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还在燃烧的寂灭之炎,骆辰沉默了。
修道之人到了初元期,没有不认识寂灭之炎的。这是属于修道者的内心深处凝结出的万恶心火,他能焚尽一切,除非宿主化作灰烬,否则不息不灭。
“本想放你自生自灭,你倒是追来了这里。”魔镜天没什么情绪的看着北冥祭空。
“消退之际总要为年轻人做点什么,总归一具残躯,算不得什么。”北冥祭空淡然道,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离秋四人,又道:”若是不想魔门再有损失,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无妨,看你的如今的样子也撑不了多久,我不介意等上一等。”魔镜天悠然一笑:“况且,以骆道友的伤势,怕是走不出北冥府的。”所以北冥祭空的出现,不过是延缓了他们的死期,于结果倒是没有多大意义。
就在几人僵持不下时,一黑衣蒙面人从结界破碎处进入,落在骆辰身边,随即拉住骆辰,当即把他带离此处。
从来人出现,一个起落也不过一个呼吸之间。
魔镜天当即便追,北冥祭空却是挡在了结界破口之前。
“去追。”魔镜天头也不回的说道,声音中无尽的冷意。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结界瞬间撤去,四人身影当即追去。
同样的,北冥祭空也无法阻拦。
第93章 魔门事了()
“你怎么样?”男子扶住骆辰在一处偏僻的院落中停下,又是步下一道结界掩去两人的气息。
骆辰抬眸看他,虽说伤势严重,此刻却还有意识,有些迟疑的看向男子:“骆樱?”
“是我。”男子扯下脸上的黑布,随即拿出一枚丹丸喂给骆辰。
没有迟疑的咽下去,骆辰道:“你不该来的。”
“不到半个时辰后,北冥府杀阵会启动,你知道吗?”
“知道。”
“你是想与他们同归于尽。”
“魔门门主实力深不可测,精灵王都不是其对手,他若到来,杀阵能否奏效还难说。”骆辰说着,咳了几声,精神萎靡,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
骆樱摇头:“魔门要入主北地从未想过要门主亲自出马,即便是对付精灵王,也不过是他的一具分身。如今他正闭关中,是不会来的。”
骆辰没有说话,不管如何,毁去传送阵终究是少一桩麻烦,没什么要后悔的。
“本以为魏紫衣到来,北地之事已无悬念,不曾想司命竟会出现。传送阵毁了也好,免得再生变故。”
骆辰定定的看着骆樱:“我以为,以你的立场,应当是想看到魔门打下北地。”
骆樱笑了笑,道:“魔门现在还不知晓杀阵的事,你以为我会告诉他们吗?”
“不知道。自五十年前你成为黑风城城主开始,我便再也看不透你到底想要什么。”
“不过是求一条生路罢了。”
“这一百多年来我都没想明白。”骆辰垂眸,看不清他的神色。
“仁义天下,救苦救难。”骆樱轻笑,讽刺道:“所谓的名门正派,他们的仁慈从未给过我们半分。”
“总要有人去想去做,若是不管不顾,暗修只会更加背离这个世界。”
“这是溯来的积怨,不会因为某个人或者某件事而化解。”
“骆樱……”
“不用再说了,老城主死的时候,我便已经想明白了。”
骆辰心下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现在魔门之人定是在追击我们,你不该留在这里。”
“魔门迎战,我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只是受人之托来找你,却也不会食言。”
受人之托?
骆辰想了想:““你怎么样?”男子扶住骆辰在一处偏僻的院落中停下,又是步下一道结界掩去两人的气息。
骆辰抬眸看他,虽说伤势严重,此刻却还有意识,有些迟疑的看向男子:“骆樱?”
“是我。”男子扯下脸上的黑布,随即拿出一枚丹丸喂给骆辰。
没有迟疑的咽下去,骆辰道:“你不该来的。”
“不到半个时辰后,北冥府杀阵会启动,你知道吗?”
“知道。”
“你是想与他们同归于尽。”
“魔门门主实力深不可测,精灵王都不是其对手,他若到来,杀阵能否奏效还难说。”骆辰说着,咳了几声,精神萎靡,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
骆樱摇头:“魔门要入主北地从未想过要门主亲自出马,即便是对付精灵王,也不过是他的一具分身。如今他正闭关中,是不会来的。”
骆辰没有说话,不管如何,毁去传送阵终究是少一桩麻烦,没什么要后悔的。
“本以为魏紫衣到来,北地之事已无悬念,不曾想司命竟会出现。传送阵毁了也好,免得再生变故。”
骆辰定定的看着骆樱:“我以为,以你的立场,应当是想看到魔门打下北地。”
骆樱笑了笑,道:“魔门现在还不知晓杀阵的事,你以为我会告诉他们吗?”
