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你出面调查。”
如果报警,事情一闹大,靳氏在股市的损失会越发严重,这个消息,现在绝对不能外泄。
“好。我知道了。我会尽全力的。以我估计,他应该还在上海某处。你耐心点,今天要是查不到,明天我一定能把人找到……”
“谢谢。”
这天晚上,萧璟欢和父亲萧至东在别墅的书房研究对策。
萧至东去倒水,一阵眩晕袭来,他还没去接水,整个人就噗通往地上栽了下去。
萧璟欢转头看到了,不由得惊叫出声:
“爸……”
后来,在保镖的护送下,她把昏迷不醒的父亲送去了医院。
经医生诊治得出的结果是:
“疲劳过度,忧思过度所致。萧先生身子不太好,不能再多操劳了。得静养……”
可现在这种情况,父亲如何能安心静养?
一整宿,她守在病房,转辗难眠,至天亮,一双熊猫眼就此修炼成功。
萧至东醒来看到了直叹气。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这天上午,萧璟欢接到了彭柏然发来的照片,靳长宁坐在一辆大奔的后座,正经过收费站,面无表情的望着监控,很快就一闪而过:
“燕不悔的车,载了他往苏州方向去了。我正在追踪。”
看着他的照片,又想了想现在面对的局面,萧璟欢心痛如割:
长宁,你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题外话………还有一更。
657 657,单相思197,累,危机让人疲惫;找到,他在苏州……()
度日如年,成了萧璟欢现在最真实的生活写照。
酒店的事,家里的事,每一件事,都不顺心,都让人揪心。
萧璟欢挺想把门一关,将自己缩在犄角旮旯里,挖个坑,埋了自己在里头,然后,什么事都不管,那多好。
可不行偿。
家里已经没了主事之人,她要是不负责任的逃避,那她也太没担当了——局面再如何如何难,她总得撑下去。
谁叫她的血管里流着一半靳家人的血液呢?
“萧总,新闻媒体已经在楼下将酒店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大家都希望您能出面,针对靳氏越来越坏的现状给一个说法,好让广大股民安心……现在已经有股民在闹着跳楼了,这事,要是不能处理好,接下去的发展会越来越恶劣……”
“萧总,海外部如何整顿,请您下达一份计划书,沈总监说,员工情绪很不稳定,没一个可实施的计划,他没办法稳住人心,有些人已经在计划跳槽了。人才一直以来都是一个集团的生命。人才的流失会给集团未来的发展产生可怕的影响……这件事,必须引起董事会足够重的重视,绝不能马虎对待……”
“萧总,各供应单位要求见您,对于之前几个季度所产生的应付账款,他们需要您给一个具体的还款期限,以及合理的还款方式,靳氏要是仍然推行拖延政策,他们将一起联合起诉靳氏……如果他们这么做了,对于靳氏的现状来说,无疑就是火上浇油……”
“萧总……”
只要待在办公室里,每一批进来的人,来报告的全是一些坏消息,而她需要做的是把这些事,或处理掉,或婉转的往后拖……
记者会上:她承诺,未来七天,靳氏一定会扭转局面。
对海外部的回复:她请求,再坚持半个月,到时,形势一定会有新的发展方向。
面对供应商,她和这些老奸巨滑的商人达成协议:愿意宽限还款时间的,愿意和靳氏共进退的,未来三年,靳氏可以在进货上给予最丰厚的利益回报……
两天下来,事情办了好些,她的头皮,却是噌噌噌的在发疼。
拜托,她只是一个才懂一点皮毛的孕妇,正确来说,只是一个门外汉,这一上来,就逼着她处理这么棘手的事情,他怎么处理得了?
还好,有文卓和席曼莉在边上帮着,否则,她肯定会乱成一团。
是,她是有点小聪明,是有点小天赋,可她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把这个行业的门道全都摸透,也不能生出通天的本事,将这个关乎八个零以上的经济危机像大白菜似的啃掉。
术有专攻,是自古名言。
就算让最最擅长处理公司危机的人来面对靳氏现在面对的情况,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解决的,何况,她只是一个新手。
又一天就这样熬过去了。
可未来呢,转机在哪?
