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说什么蠢话。
绯光还活着的时候,他也好库洛洛也好芬克斯也好,包括窝金和派克诺坦在内,对她都已经够不错了。他可以在找到新的基地杀了原主人后把尸体处理好,免得她看到了会不舒服。他也可以和芬克斯在外面屠杀之后找个地方洗了澡再回基地,不让她看见他们浑身浴血的样子。就连库洛洛也放弃了在活人身上做念能力制约实验转而和派克诺坦在基地后面装模作样地研究念能力。。。他们对她都足够好,没有道理她死了还要他们跟着难过。
杀戮是他们的天性,他们都是典型的流星街人。但她不是,她是善良的,或者说她努力维持着从外界带来的善良,比如说非必要不杀人,比如说不对普通人下死手,虽然这种善良在流星街像个笑话。但是这个人保护了他们很多年,所以他们也愿意保护她像笑话一样的善良。
绯光也不傻,飞坦知道时间久了她总会发现,但是就算她发现了她也会当做没发现。他们拙劣地伪装,她拙劣地假装自己没看破他们拙劣地伪装。。。用芬克斯那句肉麻的话来说,这就是流星街的温柔。
虽然流星街和温柔两个词放在一起很搞笑,不过飞坦也没有反驳。
就假装是这样吧。
旅团成立之后,就正式跟元老会开战了,库洛洛说蜘蛛需要十二只脚,于是在跟元老会开战的这几年,旅团又陆陆续续增添了几个团员,全身缠满绷带像个木乃伊一样的剥落列夫,耳朵垂到胸前的富兰克林,只有一只眼睛的库哔。。。一个两个全是变态。
但令飞坦感到不解的是这群变态竟然都说他是变态。
飞坦承认他是变态,但是他没想通这群变态哪来的勇气说他是变态。芬克斯笑嘻嘻地说因为你跟绯光在一起生活得最久,所以你最变态。
派克诺坦立刻不高兴地呵斥芬克斯,绯光死后旅团里最伤心的就是派克诺坦,飞坦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么伤心,毕竟按照窝金的时间长短决定感情深度的说法,派克诺坦是除了信长以外和绯光认识最短的。
库洛洛解释说,因为女性都是敏感柔弱的生物。
飞坦还是不明白,因为绯光也是女性,但敏感柔弱这四个字就跟她不沾边,她除了怕死,就好像没什么怕的东西,到最好她好像连死都不怕了,想出个蠢办法给他们解围,把自己给折腾死了。
剥落列夫没见过绯光,但是他有点感兴趣地接了一句嘴,说大概那个绯光才是最大的变态吧。
飞坦动了动手指,听到这一句话莫名有点想把剥落列夫杀了,但芬克斯先他一步揍了剥落列夫一拳,剥落列夫沉着脸准备反击,两个人却被库洛洛新得的能力分开了。
库洛洛说团员之间不许内斗,然后淡淡地对剥落列夫说不要随便评论绯光,因为绯光是荣誉团员。
荣誉团员?飞坦松开按苦无的手,怎么他都不知道他们还有个荣誉团员,库洛洛睁眼说瞎话的功力又见涨了。
1990年,和元老会死战了四年,元老会终于认负,交出了当年在背后下达歼灭暗鸦社命令的几个高层,同时还表示再也不干涉幻影旅团的活动,对幻影旅团开放随意出入流星街的权利。
库洛洛决定离开流星街去外面闯荡,这个提议得到了全团的赞同,毕竟对于每个流星街人而言,外面的吸引力都挺大,想出去看看几乎是所有人的愿望。
幻影旅团是个盗贼团伙,所以离开流星街之后第一个目的地就是巴托市的珠宝展览会。这个目的地其实也是在半路上定的,因为窝金听到这次的展览会上重点展出的一块红宝石叫绯色之光,立刻就像打了鸡血一样要去抢这块宝石。
库洛洛也没意见,于是行程就这么定了下来。
珠宝很轻易就到手了,到手之后,库洛洛单独把那块红宝石拿了出来,交给飞坦保管。
飞坦有点奇怪,明明是窝金打了鸡血要去抢,最后却怎么要把东西给他。但是库洛洛让他收着,飞坦看窝金也没意见,所以就留了下来。
红色的宝石,晶莹剔透,但是跟那个家伙没有任何共同点。
1994年,幻影旅团对窟卢塔族展开屠杀,库洛洛是为了火红眼,其他人是为了杀戮和游走在生死边缘的快感,在去隐居地的路上芬克斯忽然说火红眼,绯光的眼睛有时候也会变红,那个是不是火红眼?
窝金立刻惊讶地说绯光是窟卢塔族的人?那里的人都会这么奇怪的力量吗?都很强吗?。。。说着说着窝金就兴奋起来了。
库洛洛思索了一下,说可能性不大。
飞坦听着没出声,那个家伙的眼睛叫写轮眼,她曾经告诉过他,据说是他们家族遗传的,佐助也有。。。不过原来他们都不知道么?
