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夏祈模样,苏昊也是知道他心中所想,拍了拍他的肩膀,穿身而过了。
“回去吧,至少我也没能去不是吗?我们这两个从小就很牛气的家伙,到底还是让时间给磨老实了。”
夏祈望着那重重山脉,心中嘀咕道:“谁老实了?我从来就不是一个老实的人……”
…
七天后,苏宇的队伍从城里回来了,而且还带回了一个令人无法置信的消息。
那便是伏瑶与那王富贵让北国的第一大宗门‘北玄宗’选中,成为了北玄宗的弟子,而伏瑶,更是跳过了外门弟子的身份,直接成为了北玄宗的内门弟子。
于是白榆村这个如果不是碰巧在舆图上看到就不会有人知道的小山村瞬间成了整个北国耳熟能详的名字,因为北玄宗这次在北国挑选的弟子不过千名,其中内门弟子更是仅有不到二十名,而在这不到二十名之中,居然就有白榆村一个位置,除了这个还有另一个更令人震惊的因素,那就是伏瑶,是这批内门弟子中年龄最小的一个,仅仅只有十一岁。
听到这个消息的夏祈很是有些唏嘘,那可是跟他同一天开始感灵,同一天开了灵海,同一天被称为天才,并且同一天进入玄子堂的人,现在人家成为了北国第一宗门北玄宗的内门弟子,而自己呢?每天做的都是相同的事,打理面馆,砍柴烧火,当真是人比人死啊!
就因为这件事那王嫂又到小面馆里来了,对着夏祈娘亲那就是一通对比,当然被拿来与她儿子王富贵对比的自然就是夏祈了。
这只苍蝇在店里足足飞了半个时辰之久,而且看趋势仿佛是要在这安家一般,直到夏祈从后院忍不住丢了柴刀冲进店里将她赶走。
然而苍蝇出了面馆依旧还是苍蝇,这肥婆在店外又叫骂了一阵,搞得整条街的人都知道了,围过来凑起热闹。
夏祈娘亲不得不将面馆关了们,门外吵闹,门内寂静。
夏祈突然想通了一个道理,原来这个世界并非只要你本本分分,便可以安安稳稳过日子的。
…
这个道理被完全证实是在隔天,他砍柴下山时被一群人给堵住了,为首的便是王富贵。
起因自然是昨天自己将他母亲赶出面馆的事,这要是搁别人耳朵里听起来似乎也是自己的不对。
“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找你吗?”
王富贵比夏祈大两岁,高他半个脑袋,身体很壮实,可以透过衣服看到其内肌肉的痕迹。
“知道。”夏祈淡淡应了一声。
“我过几天就要出发去北玄宗了,在这之前我必须让你长点记性,日后你若再敢对我娘无理,等我回来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说罢朝其他几个少年使了个眼色,那几个少年对看了一眼,看得出并非是自愿,但还是上前将夏祈给围住。
“对不住了夏祈!”
几人也与夏祈相识,一人抱歉一声后便探出手按住了夏祈肩膀。
夏祈眉头一皱,肩膀一抖,竟是将那少年震退了数步,最后甚至还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满脸错愕。
在村里,夏祈是众所周知不能修炼灵力的人,今年夏天苏宇还特地去到他家再看了一次他的吐纳情况,最后仍然是摇着头离开的。
“你……”少年舌挢不下,刚刚从夏祈肩膀传来的力量,绝不是一个不能修炼灵力之人所能发出的。
其他几人见之连忙退后,便听身后传来一道喝声:“快上!”
几人咬牙,再次一哄而上。
夏祈从身后拔出一根树枝,猛地便朝几人挥去,这些人不过灵感境二三四层左右,被这一扫竟摔出了两丈之远,倒地折腾。
这一幕让王富贵大吃一惊,但也仅此而已,他冷笑一声道:“倒是一身的蛮力!”
他几个箭步上前,抬起手便一拳直接朝夏祈轰去。
夏祈出手与他对轰一拳,这一拳让王富贵彻底愣住,因为他与夏祈竟各退了两步!
“不可能,我是灵感境七层巅峰,而他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他的力量如何能与我均衡?”
夏祈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此时他的心中也有些愕然,据他所知这王富贵的实力已经即将突破到灵感境八层,自己仅仅只是灵感境五层,为何能与他对轰一拳而无事?
“总感觉山海之中的灵力与现实世界不同,难道原因是出在这里?”他在心中暗道。
王富贵眼中的震惊渐渐转为愤怒,他再次上前与夏祈轰了一拳,这一拳彼此都使出了全力,然而结果不过是各退了十步之远。
“你欺骗了村子,你绝不可能无法修炼,说!你的力量究竟是从哪来的!”王富贵出声大喝道,一个天才竟与一个废物实力相当,这实在是让他无法接受。
“还打吗?我店里还有活没干完,不打就让路。”夏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王富贵咬牙切齿,他的拳头握得咯吱作响,竟是有雾白的灵力从其上升腾而起。
其他几个少年见到这一幕连忙急声道:“富贵哥!你忘了玄子堂的规定了吗?不可以对村里的人使用灵技!”
