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姑奶奶哀他堪怜怒他欠扁的幽怨目光里,云姓某痴儿一把揽住娇人的纤腰将她举得更高,狂喜的酽笑在飞速旋转的动作下萦满赵明月耳际,让她跟着昏沉眩晕,忙大喊道:“云凤泽,快放我下来,不然吐你一身!”
这蛮丫头…
云凤泽依依不舍地放下小泼妇,抓起两只玉手按在自己脸上:“大小姐你看清楚了,我左边的指甲痕与右边的巴掌印都是拜你所赐。除了接受你卖身偿付的提议,我还有更好的选择么?”
“接受便是你最正确的选择。”
赵明月轻轻地捧着他的脸,笑呵呵道:“情难消受美男恩,明天我就去卖身。”
至于那锦心绣腹大花心,就让他好好与那无名无实的前度青梅酸来腻去罢!
一整天没个消停,赵明月简单吃了个午晚饭便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一夜无梦到天明,正神清气爽地伸着懒腰,澜漪便端着洗漱用具进了房,杏眼微羞桃腮浅粉。“小姐,云爷来陪你吃早点了。”
“来就来呗,你害羞个什么劲儿?”
赵明月谑笑:“他个蹭吃的都不脸红,更轮不上咱们供吃的了。”
这丫头本就钦羡某公爷的惊才出尘,经过昨儿的事,想必更加认可他了。
洗漱装扮好,出了卧房步入院子,果然见某蹭饭货已经等在了餐桌旁,笑眯眯地朝她招手:“蕾儿快来,海米粥凉了就不好吃了。”
“什么粥凉了也不好吃呀,”
赵明月晃过去坐下,笑眯眯地看着他:“不过云爷用不着担心。你想喝多少碗热粥,我们家澜漪都是乐意效劳,荣幸之至的!”
澜漪将不加麻油而依然鲜香掉人舌头的果仁菠菜摆到两人面前,但笑不语,安静动人。
赵明月瞧着她,想到另一枚丫头,忽地一拍大腿:“我得赶紧给你跟清漪找个婆家!”
澜漪瞬间被自家小姐的突兀之语吓了一跳:“小姐,我不着急。清漪确是成日里吵嚷不休,见了稍稍平头正脸的少爷公子便说人家是极品,顾自钦羡不已的。”
“而且还老是霸着我的宠物!”
赵明月愤愤补刀,老大不爽地瞪向大敞大开的院门:“大清早的不知道又带着饱饱野到哪里去了!”
223 一抹相思轻缱绻()
转脸含住某蹭饭人士递至嘴边的粥勺,未及咽下香滑便教霍然刺耳的兴奋惊叫震得喉咙一梗,差点没将粥喷某人一脸。
胡乱吞下嘴里的东西,赵大小姐冲着疯兔般奔近的丫头横眉暴吼:“又碰到啥极品帅哥了?饱饱呢?!”
清漪花痴着俏脸,美眸亮闪闪:“小姐,这回可真是个极品美男,同云爷与锦爷不相上下呐!连饱饱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呢。不信你看!”
小手往门外一指,立时便有高彻峭拔的身影应着她的话般融入晨光走近院门。原本神气活现站在男人肩膀上的小浣熊饱饱因他明显加快的脚步而反应不及地撞上门头,分分钟停止手舞足蹈,委屈巴巴地溜到主人脚下求虎摸。
赵明月拎起毛茸茸的小爪子将它往云凤泽怀里一扔,继续目不转睛地望着翕忽漾笑的极品美男。
假如昙花于白日绽放,该是如他这样,清香不减,艳帜昭彰。
“悠悠!”
久违的温厚胸膛纳入她的娇小,赵明月小有开心地回抱蓝云悠,灿眸儿不由自主地氤氲起水汽。--原来有的人,见了面才知道有多想念。
蓝云悠将日夜牵肠的玉人从头发摸到腰肢,由额头亲到下巴,旁若无人的张狂模样顷刻惊煞两枚俏丫环。
小姐啊,你到底是哪路神仙?尽收世间完君,真给女人争光!
澜漪秀眸绽光,闪出无限崇敬;
美男啊,你酷起来迷死人,见到我家小姐还不是被她迷死!
清漪咧着小嘴,想起片刻前乍见这极品酷男时,悄摸儿在脑海里勾画他与自家小姐站在一起的画面,眼下梦幻金芒照耀进现实,当真是美不胜收哇!
云凤泽有一搭没一搭地逗弄着饱饱,在蓝云悠被娇人轻斥着停下动作朝他投过寒凉如冰水的视线时轻浅勾唇,不疾不徐地开口:“蓝太子破阵技法高卓,凤泽佩服。今日得见,正好切磋一二。”
“乐意奉陪。”
蓝云悠冷哼,转眸看向怀中人儿。赵明月眨了眨眼睛,一把扒下他扬至自己颈侧的手臂,娇声道:“悠悠,我还没吃早饭呢。”
以为她看不出来,他要封了她的穴道送回屋里,再学着他家表弟的样儿同云姓某山贼打得天昏地暗么?
