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难以想象。
“哎,我说,你这坏孩子,怎么的你啊,我和你说话呢,你那心思都转到哪去了?”
邱弥珍扯起她耳朵来,语气是那么的无奈。
*
薄飞泓坐在车里,漫无目的在街让乱走。
终于见到杨家的家长了,果然和他预料的一样,人家完全不待见他:瞅见他脸上这一道疤,就觉得他非善类。
他摸了一把脸,好吧,他本来就长得不好看:说好听点,就是阳刚气十足;说难听点,就是一大金刚……脸孔没坏的时候,勉强凑和,坏了脸之后,整一张讨债的脸。
他自嘲一笑,幸好,自己有先见之名啊!
像她这样的姑娘,就该嫁个门第相当的男人。
他算什么?
和垃圾有什么差别?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他拿来一看,却是那个姚福胜打来的。
“姚老板,有何贵干?”
他淡淡发话,语气莫名有点不爽。
“哟,薄老弟,这是哪的话,没事就不能和你打个电话好好联络一下感情了吗?”
声音早没了之前那种凌人盛气,而变的掐媚。
他不由得寡然一笑:
“像我薄飞泓这种粗人,向来是任由姚老板差遣的料,联络感情的话,我哪够格啊……”
“哎哟哟,薄老弟可千万别这么说,算我老姚瞎眼好不好,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你和萧家二公子是过命之交,真是失敬失敬啊!”
呵,果然很会打听,这才多久,就把靳恒远的背景,全给打听出来了。
“哪算得上过命之交。承蒙小萧看得起,给我一口饭吃。和谁打工不是打工,你说是不是。出来混,就是为了舒舒服服过日子。”
“那是那是。”
姚福胜应着:“能跟着萧二公子混,那绝对就是前程锦绣啊……要不,薄老弟给我引见一下啊……我跟你说啊,关于章家那点事,我绝对是无辜的。是有人故意要玩章家,我只是见钱眼开,会闹成这样,我也想不到啊……开门做生意,谁都想图个吉利,这种晦气事一沾上,那是要影响公司声誉的……”
“有人故意玩章家?”
这话听着怪有意思:
“怎么说?”
“呃,这事,我能见着萧二少面再说吗?”
看来,这人这是故意抛砖引玉来了呢!
薄飞泓想了想:“行,我回头和小萧打个招呼,再和你联系。”
如此这般,他又和这个老~江湖应付了几句之后,这才算是打发了人家。
挂断后,他立马和靳恒远去了电话:“小萧,姚福胜刚给我来电话,说是章家那事另有隐情,他想见你面再谈。要约吗?”
靳恒远在那边考虑了一下:“明天下午两点。”
“好!”
他想挂电话,靳恒远叫住了他:
“老薄,你现在哪?”
“刚把人送到家,正在回来的路上。”
“没留你吃饭?”
靳恒远淡淡而问。
“小区门口,杨葭慧妈见着我了,人家明儿要去相亲呢……小萧,你的小心思,麻烦能不用我身上吗?那么多正经事不做,学当什么红娘?不可能的。”
“不管可不可能,打今儿起,你任务得加重了……”
“什么意思?”
“之前我找的保镖等一下会和你报到,另外我会再加上几个,这几天,你得给我加一加班?”
那凝重的语气让薄飞泓一凛:
“发生什么事了?”
居然能让这位如临大敌。
………题外话………明天见。
243。243,靳恒远的承诺:只要她不负,他必一心一意到底()
等靳恒远拎着晚餐,来到楼下时,正好遇上苏暮笙。
苏暮笙是七点多回的家,发现家里没准备晚餐,姐夫的包包却搁在沙发上,情知他们回来了,却不见人影,这让他纳闷,就给姐姐打了电话,是靳恒远接的,他这才知道这边出事了,连忙叫车赶了过来。
“姐夫,怎么一个情况?好好的,我舅妈怎么会……撄”
苏暮笙脸色白惨惨的偿。
靳恒远将事情一五一十据实以告。
听完,苏暮笙抿了抿嘴,心情沉重极了,再问:
“韩彤姐现在情况如何?”
“还没醒呢!”
两人一起往楼上来,靳恒远在电梯里低低说道:
“到时,你也好好劝一劝韩彤!人死不能复生。她还有一个弟弟要照看,事情都发生了,只能凡事看开点,日子还得过下去的,沉沦在悲伤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得把精神振作起来。后头事情还一大堆呢……”
最主要的是,她伤心,苏锦就会跟着伤心。
靳恒远实在舍不得老婆难过,这才多嘴了几句。
苏暮笙应下了。
二人上了病区。
苏锦正在房门口守着,望着这一边,看到暮笙竟跟着一起来了,急急忙忙就迎了过来。
“暮笙!”
