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神胎崩碎,变成了白痴或者弱智……
“玉州公霍雄……你怎么敢?怎么敢?”一名出身吕氏将门的魁伟公子拔出腰间佩剑,指着天空的四灵战舰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
“不共戴天,不共戴天……此仇此恨,我吕氏……”这位吕氏公子气急败坏的咆哮着。
北苑禁军数千大小将领中,有五百多号吕氏族人,和这位吕公子都是关系极其亲密的堂兄弟。数千灵云直冲高空,代表着他的那五百多号同族兄弟都被人毁了……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空中,四条四灵战舰同时亮起夺目的光芒。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战舰上传来:“老夫,听闻有小犬乱吠……北苑被谋逆乱党占据,所有甲士都是祸国逆贼……居然有小犬,为逆贼说话?可见,是同党。”
“既然是乱党,当然该死喽。”
一声震天的虎啸声传来,四条四灵战舰通体白光闪烁,一头白虎虚影凭空跳跃而出,张开嘴,一颗直径十丈大小的白色光弹呼啸着从高空笔直坠落,快若闪电的一击命中了那些市井好汉、公子王孙看热闹的小土包。
一声巨响,百丈粗细的光柱直冲高空,大地剧烈的颤抖着,小土包上一片碎布都没能留下,一圈圈冲击波朝着四面八方横扫而去,将地面一层层的掀开。
飓风嘶吼着横扫而过,站在北苑南门外的李二狗子一群人嘶声怪叫着,顾不得体面,‘啪’的一下扑倒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抱着了脑袋。
飓风掀起尘埃,一击将北苑的南门连带着一大段城墙轰得支离破碎,破砖碎瓦飞进了北苑园林中,打得无数花花草草枝叶凋零,打破了不知道多少北苑禁军的脑袋。
黄瑯站在一条四灵战舰船头,冷眼看着下方被轰出的那个直径百五十丈,深有近千丈的大坑。四灵战舰的威力实在是强得可怕,这只是四灵战舰最小威力的一次合击,打出的杀伤效果有点吓人。
身穿血色长袍,腰间挂着血色印玺,头戴黑色羽冠的黄瑯,如今不仅仅是玉州的行政主官,更被巫铁授予了皇城兵马司总督监的职司。
总督监的意思,就是皇城兵马司的一应行政事务,乃至军纪军法、后勤调拨等等,都有直接监督、调查、审判、惩罚的权力。
这职司,比起区区玉州一州的行政主官的权力,大了不知道多少。
黄瑯当年,不过是区区一郡的郡守,他自己都没想到,跟了巫铁没有几年的功夫,自己居然能够爬到如此的高位。虽然这和巫铁手下实在是没有什么人才可以任用有关,但是黄瑯也感激涕零,早已死心塌地的将身家性命都交给了巫铁。
此次对北苑禁军下手,黄瑯何等老奸巨猾的人物,他知道巫铁这般做,是要和某些人彻底撕破脸了。
既然要撕破脸……那么,还有必要手下留情么?
卷起袖子,干就是了。
文官的朝争,武将的火并,说白了都是一码事情,就是豁出去玩命嘛!
所以,听到那个吕氏公子拔剑叫嚣的声音,黄瑯二话不说,直接下了格杀令。你不是说不共戴天之仇吗?都已经不共戴天了,那就是有我没你喽。
既然如此,那就你死我活,多好的事情?
黄瑯背着手,站在四灵战舰的船头,阴着脸,俯瞰着下方密密麻麻的,已经结成了军阵的,在一些低级军官的低声蛊惑声中,已经蠢蠢欲动的北苑禁军。
“尔等,欲谋逆呼?”黄瑯讥笑望着下方的北苑禁军。
“我们,是北苑禁军,是拱卫皇家的禁军……我们,不是乱党,他们才是真正的叛贼。”一名刚刚没有遁走,而是藏身军阵的四品都尉突然跳了起来:“兄弟们,杀,杀,杀,杀乱党,救下诸位将军!”
‘砰’!