蓝云悠顿了顿,抬指捏捏粉嫩脸蛋儿,霍地怒瞪云凤泽:“玉儿怎么这般清减了?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
云凤泽好整以暇地挑眉:“你家玉儿不在你身边这么多天,蓝太子倒是不见清减。”
“就是就是!”
赵明月老大不爽地跳起身拍了拍某太子爷的额头。“我深陷险境,你居然一点儿不担心!”
蓝云悠捉住力道十足的小手,沉声道:“赵小玉,敢怀疑我对你的心,你可真有良心。”
“我随便怀疑一下下,你这么严肃干嘛…”
赵明月吸吸鼻子,不无心虚地别开脸,撞上俩丫头跃跃欲问的目光。“有啥问题就问。”
正好缓解一下不算愉快的气氛。
清漪骨碌着眼珠子,吧嗒下小嘴:“那个小姐,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这个…
赵明月白了白她:“名字就是一个代号,不要在乎这些细节。”
“那小姐不用担心代号不够用了…”
清漪小小声嘟哝着,在她家小姐的瞪视下悻悻地摸着鼻子躲到了澜漪身后。
澜漪颇为镇静地朝蓝云悠福了福身,转到自家小姐脸上的视线就激动八卦了许多:“小姐,这位爷是?”
“哦对了,忘了介绍。”
赵明月噔噔撤到蓝云悠身侧,玉掌一摊,骄傲满脸道:“我前任老板,姓蓝名云悠--”
“蓝煦的翥翾太子?!”
“据说从未对女人假以辞色的那位?!”
“传说厨艺超凡而无人得尝的那位?!”
“昂,从前大略如彼。”
赵明月教大惊大乍的俩妞震得脑袋发懵,慢吞吞地点了头,微谑目光直罩澜漪:“你梦寐以求的高人就在眼前,请发表一下美梦成真的感言呗。”
“感言,感…”
澜漪喃喃着,思绪明显与神情齐迷醉。“感谢老天,不,感谢小姐,教民女有生之年得见翥翾殿下真颜。”
“然后呢?”
“然后民女再无遗憾了。”
这话说得…
澜漪家小姐额前冒出数条黑线…跟临终遗言似的。
不过这丫头即便临终,即使再多求,横竖蓝大天才厨师不会做给她吃更不会教她,所能实现的亦仅此而已。
所以说,这是一多么明事理识大体的丫头,不怀奢念,知足常乐。
不像她,贪得无厌,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招致麻烦不断,醋缸子乱翻。
蓝大醋缸子寂然听完主仆俩的对话,停驻在赵家小玉腰间的手臂一紧,明显不满她对自己的介绍词。
赵明月拧眉想了想,郑重地补充道:“你们未来的姑爷…之一。”
“小王八蛋,吃完饭有你好看。”
蓝云悠凑近玉白耳垂,舍不得下嘴重咬,只先恨恨地拉她坐下。
什么叫“未来的”?还“之一”!
夹起一粒虾球放进他家前任侍女微张的小嘴里,抬眼瞥向几乎同时递过溜鱼片的某公爷:“云大寨主,我同玉儿共用早膳时不习惯外人在场,恕不远送了。”
云凤泽将鱼片放进赵明月的碗里,回蓝云悠以轻笑:“我就住在隔壁,不劳蓝殿下相送。”
蓝云悠撇脸望向身侧佳人,神色出乎赵明月意料地淡静:“如此,你我便可比邻而居了。”
“你什么时候在旁边置了宅子?!”
赵明月嘴里含着吃食,用腮帮子都能想到是他那祸水表弟的馊主意,短暂惊诧的俏脸迅转愤懑。“不准你挨着我住!”
威胁了锦阿斯不许贴着她的小院儿买宅置地,没料到那厮竟钻了她的话空子,给她来了个先斩后不奏!
蓝云悠将许久未见的生动表情纳入渊沉眼底,笑得贼忒兮兮:“其实我也不想挨着你住,我更愿意挨着你--唔…”
“尝尝澜漪的手艺,稍微指点她一下。”
赵明月浅笑着将堵住某太子爷嘴巴的山药卷往里塞了塞,美眸儿深处的警告意味强烈。
下坡容易上坡难,好的学不会坏的不用学。就算她这些日子不在身边,也不耽误这货的厚脸皮程度与日俱增呐!
224 喜新不厌旧()
赵大女王的赫赫雌威之下,被她一左一右分隔开去的俩大爷好歹在一路火花带闪电的静默中吃完了早饭。俩丫头欣赏够了美男美色,终于后知后觉地体会到了切齿寒意,忙趁着收拾打点的时机迫不及待退场,徒留她们家小姐于暴风雨中央。
俩没良心的,就不能随便编个借口拉她一块儿走吗?!
赵明月心下些些困扰,习惯性地想抬手拨拉额发,却发现两只小手早分别落在暗流翻滚的俩大爷掌中,不归自己支配了。
蓝云悠默契地扬指替她将额畔细发挂进耳沟,似笑非笑:“玉儿,早饭已经好好吃罢,你是不是应该就眼下的情形说点什么了?”
