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想在医院,陪爷爷奶奶、暮笙、暮白一起吃顿团圆饭,还问他:要不要一起来。
他笑着拒绝了:“你们难得吃一顿团圆饭,我就不来了。你不回家吃,那我也不回去了,找季北解决一点事情。回头等事情办妥了,再去接你,你看如何?”
她说:家在哪,她认得的。不用他来带。
他笑着答应了。
再说苏爷爷和苏奶奶看到他们终于冰释前嫌了,自是很高兴,只是他们不太了解,是什么让他们之间那三尺的冰冻,就这样消融了。他们以为可能是苏暮白的身体状况,让他们都放下了心结,终于又愿意再次走到一起了。
苏暮白还没和爷爷奶奶说他要离婚了。
当然了,这样齐聚一堂的高兴时候,也不合适谈这种事,就留待以后慢慢解释了……
晚餐吃的愉快,有说有笑,气氛良好,让人恍惚的就像跌进了旧日时光,爷爷奶奶高兴的皆合不拢嘴,完全不觉时光在飞逝……
*
苏锦回到家已经十点多,家里静悄悄的——萧璟欢还没回来,也不知跑哪里去了。
面对空荡荡的安静屋子,她打起了靳恒远的电话,却没有人接。
这是去哪了呀?
她诧异。
一连打了三个电话后,终于接了。
“喂,恒远……我到家了,你什么时候回家……”
“恒远忘了把手机拿去了,你是他的老婆小书吧!”
居然是一个娇滴滴的女人的在和她对话。
“你哪位?”
苏锦不由得的一怔。
“你猜猜看。”
那女人咯咯笑着反问了一句,不等她回答,就直接给了她一个回答:
“如果我说,我是那个即将替代你成为靳太太的人,你信吗?”
说完,又咯咯了一番,笑得无比的娇媚,却是字字带着挑衅……
“你到底是谁?靳恒远人呢?”
苏锦眉一皱,平静的心,莫名就乱了起来。
“先别管靳恒远了,正巧你打来了,我还想和你打电话呢……趁早离婚吧,你和靳恒远是不可能白头到老的。这么说吧,你要不离婚,你身边的人,会在不久的将来,一个个死去……或难产而死,而被车撞死,或坠楼而死,或被人打死……你会死得只剩下孤家寡人……这辈子再没有半个亲朋好友的……”
一个字一个字,她咬得是那么的清楚,带笑的嗓音挟着一股子莫名的阴森感。
听得苏锦,那是背上一阵阵发紧发凉,紧跟着就怒叱了过去:
“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若觉得这是胡说八道,那就别信。重要的是,你和靳恒远命里相克。只要你们在一起,就会克死所有人。等着吧……我说的事,在未来,会一一得到验证的……”
带着一阵愉快的低笑,对方啪的把电话给挂了,话筒里只有嘟嘟嘟的忙音在回响。
再打,通是通的,就是没有人接。
这是什么意思?
苏锦一下变得坐立不安了。
为什么恒远的手机,会在一个女人手上?
为什么这个女人会说这种要取而代之的话?
为什么要诅咒她的婚姻?诅咒她的亲人?诅咒他们一个个都不得好死。
无数猜忌在脑子里浮想开来,什么样的假想都有——
这个男人,说到底,她总归是了解的不够深入的,对吧……
是他在外惹了风流债,所以那女人故意诅咒起她来了?
不,不对,不对,他绝对是值得信任的。
电话会被别的女人接了去,肯定是有原因的。
对。
肯定是。
这些日子,他待她的心,天地可鉴。
她思来想去好一会儿,最后,压着情绪打通了长宁的电话,要到了季北勋的号码。道着谢挂断后,她给季北勋打了电话去。
“喂,季北勋吗?我是苏锦,今天晚上,恒远找过你吗?”
“找过,但没待多久就走了!”
季北勋清冷的声音自另一头传了过来。
“一个人吗?”
“是。他到现在还没回到家?”
“嗯。手机一直没有人接。”
她的声音,透出了一股子焦虑。
“哦,是吗?那你再等等,十二点前,他肯定会回。也许是路上有事耽搁了……别担忧,不会有事的……”
“好的,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她精神恍惚,变得坐定不安。
十一点零九分,房门开了,靳恒远出现在门口,手上提着公文包。
苏锦猛的转头看他。
“咦,你怎么没睡?在等我吗?脸色怎么这么差?”
