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后来,他向我借了钱,造了善县那幢小别墅之后,人就渐渐想开了,开始又把所有心思放到了工作上。却再没有另外谈恋爱。
“无论我们再如何给他介绍对象,他只看,不上心。
“而你,苏锦,是唯一一个在他相完亲之后,令他猴急的在当天就拿了结婚证的人。
“如果不是你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吸引了他,他绝对不会这么冲动的许下了一生的。”
靳媛这一段长长的叙述,带足了浓烈的感***彩。
提到萧至诚为顾丽君奋不顾身却落得身陷险境时,语气是嘲弄的。
说到萧璟珣过世时,她是伤感的。
复述靳恒远为了责任要娶顾丽君时,眼神是恼怒又痛苦的。
思及儿子因为知道真相而放逐自我时,她是心疼的……
靳媛绝对是一个感情无比丰富而细腻的女人,所以在儿子的婚事上,她狠下心扮演了一个毁掉儿子结婚想法的坏妈妈的角色。
但这不能说她就是坏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那只能说明她太爱她儿子了,为了保全儿子下半辈子的幸福,她不择手段,也是出于无可奈何。
苏锦呢,听完最后一句后,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心情繁复极了。
不明白啊,自己身上能有什么吸引了他啊?
………题外话………第一更!
214。214,为什么看上?总不可能,他一开始喜欢的就是她吧()
之前,她也问过他这个问题的,可他的回答更像是在开玩笑。
那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嗯,他说撄:
“看上了你会画画;看上了你会跳舞;看上了你的坚强,你的不向命运屈服的意志力,以及甘于平淡的心……偿”
之后,他还补充了一句:
“还需要,命中注定的缘份……小苏,你与我,是失而复得……”
“失而复得”这个词,用的是这么的古怪,当时她就觉得很奇怪,现在越发觉得是。
难道是因为,她神韵和顾丽君有几分相似?
所以,他便有了一种“失而复得”的错觉?
这个假设,绝对是叫人恶心的。
而且和靳媛刚刚的判断对不上。
显然是不对的。
最重要的是,靳恒远曾对他母亲说过那样一句话:
“妈,我错了,我不该逼自己的,宁可缺着也不要滥了才对。我怎么就那么傻,为什么非要用那样一个法子逼自己放下呢……”
这话,肯定是有深意的。
难道是,他在喜欢上顾丽君之前,喜欢过其他人?
因为那个人不喜欢他,他为了放下,而试着和顾丽君谈了一场恋爱,所以,顾丽君并不特别重要,所以,他一直没有带回家的想法?也没和她上床?
却在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认清了自己的心,从而没再谈恋爱?
可他怎么就看上了她苏锦了呢?
如此,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总不可能,他一开始喜欢的就是她吧!
所以,才说,是失而复得。
这样一理头绪,前因后果,好像变得很顺很明朗了。
但是,她摇头否定了自己心里这个匪夷所思的假设。
总之,她想不透,暗自叹了一口气,就没再想这个问题,而是审判起靳媛所说的这件事,几个重要角色在事件当中的错对问题。
无疑的,在和顾丽君谈的这一场感情当中,靳恒远算是最无辜的那个,莫名其妙就被当作了挡箭牌,白白搭进了三年多的感情,却落了这样一个结果。是让人心疼的。
顾丽君不该去招惹靳恒远。
可她的出发点,却是为了自保。
何况,最后,她无可救药的陷了进去。
她对靳恒远的感情,没掺假。
也正因为爱的深了,她才会在后来的变故当中,如此痛苦。
那就是萧至东错了吗?
当初,他就不该去资助顾丽君,任由他们姐弟俩自生自灭,那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对不对?
可他只是资助了她,然后,隐隐喜欢上了长成婷婷玉立大姑娘的顾丽君。
在那个养大的过程中,萧至东有过猥亵的行为了吗?
