂下睫毛。
衡玖的身份,她从见到守在茶楼外的浑球那刻就想起来了,可不正是她前夫手下那位神出鬼没的掠影大统领衡溢的嫡亲兄弟!若她这当口再闲着没事儿干地跳到他跟锦家小姑子中间,且不说那小袋鼠会不会蹦跶着跟她急眼,以为衡玖接近自己是别有用心,单就这后头必定会扯到老青家跟老锦家,一想到那俩大爷会当面锣对面鼓的,尤其锦大爷转脸还要跟她闹,她就忍不住…腰疼。
所以,果断把自己摘干净是必须的,速度来找她家公爷是正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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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琉璃照壁,西厢小院灿阳满溢,赵明月轻嗅着一院的古旧书香,弯眸儿瞧着素衣白裳的修俊男子,心道群众的眼睛毕竟是雪亮的,她家公爷不小气的时候果然是相当谪仙滴!
赵明月蹑手蹑脚地蹭到云谪仙身后,猛地跳起来捂住他的双眼。“嘿嘿!猜猜我--”
“除了我家夫人,还有谁敢离我这般近?”
云凤泽将她稳稳托住,撇脸狠狠亲着她的颊。“宝贝儿,你好像越来越香了。”
“香什么呀香,吃的都是五谷杂粮。”赵明月轻哼,对他乱打断自己的话表示抗议:“我让你猜的是,我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衣服!”
“衣服的颜色…”
云凤泽单手将娇人儿揽到身前细细打量,温软含笑的褐瞳在触及他家宝贝儿幽兰色的对领轻罗衫后,似乎被那色彩映衬,亦渐渐转为幽沉,洇染出一股莫名的寂凉。
“怎么了?不好看吗?”
赵明月垂首拎起裙摆,蹙眉,有些困惑、有些郁闷地低声轻语。--这可是她新鲜出炉的设计呢。难道是因为这阵子放了太多精力在跟几只妖孽打情骂俏上面,灵感衰退了?
云大公爷见不得他家宝贝儿失落,忙抬起她的下巴,认真道:“特别好看,美得倾国倾城,绝对热卖大售…刚才我逗你玩的。”
可惜硬挤出的笑太勉强,虽然没怎么影响他的谪仙感,却教赵大老板毫不手软地揪住了耳朵,一脸不买账:“说,又在耍什么小心眼儿了?!”
于是换成云大公爷垂首敛睫,摩挲着她另一只手,嗓音更加低沉地问道:“你搽了兰花香粉?”
“你才搽了兰花香粉呢!”赵明月张眸轻嗔:“怎么今天就跟兰花杠上了?日头太毒,被晒得神志不清了?”
她喜欢兰花,他不是一贯的爱屋及乌么?可是瞧这会子的反应,实在与平时有异。
云凤泽仍是低垂着颈子,似乎听不出她话里的打趣。“没搽么?那你今天怎么那么香,香得很…”
呢喃的呓语,不似调笑,没有欢喜。赵明月眨了眨眼,松了揪着他耳朵的手,学着他方才的动作挑起他的下巴。
掩在密致长睫间的褐瞳沉凝邃远如深渊,浓湿的雾气在其中缓慢寸动,不肯散去,迷乱而忧伤。
赵明月怔了怔,绝不会以为他这样是被艳阳晒晕了。因为她明了,当他的眼瞳遍布云雾时,他的心底便是茫然失措的,再炽盛的阳光也驱散不了这种魔障之雾。每当如此,她的心就随即颤抖微痛起来。
痛意加剧,她很快回神,举高双手捧住他的脸,眉目沉静。“云凤泽,你是不是又胡思乱想了?现在马上告诉我,要说实话!你若是敢骗我,我立刻去找青隽!”
充满威胁与挑衅的最后两个字敏锐地掐紧云凤泽的神经,激得他猛然醒转,眸中梦幻般的迷雾登时四下里散逸,变得平静、澄澈。他弯腰取过杯子喝了一口水,又递给赵明月,看她慢悠悠地喝,自己慢吞吞道:“我只是想起了你同我说过的,那位变成蝴蝶的香香公主。”
噗!
