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很多参与者死去又活过来后表示,在今后的日子里要给自己创造一个没有遗感的人生。事后,他们会觉得,活着真好。
“有些体验馆的心理师,会在事后,协助受体验者,将体验的感悟,真正落实起来。从而真正走出人生一时的心理上的困境,将对生命的新的信念,树立起来。
“我就开着这样一个体验馆,已经成功帮助不少因为一时挫折而想不开的年轻男女走出困境,以另一种阳光的心态去直面人生。
“在我看来,我们今天这场行动,和这个体验是相类似的。
“所不同的是,参予游戏的人,知道这是一场游戏。而顾丽君和苏锦则需在要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挑战死亡,挑战自己,挑战人的生命极限……
“我承认,这样做有一定程度的非法性。
“但由于顾丽君的心疾太过于顽固,一般的刺激性心理辅导,对她已经起不了任何作用。
“所以,我建议冒险一试。
“顾丽君这个病人,我已经接手近两年,在治疗上,一直没有太大的进展。
“在我看来,这是一个方华正茂的女人,心病治不好,一辈子就完了。你这个前男友怕是要内疚一辈子的;而萧先生可能也会至死觉得愧歉。
“此病不医好,受罪的将是三个人。
“只有她自己选择放下了,你和萧先生,才会得到真正的解脱,而她的未来,也可以变得灿烂美好。
“出于一个心理师的职业本能,我想治好她。帮助她。而不是看着她灭亡。
“所以,我一直在很用心的调整对她治疗方案,不断的刺激她,让她可以对未来生出憧憬。
“我认为,这一次的治疗方向是正确的。
“现实证明了我的推断:事情发展到现在,效果绝对是良好的。
“苏锦小姐的心理状况非常的坚韧,心地纯良又积极向上,她正在一步步刺激萧太太……她能释放她的内心情绪,这是好事……”
显然,事先是做过准备的,说词理直气壮极了,自然是想说服他认同他们的理论的。而且还非常了解顾丽君和他们父子的关系。由此可见,萧至东非常信任他。
只有倾注了全心的信任,他才肯如此孤注一掷的玩了这么一出。
这当中的风险,何其之大。
靳恒远冷笑的打断,语气是极不耐烦的:
“你是心理师?”
“是……我姓黄,我毕业于美国斯坦福大学心理系……”
这人想自我介绍,语气充满自信。
靳恒远可不乎他是谁,也不想知道他在这个领域有多么的专业:
“你给我听好了,顾丽君是你的病人,萧至东是家属委托人,你想怎么医治顾丽君,用怎样的方法去刺激,那都不是我该管的事。但你们在我太太身上所执行的这个行动,在没有得到她同意的情况下,逼她面对生死考验,就是对她身心的极大摧残,更是对她人~权的最大侵犯。请你们马上停止行动……”
他眼神寒利,可杀人于无形:
“你们要是现在不停下来,到时,我会协助我太太,起诉你们恶性软禁他人人身自由……我能让你的心理师执照就此被吊销……”
黄心理师被瞪得心脏紧缩了一下,不敢再接话,看向萧至东,轻轻道了一句:“现在停止行动,恐怕会功亏一篑。萧先生,您看着办吧!”
萧至东淡淡看了一眼靳恒远,并不打算罢手:
“既然都已经开始了。那当然一定要进行到底的。小远,你耐心再等一等吧!不会太久的,我很快就会将她们放出来的。”
靳恒远护妻情切,立马厉喝了一声:
“你这是想逼得我连最后一点父子亲情都不要顾了是不是?”
………题外话………第一更!注,“体验死亡”这个概念,摘自网络,就此申明。
223。223,离婚的理由是一个误会,他追悔,他悲哀(要看)()
灯光照得萧至东的脸孔有点发白,他的目光直直睇着,似有寂寂的悲哀在眸光中泛开着。
“如果事后,你想告我,你大可以去告。该承担的法律责任,我一力承担。
“韩关在决定帮我时,也已经作好了被处份的准备。在这件事上,我会用其他方式补偿他的撄。
“黄心理师也作好了为这次实验承担风险偿。
“小远,我们这么做,只希望小顾能走出困境……”
靳恒远听不下去了,寒声叫断: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们这样做,对苏锦来说,有多么的不公平吗?
“是,我也希望顾丽君她可以重新振作。
“但是,我们不能因为要达到这样一个目的,而去伤别人!
“这件事,对苏锦太不公平了。
“凭什么她就该接受这样的折磨?
