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心太善,她绝非程如是的对手,深怕她被利用。
阿香被慕容一潇看得极为羞涩,撇过头去,默不作声。
慕容一潇略有一丝冷意,问:“阿香,告诉本宫,他都问你什么了?”
阿香小声的说了几句:“回主子,他都是问一些主子小时候的事情,还有一些生活上的琐事”
慕容一潇颔首,想着程如是为何会如此问。
一路上,自从慕容一潇问过阿香后,阿香便离程如是远远的,不敢再和他多说闲话,郭雪彦倒是和程如是感觉像自来熟,两人常常在一处唠家常。
刘玉一直沉默的赶着马车,谁都不搭理。
几人行了近一个多月,才来到西越的都城晋中,西越鸿胪寺卿林少革,前来迎接,安排他们到晋中的天福馆驿。
馆驿中早已打扫干净,馆驿前后院,总共站着二十多人,皆是为她们的到来而预备的,林少革带着他们入了后院,将行李送回各自的房间,福过大礼,乐呵呵的便离开。
早在他们入西越境内,慕容一潇三人便已经换上男装,慕容一潇待林少革走后,带着阿香阿菲回了房间休息。
待晚间时刻,程如是差人前来请她们出去,说是驿馆为她们备上了些吃食,让她们前去,另外再商议明日去林少革家中的晚宴。
慕容一潇待阿香和阿菲为她换上男装,束好发髻,便随着驿馆小吏,来到前院。
前院,程如是和郭雪彦已然入座,身边还有一个身着乌青的衣衫,束发上系着青丝带,左手边上一把黑青色的剑,剑柄上挂着一串形状极为怪异的响铃。
三人围桌谈话,见慕容一潇前来,三人皆望过来,慕容一潇望着这位新加入的同路人,看他粗眉大眼,一脸侠气,便知此人会武功,且不弱。
阿菲见此人,稳坐于凳上,根本听不到他的气息,且看他左手边的一柄青剑,剑柄上一串怪异的铁玲,心中大喜,便直接越过慕容一潇问道:“请问,你是不是东机阁东空门门主阿狂?”
慕容一潇惊讶,阿菲怎知东机阁?又怎会之东空门门主阿狂?
只见那人轻笑道:“不错,正是在下。”
阿菲如见亲人般,上前跪在阿狂面前道:“阿菲不知门主来临,有失远迎,还请门主恕罪!”
慕容一潇极为惊讶的望着阿菲,喝道:“阿菲,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阿菲回头哭笑道:“对不起,公主,入东机阁的规矩,不能向外人透漏自己身份,再亲的人也不可以,这是东机阁多年不变的规矩,今日若非见到门主,阿菲断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慕容一潇不是说阿菲不告诉她的身份,其实早在阿菲学艺归来,便有人和她说过,阿菲在东机阁,慕容一潇是在问她,可知这是何地?
周围全是西越之人,她在这里又是哭,又是认亲,岂不惹人怀疑?
程如是掏出怀中的萧,一曲悠扬轻柔的萧音,便传遍整个大院,不一会,周围的人全部睡去。
慕容一潇看向程如是,看来他明白她的意思,所以他才帮她。
阿菲不管旁人,只顾自拜自的,阿狂受不了礼数,劝道:“你起身,在外你不必如此,我只是奉命来保护潇昭华,旁事一概不问。”
阿菲很听话的站起身,回道慕容一潇身边,“奴婢失礼了,请公主降罪!”
慕容一潇仿若未听到般,走入坐上,“诸位皆是有才能之人,本宫钦佩不已,还请各位随意。”
三人也不礼让,拿起手边的筷子,便用晚饭。
四人很快的用完饭菜,回到各房间。
慕容一潇带着阿香回到房间,待阿菲入了房门,慕容一潇转身便是一巴掌,“啪”的一声,打在阿菲脸上。
阿菲忙捂着脸,跪倒在地上,阿香见这次慕容一潇是真怒了,连忙也跟着跪下,垂着头不敢求饶。
慕容一潇淡淡喝道:“你今夜给本宫好好跪着,想好日后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若是你仍是一如既往的行事,便给本宫滚回上都,回你心心念想的东机阁,本宫身边不留没用没心之人。”
阿菲憋屈着,眸中的泪如失了线的珠子,哗哗的落下,她知她素日太过不懂事,没想到今日见到那串铁玲,忍不住心中的惊喜,便上前福拜,今日差点创出大祸,若是让西越人知道东机阁之事,那他们岂不是羊入虎口,是她的错。
慕容一潇转身便往里室走去,阿香连忙起身,帮她去厨房打水,洗漱。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58 驿馆被刺()
慕容一潇这几日实在太累了,便早早的躺在床上,闭上眼沉睡去。
夜半时刻,慕容一潇被几波混乱的打斗声惊醒,醒来时便看到阿菲正和几个黑衣人拼杀,门口的黑衣人越拥越多,程如是和阿狂闻声赶来,挡住门外的黑衣人。
慕容一潇慌忙穿上床榻边上的鞋子,阿香也赶来护在身旁,此时阿菲身边的几个黑衣人扬着刀砍过来,慕容一潇和阿香连忙躲避,刘玉飞到慕容一潇身边,将她身边的黑衣人一人一脚踢倒下。
阿狂瞬间解决掉外面的黑衣人,便入室内,慕容一潇望向阿狂,阿狂只是反手一推门框,便将震碎的门框飞屑用内力打出,屋内黑衣人瞬间动作停止,全部倒下。
紧留着刘玉手中一人,刘玉将他踢倒,一脚踏在他胸口上,阿香拉着慕容一潇的衣袖,厉声喝道:“是谁派你们来的,说?”