她真的真的是两眼一抹黑啊……
现在的她,只能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了……
傍晚五点,累惨在办公桌上的萧璟欢无力的瞪着桌面上那张她和靳长宁的合照发呆。
照片上,他在吹笛,而她抱着书睇着他,对眸而笑,意境是那么的优美。
转眼想到,他不见行踪,消息全无,心头那团浮躁又翻了起来。
唉!
除了叹息,也就只有叹息了。
咚咚咚……
有人敲门。
都到下班时间点了,这是还有什么事吗?
她的眉毛整条全拧了起来。
“请进。”
是席曼莉。
“萧总,彭柏然先生找您。”
“老彭……”
她马上竖起了头来:
“快让他进来。”
这话才落下,彭柏然就闪了进来,一身的行色匆匆,不等她发问,就先叫了出来:
“阿萧,走了,人我找到了……”
一道惊喜之光顿时从萧璟欢眼里射了出来:
“真的。在哪?”
“苏州一处园林别墅内。带上你的保镖,跟我走。”
“好……”
*
去的路上,萧璟欢问彭柏然:“你怎么找到的?”
“我找了关系。
“当地有个叫徐队的,以前我们一起办过案,那会儿,他还只是一个实习生,刚从警校出来,分配在那边,我受邀和他们合作了一回,他是我的副手。现在,他是独挡一面的刑警队长了,我就是请他帮我查了燕不悔那车,最后确定他们在xx小区有一幢别墅。并从监控视频当中看到了燕不悔的车有进去。后来,他们没再出来过。只有他们家的钟点工定时买菜出入。
“徐队找那个钟点工问过话。确定家里一共有六个人。三女两男,另一个是谁,不太清楚。她没见到过。我估摸着可能是靳长宁。”
“等一下到了那边,我们会联合徐队,还有我们这边的许队,以寻找燕不悔谈话为为理由,一起进入,否则,那处高档小区,我们进不去……”
彭柏然说了一下具体的行动步骤,这人做事,准备工作,总是很全面。
“谢谢啊,这件事,你费心了。”
听完之后,萧璟欢很是满意,由衷的道了一声谢。
“傻,和我客气什么?我俩什么关系,生死相交的,也需要谈谢字?”
彭柏然笑着说。
“我也是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啊,也就一只纸老虎,遇上了麻烦,就慌得六神无主了。”
她轻轻的感慨,靠在那里,感觉累极了。
“傻,你遇上的那是小事吗?一件件都是大事,要搁到普通女人身上,又怀着孕的,早进医院了。你不是还好好的主持着大局吗?”
在彭柏然看来,她已经做得够好了。
“我根本没主持好大局,你就别安慰我了……”
她狠狠的抓了一下头皮,吁着气:
“比起我妈,我差远了。”
“你妈在这一行干了多少年了,你又干了多久?我和你说,所谓的对比性一定得站在同一个起点,才能分得出高低,否则是没法比的。你已经很不错了……其实,凭现在这个局面,就算靳长宁在你身边,要是没别的转折发生,我看啊,想要走出来,难……”
萧璟欢哪能不明白,听得心头沉沉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等到苏州时天已大黑,他们先去吃了饭,然后彭柏然打电话把徐队给请了过来。
大约过了半小时,一辆警车驶了过来。一个三十来岁的英气男人从车上下来,带了两名手下,见到彭柏然时,很热情的和他握了握手,而后彭柏然把她介绍了过去:
“这位就是我以前的搭档萧璟欢阿萧,阿萧,这是徐敏徐队。哦,对了,这位是阿萧的保镖小邝……”
“邝姐?”
萧璟欢本想和徐队握手,谁知人家一看到邝美云就惊讶的直叫:
“你怎么跑去给人当保镖了呀?”
“你们认得?”
萧璟欢左右看了一眼。
邝美云点头:“认得。”
简单的不愿多说第三个字。
很快,彭柏然就把话题给岔开了,随后,一行数人开了三辆车往目的地而去。
不到一个小时,一行人来到了那个高档小区。
到了大门口,那徐队做了交涉,以执行公务为借口,让保安带着往里头进。
很快就找到了那幢别墅。
徐队打了门铃,没过一会儿,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女孩子走了出来,隔着防盗门,清清脆脆的问:
“你们找谁?”
