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始真解一共有七重,每一重都修炼一种武印,分别是封元、四极、五宫、天罡、修罗、神通以及归真。
“我现在才刚刚踏入凝脉初期,无法引气入体,无法做到封元,不过这上面提到,若是自身精气足够,也可以凝结出一个武印,我姑且试试。”
李漠这么想着,便抱元守一,神念沉入神泉窍穴,运转起太始真解,只见神泉窍穴上,出现了一股神秘的力量,把神泉窍穴里的吞吐出来的精气禁锢起来,缓缓地形成一个复杂古老的印记,这个印记有着符篆的纹路,又有着阵法的法则。
这个印记形成的时候,几乎掏空了这口神泉的精气,李漠更是汗如雨下,像是被吸干了一样,口干舌燥,浑身难受。
嗡!
这个印记陡然亮了起来,随即有黯淡下去,变成一个纹路若隐若无的古印,静静地悬浮在神泉窍穴的上空。
呼!
李漠长出一口气,身体一软,差点晕过去。
“我体内的精气凝结出一个武印,还是太勉强了,以后不到真元境,还是不要冒险了。”李漠艰难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回房间,一头钻进盛满药液的木桶里。
——
村头的一座院落里,站着不少人,一个个面带喜色。
屋里头,不大的房间里,刘山和刘青竹立于床边,正关切地看着倚靠床头而坐的妇人,在床边,还有一名郎中正在给妇人把脉。
良久,郎中收回手,站了起来。
刘山紧张地问:“张郎中,我夫人如何了?”
张郎中颔首含笑道:“恭喜刘教头,尊夫人的病完全痊愈了,只要卧床休息一日,便无碍了。”
闻言,刘山激动得浑身一激灵,失态地紧握住张郎中的手,多此一举地问道:“您老可是说真的?”
张郎中哈哈一笑,道:“千真万确,尊夫人能够好得这么快,还是多亏了那一根血参,否则呐,老夫也是无能为力。”
“太好了!”刘山激动地咬紧了牙,随后又对张郎中行了一礼,道:“您老自谦了,此番我夫人能够度过难关,全靠您的精湛医术,日后您老若有什么吩咐,刘某一定在所不辞。”
张郎中哈哈笑道:“好说好说,既然尊夫人没什么事,那老夫就告辞了。”
刘山送走了张郎中,又跟院子里等候佳音的村民报了平安,这才回屋里与夫人相聚。
许久过后,刘山让夫人休息,才拉着刘青竹到了小院里,将大半截血参递过去,道:“你把这血参给李漠送回去,这次多亏了他,你娘才好起来,我们欠他一条命,这份恩情太重了,这大半截血参,不能要,还有,去的时候别两手空空,把家里的那一篮子鸡蛋带上。”
刘青竹皱眉道:“这种答谢人的事,爹你应该自己去,才显得有诚意,你让我去算什么事,我不去!”
刘山气急,这野孩子怎么就这么爱顶嘴呢。
“民团里还有事,我今日走不开,改日等你娘下床走得了地,我再跟你娘一块去道谢,今日你不去也得去!”刘山瞪眼道。
说着,直接把那大半截血参往刘青竹手里一塞,转身就走。
“就知道凶我,哼,等我成了天下闻名的大女侠,看你还敢不敢凶我!”刘青竹哼哼唧唧地说着,却也没有推迟,转身进了屋,不多时就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个菜篮子,里面盛着大半篮子鸡蛋。
“李漠这家伙也不知道在干什么,都三天不见人影了,又不是闺女躲嫁,一大老爷们,能在家呆那么久不出来,真是奇了怪了。”
刘青竹自言自语,迈步出了院子,向着村西头李漠的家走去。
与此同时,村口外来了两匹骏马,马背上分别坐着一个白衣少年和一个红衣少女。白衣少年俊朗,头角峥嵘,气定神闲,显然出身不俗。红衣少女本是娇俏美人,一身干练装束更是增添了几分英气。
此时,红衣少女看了一眼草甸村的高大栅栏以及守门的几个民团青年,回头对白衣少年道:“你确定他就在这里?”