赵明月咽到一半的水卡在嗓子眼儿,要不是身高差距,一准儿喷她家公爷一脸。“你不会幻想着,我哪天也变成蝴蝶吧?!”
云凤泽摇头:“是兰花。”
“……”
赵明月放下杯子,瞪着大眼摸自己的额头。--如果不是他中暑说胡话,那就是她发烧听岔了。
确定体温正常,赵明月又使劲嗅了嗅自己的皮肤跟衣服。嗯,大概是比其他不搽香粉不洒香水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们香了一丢丢,但尚属正常范围,离化蝶幻花神马的,远出好几辈子呢!
赵明月其实真想乐,但一瞧云大幻想家那执拗不减的眉眼,笑意就滞在了喉间,只定定注视着他,嗓音甜软,神色静笃。“傻瓜,那位公主只是个传说,你怎么就信以为真了。”
“你也是个传说呀,”云凤泽轻抚她的颊,蓦地勾唇:“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你,美丽而充满传奇。”
这种情思在他心里缠绵了千百遍,如今随着日色涟漪在他浅笑的目光里,赵明月看着叹着,觉得此刻强颜欢笑的他比前刻沉郁空茫的他更惹她心疼,于是随着他笑,藕臂圈住他挺直的颈项,粉唇勾得比他更弯:“那个传说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版本,我没告诉你。香香公主遭人嫉恨,被逼饮下了鹤顶红,从此便失去了香味,得以在人间终老。”
玉嫩瓜子脸儿一偏,挨上刹时僵硬的修颈。“不然我也喝喝看,说不定也能把体香去了。”
“你敢!”
云凤泽几乎低吼着攫住她的唇,好一番辗转啃吮。“不许吓我!”
赵明月忍着唇上刺麻,一本正经地骨碌着黑眼珠儿。“不然这样,以后我天天吃臭豆腐,顿顿嚼大蒜,不出十天半月,一准儿就香不起来了。”
精灵又贴心的模样,看得云大公爷不由解颐:“好了,我不乱想了。仅此一次,以后再不会了。”
“是吗那太好了!”
赵小精灵欢快地抚掌,下一秒却又晃起葱指悠悠道:“可是我不信耶。怎么办呢?要不你发个誓吧。”
“发--”
云凤泽一怔,脸色又是一变。据他那两位战友所言,小姑奶奶不轻易让人发誓,可一旦提出了要求,那便是又毒又刁钻,自己的命都随便拿来玩儿的!
第264章 永生之录()
“内容我都替你想好了,保证--”
“保证是没有用的!”
嘎?
赵明月愕然抬头,只见断然截住她话头的男人神情端穆,目光如握住她双肩的手掌一样,温柔而坚定:“口头的东西不作数,你只管看我的表现,我以后的行动。”
“好啊,”小姑奶奶挑挑眉,顶好说话。“那你表现吧,现在就行动起来!”
话音未落,眼前就多了几本古旧残破的昏黄书册。“刚找到的箫谱残本,请夫人笑纳。”
赵姓公爷夫人扬了扬睫,很给面子地接过来翻看,梨涡渐渐醉人。“表现尚佳,继续努力。”
“谨遵夫人玉令!”云大公爷笑逐颜开地凑上来,继续卖乖:“宝贝儿你说得真准,这残本…”一只手牵了小姑奶奶坐下,另一只掩在身后,无声地陡落一掌心凉汗。
赵明月倚着她家公爷,专注于残本的视线状似不经意地轻转,瞄见他的小动作后,璨眸儿倏地闪过了然。
誓言这玩意儿,即便他发了,她也不见得就信。相处日久,她对她家这位传言云淡风轻的公爷不为外人知的某些方面,譬如轻度偏执,譬如脑补能力强大,体会得可是淋漓尽致。方才也就是吓吓他,教他以后不敢再自己躲起来瞎想罢了。
就着微盛的夕光大略翻完三部残谱,赵明月抬眼看向一脸求表扬的某人,乐陶陶地亲了亲他的脸:“书到晒时方值钱,回头咱们抓紧把剩下的谱子琢磨齐全,还不手到金银来!”
