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她的肚子也饿了,就老实不客气,坐下去吃了起来。
吃完出来,她打算去找薄飞泓。
沿着铺有红地毯的旋转楼梯下来,底下那几盏精致而奢华的水晶吊灯,深深就映入眼来。
她正打量,孟姐迎了上来。
“苏小姐,萧先生来了,在书房,想见您。请跟我来。”
苏锦皱起秀眉,望了望窗外,没看到薄飞泓的身影,又见孟姐在催,到底还是跟了过去。
没一会儿,就到了书房。
书房很大,摆满了各种书籍,一个黑衬衫、气宇不凡、长相极为冷俊的中年男子坐在书桌前,正在和汤正恩低低说话,光一个侧脸,就显露了一种迫人的气场。
孟姐轻轻上前报告了一句:
“萧先生,苏小姐来了。”
………题外话………第一更!
172。172,苏小姐,你觉得你配得上璟珩吗?()
萧至东抬了头,四四方方的脸孔,那五官和靳恒远有七八分像。
只是靳恒远的脸型比较圆润,线条比较柔和,因为爱笑,所以脸色是明亮的,能给人一种暖意融融的感觉。
可眼前这个男人呢,表情无比的冷凝,不苟言笑,且不怒自威,那冷冷一瞥,就能叫人心头直冒寒气,惶惶而不知所措撄。
苏锦的心,本能的紧了一下偿。
“嗯!”
萧至东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示意汤正恩:
“你先下去吧!我有话和苏小姐说。”
就连那嗓音,也透着一股子浓浓的威慑力。
“是!”
汤正恩要离开。
“等一下,汤助理。”
苏锦一直静静打量着,见他要走,叫住了。
汤正恩转身看:
“苏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一抹淡笑在苏锦脸上浮现出来,目光却是清冷而犀利的:
“随随便便、未经当事人同意,就把人弄昏了带走,那在法律上叫梆架。请问汤助理,你没有得到我首肯,就把我带来这里,这是你们一向的待客之道,还是你们素来喜欢凌驾在法律之上?”
这一问,问得厉害。
不过,汤正恩也不是寻常角色,微一笑,面不改变,答的那是从容自若:
“苏小姐,所谓的梆架,一般指的是以靳索财物或是为了达到其他不可靠告人的目的,将被害人强行劫走的行为。并用被害人的生命作为某种筹码,以实现威胁他人的过程。但我们没有。”
“没有?要是你们没有实施绑架,那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苏锦沉静无比的反问。
“苏小姐,您可以回忆一下,在您拒绝了相邀之后,我可有再次出现在您的视野?没有吧!您最终出事是在别墅。”
汤正恩很平静的解释了一句。
苏锦想了想,没有说话:因为确实如此。
“正恩,把那视频放给苏小姐看。”
一直旁听的萧至东,适时下了一道指令。
“是!”
话音落,一本平板电脑递了过来,显然是早早准备好的。
“苏小姐请看,这是您被梆架之后,我们找到您的画面。为了怕您醒来之后有所误解,我特意拍了一段五分钟的视频。地址在花锦园别墅外。将您弄晕的是那个和你们公司准备签装修合同的业主。这里还有业主的招供……你可以仔细过目一下。”
苏锦接过,点开细细看了,只见那鲍玉在一把眼泪一把鼻泣的哭:
“苏小姐,对不起啊,我也是没办法……实在是家里欠了外头不少债务。
“那个指使我这么做的人说了,只要我将你弄昏,就会给我一笔可观的金钱,那样我就能燃眉之急……
“我……我也一时鬼迷了心窍,请你别起诉我……
“我家里还有两个孩子靠我生活……拜托你了……”
看完,她的眉,深深蹙了起来,心下自是惊诧的:
尽是她误会他们了?
可他们怎么就正好出现救了她?
还有,那个指使之人,又是何方神圣啊?
她人缘一向好,是谁在暗中处心积虑的想害她呀?
“看清楚了吗?我们只是尾随您过去,正好救了您。之后,我们怕您留在嘉市再有什么不测,从您个人的人生安全出发,我们不得不将您带来这边,以确保您不再受到任何危险的伤害。”
汤正恩回答的动听极了。
苏锦回神,总觉得这事有点古怪,可又驳不到他:
“汤助理,您还真是会说话。那我不是还要感谢你的用心良苦了……”
“不用,这是我的职责所在,苏小姐不必相谢。哦,对了,整个过程,薄先生可以为作证,薄先生是二少的人,如果你还是不信,可以去问薄先生,我们有没有撒谎,他最清楚不过。”
汤正恩权当没听懂她话里隐隐的讥讽之意,很厚脸皮的接受了那表面的夸赞。
苏锦越发诧异了,怎么薄飞泓也卷了进来?
