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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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相-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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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王嘉丰还有些良知,最终也就闭了嘴。爹娘为自己忙碌一生,他又怎么再拖他们下水。

    这个罪状由不得他不承认。毕竟掌控权不在他这里。现在的他就算悔不当初,可是又有什么用?夜路走多了,终会碰见鬼。更何况他还干了那么多坏事,真的是罪有应得,只是可怜了疼爱他的爹娘,如此年纪就要承受丧子之痛。

    “爹,娘,孩儿真的错了。你们以后要照顾好自己。若有下辈子,我一定要做你们听话的儿子。”

    王员外看着泪流满面的王嘉丰,也流下难过的眼泪。自己要是对他不那么放任,或许就不会有此结果了吧!

    “都是为娘的错,为娘要是好好管教你,或许就不会这样了。都是为娘的错!都是为娘的错。”王夫人不停的自责着,妆容花了的她更显憔悴。

    “娘,您不用自责,儿子犯的错,儿子自己承担。”王嘉丰安慰着王夫人。

    王员外看着不断认错的儿子,满心痛楚。只见他转过身来,又重新跪到公堂上。“王爷,丞相大人,求求你们了,嘉丰他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们饶过他吧!草民保证……草民向你们保证他以后决不再做坏事。你们就饶过他这一次吧!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王员外不停的向苏浅和君逸宸扣着头。希望能得到他们的饶恕。

    苏浅看着不断磕头的王员外,面不改色的说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就算他现在知道错了,可又有什么用呢?那位妇人的儿子还能活的回来吗?更何况,他背负的是十七条人命。杀人偿命,这也由不得他。”

    “不不……你们不能这样,嘉丰真的知道错了,为什么就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呢?”王员外满眼无助的看着苏浅。

    苏浅知道中年丧子对于王员外来说是个巨大的疼痛,他把王员外扶起,“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杀人终归是要偿命的。王员外你也不用跪了,是没有用的。”

    “陈知府,既然案子已经审完了,那本王就行一步。”君逸宸看也没看一眼,跪着的王员外。若人人都像王嘉丰这样,临死前认错再给改过的机会,那还要国法干吗?摆设吗?

    “本官也还有事,就不做停留了!”苏浅看着君逸宸起了身,也要离开。

    “王爷,请!丞相大人,请!”即使陈邴现在满心伤痛,但他还是做好了自己的本分。

    “退堂!”

    依旧跪在原地的王员外看着苏浅和君逸宸离开的背影,眼睛慢慢由空洞变成愤恨。他紧紧攥着拳头。嘴里不停说着:“为什么不给嘉丰一个机会,为什么不给嘉丰一个机会。”

    陈邴看着满眼通红的王员外,走上前去:“岳父大人,对不起。”

第三十四章 大雨天() 
王员外直愣愣的看着跪在身旁的陈邴,他又哪会责怪陈邴呢?

    他慢慢起身走了出去。没有说话,也不再流泪。

    徒留原地的陈邴看着这空旷的公堂,独自悲哀。如今这下场,谁也怪罪不得。他抬头看了看外面的雨,还在下着,百姓也已经散去,这寂静,只听见那哗哗的雨声。

    这雨是要下大了。

    苏浅一行人出来后,抬头看了看天,这雨越下越大了,眉间不觉都染上愁云。

    他的心里,也只求着最怕的事,希望不要发生。

    “这雨势越来越大,咱们还去看这堤坝吗?”苏浩轻悄声问了一句。

    苏浅没有说话,他和君逸宸已经去看过堤坝了,什么情况他还是有所了解的。怕只怕,每耽误着,都是时间。

    他看了看身边的君逸宸。“不知王爷是何打算?”

    君逸宸也是紧锁眉头,这雨还是比预料的要来势凶猛,也比预料的来得更为突然。如今,也只能找人修固堤坝,来延缓时间。

    他看了看苏浅,苏浅的意思他大概也猜到了,就向着苏浅说到:“丞相不是已经有法子了吗?就按你说的办吧。”

    “是。”苏浅点着头。“不过可能要借助王爷的财力了。”

    “无碍,丞相若是有事需要,可以直接和雨枫说。”君逸宸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钱,这个事情,他还是毫不在意的,只要能达到目的,人力,物力,财力,丝毫不是问题。

    “那下官就先代潼城百姓谢过王爷慷慨解囊了。”苏浅是真心感谢君逸宸能出手相助的,毕竟皇上是派自己来赈灾的,与君逸宸是没有关系的。若是君逸宸没有跟随而来,怕是他要费好大一番心思,才能完成任务吧。

    “苏浩,你去写告示,把现在的情况说明,然后招募年轻力壮的男子去修固堤坝。另外再找几个懂修固堤坝的人。凡参与者,每人二两银子一旦米。争取在雨下得更大之前修固完成。”

