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记掌柜的说,想让他给我看看,我这把菜刀值多少钱。毕竟这镇上人都田记来,田记去的。可见,这田纪掌柜的一句话,要比其他人好用的多。”
听宫健大伯娘这样一说,宫健大伯一拍大腿,对呀,这婆娘怎么这么聪明了这次,居然知道拿菜刀,这田记的掌柜的长长眼。只要田记的掌柜的说出那把菜刀多少钱,估计,那之后婆娘拿着菜刀出去,很快就能卖掉了。
他急切的问道:“好好,你这个办法好呀。这次你可真是又聪明又胆大。”
现在宫健大伯已经不觉得,这蠢婆娘给自己找了很多的麻烦,白白损失了三百文钱。刚才这个婆娘还知道为自己遮掩,担下了菜刀不能退货的事情,现在居然又做出这样的壮举,宫健大伯都有一点,要重新认识自家婆娘的想法了。这婆娘这次怎么如此的厉害?但现在,他更为感兴趣的是,那田记掌柜的会给他婆娘买来那把菜刀,估个多少钱的价格?那可是实际关切到,他减少损失的问题。
看到宫健大伯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走了,宫健大伯娘这才又一次叹了一口气,然后,故意气愤的用手拍了拍床榻,这才说道:“谁知道那黑心肝的田记就没有一个好人,那掌柜的看到我那把菜刀,发现刀身上根本就没有标识,就知道我这把菜刀,不是从他们店里买的,立刻就起了坏心。”
宫健大伯娘说话的语气很是气愤:“他故意贬低我手里的这把菜刀,说什么,一点标识都没有,指不定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铁匠打造的,反正就是挑了一大堆的毛病。最后,居然跟我说,这样的菜刀也就连二十文钱都不值。”
听完这一番话,宫健大伯那一颗热切的心,立刻像投进了冰窟了一般,不仅如此,他还气愤不已。“什么混蛋玩意儿?怎么能这样说呢!再怎样这也是一把崭新的菜刀啊,用起来根本就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再说了,不就是少个标识吗?至于的吗?这掌柜的真是,真是太不像话了。”
“是啊,就因为不是在他们田记买的,那掌柜的可不是逮着机会,他使劲儿地贬低我手里这把菜刀啊。还说,他说这二十文都是往高里说了。”
要说,宫健大伯娘在旁边煽风点火的功力不错,宫健大伯此时怒发冲冠,恨不得现在下地,就去找田记那所谓的掌柜的算账。“都同样是菜刀,一样能切菜的,凭什么,他家的菜刀就卖二百文,你手里的这把菜刀就只能只二十文,还往高里说的?!他真是好意思呢,要不要脸啊,说出这种话来。他怎么不是真的拿这菜刀,试试看能不能一样的切菜,就这样武断的说。要不说这田记,黑心都黑透了,也就是镇上那些人瞎了眼了。”
看到宫健大伯的火气发的差不多了,宫健大伯娘这才在旁边接口道:“当家的,哎,可是没办法呀。镇上那些人可就认田记,我在镇上走了一圈,周围人都是田记田记的说着,就连我就要卖东西,大家看了一眼,也都会和田记卖的那些东西,来作比较。”
她是知道给宫健大伯拱的火,拱的差不多了,现在应该往下撤些柴了,否则一直让他这样怒火中烧,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
她可不想让自家男人一肚子火气没处发泄,到时候,自己这个现成的出气筒可是跑不了的。宫健大伯娘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描述着镇上人对于田记的信赖。当然,每一句她在结尾的时候,都要骂上一句田记。
第638章 出路下()
宫健大伯娘每一句话,都要带上抹黑田记:那些人有眼无珠,田记怎样的黑心,怎样的不讲理。
慢慢的,在一句一句同意自己婆娘的那番话语中,宫健大伯刚才那一肚子气,发泄的也差不多了,理智回笼了。他又想起了田记那位,在镇上人心中德高望重的掌柜的,给自家菜刀定的那个可怜兮兮的价格,二十文,二十文够什么,自己可是花了三百元买的,到他嘴里就只值二十文呢。
这人太缺德了,那人多大的嘴啊,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这样轻飘飘的说出一个价格,就这样让自己一下子损失了二百八十钱。
虽然说,这二百八十文要放在前几年来说,宫健大伯那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可是,现在家里的这个处境,那二百八十文,可就是宫健大伯的心头肉啊。
但再怎么心疼,他也要认清楚现实,宫健大伯不由得沮丧起来,有了田记掌柜的这样一番话,自家婆娘那菜刀,估计也就只能卖二十文了。没听到婆娘跟自己说了吗,那镇上人就认田记,田记掌柜的那一句话,就好比圣旨一般。有了他那一句只值二十文的话语,宫健大伯娘在镇上就是找谁,也没有办法高价卖出那把菜刀了。
很是认命,却又带着一点点的不甘心的宫健大伯,不由得询问宫健大伯娘:“那你那把菜刀,就找人卖了二十文回来?”