“姐!”
多日不见,暮笙对苏锦极是想念,第一时间就冲上来,当着靳恒远的面,就把姐姐给抱住了。
某人眼皮跳了一下,唇角无奈的勾了一勾。
即便有小不满,现在这种情况,也不能表现出来。
虽然,他们不是亲姐弟,虽然苏暮笙对苏锦别有想法,当然,那是之前,但在苏锦眼里,这就是她亲弟弟——亲人之间,偶尔因为情绪需要发泄,而拥抱一下,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只能在边上看着,眼睁睁看着他们抱作一团,而不能有任何意见。
苏锦哪知道自己男人心里在转什么心思,此时此刻,她真的太需要抱一抱这个弟弟了。
绑架案结束后,她本来是想第一时间赶回来的,实在担心暮笙啊,可因为身体状态问题,她不得不在香港多待几天。之后,因为发现“真相”而气怒交加,却在醉酒之后被带去了北京。若不是这当中,她曾和暮笙通过电话,知道他没有任何事,否则她如何能在外头逗留得住。
她那么着急的想回来,最主要一个原因,就是挂念着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弟弟。
此刻,终于见到了想念多日的暮笙,当然得好好抱上一抱了。
“好了好了,抱够了,咱们啊,进去说话。都八点多了,大家都饿了,还是一边吃一边说吧!”
靳恒远笑着建议。
三人这才进了那小套间,他呢负责把食物摆开来,一份一份的递过去,分发了筷子。
苏锦只顾着和暮笙说话,没动手帮忙。
暮笙呢,一直在观察。
他很细心的发现,虽然才分开短短十来天时间,可是,姐姐和姐夫的关系,似乎已经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
两个人,无论是从肢体上,还是从语言上,都有了某处默契感。
现在的姐姐,似乎心安理得的在享受姐夫带给她的体贴了;不再像之前那样,眉目之间多多少少还透着一些疏离感。
这样的转变,自然是好的。
他看在眼里,欣慰的同时,却也怅然若失。
吃饭的时候,他不止一次看到姐夫在为姐姐夹菜,没有用公筷,那份亲呢劲儿,看在他眼里,真是叫人心里直发酸呢!
姐姐啊,这是要永永远远属于另一个男人了。
曾经,她是暮白哥哥的,她的心,整个儿全向着哥哥,也只有在哥哥面前,她才会笑得灿烂无比;如今呢,她是姐夫的了。
好在,姐姐还是相当相当关心他的。
虽然之前被绑架的事,他已在电话里一五一十的说过了,可现在见着面了,姐姐还是一个细节也不肯放过的又问了一遍。
这让他吃味的同时,又颇感愉快;愉快的同时,又是苦涩的。
靳恒远呢,则一径在边上听着,偶尔才插一句话进来。
三个人就这样低低说着,相处得极为融洽。
*
餐后。
靳恒远带着苏暮笙往楼下散步。
他说,他有话要问他,还故意避开了苏锦。
这让苏暮笙觉得有点怪异。
“姐夫,你想和我说什么?而且还是姐姐不能听的?”
现在的苏暮笙,对靳恒远已然是服服贴贴,一个身在香港,却能在短短数小时内让人成功解救了他和唐鸯的男人,这份指挥若定的心思、善于用人办事的能力,叫人不佩服也不行。
要是他,早慌了手脚,哪还知道如何救人。
想他,在那些绑匪手上的时候,为了保护唐鸯不受伤害,除了乖乖照他们的吩咐办事之外,他完全没有办法作任何反抗,也想不出好点子自救,实在够蠢的。
而姐夫呢,却能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这个男人,还有那个叫季北勋的,绝对是值得他学习的榜样。
“你被绑去的时候,那几个人有说过什么很特别的话吗?”
靳恒远斟酌着问了起来。
“什么意思?”
苏暮笙有点不太明白。
这怎么说呢?
靳恒远想了想,沉吟着拍了拍他的肩:
“总之,你得好好想一想,要是有什么你觉得奇怪的事情,或者对话什么的,一定要和我说一说……嗯,这么说吧,他们可能还有同党没有落网。那同党,可能会对我们今后的人身安全产生一定的影响……”
苏暮笙愣了愣,莫名就有点小紧张了:
“真的啊!”