突然跳起来的这位都尉头颅突然炸开。
黄瑯身边,一名木精灵长老手持一张闪烁着淡淡幽光的九炼仙兵长弓,满脸是笑的点了点头:“够劲,这大晋神国的弓箭,就是比我们自家造的要够劲。嘿,指哪打哪,而且威力强得很,强得很……美滋滋,美滋滋嘿,嘿嘿。”
数百名木精灵长老分别站在十八条四灵战舰上,他们手中一水儿握着九炼仙兵级的长弓,一个个双眸放光,犹如伺机而动的秃鹫,死死的盯着下方犹如小鸡仔儿一样的北苑禁军。
“兄弟,杀……”又是一名都尉跳了起来。
他刚刚跳起,一支箭矢就洞穿了他的头颅,然后箭矢猛地爆开,鲜血喷了他身边的官兵一头、一脸。
到处都有北苑禁军的中低级军官跳起来叫嚣,但是他们跳起来的速度还没有木精灵长老们拉弓的速度快。一支支箭矢无声无息的划破长空,精准的收割了他们的性命。
每一个军官被击杀,北苑禁军的士气就衰弱一丝。
等到被击杀的中下级军官达到了四五千人的模样,北苑禁军的士气已经彻底崩溃,他们结成的庞大军阵上空,原本已经快要成型的军魂煞气,已经彻底崩散。
不知道是谁带头,‘当啷’一声将自己的兵器丢在了地上。
随后‘当啷’声不断响起,北苑禁军的士卒们将手中的兵器丢在了地上。
黄瑯一挥手,大群东苑禁军士卒从四灵战舰中冲出,脚踏风云落下地面,挥动着兵器朝着那些北苑禁军士卒大声呼喝着。
北苑禁军的士卒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跪倒在地,双手抱在脑后,任凭东苑禁军士卒拎着一条条符文绳索,将他们串珠子一样的一串串的捆绑了起来。
一条符文绳索能够捆绑一千名士兵,每捆满一千名士兵,禁锢了他们的修为后,就有东苑禁军拉扯着绳索,带着他们离开北苑。
数百条大型战舰从东苑的方向飞来,大群大群的五行精灵从战舰中跳下来,配合东苑禁军,将这些北苑禁军的士卒押送去东苑。
东苑幅员广大,绵延数万里,足以容纳巨量的士卒。
北苑禁军的将领、军官们,是一个都不能留下的,但是这些士卒,他们只是听命行事,巫铁手持神皇令,更有司马芾的圣旨,这些士卒是可以打散编组,收为己用的。
至于说,这些禁军士卒中是否有那些将门的铁杆追随者,这自然一定会有的。
可是巫铁也不会在乎这些。
被打散整编的禁军士卒,别想得到他麾下正规士卒的待遇,所有整编的禁军,都会被下禁制。不管他们同意与否,不管他们心里如何想,巫铁又不需要他们的忠诚,只需要他们能够组阵卖命就好。
有四灵战舰在手,先是北苑,然后是西苑,最后是南苑。
短短大半天时间,巫铁用同样的手段,先是削了三苑禁军所有将领、军官和士卒的军籍,将他们打入乱党行列,然后暴力横扫,废掉所有将领的修为,所有禁军战士都被送去东苑打散后重新编组。
皇城兵马司的衙门大门外,新制的公告栏上,几张硕大的榜文上,猩红色的朱砂大字犹如血迹,血淋淋的颇为刺眼,更带着几分杀气腾腾。
巫铁坦率的在公告中宣称,所谓的三苑禁军全是谋逆乱党,有景晟公主亲笔书写的证词为证。
经皇城兵马司查点,三苑禁军中,果然无一人是在册的神国军人。
故,皇城兵马司废黜三苑禁军,囚禁所有乱党将领,俘虏所有士卒重新编制。
巫铁在公告中严厉告诫所有人——‘尔等当忠心为国,不可行鬼蜮之事,否则当有滔天大祸’!
巫铁的行为,犹如一块巨石落进了鱼塘中,惊起了无数的鱼虾龟蟹,各种乌龟王八也都爬了出来。
第五百五十七章 将门()
安阳城内,令狐氏大宅。
令狐青青第二子令狐坚面带笑意,端端正正坐在大堂尽头九龙照壁下的大椅上。
大堂中,整整齐齐排放着一百张大椅,分别在令狐坚左右下手处,左右各分两列,每一列各有二十五张大椅。如今将近七成的大椅上分别坐着一名劲装男子,一个个板着脸,面色难看得很。
大晋神国,排名前一百又一位的将门,讲话算数、能做主的人,大部尽聚于此。
这将近七十名劲装男子,他们代表的,就是追随、附庸令狐氏的,大晋神国的那七成将门。
令狐坚就是大晋排名第一的将门令狐氏讲话算数、能做主的人,所以他端坐在正中的大椅上。而明面上令狐氏的这一代家主,则是小心翼翼的站在大堂门口,招呼着令狐氏的侍女端茶送水,忙得不可开交。
一盏盏香茶放在大椅旁的高脚小茶几上,没人去碰茶水,对茶盏旁的精细点心也视若无睹。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尤其是赵氏、吕氏、蒋氏、孙氏、伍氏等几户将门,他们的代表更是额头青筋直跳,眼珠充血泛红,好似受伤的野兽,身上气息凌厉骇人。
“二爷,左相不出,您现在就是令狐氏当家作主的人,您得说话。”终于,身穿大红锦缎百花战袍,头戴紫金冠,长方脸,身高丈五开外,气息凌人的吕氏将门长老吕义开口了。
