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放下手中的碗,站起身走到他放酒的地方:“凡事总逃不出**两字,为了**,人能做出任何事情。但所有的事情都是有代价的,就看他们能不能负得起。”他拿出那壶酒,“再来一杯?”
玫瑰已经记不清自己后来又喝了多少杯,只模模糊糊地记得,无忧扶着自己上了马车,送她回郭家庄。
夜幕已经开始降临,马车里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清,只有无忧那独特香味在黑暗中特别清晰,如丝如缕地萦绕在玫瑰的身旁,勾起了她身体里的一种奇怪的热浪。
不知道何时马车停了下来,然后车帘猛地被人掀开。
“玫瑰姑娘,你在干什么?”一道不算大但很有气势的声音将一心扑在无忧那双美丽眼睛上的玫瑰给吓了一跳,她朝车门那一看,是秦中。
“秦中啊,你怎么也来坐这个马车?”玫瑰笑嘻嘻地打招呼。
珠儿突然挤到了秦中身边:“玫瑰姐姐,你已经到郭家庄门口了,下车吧。”
听珠儿这么一说,玫瑰点点头:“无忧,我到了,下回再来找你。”说完跨下车。不想一脚踩到了一颗小石子,眼见着自己摇摇晃晃地就要摔倒。旁边的沧海一把将她扶住:“喝酒了?”
玫瑰站稳后摆摆手:“老板,不要紧,我只喝了一点点。”
沧海好像很不高兴:“一点点,你看你都醉成什么样子了?”
“我没醉,就是头有点晕。”玫瑰实话实说。
“我的玫瑰姑娘啊,头晕就是醉了。”秦中说道。
“玫瑰姑娘,我先回去了。”无忧柔声地说道。
“哦。”玫瑰笑道,“谢谢无忧公子。”
“无忧公子,谢谢你送玫瑰回来,多有打扰,得罪得罪,”不知怎么地今天沧海这幅彬彬有礼的样子让玫瑰非常心烦。
“玫瑰姑娘多喝了几杯,是在下的罪过,沧老板莫怪,各位,在下告辞。”无忧跟他们几个人打过招呼后离去。
第二十五章 血海孽缘(6)()
“深更半夜,为什么要去陌生人家?”沧海好像在跟玫瑰说话。
玫瑰抬起头看了看他:“他不是陌生人,他是,他是我的,朋友。”
秦中走到沧海旁边:“沧老板,算了,你现在跟她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的,先进去吧。”
一听又要进郭家庄,玫瑰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进,这里面全是冤魂玫瑰才不进去呢。珠儿,我们回吉祥阁里住。”
“玫瑰,你又闹什么,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孤身跑到一个男子家喝酒别人会说什么?”沧海皱眉道。
“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才不管呢!”玫瑰赌气道。
秦中走到玫瑰他们们两个中间打圆场:“好了都别吵了。玫瑰姑娘,以后出去跟我们说一声,女孩在外少喝点酒,不安全。”
“恩。”玫瑰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走,没想到又踩到一个石子,气得玫瑰大骂,“到处都是石子,跟我作对,踩死你活该。”
沧海叹了一声气:“珠儿,你扶扶她吧,她醉得太厉害了。”
珠儿走过来搀扶着玫瑰,将玫瑰往郭家庄里带。玫瑰挣扎着不想进去,沧海狠狠地来了一句:“别闹,再闹我把你点了穴道扛进去。”
玫瑰气得要命:“我告诉你,郭家那些萧墙底下都埋有死尸,他们家的布局叫……”
“闭嘴!”沧海打断了玫瑰的话,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玫瑰才懒得找骂,自然照办。
回到住的地方,玫瑰懒懒地躺在床上捂着被子睡觉,把他们三个扔在一边不理。
“玫瑰姐姐,快起来。”珠儿过来摇摇玫瑰。
玫瑰不耐烦地将她的手挥开:“连你也要教训我,烦不烦?”
“不是啊,玫瑰姐姐。”珠儿解释道,“这不是你的房间,是老板的房间啊。”
“哦,”玫瑰晕乎乎地爬起来,找了个借口,“不是你把我拉进来的。”
“玫瑰姐姐,是你非要进来的。”珠儿苦笑着解释。
忽然,远处又传来了一声惨叫。
几乎与此同时,秦中用脚尖在窗框上一点,窜出去了。
沧海仍然坐在床上恨恨地盯着玫瑰,如同贞子一样散发着无尽地怨念。
“老板,你怎么了?”玫瑰不解地问。
“玫瑰姐姐,刚才你的口水流到老板的枕头上了。”珠儿在一旁小声的说道。
玫瑰为难地张了一下嘴巴:“老板,不好意思啊。”
沧海脸上的颜色似乎还在加深。
玫瑰继续苦口婆心地诱导:“不要生气嘛老板,像你这种读圣贤书行禽兽事的少年不会这么小气的对不对?”
