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乔治说着点点头,表情有些茫然,完全下意识的回答:“他是我的学生。”
“昨天中午,他的被人发现死在距离镇子不远的一个仓库里。”马尔福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被人砍掉了头。”
“什么?!”这个消息让乔治吃了一惊,他快步走到马尔福的面前,直视着警官的眼睛,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乔治,马尔福汗如泉涌,结结巴巴的说:“这个,小的也不太清楚。就知道他是被人砍掉脑袋的。再多了,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是法师,而且听说跟您认识,所以领主大人才派我来找您的。”
“出什么事了?”这时,哈扎尔,沃尔特以及米兰达都纷纷从自己的我卧室内走出。米兰达看到站在门口的马尔福,问。
“马赛出事了。”乔治眉头紧锁,说。
“马赛?”米兰达显然对于这个家伙的印象不深,想了一会问:“你的那个学生?”
“恩。”
“那个看起来非常轻浮的家伙?他出什么事了?”米兰达问。
乔治回答:“死了”
“什么?”米兰达也吃了一惊。
“那个。”站在一边的马尔福怯生生的说:“乔治大人。在下还要回去复命。您可以去镇中心的行政大厅。那里的人会把您带到案发现场。”
“哦。”乔治这才反应过来这位小镇的警官还在门口站着。略带歉意的说:“马尔福先生,不好意思。您先回去吧。我一会就到。”
“好,好。”马尔福看起来并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呆。连忙答应,话音刚落,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米兰达用略带责备的语气问:“即便是学生出事了,你也不应该把人家吓成这样啊。”
“我什么也没说啊。”乔治感到百口莫辩。
“细枝末节的事情先别管了。”哈扎尔说:“先去看看现场吧。”
“同意。”沃尔特说。
乔治点点头,说:“我这就让人备车。”
三个人简单的吃了一些早饭,便在米兰达不满的眼神中离开了家。一路无话,毕竟这件事情出的太过突然。原本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失去了生命,换任何人一时间都难以接受。
抵达镇子的行政大厅,早就等候在那里的警察带着他们三个人赶往了案发地点,一个破旧的仓库。
这个仓库已经破旧到完全称不上仓库的地步。四个角缺了一角,看不出来是被什么砸的。这也让紧锁的大门毫无意义,估计仓库的主人也对它放弃治疗了。完全听之任之,不再做任何修葺的尝试。
此时仓库附近已经聚满了人。领主的卫兵将看热闹的镇民拦在外面。金棘高原虽然风景如画,但依旧属于偏僻的乡下。死个人并不是稀奇的事情,普通村民死亡绝对不会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完全是因为死的是一个法师,实话说,活法师这里的人一辈子总会见过几回。毕竟这里是著名的度假胜地。但死掉的法师却实在是难得一见了。也不奇怪镇民们对此爆发出这么大的热情。
这里的领主虽然也没见过死掉的法师。但他此时完全没心情看热闹。更何况尸体这种东西普通人看一眼最多是图个新鲜。看两眼还能说是找刺激。还想多看的不是验尸的法医就是精神不正常的变态。领主大人显然两个都不是。自然没心情看第三眼。
“乔治大人来了。”看到坐在车头的警察,站在领主身边的马尔福说。
过了一会,乔治的马车在人群外停下。马尔福带着卫兵在人群中分出一条通道,让乔治等三个人进来。
领主走上前,说:“乔治大人,你好。我是这里的领主,奥力图。”
“奥力图大人,您好。”乔治说,跟他握了握手:“马赛在哪?”