原来只告诉了他么。
屠杀窟卢塔族的活动进行了整整半年,整整半年每一天都在厮杀,窟卢塔族的人很强,旅团的众人每天都游走在生死的边缘,享受着杀戮的快感。
飞坦也不例外,杀光了强悍的念能力者杀不那么强悍的,不那么强悍地杀完了就是普通人,普通男人杀了杀女人。有人唾骂有人憎恨,这很正常,飞坦知道他们都很变态。
但其实创造了流星街这个修罗场的世界又不变态吗?
不过是世界抛弃了流星街,流星街又抛弃世界而已。
到最后的时候飞坦就觉得有点无聊了,剩下的全是妇孺,简直连动手的欲望都没有,但库洛洛的命令是一个不留,飞坦也只能耐着性子继续。
最后一天的时候,旅团众人分散搜查还有没有漏网之鱼,飞坦在搜查的时候听到了歌声,压得很低的、颤抖的歌声。
飞坦没想到还有傻逼在这种时候唱歌,他顺着歌声找过去,看见一男一女躲在林子的石头后面。那个男的很明显受了重伤,随时都要死了,那个女的一直抱着他,小声哼歌,哼完了还说你不要怕,我在这里,你不要怕。。。
记忆里,好像也有人哼歌哄他入睡,啊,好像是里昂刚死那几天,绯光自作主张地每天晚上都陪在床边等他睡着,还哼歌。
啧,其实唱的又不怎么好听。
飞坦握着伞柄,漫不经心地转了转,这把藏着剑的伞是他离开流星街之后找人订做的,融了那把苦无铸成的剑刃,用起来很顺手。
不动手那两个家伙也会死吧?反正都伤的不轻。
飞坦想,但是库洛洛的命令。。。
“飞坦,你在磨蹭什么!”窝金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手一个捏爆了他们的脑袋,低低的歌声顿时戛然而止。
“。。。”飞坦垂眼看了一眼死在一起的男女,拉了拉面罩,没有说话。
回程的路上,旅团众人都对战果很满意,得到了所有火红眼的库洛洛和杀了个痛快的其他人显然兴致都很好,负责开车的侠客还打开广播放起了歌。
因为是深夜的原因,广播里放的竟然是摇篮曲。
“喂喂喂,侠客,你的品位太独特了吧!”芬克斯大声嘲笑着入团不久但很好相处的新团员。
侠客无奈地为自己辩解:“这是广播放的,又不是我。。。”
“不要辩解啦侠客,要不要晚上我唱摇篮曲哄你睡觉啊!”窝金粗壮的手搭上了侠客的肩。
“走开啦窝金。。。”
一如既往的吵闹,飞坦把面罩拉高,头靠在车窗上,闭眼假寐。
“喂,你们看!”窝金的大嗓门忽然更大了:“天上那个亮亮的是什么!”
“哈,什么――”信长懒懒散散地,但还是伸长脖子去看:“喔,真不错啊。”
侠客在开车的空隙也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笑了:“那个啊,那个是流星。”
“流星?流星街的流星吗?”
。。。。。。。。。。。。。。。。。。。。。。。。。。。。。。。。。。。。。。。。。。。。。。。。。。。。。。。。。。。。。。。。
“流星?那是什么?流星街的名字吗?”
“流星,就是会飞的星星。”
“阿飞,我想给你看流星。传说对着流星许愿的话,愿望就会实现。可惜我没办法弄一颗流星给你看。。。”
。。。。。。。。。。。。。。。。。。。。。。。。。。。。。。。。。。。。。。。。。。。。。。。。。。。。。。。。。。。。。。。。。。
飞坦睁开了眼睛。
他看见漆黑的夜空上划过蓝色和白色的星光,一颗接着一颗,璀璨至极,仿佛天空中所有的星辰都连接在一起,灿烂到极致,又在极致的灿烂后淹没在漆黑的夜空里。
原来这就是流星。
那个家伙啊,在他八岁那天弄出来的什么流星连这个一半好看都没有。
难看得要命,还好意思说是礼物。
。。。 。。。
飞坦不明白为什么其他人会在她死后这么难过,就像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一滴眼泪在这个时候,在她死了十年之后,从他的眼睛里流出来。
50。未能发动的月读()
“看什么?”
听出迪达拉声音里的兴奋,绯光赶紧把咬在口里的丸子吞下肚,然后抬起头,顺着迪达拉手指的方向看过去。om
“。。。”然后绯光愣住了。
她看见漆黑的夜空上划过蓝色和白色的星光,一颗接着一颗,璀璨至极,仿佛天空中所有的星辰都连接在一起,灿烂到极致,又在极致的灿烂后淹没在漆黑的夜空里。
“是流星!幸之助,你看!”