“灵技!?”夏祈原本无奈的心思突然来了几分兴致,他可从未见人用过灵技,听说在玄子堂至少需要到灵感境三层才能学习一种灵技,苏昊早些日子顺利踏入灵感境三层,因为这件事最近可没少跟自己炫耀。
他的拳头松松握握几次,不知道自己能否将之接下。
0013 灵技之威()
王富贵拳头之上的灵力越来越浓郁,甚至已经完全看不见其内的拳头,而此时的王富贵,看上去竟是隐隐给人一种沉重之感。
“这不是一品的碎石拳,这是二品的崩山拳!”几个少年之中有一个惊呼出声道。
夏祈闻言更加谨慎,他听苏昊说过,这灵技品阶越高威力便越大,前者碎石拳是苏昊进入灵感境三层之后可以学习的灵技,以一拳崩石而得名,这后者崩山拳,莫非真能崩山不成?
当然这只是他想多了而已,灵技的名字大多以其形象和夸张而来,这崩山拳能不能崩山还得看是什么人在用,但这王富贵是铁定做不到的。
“这一拳你若再能接下,日后我必不再找你麻烦!你,敢接吗?”对于使用灵技的后果王富贵心中清楚,但他过几天就要离开这里前往北玄宗,所以惩罚可能落不到他的头上,再问上这一声“敢接吗”,若是夏祈应了,责任便能再分走一半,所以这一招崩山拳,他是绝对敢打出去的。
夏祈感受着他拳头之上灵力的波动,那波动对他形成了一种压抑,或者应该说得更准确些……压制!
“这便是灵技吗?”他又觉得有一小股兴奋在胸间乱窜,忍不住摆了一个接招的姿势。
王富贵眼中凶光一闪,咧嘴笑道:“好,还不算一个窝囊废!”
他说着向夏祈狂奔过去,一拳呼啸轰去,那灵力像奔腾的野马,声势骇人。
夏祈双手重叠在身前将这崩山拳挡下,那恐怖的力道推动他向后飞快地倒退。
“哈哈哈!再接啊!你不是很有蛮力吗?你倒是接啊!哈哈哈哈!”王富贵畅快地大笑,灵海之内的灵力更加肆无忌惮地往拳头之上涌去。
夏祈后退的速度越来越快,在地上拉出了一条长长的痕迹,眼看双脚就要跟不上王富贵的速度之时,地面之上却是长出了一根花蔓将王富贵的双脚缠住,这悲催的家伙直接重重摔了个狗吃屎,两颗门牙都给摔碎了去!
“啊!痛死我了……痛死我了!”王富贵捧着嘴在地上打着滚折腾。
“富贵哥富贵哥!”那几个少年连忙跑来,相看几眼,最后只能将王富贵给抬了回去……
夏祈的额头早已汗水密布,他长长松了口气,抬起头看向一棵大树,树枝上坐着一个白裙少女。
“真亏有你,不然我至少得在他那一拳下落个重伤的下场。”夏祈对少女咧嘴笑道。
“这便是逞强的后果,本想让你涨涨记性的,都怪那花蔓多管闲事。”夏昙轻声道。
“干嘛还板着一张脸,不过就是摸了你一下,大不了我让你摸回来……喂,你又要干嘛?上次的淤青可才消了不久……喂……别打脸啊!”
…
令得夏祈意外的是今天这件事那王嫂竟是没有到小面馆里来大闹,不过他换一个方式想了想后,便大概知道了原因。
自家的孩子追打夏祈没成,反倒是将自己的两颗门牙磕没了,估计天才的母亲也觉得这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时间又过去了三天,白榆村迎来了一支五人队伍的客人,这些人自然都是那北玄宗的人,专门过来接伏瑶与王富贵二人前往北玄宗。
村长与苏宇带着一众村里长者前去迎接,村民们一听此事也都连忙赶过去看热闹,那几人便在一众如看待什么稀有动物的目光中住进了玄子堂,说是隔天便走。
那几人夏祈只是在人群后边远远看到了一眼,为首的是一位中年男人,其他都是少年模样,想必也是被选中成为北玄宗弟子的人。
而在那中年男人的身上,夏祈感受到了一股只有在苏宇身边才能感受到的压迫感,甚至比起苏宇还犹有过之。而这也证明,那位中年男人也是一位通玄境的强者,而且比苏宇的境界更高!