“不管她是不是我太太,你们这样,将一个无辜人牵扯进来,你们就没想过她会不会因此而生了心理阴影么?
“我说过了,如果她是整个计划的知情者,如果她事先同意,并愿意参予进来,这件事,可以被称之为实验。问题是,她完全不知情……”
他指着电脑屏幕上的苏锦,厉声提醒:
“她现在在恐惧,你们瞎了眼,没看到吗?”
“呃,是这样的,本来呢我是想和苏锦小姐沟通一下再进行的。但之后,我又细细想了想,认为:苏锦小姐要是知道整个计划,可能就逼不出她潜在的紧张感,也就是说,她的生理极限,以及在面对极限时的各种关于生死的心理感慨,会大打折扣,这会影响到最终的效果。所以……”
黄心理师的解释,还真是他妈的混账。
靳恒远把牙咬得咯咯响,拳头捏得青筋横起:“所以,为了达到最逼真的效果,你们就真的实施了一次实质意义上的绑架了是不是?”
“不管你怎么想,在我看来,这从来不是绑架,仅仅只是实验而已。
“这个实验,也许是会让苏锦受点折磨,受点委屈。可不见的就是十足的坏事。
“你可以透过这个实验,更深刻的了解她。
“这对巩固你们的婚姻是有好处的。
“不信的话,你可以听听苏锦都说了一些什么……
“至于,你想让我撤消这个计划,对不起,小远,不管你怎么恨我怨我,我都不可能放弃了……”
萧至东的态度,坚不可摧,转头把目光落到了屏幕上,手指一动,将音量开到了最大。
靳恒远气怒交加,注意力却被苏锦的声音全吸引了过去。
此时,苏锦在诉说自己的人生遭遇,说她曾经也自杀过,可后来想通了。
她用了杨绛先生这个活生生的例子来表明,一个女人活在世上,不该纯萃为了感情而活。
当青春不在,爱情不在,婚姻不在,当人生步入暮年,支撑一个人勇敢活着的也就只有信念了。
一个人活在世上,必须有人生信念。
这就是她想表达的重点。
因为苏锦的说话声,靳恒远闭了嘴,静静听了起来。
那一番话,她说的极为平静,可意义深远。
如此心志,真叫人为之刮目相看。
靳恒远一直知道,苏锦是个不同寻常的小女人,她看着很平常,可她的心,很宽。她的爱,很博大。
她爱她的养母,爱她的弟弟,爱她的朋友们,她热爱着生活,哪怕生活伤过她,可她还是很努力的爱着。虽然有时也会有点小任性,比如说,为了她爱着的养母,可以任性的找一个陌生男人嫁了。
可这在一定程度上也说明,她想走出来,她想有新生活,只是方法,有点小拙劣,但她的态度,绝对是积极向上的。
苏锦在说完这些之后,似睡了,套在她们身上的仪器表明,她们的生命体征良好。
靳恒远闭了一下眼,耳边听得黄心理师在分析顾丽君的心理反应:
“……虽然在这个过程中,小顾只寥寥插了几句话,但是,她的心理历程已经完全反应出来了……
“……小顾对这个环境是恐惧的,对这个害她陷入绝境的苏锦是心怀憎恶的。但是由于苏锦至始至终声音比较冷静,她很努力的想通过说话这个方法,来纡解两个人来自心理上对这个环境的害怕。
“所以,小顾的情绪已经被一点点影响到,并且开始回应苏锦。
“……失恋,自杀过,又是孤儿,这三点,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直接拉近了……
“以我的经验来分析,接下去,小顾应该就会和苏锦说她的故事了……
“她们之间绝对可以因此而产生互动,并且会互相激励着坚持下去的……”
语气是那么的肯定,那么的自信。
靳恒远听着,冷哼了一声,目光盯着那手铐,开始啄磨怎么自救了。
“怎么,二少不信么?行啊,那我们可以拭目以待。”
那心理师想激他:
“要是推测是正确的,那就请你配合我们工作。我可以保证,苏锦小姐在这场实验当中不会产生太大的心理阴影。因为她的心理状况,比一般人要来的强大……”
他没理。
这姓黄的心理师的判断,还真是正确的。
过了几个小时之后,顾丽君开始主动搭理苏锦,并且还说起了自己小时候的故事,一句复一句,将她儿时的幸和不幸,全部倾诉了出来。
这些事,靳恒远有些是知道的,有些也是第一次听说。
他听得出来,那个时候的顾丽君是感激萧至东的。
因为有萧至东,她和顾栎华才有了崭新的生活,读上了名牌大学,日常生活,不必为了财钱而忧心。
可是后来,在发现萧至东对她别有企图时,就慌了……
靳恒远听到这里时,冷冷盯视起父亲,看到几分嘲意在他眉间散开,显得是那么的无奈,似乎是感觉被冤枉了……
“是吗?”
