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婴变境的老头以及一个婴变境的老妪,看两人衣着还是同宗,他们分开两个方向向着夏祈急速掠去,眼中充斥着浓郁的贪婪。
黎罗身形也在第一时间动了,但她也只是一个婴变境初期,所以对于同等修为的两人她只能拦下一个,那老妪绕过了她,向着夏祈遥遥一手抓去,她的手掌迎风形成一个鬼爪,眼见就要将夏祈抓住。
其他旁观之人正准备出手,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那一直没有任何变化的巨大面孔突然开口说话了,声音如天雷滚滚,震慑人心。
“鼠辈安敢!”
说罢一道黑雷自他口中怒劈而下,在所有人惊骇的眼中,在那婴变境的老妪甚至来不及抬头向上看去之时,便是直接被轰成了虚无……
满场死寂……
如果第一次落雷发生得太快让人错觉那只是一个意外的话,那么第二道天雷将那婴变境的老头也给劈死便不得不令得所有人恐惧了,那巨大面孔,真的不是一个异象,那真的是一位一怒便可令得整个天檐山脉尽皆死绝的天人!
开始有一些胆小之辈顾不得许多直接便毫不犹豫使用传送符离开了这里,但却也还有人依旧站立在苍岭之外,他们眉头紧皱,心中虽也惊颤,可不免回忆起刚刚那巨大面孔劈出黑雷之前说的四个字……
鼠辈安敢……
那天人面孔为什么会说出这四个字,而且语气还像是一个仆人着急着守护他的主上……
可在苍岭这种地方,又有谁能是一位天人的主上……
若要追根究底的话,那么刚刚那两个婴变境要伤害之人,便是……
不少人将目光移到了夏祈的身上,眉头紧紧皱着。
红瞳老人之前本打算趁乱也跟着出手的,但他此时手心皆是汗水,鬓角也都湿了,之前那道黑色狂雷就在他的眼前劈下了,并且将两个修为与他相差无几的婴变境给直接劈成了渣渣。他心中也怀疑那天人面孔是不是在护着夏祈,或者只是因为有人动了他才发怒降下雷劫,但如果这样的话,黎罗也动了,可她现在依旧完好无损,莫非真还与那夏祈有关?可尽管如此,若要他相信那天人面孔那句鼠辈安敢是为了护主,而那个‘主’就是夏祈的话,他是打死也不会信的。
灵狐峰的掌座蒲月对夏祈的念头更重了,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至少种种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在他的身上发生了,她的徒儿璇墨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不可思议的人的诅咒,就该由不可思议的人去化解。
黎罗偏过头看向夏祈,她的心中是这里所有人最为震撼的,因为她之前离那婴变境的老头仅有咫尺之遥,那道天雷劈下来将那老头轰死,但她却是丝毫没有受到伤害,如果不是那天人刻意不伤着她,这简直就是一件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那天人为何要刻意做到不伤着她?
她心中也开始怀疑了起来,如果这些真的与夏祈有关,那么夏祈,究竟是一个什么人?可后者明明只是一个她从小村庄带出来的有点犯二的家伙而已。
发现所有的人目光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夏祈当然是懵圈的,天空中那个依旧还不肯离去的天人面孔究竟是谁,他也是一丁点都不清楚,是敌是友,是好是坏,他也想知道。
他只能看向那个自称是他前世的红发女子,但后者却也只是朝他轻轻摇了摇头。
天人面孔击杀了两人之后又再无动静,依旧悬停在天上,而没有人看见的是,直到夏祈身旁的红发女子悄悄做了一个手势之后,这一切才终于改变。
天空在所有人的眼中又涌动起滚滚的黑云,而后,那天人面孔渐渐隐于黑云之后,他来得快去得也快,也就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不仅天人面孔不见了,就连天空都是从黑云压顶恢复到了原本的晴空万里,看着那碧蓝如洗的天空,真让人怀疑之前的一切是不是只是一场幻觉而已。
第一个从这变化中回过神来的是黎罗,她转身面向苍岭之外那些还不肯离去的各宗婴变境强者,带着不善,冷冷出声道:“诸位,戏看完了,是不是也该回了?”
沉默持续了一阵子,有些人的眼睛依旧还是在夏祈手中的红色丹药上流连了一会儿,但是一想起之前的雷劫……
他们心中打了个寒颤,这种情况还是收起几分贪婪为好,虽说那枚丹药还是令得他们十分之眼馋,但眼馋归眼馋,若是要因此丢了性命代价就太大了,而且之前已经有了前车之鉴,虽说那天人面孔现在已经消失了,但那种级别的存在,杀人还不是只在一念之间而已。
有人率先向黎罗随便拱了拱手,道了一声“告辞”之后,便使用传送符直接离开了。
苍岭的婴变境也不少,真要贪婪厮杀起来可能最后也占不到便宜,心中掂量掂量之后,渐渐的越来越多的强者也都离开,小片刻后,终于只剩下那些苍岭的自己人。
待那些人离开之后,黎罗掠到了夏祈的身边,看着那一身狼狈的后者,她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家伙太过神秘而且奇怪了,再看他手中拿着的那枚红色丹药,他学炼丹术才多久的时间,居然就通过炼丹引来了丹劫,如此恐怖的天赋,怎一个妖孽二字可以形容?
