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张了张嘴,随即又闭上了,认命:正在气头上的熊孩子,是听不进道理的。
电梯很快到了底楼,他拉着她一脸横色的冲出去,然后,上了在他们面前停下的公交。沿途,没人敢拦。
上车,望着郑氏实业在车窗外掠过,苏锦叹气:看来,只能去找暮白帮忙了。
*
靳恒远没陪答应去吃晚饭,从郑氏实业出来,五点多,手机唱响,接通,放到耳边,女儿软软嫩嫩的声音就钻进了耳朵:
“爸比,你怎么时候到家呀?”
他微笑:“半小时!”
“真的?太好了,我等你哦!”小丫头嘻嘻笑着,还没挂断呢,就在那边嚷了起来:“太奶奶,爸比马上回来了,快快快,我要梳个小辫子,我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童声童语,让靳恒远莞然失笑:那丫头啊,才几岁,怎么就那么爱臭美。
这么想,他的脑子里,自然而然就闪过了那张清秀的脸孔。
苏锦不爱打扮。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可她却因为没了悦己者,所以就懒于收拾自己。
虽然一样好看,但,这习惯,还是得改。
老婆也是需要调教的,美丽更得为老公绽放。
他轻一笑,跨进了车:
“长宁,回老宅!”
… … … 题外话 … … …
说明:今天回读,发现错字漏字,张冠李戴的笔误,小毛病挺多,周末,没办法再进行改正,周一,我会把一一修正。谢谢阅读!
另外小剧透一个:暮笙是个小男配,他偷偷爱着苏锦,而四年前,暮白另娶,暮笙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14。14,你这是被爱情敲门了()
老宅,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小丫,守在门口,看到熟悉的车开进园子,脸上顿时蹦出狂喜,等到靳恒远走下来,一身帅气的冲她张开双臂时,她就像一只花蝴蝶一样飞入了男人宽大的胸膛。
“哎哟,爸比的骨头都要被撞散架了……”
靳恒远夸张的叫,亲了亲咭咭而笑的女儿,抱起,招呼长宁一起往祖屋走去。
爷爷奶奶站在屋檐下,正笑眯眯的看着。
晚餐早已准备好,五个人围着吃饭,一晚上,都是小丫霸着靳恒远在说话,直到后来困了,就腻在爸比怀里,甜甜睡了过去。
白发苍苍的老爷子,看着这对父女,轻叹:“小远啊,都三十二了,该给小丫找个妈了。你和小丫总归有个女人来管的。小丫缺个妈,这童年总归是缺少了什么的,不好!”
靳恒远不语,只是笑,每次回来,爷爷总想对他洗脑。
老太太连连应和:“你爷爷说的对,别老顾着工作,不考虑个人问题,你妈不急着催你,我们急啊,我们还想抱个曾孙呢!你瞧瞧我们这岁数,还能留几天?奶奶觉得吧,简家那个丫头,那是真心不错,两家也算门当户对,要是你同意……”
靳恒远一听,忙叫停:“奶奶,我困了,抱小丫去睡。您和爷爷也早点睡。”
他跑起女儿就往楼上跑。
老太太瞪眼:“这……这谁家破小孩啊?一提结婚,溜得比泥溜还快。真真是要急死宝宝了。”
长宁闻言扑哧发笑。
*
靳恒远安置了女儿后,去洗了个澡,然后,坐在书房电脑前忙碌了起来。
长宁敲门进来:“怎么还在忙?”
“郑家那土地纠纷,我整理一下,回头你带。”
“不是说你经手吗?”长宁观察他。
“我想放几天假。这几天可能不回律所。”
长宁立刻笑了:“哟,你居然也有时候想着放假的啊?为了谁啊?苏锦?”
最后两字让靳恒远抬起了头,眼里是一片沉思:“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苏锦的?”
“上回无意间在你手提里看到了一张照片。”
怪不得。
“再加上刚刚你在郑氏实业那态度,我就明白了。你这是被爱情敲门了!”
一只小熊猫扔了过来,小丫的。
“滚,一个大男人,玩文艺。”靳恒远笑骂了一句。
长宁稳稳接着,满脸皆是求真相的好奇:
“未来准小舅子被坑成这样,你打算怎么英雄救美,以便掳获芳心啊?”
人已经是小舅子了好不好?