只见黑衣人摇摇头,慕容一潇沉声道:“杀了他,刘公子。”
众人不明所以望向慕容一潇,黑衣人眸中闪过一丝惊恐。
“阿菲,杀了他!”慕容一潇喝令道。
阿菲举起手中的剑,直逼黑衣人的喉咙,黑衣人脖子处瞬间流出血来,没挣扎几下便倒过去。
程如是略微欣赏的看着慕容一潇,她处事果断,毫不拖泥带水,一面令人害怕,一面令人心动。
阿香不明白慕容一潇为何要杀他,留着他,尝试着能否从他口中得知一些消息也可以,只是为什么她那么坚定的要杀了他?
慕容一潇看向刘玉,刘玉面相极为文弱,仿若像常年的病痛折磨而形成,只是他的身手极为不凡,就单看他那几招致敌之招,便足以说明他武功定是不弱。
慕容一潇清冷的问:“刘公子,你去找些油和酒来,把这里全部烧了,就从这间屋子开始。”
程如是走上前阻止道:“娘娘可是想好了对策?”
慕容一潇摇摇头,回道:“咱们不能坐以待毙,等着他们来动手,今晚的来人十分蹊跷,这件事请国师仔细查探,还有,只怕整个驿馆的人也不能留,这个还请阿狂英雄能尽快解决,不仅如此,咱们还要做出一些受伤的样子,以方便行事。”
程如是见她目光毅然,便侧过头看向阿狂,阿狂颔首后,便如一阵风一样,消失了,片刻只听到几声惨叫,周围便都静下来。
郭雪彦一生救人无数,听闻杀人,慕容一潇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杀光驿馆里的人,心中极为不能理解道:“贵妃娘娘,微臣不知这些人有何地方得罪你,你要赶尽杀绝?”
慕容一潇看了郭雪彦一眼,带着阿香和阿菲走过他身边,“国师请你为郭神医解答疑惑,本宫没时间和他废话。”
程如是拉住想要上前理论的郭雪彦,“郭医仙,稍后小弟再为你解疑惑,此刻,咱们战且先离开这屋,让给刘公子烧。”
郭雪彦一身正直,牛脾气极为难劝,硬是被程如是拖拉着离开。
阿香随着慕容一潇走到前院,站在院中,阿狂便在不远处紧跟着,阿香低声问:“主子,阿香不明白,请主子恕罪,还请主子为奴婢解疑惑。”
阿菲极为哑涩道:“公主,阿菲也不懂,阿菲也想和主子共进退。”
慕容一潇见到阿菲认真的神情,便知她已想通,知道这些人便是因她而来,所以郑重道:“阿菲,你可知,自从咱们入这晋中城,这身边大大小小有多少人在盯着咱们?你的一言一行,都关乎着咱们的性命?”
阿菲晶莹的泪花,充满眼眶,红着鼻子,瞪着一双晶亮的眼望着慕容一潇。
慕容一潇紧接着道:“你可知阿狂为何此时现身?他一路都未有任何动静,偏偏到了西越境内现身,此事已然非比寻常,你今晚的冲动,便将他的身份公之于众,更加将咱们的身份暴露出去,如此鲁莽,怎能不招来杀身之祸?”
阿菲憋屈着泪,紧抿着嘴唇,咽着哭声道:“公主,阿菲错了,阿菲今后再也不胡乱说话了,请公主给阿菲最后一次机会,不要赶阿菲走?”
慕容一潇冷笑道:“不是本宫不信你,实在是你的性子不适合待在本宫身边,若是可以,本宫何尝不想将你们都留在身边一辈子不分开,本宫身边着实危险。”
阿菲倔强的摇摇头道:“阿菲不怕,阿菲誓死也要保护好公主。”
慕容一潇见她极为正使此事,若是多说,恐她又要着急,便微笑着推脱道:“此事先不说,你也且留下吧,这时正需人手,若是将你放到别处,本宫会更加不放心。”
阿菲兴奋的笑着流泪,阿香心中一直想不通她的作为,急忙上前问:“主子,为何要杀了这些人和驿馆里的人?又为何还要烧毁这里?”
