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的兄弟都不知手下留情,更是变本加厉,对亲手足下手更是凶额。否则以宫家老二那勤快的夫妻俩人,怎么可能把日子过得那么的凄惨,以至于无法供应孩子上学读书。就这样不仅是耽误了一个好好的读书种子,更是耽误了以后全村孩子读书的路。
每每想起这些,村长都恨不得扇宫家老大几巴掌,让他清醒清醒,所以他每次看向宫老大的目光,往往都让宫健大伯感到冰冷和惧怕。
话题扯远了,我们再回来,刘寡妇之所以称宫健大伯娘为大姐,第一是因为年龄原因,第二就是因为宫健大伯家的日子过得好。在这村里,宫健大伯家里过的日子舒心,那旁边人在羡慕之余,也难免的会有些讨好的意思。
别人可能看不起宫健大伯夫妻俩人的作为,但对于和他们有着相似思维方式的刘寡妇,却并不觉得有什么。所以,以前刘寡妇称呼宫健大伯娘为大姐,她那是心甘情愿叫的。每次两人碰面她总是表现得很是欢喜,恨不得把宫健大伯娘认作自己的亲姐姐一样尊敬。
可是随着近几年来,宫健大伯家的日子却是越过的越往后退,家境越来越不好,而随着这种情况,刘寡妇那一声大姐,就叫的意味不那么纯粹了。
所以现在,虽然刘寡妇嘴上叫着大姐,话语也透着亲热,但其实从她眼神中就可以看出,她的感情波动并没有那么大,眼睛中也没有透出任何真实的欣喜。
在刘寡妇看来,宫健大伯娘现在过的日子,还不如自己的日子过得滋润呢。两家人虽说现在,都是属于不用下地干活,就有粮食吃的那种人家,但与宫健大伯家日子越过越紧张,现在甚至开始卖地的情况来说,刘寡妇现在的情况可就好了很多。
刘寡妇家的地虽然不多,但是租种给别人家,每年交上来的粮食,足够她一个人嚼用。原本刘寡妇并不是个勤俭过日子的人,但是刘寡妇公公婆婆活的时候,可是把她管得很紧。
家里的财政大权,一直握在他公公手里,那时,不要说给会给她些私房钱了,就是刘寡妇自己偷偷做些绣活,挣来的那几个钱,也会被她婆婆给收走。
所以渐渐的,虽然刘寡妇已经不再去做什么绣活,挣一些私房钱了,可是,紧紧过日子的理念,也被她公公婆婆灌输到了脑子里了。所以即使她公婆已经过世,但刘寡妇还是秉承他们过世前的那种方式生活。这也算是潜移默化了。
家里的地,刘寡妇是一亩都不敢卖的。地里收上来的粮食足够她吃喝,多出来的换成银钱,足够她平时的开销了。她现在年纪大了,也不像年轻那会儿,喜欢戴个花呀,擦个粉的,所以这日常开支大大的减少。
每年她还能攒下几两银子。这可都是她的棺材本,刘寡妇每每看着自己口袋中银子慢慢的增多,自然是心满意足的。所以她也越来越看不起,那兜里越来越穷,面上也带着一脸苦瓜样的宫健大伯娘了。
当然要说宫健大伯娘有多看得起刘寡妇,那也是谎话。宫健大伯娘在心里,在背后不止一次的嘲笑过,刘寡妇那就是一个鳏寡孤独,都没有个孩子,看她以后死了,有什么人会给她送终。
第558章 亲热()
但表面上宫健大伯娘和刘寡妇,这两人可是表现得姐妹情深,每次见面她们都亲亲热热打招呼,她们又喜欢凑在一起,说着其他人的闲话,所以俩人就这样互相嫌弃,而又装模作样的亲近着。
当然,因为村子里像她们这样的人不多,她们还是很珍惜,能有这么谈得来的姐妹的。
等两人亲亲热热的,恨不得手拉手的进屋,刘寡妇给宫健大伯娘倒了一杯茶水,一边嘴里还热情的招呼着:“大姐,你可是有好一阵子没到我这里来了,我可是真是想死你了。今天你这要是来我这儿,我都要准备出门去你家找你了。这几个月不见,我这浑身不舒服,不跟你好好聊聊,哎呀,我这晚上都睡不着觉啊。”
宫健大伯娘此时就顾不上回答了,她只是听着刘寡妇的话语,忙不停的点头,当然更不忘的是,端着那杯茶水就开始小口小口的喝起来。
不是宫健大伯娘不想大口喝,而是这茶水太烫,她只能故作文雅的,不停的往肚子里灌茶水。这么好喝的茶水,她有好一阵子没有喝过了。当然,一边喝茶水她一边用眼神四处打量着,刘寡妇家的这间堂屋。
就像刘寡妇所说的,她几个月没来了,这也的确是实情。毕竟自从宫耀祖上次回家,她男人除了把小儿子关在家里,每天盯着他认真读书之外,也约束着宫健大伯娘,不让她随意出门去串门子。
毕竟在宫健大伯看来,这家是出了件丑事,他可不想让自己婆娘出去,让别人看自家的笑话。
刘寡妇给宫健大伯娘又满上了茶水,一点也不在意,宫健大伯娘四处打量她堂屋里的动作。在她看来,宫健大伯娘这个样子,更是证明了她那一身的穷酸气。
当然刘寡妇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大傻子,那堂屋里放的摆设,几十年都不变的。真正的好东西都被她藏到了自己房间里的炕柜里,她才不怕宫健大伯娘那四处乱瞟的眼神呢。
