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之神的小憩- 第102部分

　　　　“他是弑神之枪的新任主人，是必须抹杀的存在。”尤里格斯径直走向王座，“索瑟斯！”

　　　　“在！”

　　　　魔法使装束的维奇·索瑟斯紧跟在尤里格斯身后，在所有人都单膝下跪的同时，唯有索瑟斯有权站起。

　　　　“派遣异邦骑士前往第一世界，捕杀凯·柯林！”

　　　　“是！”

　　　　“还有，”紫血君王在他的王位上坐下，“全面战争，需要提前了。无论凯·柯林生还与否，人类方面一定会提前作出准备的，我们要赶在他们准备完全之前。”

　　　　“属下明白。”

　　　　……

　　　　“这里是？”

　　　　凯·里奥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了。

　　　　周围是一片陌生的雪白色，稍稍有些冷。

　　　　“第二世界，冰雪城堡。”

　　　　声音来自床沿边上，正是曾经在尤里格斯·艾恩赛德的剑下救下自己的冰雪女王。

　　　　此时的她已经换了一套装束，正坐在床头的椅子上淡定地翻阅着手中的书页。

　　　　“这里既不是你们的第一世界也不是艾恩赛德存在的世界，是世界树内另一个未知世界。”冰雪女王没有抬头，依旧专心地看着手中的书本，“艾恩赛德也不能到达这里。”

　　　　这是凯第一次近距离与冰雪女王对话，虽然此前自己曾多次借用过这个女子传说级别的力量。

　　　　“那个……呃……冰雪女王……”

　　　　冰女王全身散发着高傲难以靠近的气势，凯一时语无伦次。

　　　　“叫我布莉姬就可以了。”第二世界的女王如是说道。

　　　　“哦，布莉姬，姐姐……”凯咬了舌头一般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呢？”

　　　　“这是安布利尔·柯林与我签订的契约，”名为布莉姬的冰雪女王一边看书，一边回答道，“在你濒死的时候会有一次强制将我召唤的机会。”

　　　　“哎？！”

　　　　“安布利尔，你的父亲预料到了你会前去挑战尤里格斯·艾恩赛德这件事，所以事先与我签订了契约。”布莉姬补充道。

　　　　“什么嘛，又是安布利尔，”凯摸着鼻子叹道，“感觉我的人生像是被他规划好的一样。”

　　　　“不是规划，”布莉姬合上书本，“是命中注定，你必将会踏出这一步，为此，我也必定会救你一次。但仅限于一次，下一次你濒临死亡的时候，我是不会再出现的。”

　　　　“哎？哦。”

　　　　凯虽然不清楚人人望而生畏的冰雪女王与自己的父亲安布利尔·柯林签订的什么契约，但冰雪女王此前已经多次拯救了自己，显然她是自己成长道路上一个极为关键的向导。

　　　　“安布利尔啊，”凯小声自语道，“这个死鬼老爹到底在想些什么啊，让我做了这么多事也没告诉我一个理由。”

　　　　“你想知道么？”布莉姬站起身，“不如让你自己去问吧。”

　　　　“哎？”

　　　　忽然，布莉姬双手按在凯两肩：“安布利尔把一部分灵魂留在了我这里，你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去问他。”

　　　　“咦。”

　　　　凯全身重伤，一动不动，却看到布莉姬完美无瑕的脸庞慢慢靠近。

　　　　“布莉，你你你你你，你干什么？！”

　　　　布莉姬并不理会，却见她前额按在凯的额头上，瞬间，凯的精神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领域。

　　　　……

　　　　一个纯白的世界，空无一物的世界。

　　　　“这里是？”

　　　　“哟，你终于来了呢？”

　　　　这个声音如此陌生，却又如此熟悉。

　　　　凯回过头，看到的是一个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男子。

　　　　“安布利尔·柯林？”

　　　　“好久不见，真的好久了，”男子挑起的眉毛与自己如出一辙，“差不多有19年时间了吧？”

　　　　“砰——！！”

　　　　凯没有回答，冲上去就是一记重拳：“什么好久不见啊！你这家伙，我早就想打你一顿了！”

第一百五十六话·；伟大预言（）　
“什么好久不见啊！你这家伙，我早就想打你一顿了！”

　　　　未知的精神世界中，凯·里奥第一次与生父安布利尔·柯林相遇，便回敬了一记重拳。

　　　　“干什么啊？”安布利尔捂着流血的鼻子站起身来，“面对19年不见的老爹居然用重拳来回应？”

　　　　“什么19年不见啊？”凯吼道，“你这混蛋，根本就没尽过身为父亲的义务好吧？！”

　　　　“抱歉，”安布利尔倒是很直接地承认了过失，“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童年，是我的错。”

　　　　“砰！”

　　　　面对父亲诚挚的道歉，凯又是以一招重拳回应：“你以为道一声歉就可以了吗？”