夏祈看着那呆呆看着自己的黎罗,不知道后者此时究竟是什么心情,担心挨骂的他只能三指朝天道:“师叔祖,我发誓,我真不知道会搞出这样的事情来,我只是安安分分炼丹而已,这事真不能怪我!”
0140 星辰老祖()
“你这次算是成为群狼眼中的肥羊羔了,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出了这苍岭。”黎罗瞪了他一眼道。
“额,不至于连苍岭都出不去吧,大不了我将之丹药给毁了。”夏祈说道。
“毁了也没用,多的是要抓你去炼丹的人。”
两人说话间,灵鱼峰的众人也是来到了夏祈的身边,大多眼中都有不可思议,实在没有想到夏祈靠着炼丹便能将整个天檐山脉几乎全部的婴变境强者都给吸引过来,而且来招来了丹劫以及天人,真是可怕,这样的场面,有些人甚至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的。
红发女子已经从夏祈的旁边消失,回到了黑刀之中。
而这时天空中一道身影飞扑了下来,来者是那单申苟。
单申苟扑到了夏祈的身边后便一把抓着了夏祈的手,眼中有着血丝,眼角青筋涌起,他压制着心中的激动道:“将这丹药,让老夫我看一眼,就一眼便好。”
这家伙上次夏祈去找他要个炼丹炉还被敲诈了一笔灵石,本想趁着这个机会也讹他一次,不过转念又想这个家伙好歹也将他带上了炼丹之路,夏祈于是就松开了手,将那暗红色的狂炎丹给了他。
拿着那枚狂炎丹,这丹药的品阶单申苟竟是看不出来,不过夏祈曾经炼制过极品丹药,这枚丹药更是引来了丹劫,那么如无意外,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帝品丹药无疑了。
“帝品灵丹……”单申苟狂咽了一下口水,他此时心中想的只有一句话,那便是“这辈子活值了”。
看了一会儿之后他又小心翼翼将丹药还给了夏祈,不是不想再看多一会儿,而是他真担心再看下去那枚丹药都得被他手中的汗给化了。
单申苟还了丹药之后又紧紧抓住了夏祈的手,颤抖道:“小子,日后出门在外,若是有人问起,你一定要跟别人说,你的炼丹术,是老夫我,单申苟大师教的!”
夏祈受不了他那炙热而油腻腻的眼神,只能是点头答应了。
这时天空中突然传下来了一道声音,语气不善,“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夏侯云风的弟子,居然也是炼出了招来丹劫的丹药,不过总算是比那夏侯云风强了一些,至少没有劈死自己人,而是劈死了两个外人。”
这道声音,自然是那一直对夏祈怀着杀心的红瞳老人。
对于他的冷嘲热讽,夏祈等人没有回应,倒是那单申苟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一手往老腰上一叉,一手指着天空便是开口骂道:“养蛇的!老夫我劝你莫要惹我的丹道传人,否则老夫我第一个就不放过你,老夫我要是毛起来,连我自己都怕!”
堂堂一峰掌座居然被人叫成了养蛇的,红瞳老人瞬间脸色便铁青了起来,但碍于单申苟的身份,他也只能重重一哼,拂袖而去了。
红瞳老人一走,其他的人也渐渐的皆是离去,当然离开之时,都不免回头再深深看了夏祈一眼。
夏昙将夏祈扶起,将之扶回了房中休息,今日这事,到此也算是结束了,只是今日之后,夏祈之名,将会在这天檐山脉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而在那黑峰之上,洞穴之中,风书恒此时正站在洞内,洞内黑棺幽幽传出来声音。
“那个小子绝对是我最棒的容器,只要得到了他的身体,别说是凡天境了,迈入天玄境成为天人都将不是什么难事。”
风书恒淡淡回道:“你想怎么做?”