慕容一潇清声道:“因为咱们要去越宫里住,此地定是断不能留,咱们若是留着这些人也定不会问出什么,况且他们怕已经知道咱们的身份,今日他们如此草率行事,想必他们真正的主子还未知道这件事,他们这些人中,怕是有人急着想邀功,便匆匆赶来这里,这次倒是给咱们一个机会。”
阿香点着头,阿菲似乎也听懂了,阿香疑问:“主子是怀疑驿馆里的人和这群黑衣人是同伙吗?”
慕容一潇沉下双眸,望向里院,“不仅是同伙,既然阿狂都已经现身,说明此次来的人中可能不只有西越的人,或许中间还有一些江湖势力,所以阿狂才会如此担心贴身保护。”
阿香垂下头,似是想到什么,问:“主子可记得,在玉满亭中,奴婢曾偷听过,苍吉子说到的一个门派?”
慕容一潇侧着头问:“你是说西摩门?”
阿香点头肯定道:“若是门派之争,怕是只有西摩门了。”
阿菲在旁应声道:“阿菲倒是听过西摩门,相传来自西域,专门练一些较为邪门的内功,就连中原的东机阁也不能相抗衡,不过阿菲近两年却听闻,东机阁阁主已经练就上等内功心法,只是不知能否抵抗了西摩门。”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59 入住东宫()
慕容一潇心底幽幽的想着,这一连串的事情,总觉得她此次前来并不是那么简单要五座铁矿,仿若楚唤还有其他事情在秘密的谋划。
三人还未说完,只见内院青烟渐起,烟中窜着火苗,不一会儿,火势逐渐变大,待火势蔓延开来,慕容一潇带着两人跑了进去。
三人靠近大火,将衣角和衣袖蹭着一个掉落在边上的房梁,待衣服烧着,便立即掸灭,见衣裳烧的差不多时,三人迅速跑远。
待火势将要烧到前院,程如是等人便将黑衣人的尸体一部分拖到前院门庭处,开始唤人道:“快来人啊,驿馆走水了,快来人啊”
慕容一潇和阿菲、阿香三人一并喊道:“快来人救火啊,快来人救火啊”
打更的,此时闻声,跑来,见到火势如此凶猛,一面敲着锣,一面跑着喊道:“快快快,这边着火了,里面像是有好些人”
不一会周围人,都拉着衣衫,裹着外褂,踏着谢,跑出来,拿着家里的盆,从不远处的一口井里打水,救火的人越来越多,慕容一潇和他们则在一旁抱在一起,仿若受了很大的惊吓。
第二日,林少革将此事禀报给钱仲苏,钱仲苏将此事按下,命人将新尧的这几人接入东宫来,安排到迎宾阁,住下。
过了几日,慕容一潇和程如是才渐渐平复下来,钱仲苏将他们安排好住处后,便再也未露过面,程如是接连找过几次,他都声称近日太忙,待等上几日。
慕容一潇反倒不急,一直好吃好睡的悠闲。
而阿狂那日后,便又消失不见踪影,阿菲连上几日心情都未好转。
郭雪彦时不时的找刘玉下棋,刘玉倒也不拒绝,平淡以待,只是还是那般,不和他们说话,对待程如是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冰冷。
清闲的日子,一天天过去,程如是几番要求面圣,钱仲苏都找各种理由推托着,程如是和郭雪彦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的胡乱碰撞。
慕容一潇完全将这些放置一边,每天带着阿香和阿菲游览东宫内院,观赏西越美景,日子惬意且舒畅。
程如是按捺不住,这晚待慕容一潇回到迎宾阁,程如是便敲她的房门,与她详谈。
慕容一潇依旧一身男装,程如是仍是一身白衣,只不过眉宇间多了层愁烦,声音也焦躁了几分,问:“请问大使,今日往何地游玩?”
慕容一潇弯起唇边道:“国师不知,着西越果然是繁华之地,今日带着阿香和阿菲去往佛寺上香,正巧那里集会,热闹非凡,好多小玩意,阿菲吵着闹着要买些回来,国师可要瞧瞧,有没有喜欢什么,若是有便直接拿了去?”
程如是没想到,慕容一潇竟如唠家常般,说东道西,心中有些急切。
不过这倒像平常人家夫妇生活一般,晚间归来,道些今日所遇之事,和夫君念叨念叨,程如是竟有一丝不想破坏此时的气氛,满心留恋。
但皇命在身,不得不慎重对待,遂敛起脸上的宽和,冷声道:“大使入住东宫这些天,竟没想过如何面圣?大使不想早日返回新尧?”
慕容一潇娇俏的笑容敛起,面色沉静下来,素声道:“这些国师不是做过努力?那西越太子并不想见,咱们又何必着急?”
程如是冷笑道:“大使说的真够轻巧,那钱仲苏若是一直不见,咱们便在此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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