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有，那又有什么用？”
“哈哈哈……”
“我真是个废物。”
“碰！碰！碰！”
水银灯的右手狠狠地锤击着地面，手上没有任何力量保护着。
结果就是，地面破碎的同时，她的手也血肉模糊。
“哈哈哈！！！！给我去死吧！！！”
“碰！碰！碰！碰…………”
方圆整个十米的地面都凹陷了下去，想一个漏斗一般。
“上海、上海！！！！”
上海突然从风雪中冲出，死死拉住水银灯的手。
“你想死吗？”
水银灯突然回过头来，脸上两道血痕还犹自流淌着。
空洞的眼神里，透露出无穷的杀意和毁灭。一滴一滴从中滴下来的血，刺穿世界一般。
仿佛黑夜之中，墙角缓缓升起的淌血的猫眼。
一看，普通人就会被吓得精神崩溃吧。
这种绝望到极处的眼神，仿佛让世界都害怕了，风雪小了下来。
“……上海！”
上海站到水银灯面前，撑开双手，表情坚毅的盯着她。
“呵，好样的，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去死吧！！！！！！”
水银灯连武器都不用，直接用她沾着血的右手，如子弹一般轰向上海。
上海闭上了眼睛。
小小的金色头发飘动着，表情依旧是那么坚毅。
此时的上海，出奇的像小白。
“！”
水银灯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小白。
那个不惜消耗灵魂，创造出名为水银灯的自己的母亲大人。
那个经常抱着自己静静的坐在窗台看月光的母亲大人。
那个嘱咐自己要好好照顾上海的母亲大人。
啊，以后见不到了呢。
真是讽刺。
水银灯一下失去了能量似的倒在了地上。
“……上海……”
上海睁开眼睛，眼前是昏倒的水银灯。
“上海。”
上海把水银灯背起来，默默地看着地上的那一滩暗金色的血。
“上海……”
上海的眼睛也掉下了泪，一滴一滴的在地上如开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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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小白醒了过来。
还是白色的大地，厚厚的雪堆积了一层。
不过，这个截然不同的感觉告诉她，这里并不是魔界。
“这下，爱丽丝她们安全了呢。”
尽管这么自言自语的小白底气并不足。
检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破破烂烂的灵魂，如渔网一般千疮百孔的身体，最多撑不过三天。
三天，也不错了吧。
对于自己来说。
起码，自己还有三天的时间去回忆回忆。
“哧、哧”
在现实世界显形的小白，一步一步的在雪上走着。
尽管显形要大伤元气，她也不在乎了。
反正最多不超过三天。
她一步一步慢慢的踩着雪，感受属于自己的真实。
漫天飘舞的雪花，一片一片的落在她的白色头发上，像是冰雪的白帽子一般。
“哼~~哼~~~~”
尽管离开了她们，但是能保护她们，小白此时心情却是很好。她背着手在雪地上走着，嘴里面哼着不知名的曲子。
“哼~~哼哼~~~~嗯？”
小白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
她停下来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脚前有个小小的雪堆。
小白本打算绕道走的，但是自己的心底没来由的闪了一闪。
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小白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这个雪堆。
她蹲下身子，用手刨了刨雪堆。在雪堆里面，她好像摸到了什么。
小白三下五除二的把雪堆弄开。
是一个人。
黑黑的中长发，小小的身子，衣服有些破旧，是一个昏过去的女孩子。
“……哼，这是讽刺么，我居然又救人了……”
小白撇撇嘴，把昏过去的女孩背了起来。她四处看了看，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小山洞，于是她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山洞虽然不大，但是好在完全挡住了风雪。
小白把昏迷的女孩放到地上，扶着她靠着洞壁坐下来，然后准备离开了。
