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若是输给了秦久,到时候长姐可也是要回府去瞧你罚跑。”安子佩打量了一番安子扬,发现他又长高了许多,她含泪笑道:“又长高了不少。”
安子扬已经是比安子佩高了不少了。
安子扬又问道:“其实在洛阳也‘挺’好的,师父也在洛阳。”说完他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二姐。
安子衿见他偷偷瞥了眼自己,心里也知道他的意思,只是这到底是有关自己父亲的对安家的安排,她左右不得。
“子扬,这件事你还是要听父亲的,况且你外祖母也很想你不是?”
安子佩也点了点头,“父亲到底是为了你好。”
安子扬见她二人态度一致也不再说什么,毕竟这件事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弊处,“那小久呢?他能和我同去么二姐?”
安子衿见状笑道:“怎么,看你一脸对他不屑,还要带去晋安堵心?”
“我这不是要让他输的心服口服,再说万一他在这里,师父给他开小灶,我岂不是亏了?”安子扬说完又担忧道:“可惜,小久的娘还没治好病。”
安子衿想到了这个‘妇’人,心思一动,她留在洛阳还真不妥,“既然你想和小久同去,这事倒也不难,不过”
安子扬盯好了安子衿,“长姐要说什么条件?”
“我可是要你师父给你们留考题的。”
三人说笑着用完了晚膳,派人妥当地送走了安子扬后,安子佩苦笑道:“也许什么都不告诉他也好。”
“长姐,事情还不到最糟的时候,子扬也不过是身处晋安更让我们放心些罢了。”说完安子衿扶着长姐回了房。
安子佩睡下后,安子衿回了客院,她吩咐道:“明日木槿和我去平北王府,茯苓你回趟安家。”
茯苓正在收拾着明日的礼单,她惊讶地抬眸道:“小姐怎么了?”
“就说是我的意思,让子扬尽早去晋安吧,还有秦久和秦久的娘,也一起去。”
茯苓一愣,“子扬少爷要去老夫人那里么?”
安子衿点点头,“你可记得了?顺道问一问温大夫秦久的娘病症如何了。”
茯苓连连点头,“我都记下了。”
第二日安子衿便带着木槿坐了车往平北王府而去了,马车内安子衿微微垂眸,马车的车辙重重碾过街道的声音都清晰可闻,马蹄声也一阵阵落在心间。
“吁!”车夫似乎受了惊慌,猛地一拉缰绳,安子衿身子重重一晃,幸而她反应快用手撑在了车壁上。
木槿也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她见车子就这样停住了,忙喊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那车夫也是吓得满脸苍白,他手足无措,颤颤巍巍地指着前头倒在地上的人道:“死人死,死人了!”
木槿一惊,还不等她掀开车帘安子衿已经动手了。
马车前头,准确来说是马蹄前头不远处就躺着一个中年汉子,他嘴里还在冒着血沫子,看起来已经是进的气没有出的气多了。
安子衿蹙眉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驾车的事几十年的老车夫了,这马车的速度也不快,怎么可能就撞到了人?
那车夫也是哆哆嗦嗦地跳下了车,他跪下道:“小人真的没有撞他!是他突然扑上来!小人也拉住缰绳了!小人不知道啊!”
安子衿刚要上前去查看,一个‘妇’人已经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她吓傻了一般地呆呆看了半晌,“当家的!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
说完她已经是扑上去了,“醒醒啊!你醒醒”
转眼间又有几个孩子冲了上来,“爹!爹!爹你起来啊!”
“来人啊!来人啊!撞死人了!”那‘妇’人尖利的声音迅速召集了一大片的看客,许多还是认得安子衿这张脸的。
“这不是安二小姐?”
“可不是,上回在街上可不是出尽了风头,听说连大理寺的罪犯都让她带走了!”
“还不是因为那安国公在,今日安二小姐这又是怎么了?”
“撞死人了!来人啊救救我们孤儿寡母!”那‘妇’人偷偷抬眼看了眼安子衿的方向,见她还是默不作声,心里有些急了,哭声也更响亮了,手里还重重地掐了一把那几个孩子,顿时一片哭声响彻。
“小姐!这这不是讹人么?!”木槿气得脸‘色’一片‘潮’红。
那车夫更是吓得瑟瑟发抖,他连忙磕头道:“小人真的不知道,小人没有撞到他!求求二小姐救救小人吧!”
安子衿望着渐渐聚集来的民众眼底一片寒意,今日自己要去平北王府就来了这么一出。
吴云溪,你可真是不消停
第180章 那男人是谁()
茶楼上,吴云溪兴致勃勃地用着一盏碧螺‘春’,她眼睛盯着底下这一幕,笑得‘花’枝‘乱’颤,“这茶不错,赏!”