　　　　“我擦嘞，”安布利尔趴在地上，头上肿起了一个大包，“为什么你这么暴力啊？明明你的母亲是个很温柔的女性的说。”

　　　　“母亲？！”

　　　　这个词汇对凯的冲击力远远高出与生父见面这件事。

　　　　“我的母亲？”凯焦急地问道，“她是谁？”

　　　　“且听我说，别激动，”安布利尔捂着头上的包爬了起来，“你的母亲是瑞贝卡一族的圣女，确切点说是前代圣女。”

　　　　“瑞贝卡？圣女？”

　　　　这两个词给凯的最直观印象便是艾尔莉达·瑞贝卡，但是加上“前代”这个词……

　　　　“噌——！”

　　　　凯头脑中灵光一闪：“你，你说是她？第七世界里那个祈祷的圣女像？！”

　　　　那一尊跪地祈祷的圣女石像，就伫立在第七世界的地底遗迹之中。按照艾莉的说法，那座遗迹便是千年圣战中迁入世界树内的瑞贝卡先祖们留下的。凯也曾经踏足过那座静谧仿佛与世隔绝的地底遗迹，当时，那尊石像便给了他极为亲近、熟悉的感觉。原来，她就是……

　　　　“没错，就是她，她就是你的母亲。”安布利尔回答道，“当时我发觉她还有生命的时候，就想用自己的血来唤醒她，结果我的血液她汇入这尊事项中间，在她的作用下汇聚成了一个婴儿。”

　　　　“那个婴儿，难道就是……”

　　　　“没错，那就是你，凯，”安布利尔手指向凯，“你是圣女赐给我的儿子。”

　　　　“我是，圣女的儿子？”

　　　　“嗯，我从源头开始说吧，”安布利尔坐下身来，“这里的时间密度是外界的200倍，我可以慢慢解释给你听，从最先的，世界树开始。”

　　　　“世界树？”

　　　　“世界树是一切的一切的本源，”安布利尔说道，“这么说你应该能够理解吧，所谓世界树，就是所有世界的集合体，我们所知道的，所不知道的，一切都起源于世界树。”

　　　　“啊，这个我知道，”凯回答道，“托格斯院长给过我的，你的笔记。”

　　　　“哦，你知道啊，那就好说了。”安布利尔说道，“不过，你知道的并不完整，这本笔记只是我学院时期研究所得出的猜想。在那之后，我进入世界树，进一步验证了笔记上的猜想。”

　　　　“然后，你得出的结果是……”

　　　　凯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他应该清楚地记得，笔记上有着一个足以让所人震惊得猜想——神的存在。

　　　　“我的结论就是，世界树在漫长近乎无限的生长过程中，结出了一颗特殊的果实，”安布利尔说道，“我们可以称之为——神。”

　　　　“神？是世界树的果实？”凯显然发现自己脆弱的大脑开始不够用了。

　　　　“是的，”安布利尔回答道，“我说过，世间一切的起源都在于世界树，神也不例外。简单来说，他就是可以构成一个世界的所有灵力的结合体，而且是极为罕见的生命体形式。”

　　　　“等等，我的头脑处理不过来了，”凯插嘴道，“你，好好解释一下。”

　　　　“你只要知道结论就可以了，”安布利尔却道，“况且，神已经死了。”

　　　　“什么？！”

　　　　安布利尔又一次抛出了一个让凯感到震惊得猜想。

　　　　“没什么好奇怪的。”安布利尔回答道，“神是世界树的果实，但他并不是绝对唯一的存在，他跟人一样，也会有生老病死。”

　　　　“哎？”

　　　　“严格来说，这个神并不是世间万物的神，而是人类独有的神。”安布利尔解释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创造人类，不过他的存在确实对人类是一个巨大的庇护。”

　　　　“等等，神跟人类又是什么关系？”开追问道，“其他种族呢？”

　　　　“其他的种族都世界诞生于世界树，只有人类例外。证据就是，世界树内其他未知世界内都没有人类生存，第七世界的人类那也从主世界迁移过去的。”安布利尔说道，“只有人类是神创造出来的，就像一个特殊的实验体，人类身上综合了其他种族一切的优秀特质，堪称精心培养出的新品种花卉。”

　　　　“花卉？”

　　　　安布利尔的比喻果然让他的儿子有些不知所云。

　　　　“是的，花卉，”安布利尔说道，“人类就像温室里的花朵一样，受到神的精心栽培。要知道，在人类诞生之初，周围全部是凶险的异族和凶兽，若无特别保护，人类绝不可能进化到现在的程度的。”

　　　　“但是我也说过了，神跟人一样，是会衰老的。”安布利尔继续说道，“当他不再能够庇护人类的时候，人类便遭遇了灭顶之灾。”

　　　　“灭顶之灾？！”