她想了想,点头:
“这件事,我会去问起来。”
一顿又道:
“既然不是绑架,那我是不是可以随时随地想离开就想开?”
汤正恩哪能听不明白她话里的言下之意,马上接道:
“这个自然。
“不过,苏小姐,既然已经来了,您就不想和萧先生谈一谈吗?
“世上很多事,你以为你看到的就是真相,可事实上,真相往往是被表象所掩盖的。
“关于当年的真相,关于您今天为什么会遭了绑架,您就不想深入的作一个了解吗?
“永远被蒙在鼓里,您觉得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吗?”
这人,好会说话。
不得不说,苏锦的好奇心,再度被挑了起来。
她不作声,目光直直看向了被称之为房产大佬、同时生养了靳恒远的那个一向以来以神秘著称的男人:
“您有一个了不得的助手。既然话都说得这么透了,那行,我洗耳恭听,萧先生,您有什么想要教训的话,尽管撂下来吧……”
眼前的男人,是叱咤商海的风云人物。
他富有,他名声赫赫,他是某个领域让人觉得遥不可及的成功人物,他引领着了经济潮流。他不是她这种小人物可以接触得到的。也是她不屑去认识,嫌恶去认识的。
萧至东长着一张很英气的脸孔,头发依旧乌黑发亮,大约是因为保养的好,脸上也少见褶皱,想来年轻时候,应该是一个俊得不能再俊的美男子。
哪怕如今已是中年,依旧气度不凡,何况年少时。
“苏小姐怎么就认定我说的话,一定是教训的话?”
萧至东波澜不惊的开腔质问:
“看得出来,萧小姐对我的陈见,非常深。”
“在发生了十四年前的事之后,您觉得,我对您该有好印象吗?”
苏锦反唇相讥。
“小姑娘倒是真会记恨。”
萧至东点下了头,回忆了一下:
“我见过你的,十四年前,跟在苏平身后,安安静静抱着苏瑜的骨灰,泪流满面的那个小丫头片子,把至南顶了一个急怒攻心、哑口无言。真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之后,我们苏家会和你再次结下了这种不解之缘……”
“萧先生,没用的废话,您就不用多说了,请说重点。”
苏锦不太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说话。那些没意义的话,她实在懒得听。
萧至东沉默了一下,示意汤正恩离开。
时有孟姐,给端来了一杯茶,引苏锦坐到了萧至东对面。
待门重新关上,他淡淡开了腔:
“现在,我们先来谈谈璟珩。”
苏锦不接话,只是看着。
下一刻,他问:
“苏小姐,我很想知道,在你眼里,璟珩是怎么一种人?”
苏锦不确定他这么问的目的:
“什么意思?”
萧至东没作解释,只徐徐说道了起来:
“我可以先说说我眼里的璟珩。”
他靠到椅背上,眼神带进了追思,静静的望着窗外,最后在苏锦疑惑的睇视中开始讲述起靳恒远的生平:
“璟珩一出生,就是一个非常活泼的孩子,有时候,他很爱笑,有时候,他会装酷……他妈妈很会逗他,他也经不起他妈妈逗,一逗就会哈哈大笑……”
说真的,苏锦实在不太懂他为什么要提起这些事,不过,她不反感,关于自己男人的过去,也是她想知道的,于是,静静的,她做了一个聆听者。
萧至东坐得很优雅,继续说,语速稳稳的:
“那时候,璟珩很黏我,也很爱和我玩……
“后来,他渐渐长大了,我在他身边的时间越来越少,他不服管的情况,来越来越严重。
“那个时候,他爱和人打架,他喜欢当孩子王,他总是吊儿啷当。
“很少有人能把我惹怒,可这孩子,总能一次又一次的把我激怒,激得我恨不得抽死他。
“他妈妈总怨我,对孩子太苛厉。我呢,总怨他妈妈太纵容。
“后来,我才知道,在他妈妈面前,他从来是一个听话,甚至是和他妈妈玩成一片的好儿子。
“在我面前呢,他乐此不疲的喜欢忤逆我,一次一次的挑战我的容忍极限。
“直到他读高中,去了北京,他迅速成长了起来。不再爱玩闹了,不再乱闯祸了,不再红灯高高挂了。
“最后,他以全校第一的优秀成绩,进了他想进的大学,读了他想读的专业。