旁边的女孩尖叫起来,同时使劲地摇晃着旁边的恋人,她的恋人一边笑着,一边宠溺地说:“我看到了,很漂亮呢,静子。”
。。。
“流星?那是什么?流星街的名字吗?”
“流星,就是会飞的星星。”
“阿飞,我想给你看流星。传说对着流星许愿的话,愿望就会实现。可惜我没办法弄一颗流星给你看。。。”
。。。
是流星。。。
绯光忽然觉得眼睛有点酸涩,她眨了眨眼睛。
阿飞,要是你能看到就好了,真正的流星。。。
超级好看,比我用小凤仙花仿造的流星,漂亮多了。
“真不错啊,艺术就是这种瞬间灿烂的东西,嗯!”
流星雨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夜空很快重新归于寂静,迪达拉难得安静了一会儿,欣赏完流星之后,他就兴致勃勃地回头准备跟他的小伙伴探讨观后感,谁知道迪达拉刚刚回头,就被他的小伙伴惊呆了。
他的小伙伴为什么没有兴奋?他的小伙伴为什么露出了一副要哭的表情!
这么艺术的东西,不是看一眼就感觉人生圆满了吗?想哭是什么鬼?
迪达拉纠结了,他忍不住用手戳了戳他的小伙伴的脸:“喂,笨蛋,你怎么了?”
“。。。”绯光被迪达拉一打岔,满腔的伤感顿时消散了大半,思绪也从流星街回到了火之国的这座小镇里。她看一眼身边因为自己走神而有些不满的迪达拉,赶紧在对方炸毛前把一颗丸子塞到了他的嘴里:“迪达拉你吃这个!这个好吃!”
迪达拉猝不及防被塞了一个丸子在嘴里,顿时忘了他小伙伴看见流星而露出奇怪的表情的事,嚼着丸子,含糊不清地说:“很一般嘛。。。”
吃饱喝足以后,回到旅店已经是深夜。om
绯光很久没有吃过火之国的食物了,所以吃的是又满足又怀念,不知不觉就和迪达拉一起把整条街的食物都吃了个遍,直到迪达拉的钱包都空了,绯光才恋恋不舍地拿着用最后一点钱买的两串天妇罗回到了旅馆。
“没看出来你也这么喜欢吃啊!”迪达拉看着绯光一脸舍不得地把其中一串天妇罗递给自己,毫无怜悯心地接过来咬了一大口,越想越觉得把宇智波绯光带在身边简直是个正确的决定!
因为绯光不仅会玩有趣的游戏,口味也和他比较接近,当然了,最重要的是她肯陪着他胡闹,不像蝎旦那,他一胡闹就直接无视他。。。
一个人胡闹哪有两个人胡闹好玩,嗯!
迪达拉看着绯光咬着天妇罗一脸满足的表情,再次默默地下定了决心。
一定不能让宇智波鼬把这个笨蛋抢走,嗯!
。。。
回来了!
鬼鲛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关门声,顿时松了一口气,看向了在窗边安静坐了好几个小时、释放着低气压的搭档:“鼬,他们回来了。。。”
你也该睡觉了吧!你不睡我还要睡呢!
其实鬼鲛就不明白了,他搭档,宇智波鼬,多强悍的一个人啊!生死一线的时候脸色都不变一下的!怎么遇见这个小丫头的事,就这么不干脆?要换成他,喜欢就上!爱就强上!女人嘛,都喜欢强势的男人!越强势她们越喜欢!
鬼鲛看着他搭档这幅样子都替他着急!
没看那个小丫头对迪达拉都比对他搭档热情吗!
想到这里,鬼鲛没忍住,从床上坐起来问:“鼬,你跟那个小丫头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们不是同族吗,怎么我看那个丫头对你的态度。。。”
宇智波鼬看着窗外的夜空,皎洁的月光透过半透明的窗纱洒在他脸上,那双眼睛清冷又深沉。
就在鬼鲛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的时候,听不出什么情绪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灭族的时候,我杀了她的父母。。。”
“也杀了她。”
宇智波鼬亲手杀了绯光,这没什么好辩解的。
接受团藏的条件、灭族的那一夜,他亲手杀了她,把苦无送进了她的心脏,还对她发动了月读。
其实没必要发动月读,她的写轮眼不及他,也没有开启万花筒,如果为了反击,普通的幻术就已经足够,但宇智波鼬还是发动了月读。
和佐助不一样,对佐助用月读,是为了在月读中折磨佐助,从而让佐助更加地憎恨他,最后把这份憎恨转化为力量,可以自保,以及向他复仇的力量。
但是对绯光没必要,绯光就要死了,没必要让她更加憎恨。
宇智波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也许他已经疯了,明明亲手杀了她,明明亲手把苦无送入了她的心脏,但还是可耻地奢望着,奢望她不要太恨他,不要恨到选择彻底遗忘他,至少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能在死后去找到她。
反正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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