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又被他圈在怀里,在他耳鬓厮磨的诱哄中软下四肢,云里雾里不知身在何处。
微凉的风拂过胸前,赵明月垂眸瞄见皙雪一片,无暇顾及催眠不成反失魂的挫败感,抬手揪住致力于替她宽衣解带大业的某无赖:“臭山贼,你知不知道有人在你的吃食里下了致幻药物了?再拿不到解药,你就等着气血溃散、功力尽失吧!”
“我不想要解药,我只想要你,蕾儿,我只想要你…”
玫瑰色的眼瞳妖艳灼心,惯常沁凉的喉音性感风情,赵明月被男人湿热的唇舌吮吻着,渐烫的身体倾轧着,竟也不觉迷失。
好吧,其实她也是解药的一种。
得到娇人的回应,云凤泽面上乍惊乍喜,手上的力道更是又快又霸气,赵明月望着妖气陡盛的清逸五官,无意识后撤,立刻尖叫一声搂紧妖孽的颈子:“我们怎么会在树上?!”
“别害怕,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云凤泽旋身将刺激得自己火气高涨的玉嫩娇躯压向掩于层层香云纱之下的木质屋壁。“你不是想在树屋睡觉么?眼下不正好?”
“好你个头!”
赵明月扫了眼有窗无门的屋子,垂眸望见院内地上三三两两的仆役,直想扑到不远处的软榻上将自己盖严藏好。
“怕被看见吗?”
妖孽勾起嘴角,艳瞳中邪光四溢:“那就乖乖别动,小声些叫。”
到底谁被催眠了?谁中了幻术了?
赵明月微愕着张嘴:“你到底有没有吃-唔…”
男人有力的舌趁机侵入,毫不客气地攻城略地,与平日里的温文清越简直判若两人。
“云-嗯…”
赵明月被抵在墙角,受不住他热度与劲猛地直往后缩,奈何柳腰被健臂箍紧,**教颀躯倾压,越躲反而被拉得越近,越抗议就越多地激起妖孽的暴戾因子。
阻止他已是不可能,赵明月只无声抿唇,一面揽紧男人的修颈,一面放松身体,盼着清晰的钝痛尽快淡去。
清夏三更雨,点滴霖霪,斜风裹着凉意掠入紫绡帐内,赵明月无意识瑟缩着小脸闪躲,很快又睡意沉沉。只是那凉意不但转了方向往下,似乎还想悄悄溜进她的身体里。赵明月一个激灵睁开困倦的眼睛,云凤泽放大的俏脸便近在咫尺,长长的睫毛小扇子般在她的颊上扑打。“宝贝儿,饿了吧?”
赵明月只哼哼了几声算是回应,连张嘴都嫌累。
云凤泽亲亲怀里爱困的娇人,回复清毓的面庞格外神清气爽。“等上完药,咱们去吃东西。”
药?
什么药?
“云凤泽,你个斯文败类!”
酸软的手臂扯不开一本正经替她柔嫩的某处擦着清凉药膏的兽爪,赵明月恨恨咬上败类的唇,却教他迅速占得主动,含了樱唇邪性低语:“宝贝儿不累了?那我们再来--”
“你敢!”
美眸儿警告意味明显,云凤泽不置可否勾唇:“那你乖乖别动。”
这禽兽,得了便宜还卖乖,吃干抹净不知足,温言软语却欺诈性十足!
什么到房间里大床上去好歇息,结果是更加肆无忌惮!
说什么泡个温泉解乏美体,到头来兽血沸腾变本加厉!
赵明月愈回想愈忿忿,垂眸瞧见颈侧的青紫痕迹,忍不住冲着败类一番呲牙扭嘴,却也任由他上下其手,识时务地暂时放弃了挑衅。
232 暗水妖姬()
“宝贝儿,外面太阳大,我陪你去,替你打伞不好吗?”
“不好。”
“黄金街内权贵人家多,万一你不爽气惹-咳,万一有不长眼的寻你晦气,我得在旁边给你解围呀。”
“有锦衣侯的金牌,谁敢寻我晦气?!”
“那我的生辰--”
“还敢提!”
赵明月对频频拦路的云姓某山贼怒目而视:“你不是说已经收到最宝贵的礼物了么?还有什么遗憾吗?”
“可是你不开心。你不开心,我就深觉遗憾,就会-咳咳咳…”
“好了好了,我没有不开心。”
虽然以手抚胸作病发状的某人唇红齿白毫无异样,赵明月还是冷着脸伸手过去替他顺气。横竖他生辰才过,他那早逝的爹妈不定还在天上看着呢。
奈何某人得了三分颜色就想开染坊,委屈巴巴地一把搂住她不放:“可是你生我的气了…”
“那又怎样?!”
赵明月断然抽出手臂捋高衣袖,露出紫深青浅的玉臂。“某些人害得我大夏天穿长袖,我还不能生气了?”
“谁家姑娘大夏天不穿长袖呐…”
姑奶奶一个寒凉眼神打过来,云大公爷立刻咽下微词,笑嘻嘻地对着玉臂轻抚缓揉。“那就过些天再出门,待休整好了--”
赵明月仰脸看着他:“不查出那暗中朝你使坏之人,不确定那人会不会向我出手,我如何休整得安心?”