“在后面。”奥力图说:“我带你过去。”
奥力图说完,示意马尔福带路。
马尔福点点头。几个卫兵和警察适时的走在前面,给大人们开道。
路上,奥力图向乔治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情况
“是一对情侣发现他的。”奥力图说:“这个地方人迹罕至,年轻人亲热的时候都会选择这种地方。有时候也会出现两对情侣打了个照面的尴尬情况。”
奥力图说了一个并不可笑的笑话,看周围的人没反应,咳了一声,说:“昨天中午,附近村子里的一对情侣参加完了庆典,想找个地方,呃,亲热,呃,聊天。总之增进一下感情。等他们进到这个仓库,来到柴火垛的后面时,那个男孩不小心踩到了一个人的头。就是这里。”
说罢,奥力图指着一个柴火垛,说:“为了保护现场,尸体我们没有移动。只是拜托了一名法师对尸体做了防止腐败的处理。”
“验尸的法医怎么说?”乔治问。
“时间太多,能够分析出的线索不多。”奥力图说:“只知道马赛大人是昨天早上六点左右被人砍掉脑袋的。具体的,还是问一下我们这里的法医吧。”
站在柴火垛的另一边,奥力图尴尬的说。
这位领主很显然不喜欢看到马赛的尸体。乔治点点头,绕到柴火垛的后面,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法医正等候在那里。在他的脚边,马赛的尸体正躺在那里。
第一百二十四章 案发现场()
无论生前多么光鲜。死后也都是被人随意摆弄的尸体。哪怕你是统治一个国家的皇帝,坐拥如山财富的富豪亦或是可以移山填海的法师。
马赛的尸体躺在地上,脖颈被人斜着切断。血液随着被割断的颈动脉在血压的作用下喷的满墙都是。他的脑袋滚在一边,原本白净的脸庞沾满了地上的牛粪,太阳穴上还隐约的看出一个脚印。应该是报案人不小心踩的。
乔治知道,马赛生前是一个有轻微洁癖的人,最讨厌的就是这些东西。然而此时,他已经不可能在讨厌任何东西了。被血腥味吸引过来的虫子们爬在他的脸伤,钻进他的耳朵或者鼻孔之内。苍蝇盘踞在脖颈断裂的伤口处,吮吸着上面的血液。时隔一天,尸体已经有些发臭,尸臭混合着仓库中的牛粪味,令人作呕。
尸体位于两个柴火垛中间,两个柴火垛形成一个直角,在仓库内昏暗的光线作用下,成为了一个完美的藏尸地点。
“应该是第一现场。”哈扎尔看了一圈,蹲在地上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尸体附近的情况。对乔治说。
“第一现场?”乔治虽然是一名法师,但是对刑侦破案似乎并没有什么研究。当哈扎尔说出“第一现场”这个词的时候,他愣了一下。
“就是说尸体就是死在这里的。”哈扎尔说:“而且没有被人移动过。”
“为什么这么说?”乔治问。
“墙上的血迹,明显是马赛的头被人砍下之后,血液因为血压喷射在墙壁上的。”哈扎尔指着墙壁,解释道:“如果尸体被人移动过,那么血液和伤口的位置应该是对不上的。”
哈扎尔招呼乔治过来,指着地上的一道似乎是被重斧之类的东西劈开的痕迹说:“这道痕迹以及墙上血迹距离地面的高度说明,马赛是躺在地上被人砍掉脑袋的。”
“这不可能!”乔治说:“马赛有洁癖,根本不会躺在这种地方。”说完,他看向站在一旁的法医。
“这位大人说的没错。”法医对乔治说:“马赛大人确实是躺在地上被人杀死的。”
“这怎么可能?”乔治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说:“他可是个被单都不用第二回的家伙。”
“也许是被人打晕了之后。”沃尔特说。
“马赛大人的头上没有遭到过重击的痕迹。”法医说。
“确定么?”乔治问。
“从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没有。当然不排除其他的可能。”法医说。
“马赛不可能被人打晕的。”哈扎尔又看了一下马赛的尸体。非常笃定的说。
“为什么?”乔治转过头。所有人都看向哈扎尔。
“别忘了,马赛是什么人。”哈扎尔对乔治说:“法师!你认为存在一个法师被人敲闷棍的可能么?”
“也许是他喝醉了或者是他缺乏警惕的时候。被人……”沃尔特说着,做了一个“敲”的动作。
“但作为一个法师,身上怎么不会有触发式的法术护盾呢?”哈扎尔说。
说到这里,乔治突然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到马赛的身体前,用手绢包着手,拉了拉马赛的衣领。当他看到衣领内部依旧闪闪发光的魔晶的时候,完全变了脸色。
“他身上的魔法护盾没有被触发过。”乔治的脸上浓云密布。说出了让在场其他人疑惑不已的结论。
“什么?”沃尔特首先感到难以置信:“乔治老师,您的意思是说,马赛是在魔法护盾没有被触发的情况下被人砍断了脖子?”