眼下的情形,谁心中没有数,还用多余说么?
赵明月骨碌着灿眸儿,俏笑着呲牙:“有些事情,咱们心知肚明,摆到台面上神马的,就犯不着了吧?”
“蕾儿,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好。毕竟你我相识甚久,蓝殿下对许多内情知之不多。若给旁人钻了空子搅起误会,恐有伤于自己人。”
没错,你就是钻空子的那个人!
赵明月撇脸狠瞪唯恐她家太子爷不误会的某公爷,但见他清颜冰凝褐瞳霜重,一副不比蓝某人舒爽多少的怨念样儿,不禁愕然。
合着这俩对她软磨硬泡的祸水大功告了成,她这左拥右抱喜新又不厌旧的忍辱负重良家妇女竟要背起全部责任了?!
虾米世道!
深深地抽了口气,赵明月霍地甩开锢着自己的两只大手。“是,都是我不对,我水性杨花主动勾搭,我见一个爱一个不知道满足。你们如果有意见可以随时离开,而且越快越好。反正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里多久,还能跟你们在一起多久。既然迟早要分开,不如就现在!”
小钢炮般的语速着实颤人神经,却远不如字里行间的凄恻来得更震撼人心。蓝云悠早随着佳人铿锵的语调站起身,听得最后两句,到嘴的呵斥她胡说八道之语卡在了喉间。再望见云凤泽毫不意外的神情,素昔精锐熠熠的深瞳顿转无措,渐渐茫然憬惑。
赵明月抹搭着眼皮掩住笑意,小脸呱嗒得更厉害,预备再接再厉,争取一次性解决所有类似问题。
忽然,砰的一声响动跃入耳际,赵明月下意识转头,循声望见自家墙根下抱着膝盖连连痛呼的邻家小碧玉。“芳尘,你有啥急事?”
“没什么事,一点儿都不着急。”
花样年华的小姑娘瘸巴着腿笑得一脸尴尬:“赵赵姐,我就是来跟你打个招呼,说声早上好的。”
赵明月不信:“没事不走大门却去爬墙头?我那砖头砌得不牢固你不晓得吗?你又攒够破坏一赔偿十的钱给我了?”
“嘿嘿,呵呵…”
芳尘挠着小脑袋,亮晶晶的眸子始终不舍得从仙姿酷颜的陌生公子身上移开。
要不是因为偷看他同云公子太入神,她也不会一个不防备掉下来呀!
赵明月瞄着芳尘那熟悉的小眼神,一脸了然地笑:“既然没有急事,那你就帮我做件小事呗?”
“什么事?”
“这位蓝公子初到贵宝地,劳烦隋姑娘带他四处转转,熟悉熟悉环境。”
芳尘望望笑眯眯的赵赵姐,再瞧瞧冷飒飒的蓝公子,头皮一紧,嗖嗖便开始往外冒凉气。
有些男人,可远观而不可近处。公子虽华美,小命更宝贵啊!
“怎么了,不是说没事干吗?”
赵明月觑着将双手摆晃成蒲扇状、明显受宠愈惊的小碧玉谑笑:“难道蓝公子入不了隋姑娘的眼?”
“没有没有,我就是突然想起来,我来找赵赵姐,是有件正事要说的。”
芳尘小跑着奔到赵明月身边,一把搂住她的手臂。“前些日子我同你讲过的赛装节,提前到今儿晌午开幕了。”
“什么?不早说!”
赵明月愕然眨眼,转身便去屋内召唤俩丫头。主仆三人风风火火地跑向院门,打头的大小姐却被中途伸出的手臂拦下。
“有事回头再说,我现在赶时间!”
赵明月利落拨开那只手臂,复教云凤泽牵紧皓腕。“街上人多拥挤,我陪你去。”
“不用了,要是你陪着,就没有最挤只有更挤。”
赵明月没好气地挣开他:“云公子还是好好待在我这小院儿里,与蓝大爷切磋交流吧!”
“我同他有什么好交流的!”
眼见隋姓小姑娘一脸怕怕地揽了他家蕾儿火速遁逃,云凤泽顿失翩然静漠,三两步欲追上前,却教蓝云悠有样学样抬臂拦个正着,不由皱眉:“蓝兄,你不会真想听听我同蕾儿的那段过往吧?”
依他现下的焦忧心绪,极有可能教眼前的太子爷误会丛生的。
蓝云悠挥袖示意匿于屋脊后的暗卫循着几道丽影而去,紧迫盯视着云凤泽的双眸渊幽至黯沉:“云兄,我只想知道,玉儿方才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云凤泽看了看他,转向院门的视线由躁急变凉郁,一如娇姿远去的开敞院门般空荡荡:“两情没有久长时,只在朝朝暮暮。”
* * * * * *
就算假作的情意没有久长时,也犯不着朝朝暮暮地秀个没够吧?!
赵明月戳在乌泱泱的人堆里眺望彩楼之上佳人相伴的锦绣妖男,心里的恶魔拿着小刀猛扎锦姓草人,轻纱遮掩的俏脸盖不住愤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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