“不知道。自五十年前你成为黑风城城主开始,我便再也看不透你到底想要什么。”
“不过是求一条生路罢了。”
“这一百多年来我都没想明白。”骆辰垂眸,看不清他的神色。
“仁义天下,救苦救难。”骆樱轻笑,讽刺道:“所谓的名门正派,他们的仁慈从未给过我们半分。”
“总要有人去想去做,若是不管不顾,暗修只会更加背离这个世界。”
“这是溯来的积怨,不会因为某个人或者某件事而化解。”
“骆樱……”
“不用再说了,老城主死的时候,我便已经想明白了。”
骆辰心下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现在魔门之人定是在追击我们,你不该留在这里。”
“魔门迎战,我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只是受人之托来找你,却也不会食言。”
受人之托?
骆辰想了想:“骆雪吗?”
骆樱摇头,不再说。
忽然,两人神色一凝,同时目光转向了院落之外。
“吱吱”两声,一只白色的小老鼠出现在两人眼前。
因为设了结界,白鼠进不来,吱吱吱的在外面叫个不停,急得直打转。
骆樱看向骆辰,眼中带着询问:“这是你的灵宠?”
骆辰点头。
幻玉鼠虽然稀少,但这只不过是三阶灵兽,骆樱完全不明白骆辰养这只灵宠的意义。
不明白归不明白,骆樱还是放这只白鼠进来。
而下一刻,一红色的身影翻墙而活落入院中。
两人当即认出这是冥悠。
如今冥悠和冥悠穿着一样的衣服,相似的的一张脸,若非冥悠的头发明显短一截,他们也不会一眼认出。
“北冥悠。”骆辰眼中带着意外之色,看了眼钻回袖中的小家伙,了然道:“你是跟着它过来的?”
骆樱看了骆辰一眼,他叫冥悠北冥悠,应该还不知道眼前这看上去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才是他真正的师妹吧。
冥悠点头:“就是这只老鼠带我来的。”
“它叫锦儿。”骆辰说道,他的声音不同以往般强劲有力,反而气息微弱,看上去仿佛随时会倒下。
冥悠撇撇嘴,在大荒郡秘境中他就说过一次了。
冥悠上前:“你的伤势如何?”
骆辰没有说话,看着冥悠道:“你一个锻体期修为,怎敢不走。”
“到处都是魔修,我哪有机会走。”冥悠说着拉开骆辰捂在胸口的手,当即微微抽气。
胸口上那么大一个血洞他还没事人一般坐在那里,鲜血浸透了他的衣服,却因为是黑色而不那么显眼。
眼睛发红,冥悠闷不吭声的抬手覆在伤口上,心中莫名的堵得慌。
“没有时间疗伤了,我们得马上离开了。”骆樱站起来,目光透过院落的围墙看向远处:“我把他们引走,悠悠你带骆辰尽快出府。”
冥悠急急看向骆樱,还不等她开口,骆樱就消失在原地。
等看过骆辰的伤势,冥悠心中一沉。
骆辰伤的太重了,不仅元力枯竭,身上内伤外伤大大小小好几处,最严重的便是胸口的那道伤,更是被魔气缠绕,血流不止。他现在还能保持清醒完全是靠意志支撑。
“你怎么这么爱受伤。”冥悠的声音有些发颤。这次的伤势比以前在段王府还要严重,而且这一次,没有人帮他,她也不是那个神力还在的冥悠。
骆辰拉下冥悠的手,道:“我已经不行了,你一个人走,还有一线生机。”
“我不能。”冥悠咬牙摇摇头。
“你我认识不过几天,你没有必要因为我……”
“我不走!”冥悠坚定的话语打断了骆辰,随即右手指尖划在左手掌心,鲜血涌出,冥悠当即把左手覆在他的伤口上。
运转元力,带动着她的血治疗着他身上的伤口。
各处伤口皆是逐渐愈合,唯有胸口的那道伤,因为魔气感染,即便有她的血也无法愈合。
“不要白费力气了,没用的。”骆辰弱声道,意识有些混沌,眸中染上一层薄雾般,让人看不清。
“不是说好了要等你飞升去找我吗?你不要放弃!”冥悠的声音中多了一丝哭腔。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骆辰的目光落在冥悠的脸上,直直的看着她的双眸,认真而专注:“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冥悠微愣,道:“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