“总之还是得先让他进入真玄虚境,不然他现在的身体太弱,根本就容不了我,在这之前,你多跟他接触接触,尽量将‘那些东西’更多的留在他的体内,方便我以后夺舍。”黑棺之内又传出声来。
“碰他的话,你就不怕天雷劈了你?”风书恒问道。
“哼,之前那两道雷或许只是一个意外也说不定,这种事情谁能够说得清呢?再说了,不夺他的舍我也得死,我苟延残喘躲在这黑棺之内这么几百年就是为了等这么一具适合我的躯体,我又怎么可能将他放走?”黑棺之内说着笑了一声,“你也放心,只要我得到了他的身体,你妹妹对我就没有作用了,到时候,我自然会将她还给你的。”
风书恒紧握着拳头,声音从牙缝中挤了出来,“希望你说话算话。”
…
稍作休息之后,夏祈便舒舒服服去泡了一个澡,炼丹那么久,他的身体便脏了那么久,现在终于得到了释放,别提有多么的舒畅。
而泡完澡后刚走出了房门,夏祈便见夏昙早已经等在门外走廊之上。
“你站在这里干嘛?偷看我洗澡啊?”夏祈一见后者,立刻便是打趣道。
夏昙狠狠瞪了他一眼,道:“真不正经!”
说着她又给了夏祈一样东西,那是一颗有小拇指大小的红色血晶。
“这是夜凤的血,你总是冒险,我又不能一直在你身边,所以便给你这个,这个血晶你以后可以在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使用,但有一点你必须注意,那就是只能在晚上使用,将它服下,它可以救你一命。”
夏祈闻言微微愣了一下,片刻后皱起了眉头,道:“血凤的血?这种东西取出来后对你应该伤害很大吧!?”
夏昙摇了摇头道:“这东西我用了很长的时间才取出来的,一天只取一点,所以没事。”
夏祈将那红色血晶接过,叹了口气道:“你以后别做这种事了,我能保护好我自己,我现在还活的好好的不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吗?比起我自己过得好,我更希望看到你过得好,你跟爹娘,都是我最重要的亲人!”
夏昙只是浅浅笑了一下,看着夏祈身后那长长的头发,淡淡说道:“我来帮你束发吧。”
…
丹劫事件之后,夏祈总算是安分了下来,之后再也没有使用过那轮回道火炼制丹药。
时间在安逸之中流逝,偶尔也只有风书恒会来找一找他,这猪妖每次找他都没有什么好事,大多都是要他帮忙去偷一些宗内长老们种植的灵药,夏祈本来是不想理会的,但那该死的家伙被拒绝之后便总是威胁说要去找夏昙,夏祈知道这猪妖对夏昙有些念想,所以无奈之下,只能帮其去偷灵药,两人也因此经常被那些长老们满苍岭追着打。
除了风书恒之外,单申苟也是偶尔回来,这家伙现在对夏祈可就慷慨多了,而且恨不得每天都跟在夏祈屁股后面,夏祈炼丹所需要的材料他全部供应,唯一的条件就是夏祈必须跟别人说自己的炼丹术是他教出来的。
一个虚名而已,在那无数高阶灵药面前,夏祈手一挥便是给他了。
而地狱道中,殊儿的阴魂最近也是有了一些动静,估计是要醒过来了,而再看她的身体,那些黑色的阴魂也已经渐渐化为了白色,而等到她醒来之后,记忆应该也就能恢复了吧!
旁边的东皇白迹则依旧没有动静,不过他的灵魂比殊儿强大了无数倍,恢复起来用的时间也应该会更久才对。
炼丹术在一天一天中精进着,估计炼制出七品丹药也是指日可待了,而在这样闲适的日子里,突然又从灵狐峰往他这里传来了一道消息。
看到那消息之后夏祈的眉头紧紧皱起,直接便是将那已经炼制了一半的丹药弃了,祭出了风雷剑,往灵狐峰急掠而去。
到了灵狐峰后,便是有一女子引着夏祈往殿中一处房间而去。
婢女报了一声之后,房间便被打开了,一眼能看到坐在床榻边上蹙着眉头的蒲月掌座,以及那床上躺着的姣好女子,璇墨。
“蒲月掌座,怎么回事?”夏祈走近那床边出声问道。
“昨天她又被迫进入了一次幻境,出来之后便一直昏迷不醒。”蒲月脸色担忧道。
“那你既然将我唤来,应该是有我能做之事吧!”夏祈又问道。
“对。”蒲月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便是直入正题道,“你可愿自取一滴精血?”
“要我的精血?”夏祈疑惑道。
“没错,璇墨的幻境是一种诅咒,唯有血脉之力可以压下,但苍岭甚至天檐山脉绝大多数强者的血脉我都试过了,皆是没用,所以,我只能将希望放在你的身上了。”蒲月说道。
“可我又不是什么强者,再说了,我爹娘都是凡人,我哪来的什么血脉之力?”
“你跟别的人不一样,总之,还是先试一试吧,可以吗?算是师叔祖我求你了。”蒲月面露哀求道。
见她这副模样,而那床上躺着的人又是他唯一爱慕的女子,夏祈没有过多犹豫,便是伸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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