借着淡淡的灯光,萧璟欢看清了那人长相,不觉瞪直了眼: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和靳长宁拍了床照的女孩子。
“我是xx公安局的刑警,我找燕不悔燕先生,有些事情,我们想找他了解一下。”
徐队出示了证件。
那女孩往外瞄了一眼,正好对视上了萧璟欢,那一双明亮似泉水一样的大眼转了一下之后,正要开门,身后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聿袖,谁呀?”
“哦,是公安局的……”
很快,萧璟欢看到了那人的脸,是燕不悔。
她原以为他会脸色大变,谁知,瞄了一眼之后,他竟示意了一下,说道:
“让他们进来吧!”
………题外话………明天见。
658 658,单相思198,家训:叫你认贼作父,叫你是非不分……()
时间拉回到几天前。
谈完贷款还款期限的事从银行出来,靳长宁的心情很沉重。
哪能看不出来啊,银行方面明着给的回复是开会讨论一下,其实也就是做一做表面功夫,不好满口回绝。商场上的人啊,都精得不得了,会识眼色的,谁会把后路堵死了。毕竟靳氏是块大肥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又合作了那么多年…偿…
才出银行大门,正往停车场而去,却被一辆蓝色保时捷给拦了去路,上头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气宇轩昂的燕不悔撄。
“我们,谈谈。”
“我没空。”
靳长宁沉着脸,果断拒绝了。
“有人想让你听个电话。”
燕不悔绕了过去,并把手机递上前。
靳长宁本不想听的,但这时,却从话筒里传出了母亲的说话声:
“喂,是阿宁吗?”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放到了耳边:
“是我。”
“如果不想气死我,马上跟着不悔来见我。马上。”
语气极度不善的扔下一句之后就挂了。
很显然啊,母亲这是来找麻烦的。
他能拒绝吗?
不能。
靳长宁眉心一皱,转头和跟在边上的文卓道:
“阿卓,你先回去吧!我去办点私事。”
文卓瞄了那燕不悔一眼:
“哦,那我回到酒店萧总问起来的话,该怎么说?”
“照实说,等一下我会给她打电话的!”
“知道了。”
靳长宁只拿了钱包和手机,对燕不悔说:
“走吧!”
他绕过去,跨进了保时捷。
*
燕不悔开车,靳长宁坐在副驾上,车子起动上路后,两个人好一阵沉默不言。
谁能想到,昔日无话不谈的两个好朋友,到如今会演变成这样一个光景?
“长宁,你就一句话都不想和我说了吗?”
燕不悔甚是无奈。
靳长宁沉默了一会儿,才唏嘘着吐出一口气: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部,老燕,说真的,我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燕家人,如何面对我母亲,还有妹妹了……”
“靳家伤害过你们澜家,那是事实,靳名做过一些非法的事,那也是事实……”
燕不悔瞄了他一眼,就事论事道:
“你得到了靳家二十六年的养育之恩,更是事实。这又是仇又是恩的,我想无论是谁,站在你那个立场上,都会很为难的。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闻言,靳长宁转过了头,眼神一下变得锐利异常:
“老燕,你就这么确定,那些非法的事,是老爷子做的?如果真是这样,我很想知道潘大江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离奇死亡?”
这话里透着的意思,燕不悔自是懂的。
那潘大江的确死得离奇。
“你这是想说,是我们栽的赃?我们燕家还不至于这么恶毒。是就是,非就非,长宁,每个人都得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这道理,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的吧……现在这件事,司法部门已经介入,最后结果如何,相信法律会给出一个最公正的真相的。真的假不了,假得真不了……”
靳长宁盯了一眼,转开了头。
在他眼里,燕不悔是很正直的,他的心思或者很深,但是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按理说,他不可能去做,而且,他把话说得这么直,足表明在他看来,靳家的确是做了这些事的。
可在他看来,老爷子断断不可能做那样的事,肯定是有人动了手脚的。
他想了想,继而正色道:
“老燕,给我说句实话,查靳名贩毒洗钱这件事,你有亲自参予其中吗?”
“你什么意思?”
燕不悔盯着问。
“你只需要回答,有,还是没有?”
“没有。这事,是父亲在拜托别人查的。”
“是谁?”
燕归城果然没让他参予。
“我不知道。”
这个回答,是坦荡的。
靳长宁看得出来,燕不悔并没撒谎,于是,他就不再往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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