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红酒,她没什么概念。无奈那个一工作就把她给忘了的男人,一直在书房内没出来。她回来转了一圈之后,又绕了进去,一时兴起,就取了一瓶,启了瓶塞。
一开封,就有一股淡淡宜人的醇香散了开来。
她取了高脚杯倒了小半杯喝,入口圆润甘冽,味道果然极好,一时贪杯,两杯入肚后,脸烫了起来,头晕了起来,最后竟窝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
再说靳恒远忙了一会儿,忽想到把苏锦忘记在外头了,连忙跑出来找。
楼下没有,楼上也没人,人呢?
“小苏?”
他叫了几声,管家薛姐过来知会了一声:
“太太进酒窖了,正在那边喝酒。”
靳恒远一怔,忙去了酒窖。
酒窖内有处品酒室,里头设有沙发,此刻,他家小太太,正双颊泛红的枕在沙发上酣睡,空气中全是酒的香气,醉人的厉害。
他松了一口气,走过去轻轻摇她:
“小苏,怎么没回房睡?”
苏锦眨了眨醉意深浓的双眼,有点不知身在何处,含糊着问:
“你好了?可以出去兜风了?”
“都十二点多了,还兜什么风啊,你怎么没过来叫我?”
靳恒远有点歉然。
“不想影响你嘛……既然很晚了,那睡觉去!”
她攀着他,站起来,打着哈欠想上楼,走路跌跌撞撞、歪歪扭扭的,哪还走得稳……
“小心……”
靳恒远扶住她,一股酒香那是扑鼻就来。
小醉猫靠着他已眯起了眼,把所有重量全压到了他身上,不动了。
他看着有点泣笑皆非,一把将人抱起,而她本能就勾住了他的脖子。
出得酒窖,靳长宁围了上来:
“靳哥……”
“长宁,那些事,明天再研究……你嫂子累了,我带她回房睡去……”
靳恒远往楼上而去。
长宁应了一声,低笑相送:六年来,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靳哥在重要工作和女人之间,选择了女人。
*
靳恒远没有马上睡,他还有事要处理,又不想回书房,就直把手提带进了房间,在床上处理事情。没办法,实在是这案子特别的要紧。他不想亲自经手都不行。
正做的入神,身边睡沉的女人忽坐了起来,用力扯着身上的衣服,眉头轻皱。
他抬了头,小女人睡态可掬、醉眼荫荫的样子,非常招人喜欢的。
“想干嘛?”
“我要睡衣。这衣服不舒服……”
她抓着头发软软的说,一股子的酒气熏人的厉害,脸上的红晕可以表明,她还没有从醉酒状态清醒过来。
本来,他想去给拿睡衣的,想了想,却打住了:
“你那睡衣,刚洗澡时被我弄湿了……现在不能穿了……”
自然是蒙她的。
“那怎么办?”
她顿时皱起了细眉。
“实在不舒服就别穿睡衣了……我们是夫妻,你有什么怕被我看的?”
靳恒远一下没了处理公事的心思,笑眯眯连哄带骗起来。
逗一只小醉猫那绝对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苏锦眨了一下眼,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嗯,也对!”
“来,我帮你把后面的拉链打开了……”
他把手提往边上一塞,好心帮忙。
“谢谢!”
背上拉链一开,苏锦整个人松了。
她把裙子和纹胸往上一卷,随手一扔,就往薄被中钻了进去,红扑扑的脸孔上全是舒服的笑。
靳恒远却笑不出来了,因为某个想法,在某处强烈的反应了起来——惹火上身了……
他是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长期以来,他一直靠忙碌的生活节奏压抑着他在这个方面的***,如今有了老婆了,想和老婆上床,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刚刚他抱苏锦上来时,就看到长宁冲他笑,估计会以为他今晚会好事连篇,结果,他把她放在床上之后,却并没有那种把她弄醒了恩爱的想法,而是躺坐在她身边忙着手上的事来,直到这一刻,那份强烈的冲动袭卷了上来,将他的原始渴望全燃烧了起来。
他的手摸了过去,抚上了那细腻光滑的肌肤……
一个吻,印上了她白净的香肩。
他在她耳边叫,声音一下变哑了:
“小苏,别睡……”
………题外话………第一更!
181。181,大白天的,解我衣服,这是想怀宝宝了吗?()
苏锦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天大亮,靳恒远不在房内。
主卧室,黑白色调,整套房间,充满了男人的阳刚味道,就连床上用品都是男性味十足的黑底白格的六件套。
苏锦准备起床,一坐起,尖叫出声……
“啊……”
什么情况撄?