    “是。”苏浩回答的干净利落。

    “雨枫,你去协助苏侍卫,有要求就尽力满足。”君逸宸的话也紧随其后。

    “是,王爷。”

    苏浅由衷的向君逸宸投以感谢的眼神。两人相识而笑。

    苏浩的办事效率果然是高的。不出一会儿,就带来四五十个年轻力壮的男子。

    苏浅看着大雨中依旧抖擞的他们。走上前去,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潼城百姓的安危就拜托各位了。”

    “丞相言重了。”

    “大家放心,你们不会白出力的,宸王为你们每个人都会发二两银子一旦米的。”苏浅掷地有声的说着。

    “我们是不会要的,王爷和丞相大人已经为我们潼城百姓除了一大恶人,还我们潼城百姓以安宁,咱们就已经感激不尽了,哪能还要你们的银子。况且潼城本就是我们的家,若是它就此不在,我们都会成为无家可归之人,守护潼城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尽一份力。大家说是不是啊?”一个洪亮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他似乎说中了大家的心思,大家不停地附和说是。

    君逸宸没想到苏浅会为自己拉拢民心。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苏浅,然后走到他的身边。他抬手挥了一下,那本附和的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些银子是你们应得的,潼城是你们的家,可你们也是禹月国的子民。本王能为你们做的,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事情,接下来还要全靠大家。”

    雨越下越大,渐渐模糊了众人的视线,可大家的气势却越来越高涨。

    “苏浩,你赶快带领大家去修固堤坝。争取天黑之前完成”

    “是。”苏浩转过身来看着底下的众人,“大家快跟我来吧。”

    “王爷。。。。。。”一个侍卫模样的人恭敬地在君逸宸身旁耳语着。

    苏浅看着脸色渐变的君逸宸,猜想着会是什么事发生。

    君逸宸本打算直接跟着侍卫离开的,可是一转身又看到了苏浅,便说了“苏丞相,一起吧。”

    苏浅虽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大概也猜得差不多了,怕是这个陈知府又出幺蛾子了。就忙答道:“是,王爷。”

    两人就又进了府衙。

    只见那侍卫又领着他们到了公堂。苏浅亦步亦趋的跟着君逸宸来到了公堂,君逸宸淡定地坐到高凳之上,苏浅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陈邴。旁边的包袱瞬间让苏浅明白,为什么陈邴会跪在这里,也正印证了他的猜想,这个陈邴果然出了幺蛾子。

    君逸宸把惊堂木拿在手里细细地看了看,漫不经心地说着:“雨下这么大,陈知府这是要去哪儿?”说完,他猛地把惊堂木一拍到桌案上,发出好大的响声。

    跪在地上的陈邴听着那响声,瞬间哆嗦了一下。嘴里结结巴巴,终是没有说出任何话语。而跪在陈邴身边的王嘉芫早已经六神无主。

    “陈知府可真是心大啊,这小舅子刚刚锒铛入狱,你这就要。。。。。。”君逸宸停了一会儿,似乎在深思,随后像是找到了合适的词语一般,笑着看向陈邴说道:“畏罪潜逃?陈知府说对吗?”

    陈邴自然是不敢去看君逸宸的冷酷眼神,即使听到了君逸宸的笑声,可他的直觉还是告诉他,君逸宸此时就应该是一头将要发怒的狮子。

    君逸宸走下公堂,在陈邴身边走来走去。陈邴听着那围在身边的脚步声,浑身哆嗦的厉害,汗很快湿了后背。

    “陈知府应该有很多话要对本王讲吧。”君逸宸似笑非笑的看着陈邴。

    苏浅看着两人,一直沉默地坐在那里。既然君逸宸已经调查清楚,他自然不会再插手。现在的他只需要静静看着就好。

    “没话说?”君逸宸又问了一句,陈邴依旧沉默无言。君逸宸在心底不觉冷哼一声。“陈知府没话对本王说,本王可是有很多话要对陈知府讲啊。”

    君逸宸又转了一圈,然后又笑着回到了高凳上,坐了下来。好像在讲故事一般地说道:“禹月一三年,皇上拨来专款十万两,用以修固堤坝;禹月一七年,皇上拨来赈灾粮款二十万两,用以解流民之难;禹月二五年,皇上拨来专款五十万。你说你都干什么了?”