云凤泽抬眸望望暖橘色的天际,曲指碰了碰她软嫩的颊:“这是件要紧事儿,不过也急不来。眼下,还是请夫人移驾膳厅吧。”
“这么快就到饭点了?”
赵小财迷放下手中残谱,璨眸儿若有所思地扫过其他书册:“那我们一起把书收起来吧,两个人比较快。”
云凤泽点点头:“再发现更多值钱货的速度也比较快。”
赵明月嘿嘿一笑,小手捞起几本古籍,迅速投身于淘货大业。
说是淘,其实就是摞,一打一打地摞,谁让云大公爷财大气粗又酷爱古籍,撇去能够不断创造新财富的内容不谈,光是这些沉淀着岁月厚重的书册本身,也够教人趋之若鹜的了。
云凤泽静坐一旁,无声笑看他家小财迷快活地挑挑拣拣,见她又抓了一本书在手里,却没有随便翻几下就丢到箱子里,而是专注地盯着,先是失神,复而兴奋,不由起身移步过去。“怎么,发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了?”
赵明月无暇应他,仍是低头看得出神,仔细阅过好几页,又将封面封底颠来倒去研究了好几遍,才仰脸看着云凤泽道:“是挺稀奇古怪的。不过虽然讲得有些玄乎,可信度还是蛮高的。这里提到的水下石廊与蓝色宝石,我想我该是都见过的。”
云凤泽接过书瞧了瞧,再翻呀翻,霍地张大眼睛:“宝贝儿,你看得见这上头的字?”
赵明月也张大眼睛:“你看不见?”
接收到他默认的眼神,大眼睛忽闪得更厉害。“真的看不见?一个字都看不见?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无字天书?!”
云凤泽几不可察地拢眉,将书递还给她:“念念扉页。”
赵明月瞧瞧他的脸,再抬头望望天,忽然就觉得要下雨了。清清喉咙,老老实实地读完数百字序言,嗯,她家大公爷的俏脸已经从方才的阴云密布转为阴雨连绵了。那双素性沉静的褐瞳这会儿死死盯着她手中的书册,倒是烈焰四射异常灼烫,恨不能分分钟将它烧光光的节奏。
赵明月抖了抖双肩,心道敢情不止整天玩在一块儿的女人会撞大姨妈,经常往来的男人也会撞大姨夫的!这一个两个的,上赶着耍横气呢!
却是将书小心翼翼地埋进其他古籍深处,面上洋溢着散雨沉云的灿笑,拿胳膊肘儿轻轻碰了碰男人的手臂。“看不见就看不见,我读与你听便是,犯得着不开心么?”
云凤泽一颗心全在她身上,哪能注意不到她那偷偷摸摸的小动作,若换到平时早乐出声了。眼下却没法一下子飞扬起心情,只垂眸凝视她,满腹纠结化作一声轻叹:“永生录是个好东西,你可以练,但是…你不可以练。”
……
赵明月无语地揉揉俏鼻,放慢了眨动频率的美眸中不见困惑,只缓缓漩出怅惘之色。
她家公爷这话,乍听着绕口,其实很好理解。讲白了就是她有练那宝笈的条件,但他不给她练的权利。面上温柔体贴的,骨子里跟另外那俩祸水一样,霸道得不容置喙。
不过她这一不置喙,云凤泽心里也不好受,瞅着她那双如怨如诉的大眼睛,嘴巴就跟那顺着她青丝的大手一样,不受控制了。“这秘笈是从我师祖那辈就传下来的,也有人试着练过,轻的功力退散,重的走火入魔,总归没有大成者。你若真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