一向可以淡静面对一切的她,这一刻,根本没法镇定自若了。
她身上,尽未着寸缕…偿…
往床脚边上一看……
靠,裙子、纹胸、内~裤……散了一地儿,一件件全在地毯上静静睡觉呢……
再看自己身上,肩上,胸口处,肚脐处,一处处青紫,布布满集着……
身上,那更是从头到脚一片酸软……
她顿时手足无措的又往被窝里钻了进去,很努力的回想起来。
对了对了……
她喝酒了……
在那个精致的酒窖。
那些红酒,很多都是她不认得的——全是法文,英文勉强及格的她,对法文,表示完全无能为力……
然后,她开了一瓶。
也不知那是什么酒,她居然喝醉了。
她酒品很好的,一喝醉,就想睡觉,且通常是一觉到天亮,就像死猪一样。
再看看现在这情况……
这就是醉酒的悲惨结果。
她又是拍额,又是捂嘴的,脸涨的通红通红的。
记忆,一点点跟着全回来了。
是他抱她回的房。
对,是这样的。
然后呢?
也是他鼓励她把裙子脱掉的,因为实在太不舒服了……
最后呢,最后发生什么了?
她死命的拍额头。
她不记得了!
一白空白。
哦,该死的,他不会是趁她醉酒,把她生米煮成熟饭了吧……
而她完全没有印象。
第一次,就这么没了?
她小心翼翼的把被子裹在身上,想查看床上的情况。
被子一卷,一处染着血渍的床单赫然映进了视线。
虽然很少,可她确定,那是血。
靠!
她居然就这样稀里糊涂蜕变成女人了!
*
上午九点,天气晴好。
苏锦换了一袭中裙下来,管家薛姐所她带去吃早餐:
“两位先生正在书房议事。大先生早吩咐了,等您醒了,让您一定把早餐吃了。您要有事可以去书房找。要是您愿意,也可以上外头走走。大先生忙完后就会来找你。”
大先生在这里,指的是靳恒远——在靳家,他是大先生,而靳长宁则被称为宁先生。
苏锦道了一声“知道了”,安安静静吃起早餐。
早餐后,她出去往花团锦簇的园子里转了一会儿。
空气很清新,阳光很明媚,景色很宜人,可惜她的精神很恍惚。
草坪上,摆着几张藤椅,桌上摆着今天的早报,也不知被谁翻过了。
她坐下去,取来看,集中不了精神,情绪仍在郁闷中:太不明不白了,太不甘了……人生第一次呢……他怎么就没叫醒她呢?
不过,她没去讨伐他。
因为他俩结婚的事,爆发出来的问题,已经耽误他好几天工作。他的工作,关系法律的事,真不是能拿来开玩笑的。
而且,也没什么好讨伐的,反正已经发生了不是吗?
她不知道自己发了多久呆,直到薛姐走了过来:
“太太,有电话找您,对方声称是您弟弟。说是有急事找您。”
“哦,谢谢!”
苏锦道谢,走去客厅听,看了一眼挂钟:十点多,现在的他应该是上课时间,有什么事,会在这个时间点打过来?
“喂,暮笙……”
苏锦对着话筒叫了一声:
“你上午没上课吗?”
“先别把我上不上课的事,姐,姐夫没事吧!”
满口关切的询问,问得她一时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这么问?”
“姐你不知道?”
暮笙诧异反问。
苏锦越发迷糊了:
“我该知道什么?”
“姐夫前晚上去上海的路上,出过车祸,那车都扁了头……估计都报废了,我在新闻上都看到了……姐你居然不知道?”
苏锦一愣,脱口道:
“他……好好的啊,就额头磕破了一点皮,不严重啊……”
听得这话,暮笙在那边重重松了一口气:
“哦,好,谢天谢地,我就怕姐夫有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挂下电话,苏锦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车都报废了,人能安然无恙?
等一下!
这当中貌似有猫腻啊!
按着他的脾气,在得知她被人带来香港之后,怎么可能会没有连夜追来?