没说破。
“先搁着。”
寻常夫妻,老婆遭人为难,第一时间都会找老公寻求帮忙,他想看看,他家这口子,有没有作人家老婆的觉悟。
… … … 题外话 … … …
待续……
15。15,夫妻第二次见面()
翌日清晨,靳恒远晨练回来,洗完澡,打开衣柜,眼尖的看到里头多了几套平价衣服,那是他之前交代这里的保姆给买的。他拿来套上,看了一眼床头柜上那块欧米茄腕表,没戴。
下楼,吃完饭,他和爷爷奶奶说有事要出去,亲了女儿后,开车离开。
车上,长宁看他那一身行头:“约会?和苏锦?表都没戴,又把自己打扮的这么穷酸,这是骗婚的节奏?”
“我需要骗婚吗?”
他嗤之一笑。
那丫头根本就不需要骗好不好,本来就是她先求的婚!
嗯,这事,要说出去,那得有多震撼人心——人一说结婚,他就乖乖上套。
唉,有点遗憾呐,男人求婚的权力竟被无情剥夺,自尊心难免会有点小受伤,所以啦,他也跟着反将了她一军,把登记时间从“明天”,迅速的变更为“下午”,非常果断的将她收了。如今有了上岗证,就有了实习操练的机会,别人想再来窥觑,那是休想。
他暗自偷着乐,忽记起什么,抬头叮咛:“以后要在善县见到我,就当不认识。”
长宁:“……”
很想问:哥,这不是骗婚是什么?
*
八点半,靳恒远出现在第一医院住院部楼下,没马上上去,而是先给新婚太太去了一通电话。
很快,她接了,声音恬静:“喂!”
“是我。”
“嗯!”
“我在楼下了。几号病房?我直接上来吗?”
他估计不行。
果然,她马上微急的道了一声:“别……我马上下来找你……”
“好!”
他挂了。
没等多久,她就下来了,身上一件浅粉的蕾丝上衣,很修身,底下是浅色牛仔九分裤,大概是出来得急,头发没扎起,散开着,风一吹,发丝扬起,整个人很仙。
她东张西望了一下,看到了他,神情有点不自在。
他勾唇笑了笑,靠着廊柱没动,看着她婷婷走过来。
素颜也若春花。
老婆很漂亮啊。
*
一对眸,心跳,奇怪的在加速。
苏锦今年二十六岁,不是那种和异性说几句话,就会脸红心跳的纯情学生。在交际方便还是挺吃得开的,遇事不惊,只有苏暮白能让她生出脸红心跳的感觉,但今天,在第二次见到靳恒远这个男人时,紧张感似一张大网,漫天袭来。
廊柱前,他懒懒靠着,身上是一件白色的衬衫,下摆束在一条黑色的西裤内,人高,脸俊,窄臀,长腿,身后又有一个花坛,坛中花蕊怒放,他成了风景,闲人勿近的脸孔,因为看到她而勾出了一抹微笑。
也不知他在笑什么,反正笑的很好看。
走近,她局促的拢了拢飘起的发丝,想都没想就叫出了三个字:“靳先生……”
… … … 题外话 … … …
猜猜看,苏锦叫自己男人为:靳先生,这位靳先生会有什么反应?
16。16,来,赶紧叫一声老公来听听()
靳恒远一楞:“什么?你叫我什么?”
苏锦也楞住:“……”
“有这么公式化叫自己老公的么?”
呃,好像不应该。
几丝尴尬跳上她脸孔。
他转而再笑,只是这次笑的有点玩味了:
“虽然我没结过婚,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的。据我所知,一般情况下,妻子都管丈夫叫老公,丈夫叫妻子作老婆的吧!”
啊?
什么意思?
他不会是要让她叫他老公吧!
下一刻……
“来,都成俩口子了,赶紧叫一声老公来听听……”
他微笑要求。
那调调,大有“来,笑一个给爷看看”的怪味。
她瞪大眼,感觉有汗在滋滋滋冒出来,嘴巴更像是黏住了一样。
哦,不,现在打死她,她也不可能这么叫的。
若不是熟稔到了骨子里,若不是真正融入到了老婆这个角色当中,那两字,让她怎么叫得出口。
“靳……咳咳咳,恒远,以后,我叫你恒远。”
连名带姓叫,他肯定会觉得她叫得太生疏,他可以叫她小苏,她总不能叫他老靳:把人叫小了可以,把人叫老了,又是一份意见,还是叫恒远好。虽然叫得有点亲呢,让她觉得别扭了,可这样称呼是必须的。
“比起叫恒远,我更喜欢你叫我老公?那更像俩口子!”
他笑着白牙,眼神有点促狭,阳光将他的黑瞳照得亮晶晶的,衬出了他一些坏坏的味道。
“……”
她觉得他这是故意在逗弄她。
她的脸,不自在的红了起来。
他笑的更深了,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还故意探过头来上下打量:
“哎哟,你在害羞,脸蛋都成红苹果了……”
啧,真能得寸进尺啊!