靳恒远笑着把车钥匙扔进钥匙碗,转身迎了上来。
一股淡淡的胭脂味扑了过来,那属于别的女人的异香,刺激到了她。
他之前去过哪了?
苏锦一惊,转而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
面对她这个异常的反应,他一怔,不明所以然。
“你……你的手机呢!”
她努力保持镇定。
靳恒远摸了一下口袋,眉心蹙了起来,转身又查了一下自己那只包:
“好像落了!”
“你刚刚去哪了?”
“去了季北那边,后来有事,去了别处。你怎么了?”
他再次驱近。
她却再次直退。
“小苏?”
他皱眉叫——她的这个反应,让他纳闷极了。
“你还是先解释一下你身上为什么会有女人香吧!”
她闷闷的提醒。
不是不信任,只是这味道,也太让她受不了了。
他嗅了嗅身上的味道,还真沾着一股子淡淡的味道,不觉笑了:
“我去过一处酒吧。那家酒吧老板和我是同学,之前给他打过官司,今天找我是他朋友有官司要找我打。身上的味道可能是在那里沾上的。手机可能也是那时丢的……等着,我给他去个电话,让他帮我找找手机……”
沙发边上有座机,靳恒远坐下去打了一通电话出去,马上就确定手机就在那边。他笑着请他帮着放好,明天他会过去拿。
苏锦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我去洗澡,省得被嫌弃。”
挂下电话,他冲她笑笑,往楼上去。
她的脸呢,还阴着,直到他洗了澡下来还是阴着的。
“怎么了这是?”
这是什么状态啊?
“因为我去酒吧,生气了?”
他坐到她身边,歪头问。
其实不是。
“我刚刚打你电话找过你。”
她看着他。
他呢,眨了眨眼睛:
“因为找不着我,所以生气了?”
“不是,有个女人接的电话!”
她轻轻说。
他一楞:“女人?什么女人?”
“不知道。”
她把自己和那女人对话,一字不漏的复述了一遍,包括那几句让人极度不安的恐吓。
靳恒远听完,顿时收笑,眼神跟着尖利起来。
“那人居然知道你叫小书?还知道小书是靳太太?”
他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是啊,我也觉得好奇怪,现在外头知道你结婚的人并不多吧……那人怎么知道我是你太太?”
苏锦想不明白:“你在手机联系人名单上写的又不是小书,是锦吧,可那人一口就叫出了我八岁前用过的名字,这也太诡异了。”
靳恒远点下了头:“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个和你通电话的女人,应该是知道你来历的人。”
“那关于我原来的名字,你有和谁说起过吗?”
苏锦见他神情这么严重,问了起来。
“没有!”
他摇头。
这就奇了啊……
这世上,除了他,还有谁知道小书就是苏锦,就是他靳恒远的老婆的啊?
………题外话………明天见。
329 329,唉,这男人啊……不折不扣是肉欲动物……()
靳恒远眯眼想了一想去酒吧的整个过程。
六点,他去了季北勋那边,厚脸皮的蹭了一顿饭。
七点,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天,讨论了一下手中已有的那些信息,没什么最新发现,无果而终。
七点半接到电话,去了问情酒吧,见到了酒吧主鲍聪,鲍聪介绍了一单生意,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带了一个女人,要委托的是一桩公司重组案子。
中间他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的路上,遇上了那女人。那女人好喝醉了,撞到了他怀里,直说抱歉偿。
难道是那个女人借此机会偷了他的手机?
先头,就有一个声音变异的人往苏锦的手机打恐吓电话,之后,他一直担忧会有类似的电话惊扰到她,就让人对她的手机进行了设置,筛掉了一切陌生号码的打入。想不到,现在又有这样的事发生了,却是从他身上下的手撄。
他想了想,又拨通了鲍聪的电话:“小鲍,把那女人的号码给我一个,就是要委托案件的那个男人带的那女人。对……”
对方让他等一下,没一会儿,就给了号码。
挂下后,他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呵,关机。
溜的还真是够快!
“恒远,你在怀疑什么?”