　　　　“具体时间无从考证，不过猜想应该是在10000年以前，人类失去了神的庇护。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紫血族开始异军突起，接连吞并了其他多个种族，并且奴役人类长达数千年时间。”安布利尔说道，“那是人类历史上最黑暗的时期，而那段历史现在也被彻底抹去，无从查考。但是，我之前说过了，人类身上综合了其他种族一切的优秀特质，堪称精心培养出的新品种花卉。所以在数千年的奴役生活下，人类得到了进化并获得了更强的力量——灵术。此后，就是你在熟悉不过的，千年圣战！”

　　　　“千年圣战？”

　　　　“一千年以前，这场战争终于以人类的胜利而告终。”安布利尔说道，“但事实并非如此，紫血族的大部都存活了下来，在暗无天日的第九世界，他们变得更加强大。用不了多久，千年圣战一定会再次爆发。”

　　　　“是的，我也担心这件事。”凯回答道，“尤里格斯·艾恩赛德的强大难以想象，以现在的人类而言，根本无法应对紫血族的入侵。”

　　　　“嗯，我知道。”安布利尔却略显淡定地回答道，“不过你不比太过担心，因为神在消逝之前给人类留下了一丝希望。”

　　　　“一丝，希望？”

　　　　“是的，那就是，伟大预言。”

第一百五十七话·；入侵（）　
千年圣战，这个词对于学院时期旷课率达到90％的凯·里奥来说也一点都不陌生。迄今为止，他的整个人生都与之密切关联。

　　　　“伟大预言，”安布利尔·柯林，凯的父亲如是告诉他，“神在消逝之前留下的一则预言，他预言千年圣战结束正好1000年的时候，紫血族会再度反攻人类。而那个时候，也将是整个人类命运迎来转折的重要节点。”

　　　　“人类命运的，转折点？”

　　　　“伟大预言的具体措辞很模糊，”安布利尔耸了耸肩，说道，“况且，我也没看到过伟大预言的完整版本。”

　　　　“哎？！”凯当即发飙道，“那你还这么义正词严地说了这么多？”

　　　　“别紧张，”安布利尔赶紧继续说道，“虽然我没看过，但是有人看过。”

　　　　“是谁啊？”

　　　　却见安布利尔凑到凯耳边小声说道：“就是外面那个人，布莉姬。”

　　　　“什么？！”

　　　　“嘘，小声点，”安布利尔说道，“这个女人非常厉害，你无法想象的厉害。”

　　　　“我知道，”凯回答道，“阶级SSS嘛，她的能力我也见识过了。”

　　　　“你才没见识过呢，”安布利尔却道，“她，冰雪女王，世上最强的雨灵持有者。她的寒气可以冻结一切，包括时间！”

　　　　“哎？”

　　　　“我跟她有过约定，在你力量尚未觉醒的时候，可以借用她的能力快速成长。”安布利尔继续说道，“但是你能够借用到的灵力，对她而言不过是大海中的一滴水而已，她的灵力几乎无限，即使跟紫血君王正面单挑也不落下风。”

　　　　“这么厉害？！”凯大吃一惊，虽然自己也很清楚冰雪女王布莉姬是极为强大的存在，但是她居然强大到跟紫血君王尤里格斯·艾恩赛德不相上下的地步也确实出乎了预料。

　　　　“话说……”凯忽然转换了话题，“你怎么会认识冰雪女王的？怎么看她都不会是甘心为你工作的样子。”

　　　　“很简单啊，”安布利尔说道，“在探寻伟大预言的过程中，我发现她的种族就是伟大预言的守护者，所以就认识了。但是因为他们守护者也并不理解伟大预言上的符号，然后我跟她就伟大预言的一些细节阐释有了分歧，然后我就被她打了。”

　　　　“打，打了？！”

　　　　“所以说这个女人很可怕，对于自己认定正确的事情，她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捍卫的。”安布利尔不自觉地摸了一下自己左边脸颊，“所以说呢，儿子，别得罪女人，千万别得罪女人。”

　　　　“额……”凯满脸黑线地回答道，“经验之谈，自当切记。”

　　　　“然后，当我了解到伟大预言足够的内容之后，”安布利尔又把话题拉回了原来的轨道，“我就把你托付给了兰多，然后去了第九世界挑战尤里格斯·艾恩赛德。”

　　　　“喂，你明明不是他的对手，为什么还要去找紫血君王？！”凯焦急地说道，“你这不就是去找死的吗？”

　　　　“大概，是跟你一样的理由吧。”安布利尔轻轻一句话就让凯无话可说。

　　　　“身为男人，有些时候是必须要做出取舍的。”安布利尔轻拍自己儿子的肩膀，“我想你是明白的，所以你才会去第九世界与紫血君王战斗。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只是想看一下儿子长大以后的样子，才让布莉姬把我一部分的灵魂保留了下来。”

　　　　“你还真是个笨蛋老爸啊。”凯的声音已经哽咽，面对着自己的父亲安布利尔·柯林，凯第一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