褐瞳一凛,云凤泽清庞顿然失笑,瞬间凌厉。
赵明月转了转眼珠子,再接再厉:“所以我才要赶紧到悠悠那里去,好让你专心调查呀。”
言罢也不给某人再黏糊的机会,直冲无声自拐角处转过的蓝门孤鹜而去。--讲真,与其说她担心被那背后黑手暗算,不如说她更怵于哄她休整、伺机明着对她上下其手的某状若纯良之虎狼!
金钻黄金街,金光闪闪,权贵处处。赵明月凭了锦大侯爷特意为她打造的玉兰令顺利得入,虽则明妍动人,亦顾自默声观望。荷色衣衫清淡舒怡,在遍街纡金佩紫中固然别样显眼,却也因了身畔十步之内某凉漠护卫的缘故,无人敢犯险近前。
就连各家铺子的掌柜也是指哪儿打哪儿,火速取出饰品,及时予以回应,其他再无搅扰。
赵明月乐得自在,一面专心打量各色金饰,一面随口问着,不知不觉沉溺多时,直到抽空伸懒腰,似乎才听见孤鹜的低唤:“娘娘,您瞧那位红衣女子。”
“你自己慢慢瞧,看中了我替你保媒。”
他家娘娘语带调侃,头也不抬,引得孤鹜嗓音愈加戒慎:“属下并无此意。”
嗯?
赵明月疑惑抬首,却教孤鹜迅速以掌遮住双眸。“娘娘莫看,危险。”
“让看也是你,不让看也是你,想闹哪样啊?”
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赵明月搭眼一望,心中警铃大作,确如孤鹜所言,自动开启了避险模式。
斜前方数百米之内的女子,也香培玉砌,也妍丽风韵,只是那双眼睛诡魅昭然,那副眼神俨然在…勾魂?
“娘娘?娘娘您还认得出属下是谁么?”
“嘘…”
赵明月收回视线,葱指竖在唇边,一脸警示地压低嗓音:“你再不换个称呼,不但我认得出你,这街上的人更能认得出我了。”
孤鹜锐眸一扫,果断改用腹语:“娘娘没有不适感吗?”
赵明月转脸看看他:“要不适也应该轮着你,我又不是男人。”
明眸掠过街面如痴如醉的各家显贵纨绔,樱唇绽开半赏不讥的笑。--这妖姬,勾三搭四的本事可比她大多了!
孤鹜皱眉研判了红衣妖姬小半会儿,听得他家娘娘招呼掌柜再拿新式样儿,不禁困惑地转身。“娘娘,您不打算管一管么?”
他家娘娘回他以更加困惑地眨眼:“我长得那么像多管闲事的人吗?”
这个…
孤鹜微愣过后,一本正色:“娘娘可还记得您不久前招买两名丫头的情形?”
赵明月唔了声,想起了什么般霍然回眸,盘绕勾魂妖姬的眼神多了几丝深意。
锦阿斯数日前特意给她科普过的,慑心术功力不亚于她的,暗水宫一把手?
“水艳媚。”
孤鹜及时补充,证实了他家娘娘的猜测。不过赵明月也就是回了他一抹了然的微笑,便忙着抬手去接掌柜递近的绿檀匣子。--毕竟年轻些的伙计们都被水姓妖姬迷得痴痴呆呆,老人家颤颤巍巍端着沉重的金器委实不易。
“娘娘,事关金彤安危,您不打算助表公子一臂之力么?”
金彤的安危,干你家表公子什么事了?
赵明月瞄了眼面容清冷内心热切的某大护卫,似笑非笑:“我在青城时养过一名丫鬟,有机会一定介绍给你认识,相信你们一定合得来。”
孤鹜眨眨眼,“娘娘何出此言?”
“因为她话比你还多,简直为国为民操碎了心呐。”
孤鹜面上略红,饶是听懂了他家娘娘话里的揶揄,仍然忍不住沉声自语:“可是任她祸害--”
“谁说要放任她了?”
赵明月以手抚额,暗诽她家太子爷:特意选了这么个话唠高手护她,是有多担心她会无聊?!
“你家爷跟表少爷没教过你,不是正面人物,就犯不着正面较量么?”
孤鹜张了张嘴,这下彻底明白了。当下便不再多言,亦不再观望水艳媚的举动,只主动接替了老掌柜的工作,一样样往他家娘娘手边开搬金饰。
赵明月颇感欣慰地翘了翘唇,愉快地投入摸金大业。
然而不过小半会儿功夫,越来越强烈的被注视感便教她忍不住蹙眉,下意识抬头去看。
一看之下,正对上水艳媚直直射过来的眸光,虽不似对待男人时那样顾盼风情,却也蕴含了深意。
赵明月略一琢磨,自个儿这般低调,不会轻易就引起这妖姬的嫉妒了吧?再说她那眼神也不像,看着自己的样子更像…主子瞧侍女?
难不成她跟水大宫主的某个丫头撞脸了?