“！”
此时，一股血气从腹部涌了上来，直冲脑门。
小白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直接就倒下了。
外面，狂乱的风雪依旧在呼啸着。
Act。22 交集（）
“嗯……”
意识稍微清醒了些，小白有些吃力的睁开眼睛。
“啊，你醒了么。”
小白的旁边，坐着一个黑头发的女孩子。她此时正端坐着，手里拿着一个小杯子，里面似乎是水一样的东西。
“这里是……”
小白使劲甩甩头，她还没有完全清醒。
“不知道。”
那个女孩子摇摇头，端起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
“你要不要喝？”
她把另一个杯子递到了小白面前。
“虽然是捡的杯子，但我有好好洗过。茶叶是我自己找的，嫌脏就算了。”
其实小白并没有听清楚她说什么，只是稀里糊涂的接过杯子，然后喝了一口。
“……”
清新的味道，先苦后甘的感觉，确实是一杯很不错的茶。
“嗯，很好的茶，谢谢。”
喝完一杯茶，小白总算是清醒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黑发女孩听到小白这么说，本来有些黯淡的眼睛亮了起来，脸上也稍稍有了些笑容。
“说到这个，是你救了我吧，应该是我说谢谢才对。”
“……”
小白想了想，似乎自己之前在雪地里刨出了一个人。
“啊，你就是雪堆里那个人……你怎么会被雪埋住了？”
“最近雪很大，森林里几乎找不到茶叶，虽然说身上还剩一点，不过我不想用，不知不觉就饿晕了。”
黑发女孩摇摇头，毫不避讳的说着。
“饿晕了？你没吃饭么？”
小白有些疑惑。
“吃饭？”
黑发女孩奇怪的看着小白。
“那种东西，早就忘记了是什么感觉。”
破旧的衣服，清瘦的身子，小白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
于是她没有问下去。
两人就这么对坐着，一口一口默默地喝着茶。
小小的洞里似乎温暖了起来。
过了一会，外面的风雪小了一些。
“那么，我走了。”
小白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
“……”
黑头发的女孩没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着小白。
“你，要走了？”
小白刚转过去，身后就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
“嗯，因为我没地方可去，所以得去找找。”
“……”
黑发女孩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又最终没说出来。
“再见。”
小白径直朝着洞外走去。不过，当她走到洞口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咕~~~~~”
由于很久没吃东西，小白的肚子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
“……”
小白的脸“唰”的一下红了。
“噗嗤。”
黑头发的女孩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不就是饿了嘛……”
小白嘟起嘴巴辩解道。
“是是，我忘了你不像我一样，喝茶就行。”
黑发女孩摇着手，轻轻笑着。
“哼。”
小白不理会她，径直出了山洞。
“……喂，你在这等一等，我去找点吃的给你。”
黑发女孩叫住了小白。
“……”
小白思考中。
“咕————”
小白垂头丧气的回了山洞。
“就算死，也不做饿死鬼……”
小白嘟囔着，在黑发女孩身边坐了下来，撇过头去赌气似的不理她。
“呵呵……”
黑发女孩笑着站起身来。
“你在这等好啊，别乱跑了。”
“哼……路上小心。”
“嗯。”
小白看着黑发女孩的背影渐渐消失，突发奇想。
自己跟着她去看看吧，就当是熟悉地形好了。
这么想着，小白远远的跟着黑发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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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一幢一幢小小而整齐的屋子，房顶上还有着浅浅的一层白色积雪，小白眼前的村庄像童话世界一般漂亮。