    陈邴听着君逸宸如倒豆子般地说着,抖得更加厉害了。即使汗珠从脸上划过,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热,反而只觉得更冷,像是掉进了冰窖一般。

    他终归是躲不过去了。

    “账目上的这些钱,你贪了大半。”君逸宸恼的将惊堂木狠狠地砸到陈邴身上。“你这是在吸百姓的血。”

第三十五章 出贪官() 
苏浅听到君逸宸的话也是大吃一惊。贪了大半!这陈邴敢如此胆大,估计也是仗着皇上对他的信任吧。毕竟他在潼城为官的这些年,皇上可是从未派人来查账的。现下君逸宸能查得出来,怕是直接把这账房先生给抓起来了吧。

    君逸宸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若不是这次皇上派人过来,本王想知道,陈知府除了让王公子继续为非作歹之外,还会把这五十万两赈灾款装进自己钱袋多少?”

    “下官。。。。。。下官不敢。”陈邴总算不再沉默,而是哆哆嗦嗦说了一句。

    “不敢?本王看你敢得很。”君逸宸有些咬牙切齿。“幸得父皇这次派了苏丞相前来,要不然,这潼城怕就不复存在了吧。”

    “下官知罪!下官再也不敢了!”陈邴将头猛地扣到地上,一下一下又一下,直到脑袋上渗出血丝,他依旧没有停下,他也不敢停下。。

    “陈知府还是等着向皇上请罪吧!”君逸宸说完就走了,看也不看一眼还在磕着头的陈邴。

    “来人,把他押进大牢!听候处置!”苏浅看着已经走了的君逸宸,轻声安排道。

    陈邴听着苏浅的话,跌坐到地上,苦笑起来。

    苦心经营这么些年,最后竟落得如此下场。人哪,果然要上对得起苍天大地,下对得起黎民百姓。

    衙役看着苦笑的陈邴,对他既感到可恨,又为他感到可悲,当真是以为天高皇帝远,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吗?却哪知,人在做,天在看,报应终会到。

    听得君逸宸将陈邴的罪状列了一条又一条,他也甚是恼火,说出的话也是毫不客气:“走吧,陈知府。”

    苏浅定了一会儿,觉得这事还是快些上奏皇上的好。思定,就和白容也离开了公堂。

    “阿浅,碧芽草之事。。。。。。”白容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苏浅说知道了。白容很是纳闷,阿浅知道什么了?

    苏浅没有理会白容,而是自顾自的走着,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府衙门口。

    白容随着苏浅又来到了府衙门口,白容看着来回踱步的苏浅,知道他对堤岸修固之事放心不下,就想着转移转移他的心思。

    “阿浅,你为什么要用杀人之名定罪王公子,而不是以下犯上之名呢?”

    苏浅忽然停住了脚步,笑了一下:“这是面子问题。”

    面子问题?白容一脸疑惑。

    “若是你遭到调戏,你会向你鬼谷弟子说么?”

    白容顿时了然,如果要定这王公子以下犯上的罪,定要以君逸宸之名,可是君逸宸毕竟是皇子,又怎会允许大家明目张胆讨论调戏之事呢。

    “那如果这王公子没有碰到咱们,是不是就能逃过一劫?”

    “你觉得害了这么多人性命,真的能活的安稳吗?”苏浅看着越下越大的雨,就又往前走了几步,伸出白玉般的双手,让那雨水一点一点打在手上。他似自言自语一般,“人在做,天在看。”

    白容看着接雨水的苏浅,连忙把他往后拉了一把,忙抬起自己的衣袖为他擦着手上的雨水,似责怪一般说着:“现下已是深秋,你这样是会着凉的。看吧,衣裳都有些湿了。”

    “那又为何以宸王之名拉拢百姓之心?”白容为苏浅擦完手,又继续说道。

    “这是里子问题。”

    白容更是云里雾里了,他直接问出声来,“里子问题?”

    苏浅神秘莫测的笑了一声,“宸王可是帮了咱们不少忙啊。”

    “有吗?”

    “宸王只是随行南下,很多事情他完全可以不用出手,毕竟这是我的分内之事,但是你应该知道,以我的身份是不能解决的恰到好处。他对你从不过问,对我一再出手相帮,什么原因?”苏浅顿了一下,问着白容。

    “他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白容记得苏浅曾说过这个君逸宸怕是已经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他毫不犹豫直接说了出来。

    苏浅听到这话,嘴角扬起淡淡的微笑。“这是其一,其二就是想拉拢我。”

    “那你这么做,不是正合他意吗?”白容惊呼出声。

    “对。为他所用。”苏浅轻轻说着。相处的那么多天,让他对君逸宸还是有所了解的。为他所用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况且,他们有共同的敌人——魂轩堂。

    “啊!那以后回了京都岂不是还要经常见?”白容一想到以后还要见到君逸宸就有些不耐。

    白容见苏浅并没有再说什么,似是同意这种说法了。

    两人相继沉默,渐渐地只听到雨点敲打瓦片的声音,似奏乐一般,可是这动听之声,在苏浅听来却一点也不动听,反而让人更为烦躁。

    “白容,你去备车,我们去堤坝看看。”苏浅不免有些着急了,眼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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