白衣少年年纪虽小,但身上却带着一股风流气质,他微微一笑,道:“我的探子曾亲眼见到他进入这座小村庄,他在不在这里,我们上去一问便知。”
红衣少女不满地哼了一声,道:“如果你骗我,我就让你爬着回西陵城。”
白衣少年一怔,面对这个小辣椒,他也是颇为头疼,都说有些人天生就是被另一种人克制得死死的,他就是这种人。
不过,他喜欢,也心甘情愿。
第四章 李红衣()
哗啦啦——
李漠从木桶里长身而起,身上挂着的药液成条滑落,激荡起一片水珠。
整整两日一夜,他连续泡了两桶药液,体内的精气才完全恢复。这让他一阵后怕,贸然之下以精气凝结武印,差点让他吃了大亏。
换了一身干净衣物,李漠盘腿坐在床上,一翻内视,发现神泉与幽府之间出现了一条若隐若无的细线,这是经脉的雏形,假以时日,当这条经脉彻底凝实,直通幽府时,他就进入凝脉中期。
特别留意了一下神泉上方的那个武印,发现其中蕴含着一股让他心悸的能量,犹如沉默的火山,一旦爆发,将会十分惊人。
“不知施展出这个武印,会有多强……”李漠跃跃欲试。
早在先前他吞服化魔草,使得淬体境达到极致时,他的肉身力量就达到了两万斤,如今经过鸿蒙道心神秘力量的重新淬炼,他估计自己的肉身力量隐隐翻了一倍,达到了四万斤,若是施展出神泉上方的武印,结果怕是还要翻一倍。
“一击之下,八万斤力,简直不可思议。如今若是再对上李剑辰,我有信心一拳将其击败!”李漠感受着强大的力量,自然而然地透出一股绝对的自信。
想起李剑辰,想起李家,他心中就升起一股仇恨的怒火。
他的父亲叫李九阳,曾是李家上一辈最杰出的天才。其天资直追两百年前开创李家辉煌的那位先祖,年仅四十岁就突破到元丹中期,成为李家最强者,与西陵城其他三个修武家族的最强者平起平坐,甚至有望在二十年内突破到元丹后期,成为与城主一样的人物。
李漠从小到大,都十分崇拜父亲,以有这样一个强大的父亲为荣,甚至期望着自己能有一天追赶上父亲的脚步,成为一名强大的武者。
可是,这一切,都在五年前改变了。
那时,李漠年仅十岁。很多事情他还懵懂,只知道有一天父亲外出,却迟迟未归。后来就传回父亲勾结妖族,残害人族的消息。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打碎了李漠从小到大的美梦。
他不相信这是真的。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再次粉碎了他的坚持与信仰。
城主大人亲自带回消息,他的父亲与妖族为伴,对人族强者出手,最终被击杀了。
从那一天起,李漠的人生就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李家的所有人都对他冷眼相看,处处排挤他,他就像是一条可怜的狗,在李家的屋檐下苟延残喘。
八个月前,李剑辰以他父亲的事刺激他,逼他比武,当时才刚刚踏入淬体后期的他岂是已经凝脉中期的李剑辰的对手,他被打得重伤殆死,为了报仇,他吞服了父亲藏在家里的化魔草,孰料却差点毁了自己的武道之路。
也就是那时候,通伯出现了,持着他父母的信物,自称是他母亲的仆人,受他母亲所托,前来保护他。
从通伯的口中,他得知父亲是被人陷害污蔑的,罪魁祸首就是李家的人。当然,这其中牵扯到种种,通伯也不全清楚,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是李家的人污蔑陷害了他的父亲,这是不共戴天之仇。
“李家,终有一天,我会以血与骨,向你们讨还属于我父亲的一切!”李漠握紧了拳头。
压下心头的怒火,腹中一阵饥饿感传来,想起这三天不曾吃过东西,便走出房间,打算弄点吃的。
这时候,院门外却传来一阵吵闹声,听声音,有一人赫然就是刘青竹。
“是谁让刘青竹发这么大火了?”李漠狐疑地走过去,打开了远门,便看到刘青竹俏脸寒霜,像是炸毛的母鸡,正恶狠狠地瞪着一个红衣少女,红衣少女似乎也动了真怒,凤眼圆瞪,怒气冲冲,在红衣少女身旁,站着一个白衣少年,此人倒像是个看客,气定神闲,衣服置身事外的样子。
看到这两人,李漠一怔,神色有些古怪。
他认识这两人,红衣少女叫李红衣,李家人,从辈分上算是他的堂姐,比他大两岁,因为自幼丧父,被他的父亲李九阳收养,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李红衣天赋资质都很出众,在那一辈李家弟子中,算是天才人物。两年前考入西陵学院,被院长相中,收为记名弟子,如今是西陵学院的风云人物,不同于他的遭遇,李红衣在李家十分受宠,地位很高。
白衣少年叫王若水,众人皆知,他是西陵学院院长王天奇的独子,也是西陵城少城主。
自从李九阳出事以后,西陵城还有人愿意跟李漠走近的,就只有这两人了。
此时,门外三人都看到了李漠,王若水微微一笑示意,李红衣凤眼一凝,眼里有关切和担忧,唯有刘青竹嘟起小嘴,黑着脸气冲冲地走过来,怨气冲天地瞪着李漠,审犯人一般问道:“李漠,你说,这两个是什么人,尤其是这个恶毒的女人,跟你什么关系,为什么她说跟你十分密切,根本不是我能比的?”