再想到,昨儿初见时,他的脸色异样的苍白,心下咚了一下,急忙朝橱房那边奔了过去,找到了管家:“薛姐,家里除了书房有电脑,还有哪里有电脑的?我想上一下网。”
“我房里有。”
薛姐将她领了过去。
苏锦道了一声谢,上网很快就找到了那则新闻,那辆为她所熟悉的路虎,头已然扁到了驾驶座——事故现场,那是一片狼藉。
她看得那是好一阵心惊肉跳。
也难怪暮笙会急了,这种情况下,人要是没个伤筋断骨,那几乎是不现实在的。
可他却和她说,那是小事故。
这人,果然和薄飞泓物以类聚,都爱撒谎。
她咬了咬唇,冲书房走了去。
*
书房。
薄飞泓守在门口。
苏锦一脸平静的走过去,轻轻问:
“恒远还在里头谈公事?”
“对。那些东西不好让外头人听着,所以,他们就把我赶出来了。你要有事,等一下再来找他吧!”
这句话很好打发人。
可苏锦感觉不对。
之前,他可从来没在她面前忌过口的。
想了一想之后,没离开,却是去开门,结果,门从里头锁上了。
呵,有必要又是上锁,又是叫了一个人守在外头的吗?
他这一次办的那是什么案子,要这么保密?
“靳恒远,开门!”
苏锦静静叫了一声,并往门上拍了起来,拍的力量有点大。
没一会儿,门开,却是靳长宁开的。
“嫂子?怎么了这是?你们俩现在也太夸张了吧!才分开那么一小会儿,至于要这么拍门的吗,一副要将这门给拆了的样子!”
靳长宁开起玩笑来。
苏锦却敏锐的嗅到了酒精的味道。
书房内,靳恒远依旧是一袭黑衬衫,正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西瓜,一边拍着身边的位置:
“事情都完了,长宁,你该干嘛干嘛去,没事逗我老婆干嘛,小苏,过来,吃水果……”
“行了,行了,不打搅你们恩爱。现在靳哥是动不动秀恩爱。真是要嫉妒死我们这些单身狗了。”
靳长宁笑着搭上看好戏的薄飞泓:
“走了,老薄,咱不在这里当灯泡了。”
两男人一起退了出来,并好心的将门给掩上,将书房留给了这对小夫妻。
苏锦站在原地,目光深深在他身上巡视了一圈,走过去时,用手指勾了一下:
“你,站起来!”
靳恒远当然有感觉到苏锦的表情,有点不同寻常。
难道是来讨伐他哄她裸睡的,被他占尽便宜的?
他笑笑,吃掉手上最后一口西瓜,扯来干净的湿巾擦了一下手和嘴,站了过来:
“干嘛,这是?”
他习惯性的想搂她。
苏锦立马拍开他的手,且一脸严肃的叫了起来:
“不准动!”
靳恒远有点哭笑不得,双手一摊:
“为什么不能动?”
苏锦不说话,因为闻到的那股子浓浓的医用酒精味,正是来至他身上。
她嗅着,绕着他转了一圈,然后站定在他面前,想都没想就伸手,解起他的扣起来,一颗,两颗,三颗……
解到第四颗时,手被他捉住,笑声紧跟着响起:
“哎,大白天的,解我衣服,这是想怀宝宝了吗?拜托你别来勾引我好不好……我经不起诱惑的,昨晚上,你已经害我洗了几次澡,这大上午的,又来整我,老婆,不带这样玩的吧……会被你玩废的……”
她难得没脸红,只静静反问:“你确定,你现在能做剧烈运动?而不至于伤口迸裂?”
………题外话………明天开船见哈!
182。182,她生气因为害怕失去;他满足却又生了小烦恼()
靳园座落在山水之间,环境幽静,远离尘嚣。
园内的每一间房间都作了很好的隔音处理,关起门来,那便是一个宁静小世界。
书房犹是撄。
所以,当苏锦掷下这句反问时,声音虽然不大,却显得异样的清亮偿。
靳恒远立刻就怔住了。
苏锦继续,且字字用足了力量,句句夹进了愠色:
“别告诉我你身上没伤。你身上要没伤,床单上的血迹哪来的?总不可能是我身上的吧……”
他没了反驳之词。
“靳恒远,你受了伤,却瞒着我,只让别人给你处理伤口。现在我想看,你都不让我看,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把我当老婆看?
“还是你能认为,这件事,你可以一直瞒着我?
“你那路虎被撞成那样,都被人拍了放网上了,你却还要在我面前骗我那是小事故……
“靳恒远,说好的夫妻坦诚呢……
苏锦凶巴巴的叫着。
她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