且思且回望,稍显困惑的澈眸在不经意捕捉到某张熟悉的脸蛋时,瞬间挣圆,霍然莹亮。
233 夕寐小皇子()
“娘娘,您这是…”
“嘘…”
赵明月蹲在宽大的柜面后,神秘兮兮地竖起食指示意孤鹜噤声,抱着膝盖复杂了心绪。
水艳媚接收到她不算温软的目光,似乎有些诧异,却也没有进一步举动,只是拧着眉走开了去。而她转身之后,那乍然跃入眼帘的另一道娇小俏影,赫然便是她将将才提过的、想介绍给蓝大护卫认识的…青城宛小若。
古时的世界,似乎比现代还小。
“芳驾姐姐,如何隐匿于此呢?是教日头晒着了么?”
净润的嗓音含着调笑自头顶缓旋而下,赵明月并不急着理会,只专心目送旧时的贴心丫头远去,这才慢慢起身挪到近旁的缂金丝软椅上坐好,一面揉着膝盖,一面朝浴光玮立的类妖少年轻舒娥眉。“夏阳浓炽,本是自然,无怪无罪。倒是有些天命贵胄,不好好为民谋利,反倒想营商牟利。偏还挑了间不善为继的楚馆,纵容了男人作乐,祸害了良家少女。也不晓得是不是国之罪孽呢。”
少年碧瞳缓眨,淡去被噎得不乏窘顿的怔忡,翕忽闪出几丝狡黠:“姐姐当真有先见之名,不枉我费心苦言从锦侯爷那里过了万芳楼来。”
免了锦姓某天命贵胄的罪孽。
这句不消说,亦是言者旨远闻者欣然。
赵明月先前已从锦大花心口中了解到了一年前金彤那场没有硝烟不见血刃的宫廷秘乱,本对安门小皇子存了几分嘉许,如今亲见其人,避重就轻,持重拈轻,心下评语果断从“不容易”升级为“不容小觑”。
假以时日,加以历练,或许便可如她家侯爷所料想,幻化游龙,驰身宇内了。
不过…
滟澈美眸似漫不经心,某姑奶奶脏腑之间已渐起风云。
管你将来会成长为怎样为百姓造福的明君,眼下你可是给我家跳跳作了祸!
眸光狡转间,赵明月霍地起身,冷不丁的动作配上陡然惊急的表情,吓了孤鹜一跳:“夫人莫不是耽搁了什么要事?”
上道!
赵明月心下给他点了一个大写的“赞”,也顾不上被她掀翻在地的金贵发簪,面上愈加焦忧地绞紧了玉指:“我只念着看金器,又教人赖着扯了会子闲话,竟误了给妹妹抓药的时辰了…”
说着便抬步疾走,三两下便轻盈地跃出了金店,衣带当风似蹁跹俏蝶。
“公子请自重。”
孤鹜抬臂格住前刻还悠哉自得的某赖子老板,锐眸瞬化天然寒冰。
少年顿了顿,清卓容颜焦色不减,复添凝重。
方才他只道这芳驾姐姐明艳而不冷傲,言笑晏晏间不免松懈了神经,多有调侃。现下教蓝大护卫这么一拦阻,登时幡然,不禁头皮发紧。
她是谁?
蓝煦翥翾太子唯一敞开心门置于心尖上的姑娘,金彤锦衣侯洗净风流生死由她的女子!
若不是数月前偶然陪着锦侯爷醉了一次酒,他同这姐姐便是不知彼不知己的陌生人,如何就一时放恣愚钝,同她开了些可大可小、不知在她听来是大是小的玩笑呢?!
思及此,忙扬起诚意十足的碧瞳高声呼唤:“姐姐留步,晚霖思虑不全,言语间不慎冒犯,还望姐姐宽宥!”
他这一喊不打紧,整条街上的权贵之属俱是心头发麻身体板僵,想到小皇子与清致外表完全不符的霹雳手段,虽则好奇那位让他恳挚告错的神圣姑娘,更加为自己的安危着想,稍稍纠结了片刻便各自作鸟兽散,连转身回眸都不敢。
倒是本就有心拿跳跳之事好好编排唬吓他一番的姑奶奶停下了看似迈得急其实移得慢的脚步,一脸不敢当地折回店前。“安殿下这般谦贤,当真折煞民女了。”
撇开众人对上他的明眸隐约闪动着“你可以喊得再大声一点”的怨念与“信不信本姑娘喊万芳楼前老板削你”的昭然威胁。
安氏小皇子夕寐既已主动以表字致歉,便是将赵明月划进了自己人的圈子,如今又见这姑奶奶捏着他遍查不着的佳人之近况哂怒不辨,心下委实无奈且焦虑,忙摆出怕怕的表情,十足乖巧地延臂摊掌请她入座。
赵明月快而轻地勾了勾唇,虽然不“着急”走了,但也没有重新坐下的打算。
安夕寐像是真的着急了,见她不过来坐,便主动绕到外面,生怕她再度暴走般将去路挡严,再双手抱拳:“惊凰儿…令妹近况,还请姐姐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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