她不想搭理他了,转身要走——都有人在侧目了,多难为情啊……
他腿长啊,速度快,一把拦到了她面前,收了收笑,可还是难掩一脸愉快:“这就生气了?”一顿又道:“好了好了,不闹你了。”
果然是在闹她。
她有点无奈。
“我只是觉得你见到我,有点小紧张……放轻松,我不难相处的。”
所以,他是故意在调节气氛?
她怔了一下,惊讶他的细致入微,不觉又瞄了一眼,当冷峻的容颜,抹开层层微笑,竟是那么的迷人。
“不过,总有一天,你会改口的。”
他又信誓旦旦了一句。
她的心,莫名漏跳了一句,没法想象那画面。没法。
“走了,现在陪我到商场走走,买点见面礼。新女婿第一次见丈母娘,我要是空着手去,咱妈恐怕会把我打出来——到时,咱妈怕是要报怨王阿婆的:这是介绍的什么穷酸女婿,白白嫁亏了我家宝贝女儿……”
他走了上来,语气轻快的拖上她,往外去。
才平静的心,又噌的乱跳起来。
因为,他毫无预兆的牵住了她的手。
17。17,礼不能废,他连哄带骗()
是的,一只很厚实的大手,一把牢牢扣住了她,手心带着汗意,力量感强到让她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牵手,原来是很平常的事,但她就是很排斥,甩手几乎是一种本能。
可他握得很紧,在感觉到她的意图之后,还转头似笑非笑了一句:“靳太太,我是你先生了,牵牵小手,合法的。放轻松好不好,我又不会吃了你,重点,你得学会一点一点习惯我……这真的很重要。”
眼神是犀利的,提醒是有力的。
她的心,跟着漏跳了一下。
“我妈不是那种势利眼的人,你不用刻意去买见面礼……”
她明白他说的没错,终于没再抗拒。
靳恒远见状,立马和颜悦色起来: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咱中国人最讲究礼节。该有的礼节不能废,这不是迂腐守旧,它体现的是一种尊重感。
“当然,我绝对相信妈不势利,但还有旁人呢……
“到时旁人回头问妈:来的这是谁啊?
“妈回答,这是我家新女婿。
“然后人家会说,哎呀,这新女婿头一遭来拜访丈母娘,怎么都不带东西来的啊?你家这么好一个闺女,怎么嫁了这么一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妈再怎么说不在意,那种话话听得多了,心里难免会对我这个新女婿有埋怨。到时,恐怕你也会有想法,那最终会影响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的。
“想我靳恒远,打光棍打了三十二年了,这一回好不容易娶上一个,要真为这点小事,把老婆给闹没了,我找谁理赔去,找律师都打不赢这官司的……
“所以,我认为:该花在老婆身上的钱就得花,这事我虽然没经验,但我那些朋友一个个都结婚了,看的多了,还是懂一点的。
“所以,老婆,在这件事上,你一定得听我的,毛脚女婿上门该有的体面,我一件也不能少了你……”
苏锦无言以对啊,这人,嘴巴怎么那么能说:她说一句,他就说了一篇。
而且通篇,把“妈”叫的那么顺溜,还把“老婆”叫得那么动听,她听得那是浑身不自在,却又无言以驳,最后恁是被他连哄带骗推进了出租车去了商场。
等进了商场,她悄悄打了个电话让护工照看点养母,说自己在外办事得过一会儿才能回去。
至于买的时候,这个男人的确有问她该买什么不该买什么了,她也说了自己的意见,结果呢,他认为要买的,没一样落下,全都刷了单。且还二楞子的非得挑贵的买,白白刷了不少冤枉钱,根本劝不住……
苏锦看着那光景,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他是个好好先生,以后一定听老婆话,会成为妻管严……”
这是王阿婆对他的评价。
但以她看来,这男人,控制欲强的可怕,瞧瞧,他不动声色就将她吃的死死的,这好像不是好兆头吧!
… … … 题外话 … … …
待续……
18。18,丈母娘这是认出他来了()
从商场出来,大袋小袋,靳恒远拎了不少袋子,苏锦想帮着拿点,他说:“不用,体力活,那是男人的事。”
是的,他很会体贴人。
只是现在,她无法确定,这种体贴是因为新婚刻意表现出来的,还是他平常就如此。
人性绝对是复杂的,虽然她没有太多的恋爱经验,但总归是出来工作过一段日子了,深知:一个对女人殷勤的男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