“他的思想越来越成熟,对于未来,越来越有自己的想法。他不再顶撞我,不再和我频繁起冲突。
“大学毕业,我让他在出国进修和回来帮我这两项选择中选一个,他一个也没选,而是选择去当律师。
“他说,他要在那个领域,一切从零开始。
“他还说,他是萧至东的儿子,不需要继承父业,一样也能傲立于世上,让人不可小瞧。
“所以,我没给他任何帮助,任由他去四处碰壁。
“结果呢,他真的凭着自己的本事,经营起了属于他的世界。
“并且,在这个世界里,他越来越具有权威性。
“现在,所有和我交好的老友,见到我,提到璟珩时,每每会翘起大拇指说:这孩子不得了。
“我也觉得,这孩子,是越来越出息了。
“挺好。对此,我很满意。
“让我不满的,是他对终身大事的态度。
“这些年,璟珩到了适婚年龄,很多条件相当的旧交新友,纷纷递来橄榄枝,想和我萧家缔结百年之好。
“他谁都看不上,一直借着忙着事业,将婚姻大事儿戏似的抛在脑后,愁死家长辈们。
“昨天,我却得了消息说,他闪婚了,娶了苏家的养女苏锦。”
说到这里,萧至东收回了淡淡的目光,转而灼灼盯视起她:
“我从来相信璟珩是一个理智的人,他动了那个娶的心思,想必是对你用上了真感情的。
“从他的角度看,喜欢了,他就愿意包容你的一切。
“那么,从你的角度出发,我想问一下,苏小姐,你觉得你配得上璟珩吗?”
呵,说了这么多,最后一句,才是最最关键的所在。
这个男人,肯定觉得:她,苏锦,做他的儿媳,就是对他们萧家的一种辱没。
他这是想让她自惭形愧,然后主动退出吗?
………题外话………明天见。
173。173,如果你不能给予他百分之一百的感情,请你放过他()
苏锦神情淡淡,直直逼视:
“萧先生,我倒想请问您一声了:怎样的两个人,在您眼里,才算班配?”
“门第相当,财貌相当,志趣相当,能力相当,学识相当。这就是世人眼里的班配。”
萧至东接话,稳稳的加以阐述:
“璟珩——不管是作为萧家人,还是作为靳家继承人,身上承载着的是一份天大的责任,可以成为他妻子的女人,一定得是一个完全有能力辅佐他支撑起这个重任的优秀女人。
“这个女人,不仅应该有坚实的经济基础,更得拥有不凡的智慧,以帮助他将他的事业推向另一个高峰偿。
“作为新一代萧家继承人的女人,要是太平凡,可能就没办法承受那种压力;要是身上有污点,则会成为男人的负担;若不够聪明,迟早会和男人离心而离异……”
呵,听听啊,这些要求还真不是一般的苛刻。
苏锦听不下去了,马上冷言讥问了一句:
“照您这样说,您和您第二任太太,也就是恒远的母亲靳媛女士,那可谓是天作之和了,可为什么你们没能坚持下来,最终走的是离婚这条路!”
这一问,尖利之极。
终问倒了萧至东。
他一下沉默了!
对,是沉默,而并没有恼羞成怒。
这份不怒,让苏锦极为惊讶。
她本以为,他会翻脸的。
结果,没有。
只是脸色,有点阴。
她深深看了一眼,继续担着惹怒他的风险,肥着胆儿的指出:
“萧先生,这应该算得上是一个活生生的个例了吧!
“这个个例表明,您所说的班配,在有些情况下是不适用的。
“不是所有门第相当、财貌相当、志趣相当、能力相当、学识相当的男女,就能结成恩爱夫妻的。
“再怎么班配,没有感情,一切白搭。”
几句话落下之后,刚陷入难堪的萧至东恢复了神情,竟极难得的点下了头:
“对,你说的没错。婚姻当中,感情和责任是它的生命根基。既然苏小姐已经提到了,那我们就来说说这至关重要的两点。”
苏锦不语,听着。
萧至东喝了一口茶之后,才继续往下说了起来:
“苏小姐,关于你的底细,我很清楚,也知道你曾有过很要好的男朋友,自小一起长成。你们曾经相爱多年。后来因为某些原因而不得不分开。那好像是四年前的事了吧!
“感情这种东西,一旦在骨子里生了根,发了芽,就很难再拔除。
“我想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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