生得相貌堂堂、威风逼人的吕义看似不过三十许壮年,实则已经是岁数过万的老人。只是吕氏的家传功法殊异,族人极少显老,无论年龄多大,都保持壮年模样,这是大晋将门中人都知晓的事情。
吕氏在大晋将门的排名稳居前十,吕义又是如今吕氏辈分最高的老人,而且是实权的大长老,在吕氏的地位堪比令狐青青在令狐家,故而吕义一开口,所有人都挺直了腰身,目不转睛看向了令狐坚。
令狐坚摸了摸嘴唇上那两撇威风的燕尾胡,笑了起来。
‘令狐氏当家作主的人’,这话,令狐坚爱听。他已经得了消息,一天多前,他假死脱身,在外组建‘狐尾’,专门为令狐氏干脏活的亲大哥令狐固,已经连同五个嫡亲的侄儿一并,被他们招揽的一个亡命徒暴起击杀。
头颅被带走,神胎被掳走。
可想而知,他们生还的概率是极小极小的了。
令狐坚心里开心啊,高兴啊,雀跃啊,如果不是忌惮自己亲爹的心情,他都差点要呼朋唤友大摆酒席的来庆祝了。令狐固那混账东西,可算是死了,以后令狐氏的一切,可都是他令狐坚的了。
不过,这种开心和高兴,不能在这些人面前表露出来。
自己偷着乐,偷偷摸摸的开心就好。
轻咳了一声,令狐坚淡淡道:“父亲大人,前些日子被公羊三虑那老贼在九霄殿殴伤,这些日子,实在是没心情打理军务。不过,诸位所言之事,我是清楚的,明白的。”
手指敲了敲身边的小茶几,令狐坚冷然道:“玉州公霍雄,显然是要和我们将门撕破脸了。”
叹了一口气,令狐坚喃喃道:“他出身军户,按理说,天生应当是我们将门的爪牙……奈何,阴差阳错的,他攀上了高枝儿,看不起我们这些军中老人了。”
吕义以及其他将门首脑一个个晒然冷笑。
说实话,玉州公‘霍雄’突然崛起的时候,没人把他当回事。不过是一个幸进之徒,值得他们多看一眼么?大晋的将门,那是一代代族人一刀一剑厮杀出来的功劳,拼命拼出来的荣耀。一个没什么根基的玉州公,他们随便一家人出手,也就轻松捏死了。
只是真心没想到,那厮居然有如此造化。
莫名其妙得到了司马贤、司马芾父子两代神皇的重用和信任也就罢了,这厮居然还从西南带回了黑天鼎和四灵战舰……这就,完全破坏了安阳城内的平衡。
实力平衡被打破了也不要紧,这厮还是个不按照规矩出牌的,这就让人头疼了。
“您且说,该如何办才好?”吕义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恭谨的询问令狐坚。
他的年纪比令狐坚大,他的辈分比令狐坚高,甚至从姻亲关系上来说,吕义还是令狐青青的长辈呢。可是令狐氏的威风、权柄放在这里,吕义对令狐坚也要客客气气的。
“三苑禁军,已经被他拾掇了……速度太快,我们反应不及。”令狐坚阴声道:“诸位大人,这是何等惨烈的教训?我们将门,每家都挨了一耳光哪。”
“虽然,我们各家的注意力,如今都放在了西南战场上,族中的好手、精英骨干,都派去了西南,或者正在赶去西南的路上。但是我们在安阳的实力依旧雄厚,按理说,这种事情不该发生。”
“可是,我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皇城兵马司的大权,硬生生被人从我们手中拿走。烆王司马度,被废了修为。不仅如此,三苑禁军,只用了一天不到的时间就被人家给拾掇了。”
“大意了,疏忽了,不小心……这些都是借口。”令狐坚冷声道:“还好这是我们大晋神国的内部纠纷,只是伤损了一些后辈儿郎,不算什么灭顶之灾……可是如果是在战场上呢?”
吕义等人没吭声。
一如令狐坚所言,他们大意了,疏忽了,而且的确是不小心。
他们真心没想到,玉州公‘霍雄’敢如此撕破脸,如此硬碰硬的和他们将门对着干。
要知道,就算是公羊三虑,大晋神国朝堂上七成文臣出自门下的公羊三虑,他也不敢这样硬碰硬的和他们这群军汉玩命啊!
可是玉州公‘霍雄’偏偏敢!
他用四灵战舰暴力镇压,直接削了三苑禁军的军籍,废掉了将近两万将门子弟的修为,三苑禁军如今都被关押去了东苑,据探子回报,他们正在被打散了重新编组呢。
要知道,景晟公主被幽禁后,新编的三苑禁军的主力,是这些将门豢养的私军精锐啊!
用朝廷的军饷、粮草为自家供养私军,这种好事情不是经常能碰到的,所以在场的诸多将门,可是将自己私军中最精锐的那一批人手调了过来,让他们加入了三苑禁军。
这一次,损失惨重。
很惨重。
他们真没想到,玉州公‘霍雄’,一个没什么根基,只是依仗司马贤和司马芾莫名的宠信而上台的小小公爵,居然有这么大的包天狗胆。
“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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