与那边喝着茶水,还忙忙叨叨四处查探的宫健大伯娘不同,刘寡妇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之后,就安逸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她也不喝茶,只是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她在等宫健大伯娘打量完了屋子,再有心情好好和她聊一聊。
刘寡妇耐心的等着,心里却在思虑着。说起来,今天宫健大伯娘上门,刘寡妇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她心里还存着一个疑问,还等着宫健大伯娘来给她解答呢。
这个疑问在刘寡妇肚子里,已经存了好几个月了。虽然说对她生活没有任何影响,但对于这种每天就想着,从别人家打听些小道消息的人来说,有这样的疑问,还真是有些不舒服。
更何况,这问题已经在刘寡妇脑海里,来来回回的翻滚了好几个月了,这小山村里没有什么大新闻,谁家出点什么事,刘寡妇都恨不得是顺风耳,千里眼一般把这些事情搞清楚。
所以几个月前,宫健大伯他们家发生的事情,刘寡妇早已经通过几个人,打听得清清楚楚当时的事情了。当时村里到场的人都听清楚了,宫健大伯亲口承认,他婆娘背着他把家里的三亩地卖掉,直到人家上门来收地,他才知道。
在场的人都没有怀疑什么,都相信了宫健大伯的那番话,对他还挺同情的,都在鄙视议论宫健大伯娘的不是。但这话传到刘寡妇那里,她却不怎么也无法相信。
毕竟之前,刘寡妇和宫健大伯娘聊天的时候,在她面前可是不止一次的提过。宫老大家的那五亩好水田,那可是被宫健大伯看成眼睛珠子般的五亩地。
就以宫健大伯娘的老鼠胆儿,他根本就不可能,有那个胆子偷偷背着宫健大伯,就把那珍贵的三亩地卖出去。更何况,如果宫健大伯娘真的这样做了,那宫健大伯回头活活打死她都有可能,怎么可能像现在这般没有任何动静。
那件事发生过的那几天,刘寡妇可是特意打听过,宫健家并没有传出什么大的动静,也没有听到过宫老大打他媳妇儿,或者把他媳妇赶回娘家的事情。
这样反常的事情,已经让刘寡妇很是怀疑了,让她更没怀疑的一点那就是,事情发生之后,要说宫健大伯家有什么变化,那就是他们家那个一直号称很会读书的小儿子,突然不再从镇上读私塾了,而改为在家里温习功课。
这不,好几个月的时间都过去了,他小儿子还在家里读书,一家人平时也都很少出门。刘寡妇是远远看到过宫健大伯娘的这个小儿子的。宫耀祖也算是有模有样,在村里四处和人打招呼,行为举止也很是斯文。但是刘寡妇是什么人,她总觉得那斯文的外表,只是宫耀祖的一层伪装。
所以私下里,刘寡妇在考虑这件事的时候,总觉得宫健大伯被卖掉的那三亩地,应该与他这个小儿子更为密切关系。而不像宫健大伯表面上所说的那样,是他婆娘也就是宫健大伯娘干出来的事情。
所以刘寡妇这几个月来,一直想找机会,从宫健大伯娘嘴里套套消息。只可惜,因为宫健大伯的管束,这个几个月都没有让她找到机会,今天难得的,宫健大伯娘送上门来,刘寡妇可不高兴嘛。
慢慢把玩着茶杯的刘寡妇,并不着急开口询问,她知道,宫健大伯娘的这个习性。所以,在宫健大伯娘把这堂屋扫描一遍之前,她并不急着开口,否则宫健大伯娘也会心不在焉的回答她的问题,或者干脆地就是词不答句,与其那样浪费时间,还不如等着宫健大伯娘把这屋子仔仔细细看一遍之后,放下心思再和她聊天。
果然,等了一会儿之后,宫健大伯娘终于把刘寡妇这堂屋打量完了。她在心里撇嘴不屑的想着,几十年了都没变过,这屋里一点儿新的玩意儿都没有。
第559章 探问()
宫健大伯娘瞄完刘寡妇家的堂屋,心里很是不屑的鄙视着,看看这些个家具,看起来都老旧成这样了,那边的把椅子早就摇晃了,居然还好意思摆在那里。
还有自己都来这么半天了,除了上了这杯茶水,居然连个瓜子点心都没有,这刘寡妇还是十几年如一日的小气抠门儿呀。
对于宫健大伯娘肚子里这些腹诽,刘寡妇并不关心。看到她终于不再眼神乱瞟,胡乱打量了,刘寡妇这才开口询问道:“大姐,我听说你那小儿子,这几个月一直在家里用功读书啊。”
提到自己的小儿子宫耀祖,这样的话题,宫健大伯娘脸色立刻好了几分。“是啊,耀祖那孩子就是用功。每天他从早到晚一直在书房里读书。哎呀,我真是心疼坏了,这几个月,我这不是没出门吗?主要还是在家里,伺候好耀祖的衣食起居。孩子已经够努力的争取了,他在给我们读书呢,其他的事情我可舍不得再让他操心呐。”