沧海的嘴角开始剧烈地抽搐,头也开始往胳膊里埋。难道是他的诱导出错,导致了玫瑰现在诡异的精神问题?
玫瑰为了表示对沧海的无比愧疚,她走过去推了他一下:“老板,大英雄,你不去救人?”
“沧老板,老爷请您过去。”门口又来人了。
“珠儿,你照顾玫瑰,我先过去看看。”沧海说着走了出去。
沧海和秦中一夜都没有回来,玫瑰一早起来,按照幻境里的印象出门去找芳草亭。
玫瑰到那才发现芳草亭原来是一个单独的小院落。院子的大门紧锁着。锁上长满了铜锈,应该是锁了很久。门前的落叶和杂草把路都铺满了,路旁有两排萧索的小树,几片枯叶无聊地在树上打着转转,提醒着玫瑰冬天就要来了。从院子里传来一阵阵风吹枯枝的响声,好像一个哀怨的女人在凄厉地哭泣。整个地方唯一有生气的是墙头上的那棵青草,它偶尔迎风晃晃,身上的绿在这个灰黄的地方显得特别喜人。
看来得进去了,打定主意玫瑰气运丹田脚尖一点,双手抓住了墙沿,再一荡,荡进了院子。
院子里更加萧条,半人高的枯草占领了整个院子。地上还有很多枯枝败叶,踩上去咔嚓咔嚓地作响,很是吓人,特别是有见鬼经历的玫瑰更是听得心惊胆颤。但玫瑰还得找婉儿留下的那张麻布地图的线索,所以不得不四下转悠。
院子里的走廊上挂满了蜘蛛网,几只破灯笼诡异地被蜘蛛网固定在柱子与房梁之间,被风侵蚀得一片惨白,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房间也同样紧锁着,寂寞的门像哑巴一样无言地看着玫瑰。玫瑰拣了一根枯枝扫了扫蜘蛛网,走上了走廊,走廊上铺满了厚厚的灰尘,一踩一个清晰的脚印。
婉儿啊,你要是真在这附近找到的那张麻布就麻烦你赶紧给我幻境吧,玫瑰一边走一边进行自我催眠。
当时画地图的那个人应该就住在芳草亭附近,不住上一段时间他根本画不出那张地图。既然住了一段时间,他在郭家应该是自由的,那为什么他不能让郭家家仆带他出门,而要画这一张独辟蹊径的地图呢?难道也是像婉儿那样想逃?
透过窗户上的破洞,玫瑰小心地观察着房间内部,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玫瑰不免有些失望。
正在在这时,四周忽然暗了下来,走廊上那些破灯笼也一个接一个地开始发亮。随即,房间里也亮起了灯,而锁门的大锁也不翼而飞了。走廊上玫瑰留下的那些清晰的脚印,也消失不见了。
不知道这次是见鬼还是幻境,玫瑰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握紧了手里的枯枝。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位面容姣好的少妇一手抱着一个四五岁大的男孩,一手拿着一个包袱,先伸出头张望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那孩子此刻安静的搂着少妇的脖子,有睡着的趋势。
少妇看了看四周,拿出一张玫瑰熟悉的麻布再上下看了一遍,大概是确认是否有误,然后她将麻布随手压进自己的衣袖里,急匆匆地走了起来。
玫瑰也急忙跟上了她。
没想到玫瑰们才走了几步,圆形门洞那忽然闪出几个人,女人的脸立刻变得雪白雪白,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冷汗。
“这么晚要去哪啊,我的十夫人?”那边带头的人用地狱一般的声音狠狠地问。
女人不由自主地后退,脸上的汗水泪水一起滑下:“放过我,放过我吧,我求求你,好歹我还给你生了个儿子呢。我不会告诉别人郭家的这个梅花阵的,我发誓。”
那个人慢慢地从黑暗中走了过来,灯笼那暗黄色的光映在他的脸上,如同打了一层黄蜡,使他看上去面目可憎。玫瑰看清楚了,他应该是中年时期的郭庄主。
“如果你不给郭家生个孩子,你怎么能做祭品呢?”郭庄主阴阳怪气地说完,忽然身形一动,一阵劲风刮过后,他牢牢地扣住了女人的喉咙。女人眼睛都快突出来了,她无力地呻吟着,胡乱地用手拉扯着郭庄主的铁钳。
那个孩子也和包袱一起跌到了地上,开始大哭起来:“呜呜呜,娘亲,娘亲……”
“能为郭家而死,这是你的福气,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买下你?本来还想给你一个舒服的死法,但谁叫你看出郭家庄的阵法了?怪不得我,你必须死。”郭庄主说完,不知用了什么力,女人的身体忽然就软了下来。
郭庄主将女人扔到地上,回头冷冷地说:“你们两个,把她弄到主坛去。”
女人趴在地上,无力地挣扎着,向地上的孩子伸出了手,模模糊糊地喊着:“孩子——”不舍的眼泪从她眼中夺眶而出。
两个家丁走到她身边,竟然被她的眼泪吓住了,面面相觑,就是没谁敢动手。
“你们在干什么?动手?”郭庄主冷冷地命令道。
女人慢慢地转过头,眼睛里全是乞求:“照顾好我的孩子,求你,他也是你的儿子。”
郭庄主没有看她,而是对那两个家丁喝道:“你们怎么还不动手?”