对面坐着的正是方近卓,他见吴云溪终于是笑了,连忙对随从道:“还不快去,赏十两!”
“云溪,你可是高兴了?”方近卓陪着笑。。 。 平板电子书
吴云溪将视线重新拉到方近卓身上,嗔笑道:“你还不是昨日哄着永嘉去听了一出戏。”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还不是因为我母亲的意思么,你也知道,我母亲她就是怕那个薛贵妃。”方近卓皱着眉道:“况且永嘉公主对我也没个好脸‘色’。”
吴云溪轻轻扫了眼方近卓,“好了好了,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了,今天就这下面的这出戏,你确定没有出问题?”
方近卓连连重重地点了头,“那是自然!”
“可安子衿的车夫没有撞上这男人啊”随后吴云溪似笑非笑道:“看不出,你也有这份狠劲儿了?”
方近卓‘摸’了‘摸’下巴,“还不是为了一搏美人笑,放心吧,那男人真的是受了重伤,也的确是马蹄所伤,绝不会有问题,那‘妇’人我给了三百两。”他比划了下手势。
吴云溪嗔道:“怎么着,现在心疼了?”
“哪里,既然她安子衿和云溪过不去,那就是和我方近卓过不去!我今日还算是便宜她的了。”
方近卓说完也看了眼窗外,不得不说,那安子衿的姿‘色’是上上乘的,只可惜吧,看起来遥不可及就不说了,还冷得很,就好像看一眼都要用不小的勇气,这样的‘女’人还真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吴云溪见他也看痴了,哼了一声道:“怎么,心疼了?心疼你就下去帮她解围,到时候还不是芳心暗许?”
“好了,云溪你就别生气了,我心里除了你还能放得下谁?”
方近卓说着又‘摸’了‘摸’她的手背,惹得吴云溪心里一阵厌恶。
窗外,安子衿也缓缓上前了,她缓缓开口道:“来人!去报官!”
群众又是一片唏嘘。
那‘妇’人更是愕然,片刻后才想起来哭诉,“你们官官相护,又有谁能给我们母子做主我们当家的死得好冤啊我们辛辛苦苦一辈子不求别的就想好好活着,谁知道谁知道就这么死了!”
安子衿冷冷道:“他生死未卜你却口口声声说些无用的东西,难道不怕他即刻就真死了?”
那‘妇’人心里猛地一震,随后也有些慌张起来,可她想到了怀里的银票,哭得更卖力了,“我男人他已经没气儿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有钱有势就能欺辱我们平民百姓了么?!”
这一语‘激’起了民愤,四周的议论声也大了起来。
安子衿望了眼自己带来的这么几个人,根本没办法控制住这场面,她抬起了眸子,眸中的清冷让正前方的一片看客都忍不住噤了声。
“他若是没死呢?”安子衿低头瞥了眼那‘妇’人,“这若真是你丈夫,你怀里的银子真的够买的下他的命了?”
那‘妇’人一怔,在这种情境下竟然是愣住了,“没有!你胡说你你别过来!”
安子衿看出她自‘乱’阵脚了,更是前进了几步,安子衿以目示意木槿从那‘妇’人身后接近。
木槿点点头小心地隐进了人群。
“二爷,这不是安家二小姐?”
人群中一个白衣公子格外打眼,他虽是一身白衣,可却是举手投足自有一番矜贵,沈二爷‘唇’边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原来这就是安家二小姐”
“二爷,如何?”那小厮也来了兴致。
“美。”沈二爷手中的折扇一收,扇面的‘侍’婢拜月图也蓦地没了踪迹,他将这折扇随手丢在了地上,“人比画娇却多了几分的气势,恰到好处。”
“二爷,这安二小姐美是美,可您没有听说过她退了安国公的婚事?这样胆大的‘女’人,小人都害怕。”
沈二爷反倒是多看了这安子衿一眼,他自言自语道:“我倒是改了主意”
而此时的人群中,那‘妇’人紧紧盯着安子衿,喊道:“你胡说!你分明就是污蔑我!我男人已经死了,我和你们这些仗势欺人的人拼了!”
一时没想到这‘妇’人竟然敢动手,安子衿快速闪身躲过,却没想到正要撞上了车辕!
“小姐!小心!”木槿根本来不及反应,疾步要冲过来已经是来不及了。
众人都是心里一急,这安二小姐好歹也是太师府嫡‘女’,还有个当了皇子妃的姐姐呢!