李漠有些发愣,不知道两个女孩之间发生了什么,怎么听着刘青竹的话语中,有股淡淡的醋意啊?
“他们是我的朋友。”李漠解释道。
“朋友?什么样的朋友?”刘青竹斜眼审视李漠,眼里有警惕之色。
“你怎么了?你跟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李漠皱眉问,他完全想不出这素未谋面的两人会有什么不可协调的矛盾。
“没什么误会,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女人罢了。”李红衣冷冷地说着,举步从李漠身边走过,走进小院里。
“你说谁是无理取闹的小人?你把话说清楚!”刘青竹美目一瞪,一把推开李漠,凶巴巴地追了进去。
李漠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转头看向笑眯眯的王若水。
王若水神秘一笑,伸手拍了拍李漠的肩膀,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意味深长地道:“别装了,大家都懂,嗯,这姑娘不错,性子野中带豪气,不错,不错。”
李漠无语问苍天,汗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嘭!嘭!
听到里面的声响,他心里一阵叫苦,这才转眼工夫,里面就打起来了?
来不及凌乱,他赶忙走进去,果然看到两女打起来,不过仅几息工夫,刘青竹就落败了,像是个斗败的公鸡,气急败坏,却怒气冲冲。
“青竹,你没事吧?怎么就动手了呢。”李漠急忙上前劝架。
“好你个李漠,由着外人来欺负我,哼,算我瞎了眼!”刘青竹一把推开李漠,将抱着大半截血参的手帕往地上的菜篮子里一扔,气冲冲地夺门而出。
“青竹……”李漠想拉也拉不住。
“别理她,心眼小,又莫名其妙,若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非得好好收拾她一番不可。”李红衣冷冷地道。
李漠很清楚李红衣的性子,嫉恶如仇,说得出做得到,对谁都没有好言好语,在这一点上,王若水就深有体会。
李漠在心里无奈轻叹,提着装着鸡蛋的菜篮子,请两人进屋喝茶。
坐下后,李红衣直勾勾地盯着李漠,沉声道:“一年前,我外出历练,今日才回到,却听到你被人赶出了李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漠察觉到,李红衣的真元波动不稳,显然她此时心里很不平静,这让他心里一暖。
“一些小事而已,反正我也早就不想在那里呆着了,离开倒好。”李漠摇摇头,这是他跟李剑辰以及那些污蔑陷害他父亲的那些李家人的恩怨,他不想把李红衣牵扯进来。
“小事?”李红衣的声音陡然拔高,怒道:“被李剑辰打得重伤殆死是小事?还是吞服化魔草是小事?”
李漠沉默不语,但是他心里很暖。
“是不是有人逼你的,不管是谁,我都要为你讨回一个公道。”李红衣的声音很沉,显然她的怒意已经濒临一个爆发点。
李漠抬起头,看着李红衣,轻轻一笑,摇摇头,语气不重,但是很坚决,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态度,道:“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了,我自会处理。”
李红衣一怔,深深地看着李漠,似乎要重新认识这个从小相依为命,同样命运多舛的少年。
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王若水突然摸着肚子,皱眉道:“哎哟,肚子好饿,喂,我说李漠,你不会就这么待客的吧,好歹我们也是大老远赶过来看你,你就只请我们喝茶?这也太没义气了。”
闻言,李漠急忙站起来,道:“对不住啊,我这就去弄几个小菜,你们先坐一会。”
李红衣站起来,道:“不用了,我还有事。”
李漠停住脚步,看着李红衣,轻声道:“你很久没吃过我做的饭菜了吧,你不在的这两年,我的厨艺可是长进了不少。”
闻言,李红衣浑身一紧,她看着李漠那张明明稚气未脱,却给人一种饱受沧桑的感觉的脸,心底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人紧紧揪住一样,难受得很,藏在衣袖下双手,握紧了拳头,由于用力过猛,指节处都泛白了。
王若水察觉到她的异常,急忙上前拉着她坐下,笑道:“什么事也不急这一时半会,我是真饿了,吃完再走嘛。”
李红衣瞪了他一眼,没有坚持要走。
王若水见状,急忙扭头对李漠道:“还傻愣着干嘛,赶紧去弄吃的呀,你想饿死我。”
李漠咧嘴一笑,看了一眼李红衣,转身走进厨房,不多时,烟囱里就冒出了黑烟,菜油入锅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放开我。”李红衣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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