要不说刘寡妇的功力还是很深的,虽然心中很是不屑,对于宫健大伯娘夸这个能读书的小儿子,刘寡妇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但是她心里再怎么不以为然,脸上却摆出一副真挚的认同表情。
“可不是,大姐,你可得多费心呢。像耀祖这么能读书,会读书的好孩子,可不得多多费心照顾。”
这话听得宫健大伯娘心里高兴,她也难得的放下了,一直往嘴里灌的茶杯,打算好好和刘寡妇说一说,她那小儿子怎样的出息,怎样的用功读书,还有他之前那一套,所谓的私塾先生是如何看中他小儿子的理论。可还没等她说出话来,刘寡妇那边又继续询问。
“大姐,不是说你那小儿子,之前在镇上私塾里读书吗?怎么读的好好的,突然回家里来了呢?”
听到刘寡妇这样一问,宫健大伯娘表情一顿,她这才想起来,为什么这几个月来自己很少出门。宫健大伯是知道,她这嘴上没把门儿的习惯。再加上她又有几个,喜欢议论别人长短的长舌妇闺蜜,所以,这几个月宫健大伯严令她,禁止出去串门。
主要还是怕她说话的时候,没注意不小心把自己小儿子做出来的那些事情溜出去,到那时,自己小儿子名声就坏了,那可是以后对小儿子当官可是大大的不利的。
想到这些,宫健大伯娘的表情一顿,她有些尴尬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刘寡妇这个问题。但再怎么蠢笨,宫健大伯娘也知道,不能把事情的真相说出去,他她觉得自家男人简直太小看自己了,为了自己宝贝的小儿子,她也不会说漏嘴。
她怎么会有那么蠢,会把自己心头肉般的小儿子卖了呢,自从她意识到,这件事情可能对他小儿子,产生不良的影响之后,宫健大伯娘就已经下定决心,这件事的真相,就让它烂透在自己心里,对谁她也不会说出去的。
所以很快的,宫健大伯娘就给自己儿子想到了借口,“这不是,因为我之前办的那件蠢事儿,我这不是也怕我那当家的,给气得出什么事情来嘛。所以提前就把耀祖,而从镇上私塾里叫回来。这几个月,还多亏了我儿子在家。每天劝导我那当家的几句,这才没出什么大事。”
听到宫健大伯娘这样说,刘寡妇撇了撇嘴,她怎么也不相信,宫健大伯娘说的这套说辞。毕竟在她印象中,这蠢婆娘做事情,从来不会多想一下。她做事不会想前因,更不会想后果。
刘寡妇可不认为,宫健大伯娘什么时候会觉得,因为自己偷偷卖地的事情即将败露,担心她家男人生气,就把救星提前叫回来。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在宫健大伯娘的身上。
但刘寡妇心里再怎么不以为然,在她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反而表现出一副相信了的表情,她还故作惊讶的说道:“哎呀,还真是呢。我怎么就忘了呢,姐姐,你前些日子还的确是,办了那件傻事儿啊?”
说的傻事儿,刘寡妇还特意拿眼神瞟了宫健大伯娘一眼。果然像她所料想的那样,当她提到那件事,宫健大伯娘露出了不自然的表情。
刘寡妇在心中冷笑着,哼,让你装那大头蒜,在我面前还想撒谎,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脑子。刘寡妇此时已经确认,偷家里地契去卖这件事情,绝对不是宫健大伯娘做出来的。否则,当她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宫健大伯娘绝对不是这样一份表情。那表情是一点内疚心虚都没有,反而充满了一种无所谓。
也许是注意到刘寡妇那瞄向自己的一眼,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也许是觉得这种事,被称之为了傻事儿,就这样赤裸裸的当着自己的面提出来,宫健大伯娘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她忙解释道:“唉,我那不是,不是因为我那娘亲生病了,我那是着急的。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这才做出这样的事。这不是我那当家的,也好好教育了我一顿。以后,我可不敢再做这种事儿了。”毕竟把自己家里的地契偷偷卖了,这到哪家也说不过去。
“是吗,哎哟,大姐姐,你那亲娘也真是,时不时的就捎信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