没有。
他还是比较理智的,并没有在其成长过程中染指了她。
而默默的喜欢,是任何一个人都能保有的权力。
就像影迷喜欢某个名星,球迷喜欢某个球星。就像男人们爱看美女,姑娘们爱看美男。性质差不多。
在知道顾丽君和自己的儿子谈恋爱之后,他就举慧剑斩了那妄念,并且还欣然同意了他们的婚事。
这表明,他的心思,还是挺正的。
事情发展到这里,本来一切是皆大欢喜的。
结果,一场绑架,所有人的命运就都错位了。
在生与死之间,他们艰难的作了选择,为了活命,他们承受了痛苦。
整个世界,也就此天翻地覆,再也恢复不了旧模样,这是无可奈何的事。
靳媛的阻止,也没错,作为母亲,她只是要保护儿子……
萧至东的逼迫,是比较残忍的,可从他作为父亲这个角度出发,这样做,情有可原,只是对于顾丽君来说,是极度恶劣的——他毁了顾丽君,亲自缔造了一个悲剧婚姻。
苏锦喝了一口茶,心情复杂极了,忽然想到自己之所以会和靳恒远结成夫妻,全是建立在曾经发过了那些不堪的事件上形成的。
而那些事,是叫人遗憾的。
假设,那些过去没有发生过的话,那她也不可能做了他的妻子吧……
唉……
一想到自己现在是他的妻子,再想到之前发生的事,她的情绪,就会很糟。
不过,她有压着,不想受那些情绪的干扰,而是将自己从那件事当中抽离了出来,以旁观者的姿态,又问道了起来:
“阿姨,我还有两个不明白的地方……”
靳媛淡一笑,本想让她说的,不想,放在桌面上的手机轻快的唱了起来。
“sorry,我先去接个电话。”
“请便!”
她去接电话,用的是英文。
靳媛的英文,又地道,又流畅,英伦味十足,语速特别的快,字字说的果断,谈的全是生意上的事。
这人,面对她时,很温柔体贴;面对公事时,又是雷厉风行的——在苏锦看来,这样一个女人,和萧至东本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既有女强人所必备的特质,又有小女人所独有的温婉。
结婚十八年还要离婚,可见萧至东有多么的让她失望了。
苏锦靠在那里看着,想着,慢慢的,想到了靳恒远。
那件事,他就没半点责任吗?
可如果没责任,昨天,他为什么没给为自己辩解呢?
她无解。
两通越洋电话,靳媛足足打了有一个多小时。
茶几上,摆着一本精装版的《浮躁》,贾平凹著的。
这本书,她有读过,只是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苏锦取到了手上,看到上面有不少注解,将看倌的读书心得尽数写了下来。
想来是靳媛写的。
有几句话,很有意思。
比如:
“浮躁这种心态,在当时那个时代,一部分是政治体治改革而引发的。
“再反观现在周围的浮躁,其原因就像书里所说的一样:是主体意识的觉醒与高昂和一些人自身素质低下这一矛盾造成的。
“在如今精神发展赶不上物质进步的现代社会,想要避免这样一种不健康的心理状态,是需要自发地对自己的心理知识构成进行丰富的,已达到精神财富和物质财富并重的良好情况。”
文字绢秀小巧,干净漂亮。
“见笑,随手写的!”
不知何时,靳媛接完电话,走了过来。
“很有深意。”
苏锦轻轻说道。
靳媛微微一笑:
“现在这社会,本是一个浮躁的社会。而我们该做的是,不急不躁,稳稳走好自己的每一步。
“有时我会反思,当初,我要是不催恒远催得急,不那么死命的给他介绍女朋友,不那么浮躁,也许,他的心态会更宽更稳一些。
“现在想想,男人三十几岁结婚,挺正常的啊!
“那时候,我怎么就非得想他早早成家,早早有个归宿了呢?
“或者说,男人越晚结婚,心态会越稳,婚姻会越稳固。
“年纪轻轻的结婚,一,在岁数上,本就浮躁,二,太容易被外头那个世界给迷花了眼。
“为结婚而结婚,为了孩子而生孩子,实在不智慧。
“只有心智真正成熟了的男人,才会懂得经营生活,经营家庭。
“男人晚婚是有好处的。”
这些话,极有道理。
不管是在生理上还是心理上,男人通常比女人来的晚熟。
晚熟的男人早婚,在判断上往往会出现认识上的局限性,当他迅速成长起来之后,如果他不满现状,婚姻就容易出现危机;男人晚婚,看得多,对家的概念成熟了,这个时候,遇上自己想要的女人,就会倍加珍惜。
人啊,只有在历经挫折之后,才会学会豁达,学会包容和体谅。
“对了,刚刚,你想问什么?”
靳媛把话题接了回去。
“哦!”
苏锦把书合上,放回原处:“有两个问题,还想请教阿姨。”
“说吧!”
“一,顾丽君怎么会和璟珣大哥的母亲长的一模一样?”