“真不愧是北国第一大宗,连派来接人的都是通玄实力。”夏祈的心中对于这北玄宗更加好奇了。
傍晚,夏祈照常到村子的西南边给夏侯先生送面。
老家伙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一成不变,夏祈现在已经养成了习惯,放下篮子不用他开口便自主帮他打扫屋子。老家伙偶尔良心发现时会问上一声“用不用帮忙”,夏祈如果说“不用”他便回“好嘞”,如果说“用”的话那便是再无回应,看去时那老家伙早已睡死过去。
原来良心发现是一回事,改不改还是另外一回事。
老家伙在夏祈打扫完屋子后就会准时醒来吃面,这无耻的程度是夏祈唯一佩服他的地方。
“小祈儿,今天村里好像挺热闹的,发生什么事了?”夏侯先生吃着面,没事便随便找个话题跟夏祈聊起来。
“就是那北玄宗的人来了,要接走伏瑶和王富贵。”夏祈回道,“对了,夏侯先生,你以前不是说你拜入过宗门吗?你那宗门可是像北玄宗这样的大宗?”
“大宗?”夏侯先生闻言突然大笑起来,喷了一地碎面,含糊不清道,“那北玄宗算得什么大宗,也就在这小地方唬唬人罢了。”
夏祈吐吐舌头,眼神里稍稍有些鄙弃。
夏侯先生看在眼里,顿时急了,“怎么,你觉得老夫说得不对?”
“您啊,不是说得对不对,就是这牛皮有点吹大了。”
“嘿,小屁孩子,老夫曾经拜入的那宗门可不是这小小北玄宗可比的,他们那些人要是知道老夫在此,那非得过来磕头不可!”
夏祈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催促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吃面吧!我店里正忙,还得赶紧回去呢!”
“你真信了?”
“信了信了。”
“怎么你还不耐烦了呢?老夫委屈你了?不就帮老夫打扫了一下屋子,累坏你了吗?”夏侯先生一脸不乐意道,“怎么说老夫也是帮你取了名字的人!”
夏祈突然觉得这夏侯先生念起经来是丝毫不比那王嫂差啊!他无奈地在旁边听一句便点一下头,到底是不敢再接话了。
0014 恐怖之战()
夏祈从夏侯先生那里离开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白天还是晴朗天气,此时却是乌云滚滚,遮星闭月,好似就要来一场大雨。
夏祈连忙加快了步伐,想赶在下雨之前回到家去。
天地突然又为之一亮,一声响雷震耳欲聋。
他突然没来由向山上望去,眉头皱起,刚刚的亮光,除了天空的雷光,似乎还有一道来自那里。
可他在原地定了一会儿没再发现什么异样,便估计是自己多疑了,可这才转过脑袋,却是又有一抹银光闪过眼角。
“那里是夏昙的方向……不行,我得去看看!”
心中这般想到,他便连忙丢了手中篮子,飞快向山上奔去!
天空开始下雨了,倾盆大雨,夏祈奔跑中看到山上树木成片成片地倒下,心中惊骇不已,脚下速度不由得又加快了几分。
而待他跑到山上时,一根花蔓瞬间将他拉入了一个山洞之中。
进到洞中,看到夏昙的脸,夏祈松了口气。
“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夏昙将手指贴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看她那眉头挤到了一起,夏祈意识到这件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而在夏祈还疑惑时,就见山顶之上亮光纵起,由远渐近,直到肉眼能见刀剑之光闪烁。
竟然是有人从山顶上打杀了下来!
那速度快到极致,眨眼间已至洞外林中,亮光在眼前又是几个交错,顿时狂风肆虐而起,掀得树叶碎土狂卷,如群魔乱舞。
须臾,稍静。
林中雨声变得格外清亮,回音不绝,两人往洞外望去,但见断枝碎叶铺满了泥地,一片狼藉。那些树身之上多有刀剑砍痕,忽又见两道白芒闪灭,竟将临近两棵合抱大树拦腰切断,树倒地动!
两道身影各退十余步远,现出一男一女两人。
左边为一老者,看模样年龄已过古稀,身着青色长袍,呼吸略微有些急促。
右边一人是位貌美女子,一袭素雅的月白长裙,身上滴雨不沾,与那落汤鸡似的老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长发如瀑,神情冷漠,那股气息竟要比这天气还要冷上几分。
那青袍老人脸色极怒,看着月裙女子森然道:“小女娃,老夫可是灵原洲灵虚宫的人,你当真不怕死吗?”
“我对你是哪个宫的打不起一丝兴致,我要的,只是你身上的‘凤之灵’。”月裙女子淡然道。
青袍老人怒极反笑,“好个不识好歹的丫头片子,莫要以为老夫怕了你,老夫提刀杀人之时,你姥姥都还玩着泥沙呢!”
月裙女子眼帘轻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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