小白不由得暗暗吃惊。
黑发女孩在街上走着，似乎吸引了不少目光。
不过，似乎并不太友善。
“…………”
“……”
“…………”
虽然听不见那些居民说的是什么，但是从他们指指点点的神情来看，不是什么好话。
“各位大人，请给我一点吃的，拜托了！”
黑发女孩站在这个犹如童话一般美丽的村子zhōng yāng，深深地鞠了一躬。
“哼，小乞丐，你不是从来不要吃的么？怎么，捱不住了？哈哈~~~”
“呸！”
“不要脸的人！”
“这个乞丐好脏。”
人群渐渐围了过来，而黑发女孩始终低着身子，没有半点动容。
“有娘生没娘教的野种！”
“哎呀呀，小贱人回你家去找你爸妈要去吧，哈哈——”
“这样吧，叫我一声爸爸，我就给你吃的，怎么样？哈哈——”
“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
周围的人群，仿佛是一张张只会抽动着扭曲的脸皮，刺耳的小声不绝于耳。
“…………”
黑发女孩依旧低着身子，只是身子有些颤抖，脚前的雪上染开了点点水迹。
“去死吧……”
“去死吧，小乞丐——”
“去死。”
“去死……”
一个，两个，三个的石块砸在了黑发女孩的身上。
然后，无数的石块如雨一般飞向了女孩。
“你们这群人渣！！！！！！！”
小白怒吼一声，冲到女孩身前，右手狠狠地向前一挥，一团凝聚的魔力轰出。
“啪！”
小白的右手被一只有些青紫的小手拦住了，魔力也被打散。
“你——”
那只小手的主人，正是小白身后的黑发女孩。
“……”
黑发女孩无言的摇摇头，尽管脸上还有两道泪痕。
“……”
“…………”
“………………”
“…………妖怪啊！！！大家打死这两个妖怪！！！”
人群在短暂的寂静后，又爆发了起来。
童话般美丽的村庄，人声鼎沸。
“杀死这两只妖怪！！”
“杀死！！”
“杀！！”
“杀——”
“杀………………”
右手被女孩拦住，小白没办法使用魔力。
“为什么！！”
小白冲着女孩大吼。
“…………”
女孩摇摇头，然后轻轻吐出了几个字。
“妈妈说的，让我不要恨这些人。”
“杀杀杀！！！”
“杀！！！！”
如雨的石块，飞向了二人。
“可恶！”
小白猛地一转身，把女孩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背部对着众人。
尽管是普通人类扔的石块，对于本来就重伤的小白，已经是无法承受的了。
“……”
小白死死咬着牙，但是胸前伤口处依旧喷出的暗金色血液溅到了她怀中的女孩的脸上。
几丝血从牙缝中渗出，小白昏了过去，抱住黑发女孩的手依旧很紧。
黑发女孩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尽是不敢置信。
“给我住手！！”
一声清亮的大吼，震住了全场的人。
人群渐渐散开一个通道，一个金发女子走了出来。
“雾雨大人，这可是妖怪啊，一定要杀掉的！”
“大人，请三思！”
“雾雨大人，您要帮着妖怪？”
“……”
“好了！听我说完！”
被称作雾雨大人的金发女子眉头一皱。
“危害人类的妖怪，当然要杀掉！她们只是被附身而已，由我带回去处置。”
雾雨镇定自若的说着。
“雾雨大人，您不会私放了她们吧？”
“雾雨大人，您要注意您的身份哪……”
“雾雨大人……”
“闭嘴！若有不服，请登本人家门一叙！”
雾雨怒吼一声，全场彻底安静了下来。
她走到小白身边，紧紧抓住小白的衣袖。
“你们两个，快跟我走……”
她悄悄的对着黑发女孩说了一声。
“嗯……我们走。”
黑发女孩扶着小白，跟着雾雨走出了人群。
尽管人群还在后面指指点点的。
“雾雨大人……您这么做……”
黑发女孩小声的说着。
“没事没事，那帮混蛋太该死了，要不是……我呸，老娘找个机会做了她们！”
走在黑发女孩前面的雾雨很没形象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然后用脚狠狠的踩了踩。
“您小声点……”
黑发女孩有些头疼的拉了拉雾雨的衣袖。
“小声？我呸！有本事来老娘家啊，死了都没人负责。”
雾雨狠狠地说着。
“……”
黑发女孩微笑着摇摇头，把扶着小白的手紧了紧。
“话说啊，小灵梦，你还真是能忍……”
“……”
黑发女孩无言的摇摇头。
“唉……”
雾雨头疼的拍拍额头。
“你这孩子真倔……”
“话说，这孩子是谁？”
雾雨指着黑发女孩旁边的小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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