乔治拈起一枚魔晶,略微输送了一点魔力。一瞬间,马赛的法师长袍发出刺眼的光芒。
乔治叹了一口气,说:“我想你说对了。马赛确实是在护盾尚未触发的情况下,被人砍掉脑袋的。”
“这,这,这。”老师的话让沃尔特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乔治解释道:“马赛是塑能系的学生。所以我比较熟悉,他衣服上的魔法护盾是我们那里非常常见的一种护盾。由于加入了一部分预言魔法,使整个护盾部分跟他的意识连接,所以只要他还有意识,那么即便是一直苍蝇都很难接近他的身体。除非有更强大的攻击将护盾直接击碎。”
“也就是说,除非马赛魔法护盾被打碎,才有可能被人打晕。是么?”哈扎尔问。
“没错,这就意味着马赛是经过了一场战斗,在全身魔法护盾被击碎之后。被人打晕,带到这里,接着被砍掉脑袋。”乔治说。
“然而根据你刚才的发现,马赛身上的护盾压根就没触发过。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有经历过任何战斗。这是我最奇怪的。”
“护盾不破就不可能被人打晕。但现在护盾没破,马赛却被人打晕了。”沃尔特摸着下巴,思考着。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问:“乔治老师,有没有可能是他自己接触魔法护盾的?”
沃尔特的问题让乔治一愣,旋即回答:“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呃,比如说想跟人亲热之类的。呃,就是想跟女人。”沃尔特有些尴尬的说。
“他没有这个必要。”乔治明白沃尔特的意思,摆摆手,说:“这种护盾是触发式的。没有攻击这种行为他根本就不会触发。所以根本不影响跟女人发生关系。你为什么这么想?”
“呃,是因为那天咱们不是看到马赛跟一个女孩在一起么。”沃尔特说。
“你是说那个叫。”哈扎尔站在一旁,用力回忆着那天发生的情况,过了半晌,突然说道:“普瑞尔,对!叫普瑞尔的姑娘,对么?”
“对,对!”沃尔特说:“就是她。”
“你是说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砍掉了一个塑能系法师的脑袋?”乔治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沃尔特听完之后连忙否认,说:“不不不。老师,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也许那个姑娘知道什么。”
乔治看了哈扎尔和沃尔特一眼。接着转身看向身后的警官马尔福
马尔福一直仔细的听着在场几个人的谈话。看到乔治把话题转向自己,解释道:“乔治大人,那个叫普瑞尔的姑娘我们已经问过了。”
“问过了?”乔治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不早说。”
你们也没问啊。马尔福心里委屈,但是却不敢违抗这几个法师老爷,只得点头哈腰的道歉:“是,是。是我的问题。”
此事的乔治根本没有心思听这个一脸市侩气的警长道歉,直截了当的问:“问出什么了么?”
马尔福擦了擦汗,说:“问了。这个叫普瑞尔的姑娘却是是前天晚上最后一个见到马赛大人的人。不过她在凌晨一点的时候就已经回到旅馆了,然后再也没离开过。”
“有什么证人么?”乔治问。
“有。”马尔福点点头,说:“旅店的老板证明说乔治死的时候,也就是那天凌晨六点多,这个叫普瑞尔的姑娘正在旅馆的大堂。”
“他怎么这么肯定?”
“这个姑娘不小心打碎了房间里的花盆。正在跟旅馆的仆从和老板商量赔偿的事情。很多人都可以作证。”
“而且”马尔福补充说:“我见了那个姑娘一面。以她的身形,我不认为她有砍断一个成年男子脖子的力量。”
“为什么?”沃尔特问。
“人的骨头非常硬。”马尔福回答:“地上的痕迹明显是只有重斧一类的重武器才能做的到。别说是一个小姑娘,就是一个成年男性,也不是说办到就办得到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 疑云()
“还有一个问题我认为可以排除这位普瑞尔小姐。”马尔福指着马赛断掉的脖子,说:“杀人的方法有很多。砍掉目标的头是效率最低的方法。因为如果凶手的目标是杀掉对方的话,切开喉管是最省力快捷的方法,斩首一般是起到威慑的作用。所以最严重的刑罚一般都是当众斩首,而不是切开犯人的脖子。”
“示威,是么?”乔治看着尸体,沉吟道。
“但如果是示威的话,为什么马赛的尸体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哈扎尔反问:“我在游历的时候见识过这种出于威慑或者警告目的砍掉敌人首级的做法。但是他们无一不将敌人的尸体放在非常明显的地方。意图让更多的人看到。”
“但是这里并不是什么非常难以找到的地方。”沃尔特说。
“但也不是非常显眼的地方。根本起不到任何威慑的作用。”哈扎尔说。
在场的众人看着地上的尸体,集体陷入沉默之中。
一个法师在深夜被人砍掉脑袋,身上的魔法护盾没有触发的迹象,最有可能的杀人凶手拥有非常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关键在于,她没有能力,没有动机。
“那位普瑞尔小姐在哪里?离开这里了么?”乔治问。
马尔福摇摇头说:“她即便不是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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