“你给我的感觉,好像认识很久了。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便觉得放不下,看你一个人在北地,总觉得担心,不由自主的想去保护你。应该,我以前就认识你的吧。”
骆辰说的很慢,冥悠没有插话,静静的听他说完,才道:“或许是你感觉错了。”
“也许吧。”骆辰露出一个极其浅淡的笑,抬手落在冥悠的头上:“只是以后,再照顾不到你了。”
骆辰缓缓垂下手,声音越来越小:“囚天尺交给你了,你现在实力不够,切忌让人看到。以后,要善待他人,不可再妄动杀心。”
看着骆辰缓缓闭上眼睛,冥悠紧紧抿唇,她不敢开口,怕自己哭起来。
想到当初被魔修抓住受困魔阵中,她吸收了阵法中的魔气,到现在也没什么问题。念及此,心下有了决定。
……
骆辰醒来时,已是三天后。
看到熟悉的房间,他愣了愣。
这是无相峰他的房间,他回到天宗了。
想起之前那一役,他伤势严重,又受魔气侵染,在那般处处受制的局面下,他没有想过自己还能活下来。
“我不会让你死的……”
想到意识消失前的时候,脑海中传达的声音,骆辰久久的没有回神。
“莫殇。”囚天尺的器灵出现在骆辰眼前,绿色的光团上下起伏着。
骆辰看向器灵。
“吾名莫殇,我答应过你,若能活下来,我便告诉你我的名字。”
“莫殇……”骆辰轻念一句,看了一眼连疤都没有留下的胸口处,道:“我怎么回来的?”
“那个小丫头救了你,然后把你交给了你师妹带回来。”
“我身染魔气,她一个锻体期小修,如何救我?”
“我也不知道。”莫殇低声说道。
“你当时就在那里,为何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莫殇满不在乎的说道,只是声音有些发虚。
骆辰不再多问,陷入沉默。
莫殇不自在的轻咳一声:“我看那小丫头看你的眼神不像是才认识几天,你是不是把人家忘记了?”她能为骆辰牺牲那么大,怎么看也不像是对待萍水相逢之人的态度。
骆辰手中握着金色玉简,良久才道:“这一百年来,我忘记的,不过独独那一人。”
……
冥悠回到御灵堡时,整个堡中一片死寂。
平时守在门外的护卫也没了踪影,墙上还有不曾清洗的血迹。
冥悠心中带起戒备,缓缓走进堡中。
然而,半个时辰后,她还是没有遇到任何一个人。直到她回到自己居住的院中,一个白衣少年静静的站在树下,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仿佛寂静了时光。
“你终于回来了。”少年转身看向她,平静的面容没有一丝波澜。
段木乙。
“你在这里等我?”冥悠狐疑的开口:“齐灵狐呢?”当日在精灵城堡,她让齐灵狐带着段木乙先离开。现在段木乙在这里定然是齐灵狐带他来的,那么齐灵狐人呢?还有御灵堡的那些人都去了哪里?
“他去中州了。”
冥悠微怔,中州地处偏南,和御灵堡隔了整整一个木埃深林不止,单单是行程,便要花上数月时间。
想到中州,冥悠不由得想起一年前出现在御灵堡的老人,那是中州白家的人,也是她的义母白菱的娘家。
眼下的情形让她不得不往白家想去。
“听说中州白家来人,带走了齐君豪夫妇和他们的三子齐修明。齐灵狐追去了。”
“那些侍卫丫鬟婆子呢?”
“离开了吧。”
也是,御灵堡的主子都不在了,他们留下来又有什么用。
冥悠拧着眉头看段木乙:“那你……”
“我受林二哥所托,在这里等你。”
冥悠看着他没有说话。
御灵堡出事,她也是没有想到的。
不过,从那一次白家来的秦老到来,白菱两人的态度来看,回到白家定然不是一件好事。
加上齐修明那奇特的体质,冥悠不由得多想。
“齐二哥让我转告你,离开御灵堡,也不要再和御灵堡扯上关系。”
冥悠一愣,还没问出为什么,却见段木乙抬步要离去。
“你去哪?”
“不知道。”
冥悠看着他额头上还未好透的伤,道:“仓奇他,一定希望你好好活着。”当初仓奇死去,段木乙一时想不开竟然选择自我了断。如今看他这般死气沉沉的样子,不知道有没有放下这件事。
段木乙沉默,没有说话。
冥悠上前两步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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