他看在眼,面无表情的发出了质问:
“当初,你真有那种想法么?”
萧至东坐着,久久不语。
“我问你,那时,你是不是已经有那种想法了?”
靳恒远逼问。
萧至东点起了烟,吐着,一团一团,不接话,很久之后才说:
“知道你妈妈当初跟我离婚的理由是什么吗?”
靳恒远抿了抿唇:
“那个时候我并不知情,妈什么也不和我说。直到六年前妈才和我挑明的。”
萧至东幽幽一笑:“听了你妈的话,你怎么想?是不是也认为我打小养着顾丽君,就是因为我有一种变态心理?”
“听着像是冤枉你了,那行啊,趁现在,你可以说个明白。”
靳恒远淡寡的给他机会解释。
事实上,他的确觉得他的心理状态有点不正常,放着貌美如花的妻子不疼不爱,却对一个可以当自己女儿的小姑娘情有独衷,这让他在知道事件的始末之后,觉得特别的恶心,也很为自己的母亲不值。
所以,他才会毅然决然的改了名字。
青烟袅袅中,萧至东回忆起来:“我和顾原、万婉的交情,不算特别深,但总归是相处过几年。因为万婉的缘故,你宗洁阿姨离我而去,且死在了外头,那一直是我的痛事。所以,后来,我再没和他们有过联系。
“十几年之后,一场同学会,我推不开,去参加了,才知道顾原和万婉竟已经不在了。家里还有一双儿女,无人照看,可能得送去孤儿院。
“有人问我:老萧,以前,你们不是关系挺好的吗?要不,你去帮衬帮衬他们。你是我们当中最不差钱的。帮他们一帮,那是举手之劳。
“人的岁数一长,对于死亡就会特别的敏感。三十几岁的人,就那样没了,更叫人心疼。
“因为怀念,我去找到了他们。
“那一天,我敲响了他们家的房门,门却一直没有来开。我觉得不对劲儿,就去请了小区保安过来,在确定他们姐弟俩一直没出过去之后。我让人砸了他们家的门。然后看到他们因为发高烧,昏迷在床上。
“第一眼见到顾丽君,我楞了好半天。
“她的模样,和宗洁真的有八~九分像。
“本来,我是想带这对姐弟俩回家的,养在家里,也好给你们俩兄弟作伴。但因为这份相似,我打消了这个主意。因为你妈妈。”
萧至东把头枕在椅背上,把烟叼着吸了几口后,又沉沉说道起来:
“你妈妈是一个极度自负的人,她一直觉得,因为宗洁,我才冷落了她。如果再把小顾领回家,你奶奶肯定喜欢,可是你妈妈一定不乐意,家里肯定要闹起来。顾家姐弟恐怕没什么好日子过。
“我想了又想,就没收养他们,只是做了他们的资助人。负责将他们长大,也算是不愧他们父母了。
“这是我最初的想法。
“渐渐地,长大的小顾,是越来越像你宗洁阿姨。
“可她还是和宗洁不一样的。宗洁很文静,很有大家闺秀的范儿,从不毛躁。小顾呢,虽然父母俱亡,可性子依旧阳光,而且活泼。那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性格。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有时,我会去他们那边坐会儿,关心一下他们的学业。
“这是事实。可那种心思,并不邪恶。
“另有过一回,栎华缠了我很久,想去普吉岛,我想了想,挑了一个不忙的日子,带他们去了。那只是对栎华考了一次全年级第一的奖励。
“就是这一次旅行,有人看到了我和这两个孩子在一起,然后告诉了你妈妈。
“你妈妈查了我,她在看到小顾之后,就认定这是我在外养的小情人。说离婚就离婚,不管我怎么解释,都没办法挽留她。”
说到此,萧至东寂寂一笑,将烟紧紧的就掐灭在了自己的心手当中,完全不知疼为何物:
“也是我给她的安全感太少了吧!婚姻无可避免的走向了破裂。
“那个时候,我真不想离婚的。因为小欢,她需要爸爸,更需要妈妈。
“更因为,我不想失去她。
“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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