此时只看到人群中一个白衣公子却快速地挤开人群转眼间已经挡在了安子衿额车辕之间。
沈二爷眼疾手快地移步上前,他眉梢微扬,清浅一笑地扶住了安子衿,“车辕到底是衬不上美人,姑娘小心。”
“小姐!”木槿警惕地看了眼这白衣公子,连忙扶起了安子衿。
安子衿也迅速后退了一步,“多谢公子相助。”
这份疏离和冷淡倒是更添光彩,沈二爷不自觉地多看了安子衿两眼。
今日安子衿一身的米‘色’绣金镶边凤尾暗‘花’缎面薄袄,行动间‘露’着一点里头的碎‘花’翠纱‘露’水百合裙,梳着清雅的流云髻,上头只斜斜用了一郑棠珠‘花’点翠长簪,方才那一闪身让鬓发也落在了‘唇’畔,更是如同出水芙蓉,恍然间便如诗如画,那份清冷更让人移不开眼。
沈二爷望了眼呆愣在眼前的夫人,嗤笑道:“你丈夫的伤势是半个时辰之前所受,这个时候就是死在了这里,难道还要安家替你收尸?”
茶楼上,吴云溪脸‘色’一冷,手里的茶盏也翻在了地上。
啪得一声,一旁方近卓的心也被勾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你说啊!不是安排好了么?!那男人是谁?!”吴云溪气冲冲地朝着方近卓发了一通火,转眼间她已经站了起来,一双娇媚的眸子也几乎要喷出恨意,盯紧了窗外。
方近卓这个时候也是大吃一惊,难不成那男人看穿了这一场戏?他望着身边的随从,一脚就踹了上去,“废物!还不快去打探消息!”
第181章 动手啊方近卓!()
安子衿听了这话也望向了这个不骄不躁不急不缓的白衣男子,她当然没有忘记,方才两人距离那么近的时候她闻到了‘药’味儿,不是煎好了的‘药’味儿,还是‘混’在一起的新鲜‘药’材味儿。…。。…
这个男人定是识‘药’懂医的,既是这般,那他说的话就值得寻味了,安子衿开口道:“公子可是看出了什么?”
沈二爷轻笑道:“不敢说看出了什么,只是建议姑娘不必费心思去救这男人了,他的伤必死无疑。”
那‘妇’人听到这里也找回了魂,跌坐在地上开始哭闹起来,“你们欺辱百姓不得好死!你还我夫君!你还我孩子他爹!”
那几个孩子也纷纷抱着地上动弹不得的男人哭得哀哀‘欲’绝。
周围的百姓更是被煽动起来。
“这是什么人!怕也是一伙的吧,我看那安二小姐就是撞了人不想背这名,你们不知道她马上及笄了还没人****娶亲?”
“哎,她可是有胆子退了安国公的婚,她这样的‘女’人怕是难寻亲事吧,什么人家这么不长眼?”
“亏得上回安国公还帮她圆场,我看她就是个忘恩负义的,最毒‘妇’人心啊!”
安子衿脸‘色’依旧清冷,瞥了眼含笑在听流言蜚语的沈二爷,“若是公子还有要说的便尽快,若是没有我还要去处置事宜,不管有没有救,一探便知。”
这也是不得已的法子,既然是要栽赃,想必一时半会儿也招不来医者。
安子衿刚要转身,沈二爷笑道:“原来是安府的二小姐,在下失礼了,不过二小姐既然是身在此局中,那亲自去验伤一事反而容易招受非议,况且谁说得准二小姐有没有动手脚?”
安子衿蹙了蹙秀眉,目光更是染上了寒意,“公子何意?”
沈二爷说着已经迈着长‘腿’往那地上躺着的男人身边而去了,“这样的事不适合美人来做,在下代劳了。”
那‘妇’人还要上前哭闹,沈二爷瞥了眼人群,立刻出来两个身形极快的随从按住了那‘妇’人。
“竹苓。”沈二爷低唤了一声便有一个背着‘药’箱的华服丫鬟上前来,她笑着递上了‘药’箱,“爷。”
沈二爷点点头,“取金针来。”
随后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盯着这一幕,这架势一看就是真的医术大家!
“这到底是什么人?”
“谁知道呢?”
“我看着架势不小”
“洛阳城最有名也最有势力的医馆就是沈家了,莫非这是沈家的”
“沈二爷!”
“哎呀!这不是沈二爷嘛!”
“我的天!沈二爷也回到街头来看热闹?”
沸沸扬扬的声音传到了安子衿的耳畔,她也是一惊,这就是那位沈二爷?
“木槿,今日距我写拜帖给沈家多久了?”安子衿蹙起了眉。
“大概大概快要半个月了。”木槿也是一怔,“原来这真是沈二爷奴婢上回打听了,这位沈二爷‘性’格乖僻,很少有人见过真面目,更别说是到街头来了”
nbsp;安子衿垂下眸子,“半月之约他到底还是守信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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