苏锦看着他打了这几个电话之后,忍不住问了起来。
“那委托人可能有问题。手机应该是其中一人趁我不注意拿的。是个女的。电话也应该是她接的。”
靳恒远语气有点凝重:
“这件事,我会去调查清楚的。”
“嗯!”
是要查一查的。
太让人心惊肉跳了。
哪有这样咒人的,真是毛病重的厉害。
“哎,你刚刚那么生气,是为什么?”
靳恒远突然把注意力又转了回来,明晃晃的笑了起来。
苏锦突然一愣。
这男人,严肃起来,是真严肃,比如在法庭上,口惹悬河雄辩时,那是何等的汪洋恣肆,让人不肃然起敬都难;可是私下相处时,这个人时而暖暖的,时而坏坏的,时而又痞痞的……给人的感觉,很亲切,很舒服,只是……
“以为我在外头鬼混?”
他的眼睛发亮起来了。
“……我去洗澡……身上腻得很……”
想躲开。
在闻到那股子香气之后,心里总归是不舒服的。
所以,此刻,她不想面对那坏坏的笑,这人想来是早看穿她了,这不,又要故意来糗她了……
太坏了!
不能理他。
“不准走,交代清楚才准走!”
他低笑把人抓进怀,紧紧扣着不放。
“没呢!”
她认命了,在撞进他的怀之后,没再躲,而是轻声吐出两字,对上了他的亮眸。
“没什么?”
“没怀疑。”
这个人最喜欢做的事,逗她臊她,逼她也跟着说一些甜言蜜语。
好吧,那就如他所愿。
“真的假的呀?”
“当然是真的。”
她满口皆是振振之辞:
“你放心,以后,我会做到全心全意相信你。不会随随便便怀疑你。
“不管你在外是怎样一个男人,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负任责、有担当、肯为我扛起一切的男人。
“你做事必有原因,所以,那通电话,虽然让我紧张,但我相信,那绝不是你能干得出来的事……”
话未说完,因为被他打断:
“结果,我身上有女人味,这让你很失望了是不是?”
他笑着反问。
她跟着微微一笑:
“你是那种能随随便便和女人抱作一团的人吗?能沾上,要么就是别人故意给你沾的;要么就是你不小心沾的……我呢,我只是不喜欢你沾了别人的气味。不是不信任你。”
着重强调的解释了一句之后,她又说道:
“你是我要跟着一辈子的男人,我要是时时刻刻怀疑你,这日子,还怎么过?
“夫妻之间贵在信任,你说的。
“所以,以后呢,我们之间,要是有什么疑问,就一个问,一个解释,沟通到位了,达成共识了,疑惑消除了,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事可以困扰住我们了,你说是不是……”
这番理性十足的话,自让靳恒远打心眼里欢喜的。
哎呀呀,这个小女人啊,现在是越来越懂他了。
这真是让他高兴。
下一刻,他一个公主抱,就把她抱了起来。
“呀……干嘛……”
吓到她了!
怕摔的她,连忙抱住了他的脖子。
“深更半夜了,还能干什么……当然是……睡……觉了……”
他开怀而笑,赤着脚,带着她往楼上而去。
“不行……我要洗澡……而且,我还有其他事想和你说……”
“可以先睡觉,再洗澡……至于说事,等一下容你说个够……但不是现在……”
这是什么坏想法?
“不行,我刚从医院回来,身上都是细菌……我要洗澡……”
“那……一起洗?”
“你洗过了……”
“和你黏了这么久,早被污染了……我不介意再洗一个回的……”
“……”
他想干嘛?
他想干嘛?
他到底想干嘛?
当然,她心里其实是懂的……
唉,这男人啊……不折不扣是肉~欲动物……
“哎,你能正经点吗?难道都不腻的吗?”
“不腻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老婆,我们都三秋不见了,先让身体来一个深入的接触是最紧要的事……其他事,咱们可以暂缓……”
“……”
唉,律师的嘴,真是厉害的不要不要的。
后来呢,后来他自然是得逞了……
再后来,她忘了要说什么。
没办法,春事繁忙嘛!
直到第二天在他怀里醒来,她才记起自己昨晚上想说的事情,然后,就和他提到了金辉老总的提议。
“你觉得如何?”
说完,她问他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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