对此,她疑惑极了:
“顾丽君说,恒远他爸爸和她父亲是校友,这是不是意味着恒远他爸爸也认得她妈妈?”
………题外话………第二更,还有一更!另外想说明一句,靳媛对萧至东的看法,不代表萧至东真正的内心想法。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判断,往往带着自己的情感色彩和意愿在里头,两者之间,肯定有出入的。
215。215,这是什么情况?她是他最爱的女人?()
靳媛靠在沙发背上轻轻一笑:
“对,他们认得。这里头另外有个故事。不过,这得以后和你说了。小远姥姥和姥爷他们好似回来了。”
昨天,她之所以匆匆赶回来,本来是想在今天去吃喜酒的偿。
是她母亲一个好姐妹的孙子结婚撄。
她母亲昨天就在父亲的陪同下去了,主要是想熟悉一下现代结婚仪式的各种礼节,以为恒远结婚作准备。
她先生呢,是媒人,昨天的场合,肯定是少不得的。因为来回不方便,昨晚上他带着儿子睡在就近另一处公寓。
而她呢,今天最终还是选择不去,为的是想和苏锦好好的谈谈。
苏锦一怔,转头,看到门外头有人奔了进来,嘴里还叫嚷着:
“妈,我放学回来了,今天外头可真热啊……”
一个风度翩翩的小少年冲了进来,模样儿很秀气,一脸兴奋的脸孔在看到苏锦之后一愣,缓下了步子。
“这是我小儿子易中天。”
靳媛站了起来,来到小少年身边,轻轻摸了摸儿子的头:
“瞧你,玩的这一身的汗,也不知要擦擦。”
她找毛巾给儿子擦了汗,随即带了过来:
“来吧,过来认认人,这是你哥的新媳妇,快叫嫂子。”
“嫂子好!”
易中天马上朗朗叫了一声,眼露欣喜:
“最近一直就听得姥爷姥姥谈论着哥要娶媳妇了,原来是真的……好啊,真是好极了,看样子,明年我就能有小侄儿玩了……”
“……”
苏锦无言以对。
他们家就这么缺孩子玩吗?
说话间,门口那边一个气宇非凡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一身礼服,像是刚从什么重要的宴会回来,眸光在苏锦身上扫过时,笑容温眷:
“怪不得你不来,原来是来了贵客啊!”
“可不是。回来时顺路,就把小苏先带回家了。不过恒远还没到。”
靳媛迎了上去,笑着将手挽到了那男子的手臂上。
那男人则笑着在她额头亲了一下,眉目之间,极为亲密。
“哎哟,哎哟,原来是咱们家小远远的小媳妇来了啊……”
这边还没作介绍呢,那男子就被一道力量给推开了。
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探进了头来,一瞅见苏锦,那眼神,陡然一亮,连忙转头冲外头直招手:
“老婆子,老婆子,你快来呀……瞧瞧啊,小苏苏来了……”
“……”
那边苏锦眨巴一下眼,滋味怪怪的。
什么时候她有了这么一个小名了?
下一刻,一个满面红光的白发老妇,一身裙装的扶着西装鞋履的老头歪着头望过来,看到苏锦,一下子就眉开眼笑,喜上眉梢:
“哎哟,真好看,比照片好看多了……将来生出来的小猴子也一定俊俏……”
“……”
苏锦好不尴尬啊!
这些人,透过她,看到的这都是些什么啊?
靳媛走了过来,发现她在难为情的脸红,噗哧笑了,捉住了她的手给拖了过来:
“来来来,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吧!以后可就都是自家亲人了。这位呢,是我先生易梵,以后,你可以跟着小远一样叫易叔,这两位呢,是小远的姥爷,和姥姥……”
“易叔,姥爷,姥姥……”
苏锦叫了一圈,婷婷静立的样子,那是说有多乖巧就有多乘巧。
“好好好,好的不得了。初次见面得给见面礼的对不对,来来来,给你这个……”
老太太乐呵着,就往自己手上撸了一个玉镯下来,给苏锦套了上去。
“这是祖传的。你妈妈以前想和我要,我都没给,我和她说了,我这是要留给我外孙媳妇的。现在,是时候了……”
苏锦头皮顿时麻了:
“姥姥……”
怎么能拿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
“拿着拿着。这是姥姥的心意!”
靳媛在边上劝着。
苏锦一时也不好还回去。
当亲人给你东西,你要是硬不肯收,肯定会闹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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