“嗯!”
“可该说的,我已经在录笔录时全说了啊……姐夫,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其他很特别的新线索了?要不然,你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猜想?”
靳恒远睇着他的眼神带出了几分犹豫之色。
苏暮笙看出来了:
“姐夫,你是不是信不过我?”
“嗯,有点。”
他老实不客气的承认了:
“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性格冲动的小屁孩。”
因为这话,苏暮笙的玻璃心,立马碎了一地:
“什么小屁孩……我早成年了。”
被人看不起,真是太不爽了。
“年龄上的成年,和心智上的成年,那不一样。算了,我不和你说,省得你嘴一痒,就和你姐说漏嘴,那就麻烦了。”
靳恒远转身要回来。
苏暮笙马上急着绕过来拦了去路:
“姐夫,到底什么事啊?你说话说一半留一半的,这是故意吊我胃口是不是?我向你保证,我以后,绝对和你一个阵营……当然,前提是,你不能婚内出轨负我姐。你要敢负我姐,我就和你拼命……”
说到底啊,他还是以他姐的利益为重的。
靳恒远斜眼睨着:
“你这是在怀疑我对你姐的忠诚度?”
苏暮笙眨巴一下眼,不驯的对视道:
“有钱男人,面对的诱惑太大了,不是我怀疑你的忠诚度,这是谁也没办法保证的事。就像我哥,想当年,和我姐那个好啊……呃……算了……不提这事了……”
一提这事,他就一肚子的火气。
何况,在现姐夫面前提姐的前任,那也太那啥了点……
“苏暮白是怎么一个品性,我不想知道,总之,我是不会负你姐的!”
靳恒远淡淡道。
他从不轻易给人承诺。可一旦给了,只要她不负,他必一心一意到底。
当然。
这样一份心情,他不会说。
所以,那样一句话,在苏暮笙眼里可能是随口说说的应付之词,可那绝对是他心里最真的愿望。
“那就好。你只要永远对我姐好,我就永远和你站一个阵营。你认为有些事该瞒了我姐,我一定支持你到底!”
苏暮笙马上力挺了一句,然后又追问起来:
“快说啊……”
“好,但你得保证,没经我允许之前,你不能和你姐说透?”
靳恒远决定和他说明。
这是他作为一个小小男子汉应该承担的:保护家人的责任,得从现在养起来。
“我保证!”
苏暮笙几乎要举双手发誓了。
“行!信你这一回。”
靳恒远点头。
月色底下,他边走,边说,把自己刚刚接到的电话内容全给说了出来。
*
薄飞泓来到医院时,苏锦正抱着章以赞躺在床上,靳恒远守在外间那小客厅,正在玩着手机,看到他来,过去对苏锦交代了一下自己的行踪:
“我陪老薄在外头吃饭。”
“嗯!”
苏锦点头。
出来时,薄飞泓看到走道上另外站着一个陌生男人。
靳恒远指着给他作了介绍:
“这是小孟,这是老薄。老薄,以后,小孟归你管。小孟,你守着点。”
那小孟点着头。
两人相携往外去。
供陪客晒衣服的晾衣台不是很宽敞,夜风倒是有点大。
饭有点冷,薄飞泓去开水间用微波炉把饭热了一下,端着那塑料饭盒,一边吃一边问:
“到底怎么一个情况?”
靳恒远抽着烟,把刚刚遇上的事全说了。
薄飞泓立马瞪大了眼。
这事,太匪夷所思了。
“你心里有门道吗?”
“完全摸不着门道。”
靳恒远皱眉:
“按理说,那伙人基本上全都被抓了,萧家的隐患,应该算是彻彻底底消除了,可突然之间又冒出了这么一个人来。还一副恨入骨髓的样子。这不应该啊……”
薄飞泓把最后一口饭给吃了,打了一个饱嗝,又理了理思路,转而接上道:
“我觉得,这人,不是冲你来的,是冲苏锦来的。否则,他不会给苏锦打电话,应该直接来挑衅你的。”
靳恒远点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苏锦心善,那人怎么会找她麻烦。
“听那人的语气,章家的事,全是他的杰作。
“其实,下午在杨葭慧家里,我听了韩彤的描述之后,就觉得,所谓的电脑买家,是个套,是那人联合着那姚福胜,给设计的一个陷井,故意在坑他们。
“至于结果会闹成这样,如果这是他们最初设计的最终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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