见到自家男人终于把那把菜刀和二十文钱联系在了一起,宫健大伯娘那一颗心,算是彻彻底底的放回了肚子里。
她折腾了这么久,胡乱编造出一个田记掌柜的,给自己菜刀定价这件事,又加上后面继续再骂着田记,同时也在暗示着自家男人,那田记在镇上的话语权是多么的厉害。这一番话语和作为最终的目标,就是让自家男人在心里接受这把菜刀,也就值二十文钱的这一捏造出来的事实。
现在宫健大伯娘的目标终于达到了。她的嘴角不受控制的,就要往耳后跟裂,脸色也好上了不少,虽然她极力想掩盖这一点,但是努力半天,但最终的结果并不尽如人意。好在她接下来的话语,也算是带着一点点的高兴之意,所以她干脆愉快的,和宫健大伯说道:“一开始我也是没办法了,走出田记之后,朝别人推售菜刀的时候,那些人都不认账。好像一瞬间,田记掌柜的那只值二十文钱的话,也都在镇上传播开了似的。那些人看到我手中这一把没有标记的菜刀,张嘴就是二十文钱都不带讲价的。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本打算就带着菜刀回来。可在,准备离开镇子的时候,我突然脑中灵光一现,想到了,这镇上还有一家当铺呢。”
小镇上当然是有当铺的,这也是宫耀祖上次把那三亩地卖出去的最终去处。害怕自家男人想起之前卖地的事情,宫健大伯娘不待他有任何反应的继续往下说。
“我进了当铺,直接就要把那把菜刀当了。好在,田记杂货铺掌柜的那一番话,还没有传到这里,所以当铺的人收了那把菜刀,跟我说可以当五十文钱。”
有了刚才那二十文钱的认知,此时一听到五十文钱的价格,宫健大伯居然觉得,这把菜刀能值五十文钱,也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他连忙询问宫健大伯娘:“好啊,那你是把菜刀当了吗?”此时在他心里能收回五十文钱,都是天下掉馅饼一般的好事了。
可就见宫健大伯娘摇了摇头:“那掌柜的说五十文钱的时候,我没同意当。”
宫健大伯啪的一拍床榻,大声的说道:“蠢婆娘,人家都出五十文钱了,你怎么还不赶紧当掉呢?那把菜刀拿回来有什么用?家里是有菜刀的,你再拿回来一把,也只是在家里切菜用罢了,难道你还需要两把菜刀做饭不成?”
宫健大伯脑海里立刻出现了,宫健大伯娘左手一把旧菜刀,右手一把新菜刀,两把菜刀齐齐在案板上剁来剁去的模样。但很快,他就把这个想象从脑子还得赶了出去。这婆娘是要搞什么,家里一把菜刀就够,难得人家能出了五十文钱,还不赶紧乖乖的把菜刀当了。
看到宫健大伯是真着急了,宫健大伯娘这才安慰的说道:“当家的,你别急呀。我这不是也想多拿回两个钱嘛。”
往日要是听到,宫健大伯娘说想为家里多拿回两个钱,宫健大伯肯定满心欢喜的赞同。可是这次他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他忙不迭的说道:“哎呀,你这个蠢婆娘。这好不容易有人能出五十文钱了,难道你还不当,你倒是想,多拿两个钱,可那镇上的人不都只出二十文钱,买你这手里的菜刀吗。这当铺里的人,估计还不知道那田记掌柜的说出来的价格,要是那股风吹过来,人家也知道你这把菜刀才值二十文钱,到那时,谁还会出五十文跟你当这么一把菜刀呢?”
宫健大伯也是急得不成,但他一抬头,却愣在了那里。刚才一直没注意,这些他一抬头,就看到宫健大伯娘虽然嘴上说着她没有当,但她脸上的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那高高翘起的嘴角,满脸的红光又是什么意思?这婆娘在搞什么鬼,难道说他真的又想办法,为家里多拿了两个钱回来?