两个家丁这才弯下腰,一个抱头,一个抱脚,将女人抬了出去。
“孩子,我的孩子……”女人模糊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玫瑰愤怒地跑到郭庄主面前,对着他的面门就是一拳,但拳头从他的脑袋中穿了过去。在幻境里,玫瑰只是空气一样的东西,无论他做什么玫瑰都无力阻止。
另一个男人走到孩子身边:“大哥,这孩子怎么办?都五岁了,你还没给他取名字呢,要不交给大嫂子养吧,我看这孩子骨骼不错,以后我来教。”
玫瑰看清了,说话是那个人在郭家庄地位很高的那个经常穿墨绿衣衫的男子。
“娘亲,娘亲,我要娘亲,叔叔,我要娘亲。”孩子抓着墨绿衣衫男子的衣角,可怜巴巴地哭着。
郭庄主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五岁能记事了,杀了吧。”
墨绿衣衫的男子有点吃惊:“大哥,他可是你的儿子。”
“他是青楼女子生的孩子,我可从来没承认过。再说,我养他做什么,等着他以后找我算帐吗?郭家的血液里,怎么能混进这些低贱女子的血统?”郭庄主没有半点犹豫。
墨绿衣衫的男子满脸的无奈,他缓缓地蹲下去,帮孩子擦了擦眼泪:“孩子,叔叔一会就送你见娘亲。”
“阿水。”郭庄主突然停下了脚步。
“啊?”墨绿衣衫男子满怀希望地抬起头。
“弄死以后把他头朝下埋着,闹鬼挺麻烦。”郭庄主说完,继续向前走。
玫瑰愤怒地捏紧了手中的枯枝,恨不得将郭庄主的头敲爆,他好狠毒的心肠啊,竟然想让自己的孩子不得超生。
但随即,玫瑰就惊恐地看着墨绿衣衫男子将大手捂在了孩子的脸上。
“住手!”玫瑰想喊,却喊不出来。
孩子的口鼻被他捂住,开始发出一种奇怪地呜咽声。
忽然墨绿衣衫男子的手像触电一样缩了回来,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过了一会儿对旁边的一个家丁命令道:“你来做,不用头朝下埋了。”说完他站起身走了出去。
玫瑰告诉自己这只是幻境,自己留下也不能救那个孩子,狠狠心,跟着男子向外走。没想到走到圆形拱门那里被空气中的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想想明白过来,玫瑰的身体还在现实世界,在那里这道门是锁着的。于是玫瑰按来时地方法又荡了出去。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那男人已经离玫瑰很远了。玫瑰急急忙忙地追上去,可在转过几个诡异的萧墙之后他人不见了。
在附近找了一圈后玫瑰仍然一无所获,他们就像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找下去估计玫瑰得迷路了。正当玫瑰准备放弃的时候,忽然看见玫瑰身旁一堵很大的萧墙墙跟下有一抹诡异的黄色,忙低头一看。看清后玫瑰心中一阵狂跳,那抹黄色原来是那张黄色麻布的一角。而麻布的大半部分被压在了萧墙里面。麻布怎么会跑到已经建了几百年地萧墙里面去呢?玫瑰仔细地趴在地上查看了一下萧墙地底部,思路突然一通百通。
正在这时,四周忽然刮起了一阵诡异的风,接着就有大片雪花如纸钱一般悠扬地撒下。下雪了?这漫天的飞雪仿佛专门赶来为那个女人送葬,下得凄凄惨惨的。想起那个惨死的女人,玫瑰堵得慌。三百年来,到底有多少无辜的女人被这个梅花阵吞噬掉?人的**果然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为了自己地私利,竟然做出这种事。
转眼间,飘飘洒洒的大雪又诡异地变成了绵绵的细雨,再变成了炎炎的烈日……
玫瑰突然明白过来,四季正在玫瑰面前飞速的转换。玫瑰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脚上竟然有了失重的感觉,吓得玫瑰牢牢地贴在了墙上。幸好这段经历并不长,大概过了两分钟的样子,天上下起了倾盆大雨,四季终于停止了那种变换。
这个幻境真会挑时候,竟然在大雨中停下了。不过因为现实中并没有下大雨,所以无论幻境中雨下得多大,玫瑰身上都是干的,这种感觉很怪。
第二十六章 血海孽缘(7)()
玫瑰正纳闷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幽怨的哭声,然后落汤鸡似的婉儿走了过来。
她现在非常狼狈,每一根头发都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衣服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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