此时宫健大伯倒不着急了,他觉得自己刚才着急的模样,有失自己作为一家之主的威严。当然,这笔账他是记在了宫健大伯娘的头上,要不是这婆娘没事说话留半分,怎么会搞得自己刚才那副着急上火的样子?这都要怪眼前这个蠢婆娘,他倒要看看,这婆娘嘴里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而一旁宫健大伯娘一直在关注着自家男人,看到宫健大伯原本还很着急,但突然一下子就变得稳重,不在意这件事情的样子,宫健大伯娘心里却有些着急了。
第639章 怪异()
宫健大伯娘不知道是什么引起自家男人的这种变化,但是本能的,她就知道,事情要往坏的方面发展了,所以她得赶快把这件事情结束,趁自家男人还没有想那么多的时候,把这件事盖棺定论。
所以宫健大伯娘立刻,掏出怀里的荷包,从里面倒出六十文钱,还有那张当铺开出来的当票。并且只用三言两语的,就把事情交代清楚了。“我看那当铺掌柜的说五十文钱,就知道他还没有听说过田记掌柜的,给这把菜刀开过价了。所以我死缠烂打的,让他又涨了十文,当然,那菜刀就得要死当了。但我想着,家里反正还有那把旧菜刀,所以也就同意了。这就是当回来的六十文钱,还有当铺的当票。”
原本宫健大伯娘可没有想过,这么乖乖的把自己的底儿全都交出去。她本想着,那当票拿回来之后,自己找个时间撕掉不要让人看到。而交给自家男人的钱数,就是她可以控制的了。即使是只留给自己一两个铜板,那也都是她的私房钱不是。
但当她看了自家男人,刚才突变的表情,此时宫健大伯娘心里没底,所以她才改变原本的算计,乖乖的把所有的钱财,包括当票一股脑的交了上去。
而当宫健大伯看到从荷包里滚出来的那六十文钱,以及旁边的当票,他忙拿起当票仔细的看了起来,发现它上面的确写的清楚,一把菜刀死当,当了六十元钱。他立刻数了数旁边的铜板,发现一个字不少,这才心情又转好了起来。
虽说一想到这把菜刀是用三百文买的,他就一阵阵的心疼,可是,再联想到如果不当给当铺,那菜刀也只能值二十文钱的价格。宫健大伯也只能勉强接受,眼前这六十文钱的收入了。
宫健大伯忙把那六十文钱都收在荷包里,小心翼翼的爬到自己藏钱的地方,把那个小木盒子拿出来,把那六十文钱仔仔细细的,放回盒子里,然后,把那木匣上了锁之后,又把木匣放回所藏的墙壁里。
一转头,宫健大伯才发现,自己的这番动作,居然都忘了背着宫健大伯娘。他在心里有些懊恼,自己刚才有些见到铜钱,就忘记其他了,第一反应就是赶快把这些,好不容易回来的六十文钱仔细收好,却根本忘记了自己这个蠢婆娘,还直愣愣的戳在这里。
当然不会觉得自己不好,自我检讨,怎么这么不小心,反而是责怪宫健大伯娘没有眼色,自己都要收钱了,怎么这婆娘也不知道躲避一下。
但现实已经发生,他还能说些什么?只能恶声恶气的对着宫健大伯娘嘱咐道:“行了,这件事就算是这样。不管怎么说,我可是给你三百文钱,结果你费了两天时间,就把这三百文钱败成了六十文。要不说你这个败家娘们儿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次的事情你没有办好,还有上次耀祖所以能够把那三亩水田卖出去,也是你的功劳。这已经是两次了,别让我发现你再犯第三次错,否则,我也不打你,也不骂你,你就收拾包袱,回你娘家就得了。”
宫健大伯这番话算是一记重锤,敲打在了宫健大伯娘的心里。她刚刚心里那一点点的窃喜,庆幸自己又躲过一劫的心情,立刻荡然无存。
自家男人哪是会轻轻放过自己的人呢?你看他的心里记得门儿清呢。上次的事情加这次的事情,自己已经是犯了两次错误,在他心里,如果再犯第三次,听他这口气,是要把自己休了,赶回娘家去。自己跟他过了这几十年的日子,给他生儿育女,照顾他起居,这些都是白瞎的。
就在宫健大伯娘酝酿着情绪,想要哭闹一番,再怎样,也不能让宫健大伯这么轻易的就给自己定了两次的罪过。可还不等她开场呢,门外却传来了宫耀祖不耐烦的催促声:“爹娘,今天的晚饭怎么还没有做好啊?”
听到儿子的询问,宫健大伯娘这才想起来,自己回来已经够晚的了,而刚才自己夫妻两人一直在屋里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忘记晚饭这回事了。眼看着外面都已经漆黑一片了,却还没有能够,做好晚饭,可不让儿子挨饿了,这可不成哎。
宫健大伯娘连忙站起身来,快步就朝着门外走去,一边走嘴里一边还在答应着:“儿啊,耀祖,娘马上就去做。不要急啊,马上,马上一会儿就给你端到屋里去。”
而一听了宫健大伯娘答应那一声的时候,宫耀祖已经转身要往自己房间里走去了。他现在浑身还疼,要不是饿得实在厉害,他也不可能主动走出房间,来催吃晚饭的问题。
由于宫耀祖的这一番打岔,宫健大伯和大伯娘两人的矛盾,倒好像一下子揭过去了一般,三人又如同往日一样,吃了晚饭之后,早早的各自休息了。要不怎么说,孩子就是夫妻俩的纽带呢。
接下来的日子,宫健大伯家是比较安静的。毕竟,宫健大伯脚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